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摇晃,附近的农户还以为是地震了,从家里跑出来,还在外面的农户连忙从田地里急匆匆地赶回家去。 “公子,是地震吗?” 倒霉的尚进被吓得掉了一张饼,他卧倒贴着地面,心中庆幸自己找了个空旷的位置。 “不是。”沈云安刚说完,他面前平坦的地面就塌了一个洞。 尚进急忙拉着沈云安后退几步,“公子,我们先行离开,此处说不准还要塌。” 也许是他乌鸦嘴了,说什么来什么,沈云安只觉得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幽暗且潮湿的环境充满着压抑的气息,尚进被摔得懵了一下。只觉得头昏眼花,差点没能起来。 “公子,你怎么样?”他一清醒就连忙爬起来看沈云安如何了。 沈云安倒是没事,就是被震得晕了一下,现在也坐起来了。 尚进吐出一口浊气,颇有些胆战心惊,他此时才看自己和公子掉下来的位置,发现他们两个掉下来的高度起码有两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他的腿和屁股居然还没出事,真是上天保佑。 “公子,您还能站起来吗?”他去扶沈云安。 沈云安轻轻拂开他的手,他从地上爬起来,地面上是坚硬的石头,若不是他及时用尾巴护住了自己个尚进,怕是都摔死了。 “刚刚的声音好像是爆炸声,都炸到我们这里了,位置应当不太远。”沈云安说着,手摸着墙壁,墙壁上也是坚硬的黑灰色石头,凹凸不平的。 尚进把行李放在地上,“公子,别管是不是爆炸声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沈云安却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对他来说极其吸引力,心脏在狂跳,他想得到那个东西。 不对劲。 他按住自己跳得不正常的心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妖类。 沈云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好东西当然是要抢了。 手指轻轻点在墙壁上,墙壁轰然倒塌,尚进害怕地拉着沈云安后退,“公子,小心。” 墙壁上开出了一个洞口,沈云安道:“你爬上去找绳子过来,我进去看看。” “别,公子,小心危险。” “尚进,上去。” 他说得坚决,尚进不敢再拒绝他,只能答应了,一只手攀爬在墙壁上,眼睛却跟着沈云安跑。 沈云安无奈叹气,“你忘记我是生长在祥云寺的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住持的厉害。” 是这样没错,尚进咬了咬唇,若是以前,他是真的不会怀疑住持的能力,可上次他们被困在寺庙的时候,住持他跑了。 不过,自家公子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别的不说,他还是见过自家公子用过能力的模样,应当是不会出事的。 “公子,那你小心,我在上面等你。” 沈云安朝他道:“你先带着东西离开,不用去捡绳子了。” 打开的洞口处有风,散落在耳边的碎发轻轻晃动,里面有出口。 …… 陈司雨摇了摇自己被炸得发晕的脑袋,幸亏和平奴跑得快,不然他们两个连具尸体都难留下。 平奴被炸晕了,陈司雨躺在地上休息,眼睛无神地望着四周,她好像玩大了,她坐起来,看着被她炸得焦黑的位置,她捂了捂额头,完了,真把事闹大了,这里不能待了,很快就会有人赶过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她想,应该不是错觉,她刚才好像用出了徐福远的能力,是他的能力又保护了自己。 这一瞬间,陈司雨感动得眼泪都快要落下了,她终于不用一直逃跑了。 再次伸出手,闭上眼睛,手上火辣辣的,再次睁开眼睛,她的手上有一个红色的火球。 陈司雨眼睛一亮,果然是徐福远的能力。 她蹲起来拍了拍平奴的脸,“平奴,起来,我们要出发了。” 