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你别这样看着我,可不是我让她脱的,是她自己脱的。” 李玄英脸还是红的,嘴巴对着沈云安说,眼睛甚至都不敢往陈司雨那边看一眼。 “我们先走了。”沈云安提步往外走。 陈司雨在后面跟上,临走前,她还对李玄英说:“记得这幅画,你要是画出了,一定得拿来给我。” 沈云安的脚步急促,陈司雨说完就跟着他出去了。 到外面,沈云安对陈司雨道:“你毕竟是我兄长的妻子,以后莫要做此事了。” “我只是想快点出去。”陈司雨当着沈云安的面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 沈云安将眼神错开,“日后也不要在他人面前整理衣物。” 他侧着身子,长长的头发在身后微微拂动,陈司雨对他点头,“知道了。” “还有,住持那边不要去,你躲在房间便好。” 沈云安走了几步,陈司雨原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又后退走近陈司雨,“跟紧我。” 夏国真是麻烦,早就在周国听闻过夏国的风气,什么男女之别,什么女子不能露手臂,管得也太严了,这样要不要女子活了,难怪夏国是最弱的国家,不崇尚武风,大敌当前,难不成他们还要用名声去气死别国人吗? 陈司雨真庆幸自己是周国人,也庆幸这个是姜国人,不就弄乱了衣物,露出了半边肩膀,甚至肩膀还没有全露出来,他就这样生气,真烦,迟早得脱离了沈家。 她神游着,发觉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她凑上去看,他直接将她按了回去,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头上。 “别看。” 晚了,她已经看见了,倒也不是什么非常恐怖的场景,凶杀现场罢了,她之前见过很多次,都看习惯了。 沈云安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你不怕?” “怕,但是我之前见过,承受力会好很多。”陈司雨撒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她问:“现在是怎么回事?” 沈云安放开她的脑袋,他说:“被吃掉了,这里有跳尸。” 跳尸,顾名思义,也就是指人死后还会跳动的尸体,有长长的尖牙,身体刀枪不入,而且还会吸血。 “现实生活中的那人也是被跳尸吃的。” “如今我们都在画皮之中,人是假的,景是假的,跳尸也是这样的,不用太在意。” 陈司雨对他亮起了自己手上的手串,“有它就可以了。” “可以。”沈云安颔首。 “那我就不怕了,不过你将它给了我,你怎么办?” 沈云安道:“我也不怕。” 陈司雨放下手,沈云安也不开口了,他带着陈司雨往秦生的屋内走去,陈司雨一直在寻找的画不在李玄英手上,而是在沈云安的屋内。 “竟在你这儿。” “这画不是李玄英画的,而是秦生画的。”沈云安道。 “画的人是谁?”陈司雨走近看,李玄英和秦生画的是同一个女子。 “并不知晓。” 如果这张画中的女子不是她扮演的这个角色,那就很有可能是进入寺庙的高门小姐。 她想东西的时候喜欢发呆,眼神游离。 “还有一天。”他又开口了。 “什么?”陈司雨下意识回头,头一侧,身上着的外袍掉了下来。 沈云安及时收回眼神,“明天早上,那小姐会来。” 陈司雨重新挂上外袍,她道:“我知道了,我回去了,明天再来见你。” 沈云安嗯了一声。 等陈司雨走后,他将画取下来,仔细看了看,若是能够足够细心的话,可以跟明显发现画中的女人在动。 他合上画,门外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不一会儿,他的屋内跳成了一只猫,猫的眼睛是红色的。 “一只狐狸就敢进我的画,不请自来是想死吗?”黑猫冲着他道。 金光穿透了黑猫的身体,它逃离而去,沈云安修长的手指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樱桃,他目光沉沉,颇为生气地道:“废物。” 另外一边的陈司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小丫鬟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陈司雨一回来,对方就飘了过来。 “小姐,你今日和李玄英聊得怎么样?” “很好。”陈司雨坐在床上,手上的手串围了一层又一层。 “是吗?小姐,可是我不好了,你可以帮帮我吗?” 陈司雨抬眸看她,小丫鬟的脸上满是死气,甚至有黑色的烟雾产生。 “怎么帮你?” “我的心有点痛,从昨天开始就很疼了,我想换个心,小姐,你疼疼我,把你的心给我好吗?” 她趴在陈司雨的腿上,一只手顺着她的腿逐渐上移,来到她的心脏处。 小丫鬟歪头看她:“小姐,你为什么不反抗?” 陈司雨用手覆盖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处,她轻轻抚摸着小丫鬟的脖子。 “因为……”她手上的珠子散开,她一个用力套在了小丫鬟的脖子处,另外一只手放开,她用力地扯着珠子,顿时,对方就被她勒散了。 临死前,这个小丫鬟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还挺好用的,陈司雨喘着气捡起沈云安给她的珠子,再次套在了手上。 丫鬟都异变了,李玄英也不能见了。 等着明天来就好了,那小姐一来,就知道谁是画皮中最重要的人,杀掉他,或者烧掉那幅画,他们也许就得出去。 实在不行,干脆全杀了。 陈司雨在厨房中拿了一把刀,她之前有些拳脚功夫,这具身体太过于柔弱,而且筋骨施展不开,出去以后定要好好训练。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看着窗外逐渐变黑,又黑色被白日所覆盖。 总算是到明天了,陈司雨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别的东西再来攻击她。 打开房门,画内的空气似乎比昨日都要清新许多。 来到寺庙门口处,沈云安早就来了,他站在那边等,看见她来,他微微点头。 