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门来,早有大皇叔的管家等候在那里。
看到王暖暖慌忙上去施礼:“小人阿才拜见成王妃娘娘。”
王暖暖慌忙叫阿才起来:“无需客套,快带我去见大皇叔。”
阿才领着王暖暖来到大皇叔住的院子。
天已经黑透了,大皇叔拄着拐杖,立在院子中等着王暖暖。
看到阿才领着她,想上去迎。
王暖暖连忙快走两步,将他扶住:“大皇叔,不要这样客气,你的腿不方便,以后直接在屋里等我好了。”
岩世方摇着头:“哎,你来给我治腿就是我府上的贵客,按说应该到门口去迎,可是我实在力不从心,只好就在这等了。”
阿才笑着扶着岩世方进了屋,然后给王暖暖倒了一杯热茶,对王暖暖说:“王妃娘娘要是能给我家老爷只好了腿,那可就是这府里第一功臣了,等两位公子回来,定会登门拜谢的。”
他口中的两位公子,是岩世方的大儿子岩冲和小儿子岩全,两人都在外地任职,没有在寻木。
看着岩世方坐下,王暖暖让阿才将他的裤子挽起来,她要细细地给他检查一下腿。
局部红肿,还有灼热感,按压有痛感,典型的风湿性关节炎。
王暖暖叹口气:“皇叔这病为何
耽误成这样?难道以前没治过么?”
阿才道:“怎么没治,光老爷用的药估计都有两大车了,只是用时见轻,过段时间就又犯了。”
岩世方点点头:“宫里的御医几乎都看遍了,还从民间也找了许多名医,甚至术士都找过了,可是依然不见好,有时这病发作起来,老夫真的觉得生不如死啊!”
“皇叔这病与常年在寒冷潮湿的地方久住有关,否则不会这样厉害。”
王暖暖分析道。
“当年和图雅打了许多年的仗,他们那边冬季寒冷潮湿,简直都没发呆,身上的铠甲从里到外湿的都能滴下水来,床上的褥子躺下就是一个水坑,衣服常年都是潮的,我的腿当时受了箭伤,就因为这个总是好不了,时间久了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岩世方说着摸着自己的腿,一脸的无奈。
对一个将士来说,还有比不能上战场更让人痛苦的事情么?
“皇叔,我们不说不高兴的事了,开始治腿好不好?”王暖暖昂起小脑袋,从小包袱中掏出几贴膏药:“这个呢,是我自己配的药膏,是专门治疗风湿的特效药,这一贴要贴两天两夜,而且要记得千万不能沾水,两天后我会过来给皇叔换药的,每次都会酌
情更改方子的。”
王暖暖说完将膏药揭下来,在火上烤了烤,然后给岩世方贴在了腿上疼痛的地方。
贴好以后,她扶着岩世方站立了起来:“大皇叔,现在我们开始练习五禽戏。”
岩世方一直都是靠拐杖站立,现在离了拐杖,他就需要自己的腿来吃力,腿一用力,就疼得忍不住哼了起来。
他经历过战争,受过许多的伤,可是从未当过事,但是这绵延不断的腿病,却使得他忍不哼出了声。
“皇叔,再痛也得忍住,否则就会越来越严重,再厉害了还会使内脏受损,甚至会危及生命。”
王暖暖首先要将这病的厉害讲清楚,她没有半点虚言,都是大实话。
阿才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这腿上的毛病竟然发展起来会这样厉害。
相反岩世方却是镇定的多。
他笑笑:“我知道了,现在开始练习吧!”
说着松开了扶着阿才的手,独自站在了屋子中央。
就这样开始跟着王暖暖学起了五禽戏。
他是个武将,对这样简单的动作,学起来感觉很是容易,一套动作,只学了一遍就很是轻松的记住了。
只是他的腿还是不能长时间站立,练完一遍就得坐下来歇息一会。
一套练下来,岩世
方已经大汗淋漓,不是累的,而是痛的。
王暖暖对阿才道:“开始几日,一天练两次,过几日就开始一天四次,我会隔两天给皇叔来换换药。”
说完王暖暖看天已经不早了,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岩世方让阿才送送她,依然从角门出去。
角门外,乌棚马车又早就等候在那里,王暖暖和阿才告别,上了马车,车夫驾着车向成王府奔去。
回到府里,已经快后半夜了,府中静悄悄的。
王暖暖刚从角门进来,一双大手就抓住了她。
吓得她差点叫了起来。
“是我!”一个温暖熟悉的声音。
是岩泽。
王暖暖看了他一眼嗔怪道:“府里那么多双眼,你出来做什么?”
“接你啊,我不放心,你不回来,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岩泽闷声说道。
这日子过的,每日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
如履薄冰一般。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岩泽抱着王暖暖,不愿意松手。
他不想回云烟阁,也不想让王暖暖回清风阁,可是他又实在很想和她一起呆住。
忽然他眸光一亮,想起了一个地方:“你跟着我来!”
说着拉着王暖暖穿过石子路,又过了竹林,来到了一个院落。
“这是
洗温泉的地方?”王暖暖看到这个地方,不禁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人进了院子,留下丰山在门口把守。
院子内热气氤氲,这地方常年都有温泉,也是管家无意发现的,所以就地取材,开发出来一个大温泉池。
以前岩泽有眼疾的时候,听说温泉水对眼睛好所以经常来这泡泡。
“大皇叔的病怎么样?”岩泽进得门来,上来就将王暖暖紧紧抱住,将头趴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还好!只要坚持用药,做健身气功,一定会有效果的,可是到底能达到什么效果还需要看皇叔的耐力,他的腿这样,这样运动还是很痛苦的。”王暖暖又说了一下皇叔练完后大汗淋漓的样子。
岩泽半晌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抱着她:“我知道你一定会救他的,见不得大皇叔继续受罪,更舍不得我离开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是情真意切,令王暖暖很是动容。
这时,忽然听到丰山侍卫的声音:“是谁?”
“丰山侍卫,是我,我是韵心,王爷是不是在里面,我有事想找王爷。”
一个娇娇柔柔的声音传来进来。
“她来做什么?”岩泽皱起了眉头,一脸地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