“音音,我有事问你。”齐楠浅神色严肃。 齐楠音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细声说好。 “你此前可有中意之人?”齐楠浅问。 她这话一出,齐楠音脑海里竟然跳出陆天安的脸。她一惊,用力摇头,想要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齐楠浅见她摇头,心中的石头也落地。 “安家之前家境不错,观他兄弟二人举手投足也知书达礼,安路话少,安卓灵活,家中就兄弟二人,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齐楠浅喜欢打直球,这种事情也是直说。 她说着说着齐楠音突然意识到什么,打断她的话说:“姐姐可是中意他们兄弟二人之一?” 亲姐妹说话都挺直白。 齐楠浅急忙否认道:“别瞎猜,我不是带着你跑了吗?后来遇见安家兄弟,觉得安卓个人还不错,想问问你的看法,如果你中意他……” “姐姐,你知道的,当初我跑是因为母亲……”齐楠音越说声音越小。 齐楠浅牵起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我怎会不知道,这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也已经差人给父王送信。方才的事,我只是询问你意见,你若是不愿,我便不催你。”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嫁给这个世界的人。可是齐楠音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一天她离开了,留下齐楠音孤零零一人,以她柔弱的性格,没有人护着会过得很辛苦。 她若不喜欢安卓,便再给她寻便是。 自上次逃婚,改变几次时间线后,齐楠音并不知道齐楠浅帮她母亲升妃位的事。听到她说已经差人送信给父王,很是吃惊。 “我们逃出来,父王恐怕早就知道了,姐姐这么做会寒了父王的心。”齐楠音为她惋惜。 她因为自己的事付出这么多。 齐楠浅却觉得未必,解释给她听。 她俩逃出来半个多月,别说东清,就是天晋也没有任何抓捕她们的风声,甚至还传闻将她们二人送到观里。看来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可不管什么隐情,目前来说对她们是好事。 “无所谓,反正以后也不会回去。”齐楠浅说得轻松。 听在齐楠音耳中却有些惆怅。 “姐姐。”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歉意。 齐楠浅笑道:“干嘛,就算没有你,我也会逃的。” 二人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绿莹的声音,“大小姐,您的信来了。” 齐楠浅两眼放光,忙开门让绿莹把信拿来。 从信封的花纹和纸张质量看,的确是东清王宫送来的。 齐楠浅迫不及待打开信,齐楠音也凑过来。 信中多是对齐楠浅的嘱咐,并未提及她二人逃婚的事。最后才提到霜妃,东清王表示已经好生安葬霜妃,但是追封之事还是免了。 信件最后告知齐楠浅,让她好生看着齐楠音,莫让她因为霜妃的事生出什么事端,至于她提到索要霜妃遗物的事,只说遗物都被烧毁了。 齐楠音母女向来不受东清王喜爱,但是东清王做得如此决绝,她的心说不痛是假的。 信件读完,齐楠音的眼泪也顺着脸颊落下,她害怕齐楠浅看见,慌乱抬手擦拭,却还是被齐楠浅看见。 齐楠浅难过地抿唇,不知怎么安慰。 无法见亲人最后一面,甚至于祭拜都无法做到。面对这样的痛苦,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齐楠浅只能紧紧的抱住她,说:“没事,难过就该大声的哭出来,难过的时候不哭,难道等到高兴的时候再哭吗?” 听了齐楠浅的话,齐楠音生生憋回去的眼泪再次忍不住决堤。 她抱着齐楠浅哭的不能自已,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霜妃。 这让齐楠浅又想到了当初面对自己父母突然离世的伤心与无助。 如果那时候有这样一个拥抱让她放声哭泣,那该有多好。 所以齐楠音的苦楚她感同身受。 绿莹站在一旁,也在偷偷抹眼泪。这半个月来他看见自家公主常常为她们日后的生活夜不能寐,连笑容都少了许多。 直到此刻,她才深深感受到公主说过的那句,以后只有她和齐楠音两人相依为命的话。 淑云四处都找不到她们姐妹二人,还是陆天卓告她,二人已经回了后院。 她一进屋便看见三人气氛不对,自家公主哭的梨花带雨。 “二小姐?大小姐?”淑云轻轻唤她俩。 三人这才从悲伤的气氛中抽回神。 “怎么了?”齐楠浅问。 淑云说:“饭点到了,我来请你们去用膳。” “打盆水给音音洗把脸。”齐楠浅吩咐。 洗过脸的齐楠音依旧双眼通红。 在饭桌上陆天安见她郁郁寡欢,也跟着一直心神不宁,他也不敢随意开口询问,只能一个劲给她夹菜。 今日这餐饭吃得格外安静,也很快,四人吃完后各自去忙。 陆天安追着齐楠音到了后院,“音音。” 齐楠音回头,“安大哥。” “我的钱袋破了,可否请你帮忙缝一下?”陆天安抓着手中的钱袋,试探性地盯着她。 齐楠音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钱袋,没有拒绝。 陆天安欢喜,递给她一个旧钱袋,然后追着她的脚步在她屋外等她。 齐楠音拿了针线篓出来,坐在后院的石桌上帮她缝钱袋。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齐楠音缝钱袋,陆天安盯着她缝钱袋,谁也不说话。 另一边的齐楠浅则在屋子里倒腾她的玉镯。 陆天卓今日倒是提醒她了,玉镯易碎,保险起见还是要保护好才行。 她将玉镯取下,准备放回妆奁中,想了想又拿出来。 取下玉镯,她危险的时候不就不能自救了嘛。 可是戴上又容易磕碰坏。 无奈之下,还是安卓的办法好。 她拿起发带将玉镯缠绕起来,最后在收口处打了一个蝴蝶结。 她重新将玉镯戴回手上,端详了半天,总觉得不够好看,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便算了。 先这么着,以后想到办法再说。 正巧看见坐在院子里的齐楠音和安路。 两人俨然一副小情侣模样,安路看齐楠音的眼神都快把齐楠音给溺死。 齐楠浅顿时醒悟,她和齐楠音出发点不同,看人要求也不同。 既然她心悦安路,那她便好好观察观察安路。 “咳咳咳。”齐楠浅轻咳提醒二人。 齐楠音抬头唤她,神色并无被家人捉住与男子独处的惊慌与尴尬,反而很是坦然。 反观安路。之前二人独处时,满眼都是齐楠音,中途被打扰,眼神中满是不满。 二人反应对比强烈。 齐楠浅猜测,齐楠音并未对安路动感情,反而是安路对齐楠音图谋不轨! 她打算帮齐楠音挡这朵烂桃花。 “安大哥。”她学着齐楠音温柔地唤他,甚至还故意稍稍夹着嗓子说话。 大家都是熟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齐楠音和陆天安都有些心理不适。 齐楠音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拉住齐楠浅,一只手覆上她额头,担忧地道:“姐姐?” 齐楠浅顺势将她拉到身后,上前拿起那个缝了一半的旧钱袋,“我妹妹手拙,怎么能绣好安大哥的钱袋呢,我拿出去请绣坊的绣娘帮忙吧。” 说着就硬生生扯断缝了一半的线,将钱袋揣走了。 陆天安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只见她一路小跑离开后院,再追上去时,人已经出了味清欢。 齐楠音也跟着追出来,替齐楠浅的奇怪行为道歉,“安大哥别见怪,姐姐这么做也许有她的道理。” “无碍,一个钱袋而已,她拿走便拿走了。”陆天安说。 跑出味清欢的齐楠浅一路小跑进了一家成衣铺。 在她拿起钱袋的一瞬,她就改变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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