陈司雨也朝他点头。 这位小姐来时动静还挺大的,马车跟了四五辆,旁边还有不少下人,她被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沈云安,她眼含泪水,嘴巴张了张,似是有话想说。 陈司雨这一看,就知道了那张画画的女子就是这位小姐,也就是说,秦生和李玄英都喜欢这位小姐吗? 据住持所说,当初在寺庙死掉的人只有小姐和一名书生,那么她扮演的这位小姐最后结局是什么呢? 李玄英也在旁观的人群中,他欣喜地看着小姐下车,目光跟随着小姐又看到了沈云安,他愤恨地瞪着沈云安。 接着,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又看回去,发现竟是昨天在他屋中外袍半落的女子。 就这一眼,他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地垂下目光,不敢和陈司雨对视。 陈司雨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那小姐走到了沈云安的身边,她眼含泪光地道:“秦生,你真的不娶我吗?” 什么意思?陈司雨继续竖着耳朵听。 “小姐,这里是寺庙。”沈云安开口道。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沈云安没回答,小姐把目光移到了陈司雨身上,她哀怨道:“是因为她吗?” “不是。”沈云安让开了位置,“小姐,寺庙到了。” “那你和我一起进去。”小姐想去拉沈云安的手,沈云安躲开,小姐又问:“之前我们的浓情蜜意,你都忘了吗?现在连我的姓都不肯叫,秦生,你真是好狠的心。” 沈云安往里面走,甚至都来不及看陈司雨一眼,小姐在身后跟着她。 陈司雨不可避免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跟着沈云安的,不是跟着她,要是异变了,就交给沈云安去解决。 她这样想着,李玄英在后面戳了戳她的肩膀,陈司雨莫名回头。 他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不敢去看陈司雨的目光,期期艾艾地说:“钱小姐,我……” “你怎么了?” 陈司雨看着他,他更不好意思说了,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脸说了一句无事,之后便急匆匆地跑了。 陈司雨一脸莫名其妙,她提着裙子往寺庙内走去。 走到一半,李玄英又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幅卷好的画,他走到陈司雨身边,将画递给了陈司雨。 “我想明白了,我并不喜欢小姐,我只是因为秦生和她接触多,我想胜过秦生,所以才会认为自己喜欢她,钱小姐,我想明白了,其实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当你第一次和我撞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撞。 陈司雨仿佛明白了什么,李玄英说的是他和这个钱小姐之间发生的故事。 “真的吗?”陈司雨温柔地问。 “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把小姐画全都烧了,我发誓我这辈子不会为任何一个女子作画,除了你。”李玄英眼睛明亮,手指着天,“若是我不爱你,那我诅咒我烂心烂肺,此生不得善终。” 这句话一说出,画皮内的世界忽然变了,顿时天崩地裂。 世界摇晃,陈司雨的身子都在抖,李玄英浑身冒着黑气,陈司雨指着他的身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钱小姐,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我恐怕要死了。”他将画递到陈司雨的手中,“这是我为你作的画,也是唯一的一张。” 画到了她的手里,李玄英变成飞灰消失了。 她捧着画东摇西晃,啪一下坐在了地上,画滚到地上,画卷展开,一个坐在树上的娇俏女子赫然跃入纸上,从画中也能看出女子娇俏可爱。 女子的鞋子掉在树底下,她用袖子捂住嘴笑,眼睛一直看着画画的人。 从外人眼里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的郎情妾意,难不成李玄英和钱小姐才是真正的一对。 有点乱,陈司雨理了理思绪,钱小姐曾经和秦生约过会,现在又和李玄英有瓜葛,死的书生又是李玄英,那秦生和钱小姐呢? 一只手从她身后圈住她,她用带着珠串的手向后袭去,那人被她的手伤了一下,化作一团黑气往地上钻去。 黑气朝她钻了过来,陈司雨站起来立马就跑,穿过长长的后山,她将珠串摘下捏在手心,直到那团黑气过来,看准时机,她将手按住黑气要冒头的位置。 黑气爆发,她被弹飞出去,躺在地上。 全身都很痛,陈司雨难耐地翻转着身体,黑气化作男子站在她的身边,对她伸出了一只手。 这算什么?打一棍子再给一甜枣吗? 沈云安给她的珠串已经断了,珠子滚落一地。 她握紧头上的簪子,在手心用力地划破一处伤口,鲜血浸染,簪子上一片血色。 将军之后,怎么说也是人皇亲自封的将军,身上血脉对一般妖物有克制作用。 她用力地扎向那人的胸口,那人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你没事?”陈司雨不可置信地道:“难道你有官身?” 他将陈司雨扎进去的簪子拔了出来,对准了陈司雨的胸口,用力扎进去。 陈司雨身体用力挣扎,最终,簪子扎到了她的肩膀处,她吐出一口血喷在对方的脸上,舌尖血最能克敌,对方被她的血弄得疲软,她反败为胜,捡起一颗地上的佛珠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最终,他又化作黑气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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