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双方又做些交易, 可惜黎秋告诉他们的信息,和秦月他们本来持有的这些乎完全一样。
虽然在描述方式上有不同,但表达的思没有任何差别。
也是说, 他们在两个不同的家庭里,用着同一套规则进行这场游戏。
由双方是一人一次互换信息,也不存在黎秋刻撒谎隐瞒不同规则的可能,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可是这样一来,这场游戏似乎进入一个僵局。
目前已知的信息无法让他们完成游戏,可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又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去找到的线索。连那对父母的房间都已经探索过。
除非……
秦月默默想着,也许的只能尝试完成一场“家庭小游戏”。
毫无疑问,这是这场游戏里最明摆着放在那里的危险。但她始终觉得, 越危险的地方越容易找到关键线索, 尤其是现在他们已经进条死胡同,唯一的路只剩这一条。
她暗暗下决定, 不论如何, 今晚的游戏都要由她来做。
“大伯”一家在这里待到吃午饭之才离开。
秦月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的身影被入户门彻底关在外面, 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在那个家庭里,可是只有黎秋一个“孩子”。不论如何她都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心智怎成熟,也淡定得有过分吧。
别说是小孩,算是成年人, 要独一个人待在那种环境里,心里多少都会有紧张和担忧才对。
可她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任何一担忧的样子, 甚至在描述她那里的其他玩家死亡过程的时候也没什情——
在交换完双方的信息之,她详细说一下经过:“一开始那个玩家不是杀两个人吗, 他本来还想伪装成他们是触发规则才死的,但是游戏时间太短,伪装得好也让人生疑,以他准备杀第三个人的时候,对方早有准备,把他给反杀——大概他是觉得我一个小孩子没什威胁吧,想把我留到最杀。”
“然,剩下我和另一个玩家两个人,他没对我动手。倒不是因为他人好,是因为第一天死三个玩家,他怕其他人全死光,那对‘父母’会把账全算在他头上,连他一起杀,直接团灭。”
“但是呢,和你们这里一样,晚上是有一场家庭小游戏的,他被‘父母’选。我不知道游戏过程发生什,反正第二天我开门出去看到他死在卫生间里,变成一滩连人形都看不出来的烂泥。”
是因为这样,只剩下她一个玩家。
按常理来说,在这危险的游戏人类是希望有其他人可以互相抱团取暖的,谁也不想己独一人面对险境。
更何况,玩家还需要在每天晚上被“父母”挑选出来进行“家庭小游戏”。现在其他人死光,今晚必然轮到她。可黎秋这样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在看见过上一个玩家因游戏惨死,却一儿都不害怕不担心。
另外,秦月问过她那个玩家做的游戏主题,是叫“糖果人”。
据说这是一个从国外流传过来的游戏,需要玩家在半夜时独一人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喊五次“CandyMan”,然关灯,过秒打开。
这游戏玩法是写在“父亲”交给那个男玩家的纸条上的,具体的游戏背景什的完全没提。
规矩也和秦月这边一样,被选的人独在凌晨进行,其他人则必须待在己房间里绝对不能出去。以黎秋并不知道游戏过程如何,只是在第二天看到对方惨不忍睹的尸体。
之,这一整天都无事发生。四个玩家把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好遍,最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干坐着等待的线索出现。
到晚饭时,毫无疑问“父亲”又要指定今晚做游戏的那个“孩子”。
秦月为被选,故打翻他最喜欢吃的那盘凉拌人肝。他怒火烧,一拍桌子指定她。
令她有些外的是,“父亲”交给她的纸条上,刚好写着“糖果人”的游戏规则。
翁雅看到游戏玩法之显得有些担心:“你怎还故惹怒他呢?那个小孩都说她那里的玩家在这个游戏里死得很惨……你想到办法破解吗?有把握吗?这还能不能像昨晚的笔仙游戏一样,既完成又不完成呢?”