平奴也没受伤,就是脑袋嗡嗡的,吵得让人心烦,甚至还有恶心呕吐的感觉。 “小姐,我没事,我们快跑。” 他颤颤巍巍就要站起来,陈司雨用手撑住他的肩膀,“别急,还记得他们说的太岁肉吗?他们想让我人祭太岁肉,我们活了,他们死了,照样也是人祭,我们过去看看。” “太岁肉可以救公子吗?” “我不知道,若是可以拿到……”陈司雨抿了抿唇,“你可以拿回去给他试试?” 平奴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苍白,不知是疼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快撑不住身子了,小姐扶住的位置在发烫,烫得他身体都要化了。 “小姐,” 他叫了一声就停了,陈司雨莫名其妙地看他,她不想给出太岁肉的想法应该没有那么强烈吧,她明明都答应给了。 陈司雨歪了歪头,“嗯?” 平奴像是被什么刺到,“没事,小姐。” 他的脸是不正常的苍白,手做拳头握着,身体绷得很紧,应当是没事的。 平奴微微挣扎开了手臂,“小姐是千金之体,不该和奴这样的人有过多牵扯。” 陈司雨被他挣扎开,当然也不会求着上去帮他,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大步地往前走,平奴用手背贴脸,热热的。 他们没跑太远,很快就到了之前的位置,陈司雨用手散了散四周传来的恶臭味,这里的人和妖都化作了养料,全部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太岁肉,只有一个慢慢长大的灵芝,看起来灵性十足,应当也是个好东西。 陈司雨将它拔下塞进自己的怀里,“快走。” 就在这一刹那,地动山摇。 “不好,地洞要塌了。”陈司雨直接就往外跑,碎石砸在她的脚边,她差点又要死了。 生死一线间,陈司雨几乎是想都没有想,跳到旁边那处深不见底的湖里,平奴想都不想,跟着陈司雨一起跳了下去。 水很凉,陈司雨在水里睁开眼睛,平奴的手很有力地抓着陈司雨,陈司雨被他带着往外面游,他力气大,速度比陈司雨还要快。 “小姐,出来了。”平奴探出水面,陈司雨也跟着破水而出,两人都摸了一把脸,带着欣喜。 “走。”陈司雨开心地要往岸边游,芦苇晃动,似是有脚步声,平奴拉住了陈司雨的衣角,对另外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陈司雨点了点头。 平奴重新潜到水底下,陈司雨则微微靠近岸边,尽量和有声响的位置离得远了些。 “谁?”芦苇枯黄的叶子根本遮不住靠近岸边的少年,也遮不住水里的少女,少女微微低着头,颇为难堪地偏着头。 “嫂嫂?” 陈司雨诧异地看过来,“沈云安,你怎么在这儿?” 沈云安露出一抹笑,陈司雨怎么看都觉得这笑不怀好意,“我也很奇怪嫂嫂怎么在水里,水里凉,嫂嫂还是快上来吧!” 陈司雨从水里浮起来,露出了洁白的锁骨,沈云安转过身,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了下来。 身后是哗哗啦啦的水声,沈云安将自己的外袍往那边送,“天气寒凉,嫂嫂还是别玩水了。” 冰凉的手指蹭过沈云安的手指尖,他的手指被冷得差点缩了起来。 她已经接过了外袍,裹在自己身上,沈云安还能听到外袍拖在地上摩挲的声音,他问:“嫂嫂好了吗?” “好了。”陈司雨快步走了几下,来到他面前,她快冻死了,水底下反而还要暖和一点,“你身上有没有带火石。” 天寒地冻,一般人外出都是带火石,天气干燥,很容易就能生起火,陈司雨往平奴的位置看,平奴不见了,应当是看她没有危险,从别的地方离开了。 沈云安抱着地上的枯树枝,和陈司雨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开始点火,不一会儿,火苗肆意地燃烧,随着干枯的草木往上攀爬,陈司雨离火堆近了些。 “我出门时听到老太太在找嫂嫂了,与其在外风吹雨打,嫂嫂不如早些回家。” “之前嫂嫂也听说老太太要将小叔关在家中,不让小叔在外惹事生非,小叔怕不是趁乱跑出来的。”