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些人高高在上,对萧羽指手画脚,尽情的嘲弄,说吊丝不配欣赏画展。
甚至说萧羽不要丢人现眼,他出现在这里就是对画展的极大侮辱。
他们觉得,萧羽就是吊丝中的战斗机,现在却大跌眼镜。
“大、大师,桑德拉大师,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怎么要拜见这个吊丝为老师?”
马新一脸惊恐的说。
昆丁生气得高高扬起一巴掌,重重打在马新的脸上,“吊丝?萧大师如果是吊丝,那你是什么?垃圾中的垃圾?”
昆丁非常生气。
眼前的青年,其绘画技艺之高,是他生平仅见。
mrxiao甚至还指导过昆丁的恩师桑德拉的绘画,令其冲破了桎梏,达到了世界画艺的新高度。
但是,老师桑德拉和他说过,就绘画艺术而言,他比之萧先生,有如萤火之光,无法与皓月争辉。
现在,他刚收不久的徒弟,竟然出言侮辱萧大师,叫昆丁怎么不生气?
众目睽睽之下挨了一巴掌,令马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真,他,他真的是那个mrxiao?”众人惊讶的看着萧羽。
“桑德拉,我真的不喜欢这么高调。”萧羽说,“还有,你叫我为师,把我叫老了。”
“达者为师,我称呼您为老师,这是尊师敬道。”
桑德拉笑道。
“
老师能再光临我的画展,实在是荣幸之至。”
“不知道老师最近可有作品问世?”
萧羽摇头,“我没空创作。”
桑德拉说,“老师,不如来评判一下我的新作?”
萧羽说,“在哪?”
桑德拉笑着说了一声“稍等”,让工作人员过去取画。
看到这里,孟蔷薇惊讶得小嘴巴张大,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乡巴佬吗?
他竟然还会绘画?
不对,他竟然是桑德拉大师的老师!
而且,创造了《雪山美人》这种名作。
孟蔷薇的美眸里异彩涟涟。
这幅名作,可是卖出了2000万元啊!
很快,就有一个工作人员带着一幅画走了过来,递给了桑德拉。
桑德拉将此画打开,放在了拿过来的一张桌子上,并将其摊开。
这是一幅92cmx65cm的油画。
油画上面,是压抑的厚重云层,以及翻滚的浓烟。
地上流淌着如一条*般的鲜血。
这溪水里,散落着残肢断臂。
伤口刻画得非常逼真,死去的人,脸上皆带着痛苦之色。
一个看上去只有九、十岁小童的头颅被放在了最前面。
他瘦小的躯体就倒在头颅近处的血泊中。
头颅那空洞的眼睛中充满了不解、迷茫。
他不明白为何这么小的躯体要背上那么重的机枪。
不明白同为人类为何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谈论团结,共对患难。
在头颅的面前,生出一朵小红花。
这会是从血泊中长出来的和平之花吗?
没有人知道。
整个画面很压抑,唯独这朵小花,令人眼前一亮。
它在风中飘摇,是那么的脆弱,仿佛随时会被大风刮走。
现场众人,看着这幅画,感到心灵都被震撼到了。
虽说,那个儿童的头颅并非本族之人。
但是,出于人类的共情,不少人的内心一痛。
要知道,那画中那个死去的儿童,在他的这个年龄段,本国的儿童正在幸福的在红旗下成长和学习。
当然,不少留守儿童或城市的工薪阶层,他们的孩子会染上游戏瘾而导致不想学习,不思进取,从而影响学业。
但是与画中的儿童相比,他们是幸福的。
当然,他们也能体会一把战争:那就是在游戏中拿着枪和敌人进行拼杀。
一些柔弱女子的眼睛湿润了。
和平来之不易,现场诸人由此产生了身在幸福之中的感觉,由此也更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对为本国和平做出重大贡献的先辈们,不禁更为敬重和怀念他们。
现场的人对桑德拉大师也更为佩服了。
可以说,这是一幅构图精妙、蕴含着寓言的画作。
这是桑德拉大师一向
将颜色运用到极致的画作。
他们为能见证这样的画作而激动。
“老师,不知道你认为这次画作,如何?”
桑德拉大师忐忑问道。
此刻的他就有如交上了作业的小学生,老师在检查作业,他局促不安。
这是萧羽上一次说桑德拉大师的画作不敢揭露人间社会的黑暗面。
这一次,桑德拉就画了这种反思战争的画作。
萧羽颇为赞许的点点头。
见他就要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锁定了他。
“画是好画,构思也算可以。”
“但是,我觉得你还可以再进一步,因为我觉得对于此画你还可以处理得更好一些。”
萧羽说。
什么?
这小子是不是太嚣张了?
桑德拉大师画得这么好,他还从鸡蛋里挑骨头?
现场不少人觉得这小子也太装了。
“老师,请教我!”
桑德拉的眼睛里冒出了光芒。
萧羽笑道,“其实,我说的只技艺上的精耕细作,我觉得在细节之处,你还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比如?”
“比如,这个儿童的头颅,你可以让他的头颅上面插着一把刀,或者脸上有一些鲜血流下来,当然,这些鲜血不能遮挡他的眼睛。”
“还有,他死了,但是,他拿着的枪柄上,应该挂着一个或几个同为儿童的头颅……”
“对,这样的
处理,令画面更为惊悚。”
“但是,这更说明的战争的残酷:是双方的童子军在打战,死去的人多数也是儿童。”
“大人把他们肮脏的世界,推给了无辜的小孩子们。”
“还有,我觉得,这个儿童的身上还应该带着笔和纸,或者是脏兮兮的波子棋、拼图等玩具,这能更突出他的童真,也更能反映战争的残酷。”
听着萧羽的话,人们脸上皆是一副卧槽了的表情。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幅看上去已经非常完美的画,还能这么处理。
毫无疑问,如果按照萧羽的话再稍加处理一下,将升华整张油画的主题。
“卖糕!卖糕!”
“老师,你,你不愧是我的授业老师啊啊!”
桑德拉大师的眼睛湿润了,他看着自己的画,突然拉着萧羽的手呜呜的哭起来。
世上,有这样的一种人,他说出的话,能启发人的思想,给人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些人,就是先知,或者圣人。
老师,正是这样的人啊。
昆丁大师的眼睛也瞪得很大,他对萧羽佩服得五体投地。
马新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羽,自己之前说他是吊丝,不配欣赏画展,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与愚蠢。
孟蔷薇的美眸瞪得大大的看着萧羽,眼里全是崇拜。
现场,人们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