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曲婉忙完了,从3床出来往护士站走,路过11床,突然被叫住,“小姑娘,等等。” 曲婉以为这货还没完,正想着怎么应对呢, 却听11床病人好声好气地说:“小姑娘,对不起啊,叔脾气不好,刚才也是脾气上来了控制不住,说话不好听,叔现在给你道个歉!” 曲婉愣了一下,随后了然一笑,“没关系,没事了,早些休息吧。” 11床病人却没动,眼巴巴看着盛丛也,像是等他发话。 盛丛也坐椅子上,手肘撑台子上,手背抵着下巴,冷冷开口:“行,算你识相,记得以后给老子说人话。” 11床病人连忙点头回:“是,是。”然后抹把额头的冷汗,颤着身子缩回了病房。 虽然病人给曲婉道了歉,盛丛也脸色还是很沉,一副气难消的样子。 刚才他吼11床,曲婉在前边全听见了, 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柔声哄道:“谢谢亲爱的替我出气,你刚才吼的那话简直太爽了,多少回遇到这样的病人我都想这么骂了,碍于这身衣服的限制,我只能忍住,还好有亲爱的替我出这口恶气。” “这还是头一回有病人向我们护士道歉的,谢谢亲爱的替我争回这口气。” “好啦,别生气啦,没必要为这种垃圾人生气的。” 曲婉的三言两语,盛丛也发现,他居然就真的不生气了。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努力,3床老奶奶暂时情况稳住了。 刚消停,急诊打来电话,说是有个急性脑梗死需要紧急溶栓的病人,曲婉这一晚上腿就没闲下来过。 盛丛也看着她瘦小的身体一趟一趟地来回跑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着眼前给她带的夜宵,这家店的食材为了保证最大鲜度,都是当天打捞,航空冷链直运过来,四小时内食用口感最佳,曲婉却一口都来不及吃,盛丛也此刻心情复杂。 忙绿了一夜,没顾得上和盛丛也说几句话,2点交完班,曲婉见他沉着脸不说话,以为他在怪她没理他,本想抱住他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他, 还没上手抱,忽感脚底一轻,盛丛也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困不困?” “累不累?” 磁性低沉的声音比之前又柔和几分。 曲婉从这两句简短的问话里很容易得听出了他的心疼, 她突然觉得很感动,鼻子有些酸,“还行,习惯了!” 从来没有人心疼过她的忙绿, 初入工作那两年,她也曾抱怨过这个行业太累。 她妈妈不但没有心疼过她的辛苦,反而觉得自己女儿很厉害。没有托关系,全靠自己能力在A市三甲医院有份收入不错的稳定工作,她妈妈觉得很自豪。 以前她也和池宇抱怨过,换来的一句“哪份工作不累。” 曲婉克制着眼里的酸胀,靠在盛丛也怀里,静静地不说话。 这个怀抱结实有力,让她很有安全感,她感觉她这一晚所有的疲惫,在他将她抱入怀中那刻就一消而散了。 一路上,盛丛也没再说一句话, 一句“习惯了”他听得心里发酸,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陌生的情绪搅得他心烦意乱。 认识曲婉没多久,他却体会到了好几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心境,这种失控感让他烦闷不已。 回到家,盛丛也还是不肯让曲婉下地走,一定要把她抱上楼。 曲婉被他弄得有些想笑,“你是把我当残废了嘛?” 盛丛也没有说话,低头轻轻吻上她柔软的粉唇,浅浅的吻,轻轻的吮吸,很是温柔, 浅尝辄止。 然后表情极认真地说:“宝宝,把工作辞了吧,我养你。” 他说这话还是用低低的轻柔的磁性音,像是在蛊惑她一般,听得曲婉的心晃了又晃,软得不行。 但是她现在还不想辞职,至少得等到她写作小有成效才行,她犹豫着开口:“我……” 话还没说出口,盛丛也就看出她不想,又轻轻吸了吸她的唇瓣, 说:“宝宝,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做这种又脏又累又受气的工作。” “你这么辛苦,显得我很无能!” “你工资一个月多少?我一个月给你10万零花钱,够不够?” 盛丛也的声音满含心疼和真诚,曲婉有些扛不住,想要把她的计划说给他听, “我不用你给我零花钱,我……” 刚一开口就被盛丛也打断了,听开头,他以为她坚决不同意辞职, 眸色暗了暗,沉声说:“好了,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再谈。” 旋即,修长的手指捏住曲婉白皙的下巴,迫使她仰头,薄唇盖下来,含住她的粉唇,啃咬起来,力度有些重,像是在惩罚她的不听话。 今夜只有亲吻,没再做下去,曲婉知道,他想让她好好的休息。 