陈司雨望着火光,身上暖洋洋的,甚至还想打个哈欠。 沈云安扬了扬眉,手中的棍子往火上戳了戳,火烧得更加旺了。 两个人都被暖得眯起了眼睛,地上多出了很多火石,沈云安还在往里面添火,沉默片刻,他又开口道:“我也不同你多要,你手里的东西对我有用,我只取三分之一,如何?” “你是要去都城?” 沈云安手中的棍子停了一瞬,“你也要去?” 陈司雨点头,“你带我去都城,我就同意分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陈司雨的眼尾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色,看人的眼神也是迷蒙的,可说出的话坚定有力,一点都看不出异样的地方。 沈云安嗯了一声。 他们两人在火堆前坐了很长时间,哪怕后面不用加火了,前面堆积的火石也散发着热气。 沈云安也就这么睡了过去,躺在沙地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太阳晒在身上,皮肤都跟着发烫,他才醒过来。 坐起来之后,他走到陈司雨的身边,毫无顾虑地从她的身上取走了自己的外袍,外袍被她弄脏了,不止有沾染上的沙土,还有不小心溅上的泥点。 抖了抖外袍,他都不需要摸陈司雨的额头,光是看她红色的脸颊,都知道她是发热了,从昨晚就开始了。 在一边的大河里洗了洗手,他手上的水没擦,就放在了陈司雨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陈司雨在睡梦中很不安稳,一会儿热一会冷,现在正是在难受的时候,觉得脸上很烫,有只冰凉的手摸在她的额头上,她不自觉用自己的脸去磨蹭那只手。 沈云安的手一顿,看见陈司雨凑过来的脸蛋,手指将那张脸推了推。 “嫂嫂,要赶路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沈云安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我马上起来。” 沈云安咳嗽一声,身体微微弓起,后又无奈地将白色的外袍铺在地上,外袍下面一层薄薄的黄色隔层挡住了那些灰尘。 陈司雨又开始模糊了,眼睛张了又张,还是没忍住,再次睡着了。 沈云安眼神一暗,将陈司雨抱起来放在外袍上,外袍上冒着热气,她的额头上出了不少汗。 高热渐渐褪去,陈司雨翻了个身,也就是这一翻身,她放进怀里的灵芝掉了出来。 沈云安捡起灵芝,闻到了上面传来的血腥味,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厌恶,忍了人心中那股反胃的恶心感觉,他撕了一半的灵芝下来。 陈司雨不知怎的醒了,一醒就看见沈云安正在撕她的灵芝,还拿走了不少。 陈司雨:? 沈云安将剩下一半的灵芝递给陈司雨,“多余的是赔偿,你用了别人送我的衣服,原本是为我抵挡一次病痛的,你用完了,它现在无用了。” 陈司雨在高热中有感觉,她接过灵芝,没和他争辩。 “我们什么时候去都城?” “现在就可以,你身体能坚持吗?” 陈司雨感觉自己精力旺盛,比昨天还要好上不少,“我可以。” 她爬起来,捡起了地上铺着的外袍,手还被烫了一下,白色的外袍上除了几处泥点,其他地方干净洁白。 “是个好东西,还能自动剔除赃物。” 沈云安没解释,而是道:“现在就是个普通外袍了,嫂嫂留着吧!” 陈司雨将它披在自己身上,对沈云安轻轻道:“谢谢小叔。” 陈司雨站起来和沈云安一起离开,尚进在山下等着,他手中牵着一辆马车,看见陈司雨出来时大吃一惊,“公子,大夫人怎么同你一起来了?” 沈云安上车道:“路上遇见的,和我们一起去都城。” 尚进小心地托住陈司雨的肩膀,让陈司雨上车,陈司雨上车后对他说:“多谢。” 等两人都坐稳了,尚进才坐上车,驾着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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