ˉ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床的另一半是空的,曲婉以为盛丛也上班去了。 起床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地下楼, “宝宝,你醒啦!”盛丛也磁性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曲婉从台阶上望下去,盛丛也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慵懒随性。 看见曲婉下楼,他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放,大步走来, 曲婉惊喜道:“你没去过上班啊?”欢快着步子噔噔往下跑,被盛丛也半道截住,落入他强壮有力的怀抱里。 盛丛也将她从楼梯上抱了下来,径直往餐厅走, 曲婉有些羞,扑腾两下悬空的脚丫子,娇羞道:“唉!我这腿没坏,能用的。” 盛丛也垂眼看一眼怀里的人,语气里带着轻责:“是嘛,你就这么上班,这腿迟早得坏。” 曲婉:“……” 盛丛也不管不顾地把她抱进餐厅,轻轻放椅子上,对着恭候在一旁,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保姆刘姨说:“把早饭端过来。” 刘姨“诶”应一声,去了厨房,很快端上来一托盘丰盛的早餐。 刘姨一边往餐桌上摆早餐,一边一样样介绍:“这是牛奶燕窝露”“这是红枣枸杞花胶羹”“这是海参蒸蛋”…… “太太,这些都是先生特意让我给您做的,都是滋补的食物,您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曲婉拿起勺子各尝了一口,眼冒星光,赞道:“味道不错!” 刘姨高兴说:“太太,您喜欢吃,那我以后天天给您做。” 曲婉对“太太”这个称呼还是不太适应,她想都没想过有一天她能过上这种有人侍候,尊称她为“太太”的日子。 被刘姨一口一个叫得有些不好意思,只低低回了声“嗯。” 刘姨高兴地退下了。 盛丛也坐一旁静静地盯着曲婉吃饭,盯得曲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放下勺子问他:你干嘛啊?” 盛丛也没有回她,伸过纤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脸掰过来,有些心疼道:“看这黑眼圈重的!” 说完递给她一张美容卡,语气里还都是责备:“今天一早让李秘书给你办的卡,白天没事去做做美容,上夜班上的脸色这么差!” 一张美容卡,这已经是盛丛也最小的馈赠了,曲婉不敢拒绝,说不要,他的脸一定会拉得老长。 曲婉接过美容卡,甜甜地冲他一笑:“谢谢,亲爱的。” 盛丛也轻“啧”一声,眉心微蹙:“你能换个别的称呼嘛?” 曲婉想了想,“那叫盛先生?” “咱家阿姨都叫我先生,你和她们一个叫法啊!” “那盛总?” “你又不是我员工。” “盛哥哥?咱俩同岁,你生日比我大一点儿,叫这个没问题吧?” “不好。” 这些称呼别的女人都叫过他,听腻了,他不想她也这么叫。 曲婉锁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那叫老公吧!” “供吃供住供日,叫老供最合适。” 盛丛也掐住她的脸蛋儿,“你这个嘴呀!” 曲婉嘟嘴,假装不懂他指的是什么,说:“我嘴怎么了?老公” 还真没哪个女人敢叫他老公,盛丛也听着莫名的得劲,“行,就这么叫吧。” “再叫声听听。” 曲婉毫不吝啬:“老公,老公,老公。” 说笑完,盛丛也言归正传,“看你上夜班上得精气神都没有了,你那个班不许再上了。” “你不去辞,我帮你辞。” 他的口吻很严厉,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曲婉还没见过盛丛也对她这么严厉过,一时有些发怔。 见曲婉不说话,盛丛也有些生气,他身边从来没有过这么不听话的女人,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曲婉总让他有种掌控不住的感觉,他有点烦这种失措感,脸色跟着一点点黑下来。 默了几秒, 盛丛也从椅子上起身,没说话,就往外走, 曲婉见他生气离开,忙在后面喊:“老公~” 盛丛也没理她,阔步向书房走去。 在公文包里翻出支票夹,抽了张支票,在上面填了个100万。 填完想了想,又将手中的支票撕碎,重新拿了张,在上面填写500万。 不想辞职,无非不就是因为没给钱嘛,在他惯常的两性认知里,就没有钱拿不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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