办法当然是有的。
游戏玩法里说需要玩家在半夜时分站在镜子前去做,并没有规定必须用某个特定场的镜子。
也是说,只要在今晚之前把有镜子全都破坏掉,这场游戏然会因为“不可抗力”因素而无法进行。
如此一来不是玩家不肯做游戏,而是没有条件去做。
不过,秦月并不想用这种找漏洞的方式去避免危险发生。她已经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一次游戏。
虽然这样一定会面临很大的危险,但她必须亲去做:万一其他玩家做,可不一定会把冒险得来的有线索都告诉其他人,更何况他们之说不定还有内鬼,只有她己亲身经历才能放心。
在上一场游戏里秦月确定一件事:哪怕触发错误的规则也不是必死的,只要找到正确应对方法能破解。以她不怕完成游戏会触发死亡规则,只怕己找不到正确的方法应对。
那……如果她死在今晚的游戏里,那只能怪她太蠢太笨,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我看你是飘吧,”顾义皱着眉说,“因为昨晚找到游戏漏洞活下来,以为己聪明得天下无敌,居然敢主动给己找麻烦……啧,你是不是活腻啊?”
虽然起来像是在嘲讽秦月,说风凉话,但其实他的本是好的,是在担心她,只是说话难。
因为有人都很清楚,如果是随机选择一个“孩子”的话,顾义也是有率被挑的。
秦月主动揽下这个危险的游戏,是变相救另外三个人一条命。
顾义和翁雅不明白她的正想法,但都清楚己因为她而逃过一劫,以还挺有良心的对她表示担心。
许妄很明显是唯一一个看出秦月实图的人,摇着头叹道:“看着像个胆小的小女生,没想到胆子倒挺大的。”
他虽然也很想得到线索,可他的想法是,最好能选其他人让他们拿命去试。不管他们第二天是死是活,应该都会出现的信息。
尽管黎秋一个字都没说,但想必她在那个人的尸体上也有发现才对——毕竟一条人命嘛,总不可能毫无收获。也许她是发现关键线索,才会这淡定冷静。
现在这样一来……
许妄悄悄打量着秦月,心暗想:如果她能活过今晚,明天必然不会有线索都告诉他们。这一从之前她拿到镜片对他隐瞒镜世界的信息能想得到。
是麻烦啊——也许她今晚死掉反而比活着更好。
可惜其他玩家到夜里必须回房间待着,否则他可以找机会让她活不下来……
时间已经到晚上八半,“母亲”回房之前已经强调过,除做游戏的玩家外,其他人需要在九之前回房间睡觉。
趁着他们还没走,秦月拿着纸条向三人虚心请:“不好思,你们能不能我这句英文怎读啊?”
没办法,她脑子里总共三份比较完整的记忆,分别来一个连环杀人出租车司机、一个嗜赌成性只读过小学的年男人,还有成绩稀烂跟社会人混在一起的精神小伙。
算加上那些来其他人的只有片段的记忆,也凑不出一个会读这句英文的。
秦月这话一出,另外三人都愣一下。
许妄笑出:“看你年龄应该是高生,连这都不会啊?那高考怎办?”
秦月:“我直接进厂打螺丝。”
顾义啧啧两:“看不起厂工啊?人家文化水平可不一定会差到哪里去。”
翁雅笑说:“我在国外住过年,口语还不错,我来你吧。”
秦月跟着她学分钟,尽可能说到最标准,之也一直在练习,直到快要九的时候其他三人都不得不回卧室去。
她便趁着外面没人,悄悄进入已经死掉的精神小伙房间里,拿出那块碎镜片照一遍。
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不过现在她也什都没看见,这个房间内部和其他的一样,都是一片漆黑。
是她也只好先回房间去,等着到凌晨二做游戏。
游戏规则并没有说必须在哪一面镜子前进行,她可以不出去,在己卧室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已经是夜晚,但白天犯困的秦月没机会睡觉,现在竟也觉得有些困,便调个一的闹钟,打算浅眠两小时。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来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做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还是秦家的三小姐,却不是六岁,而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
她快活地坐在秦府花园的秋千上,身的小丫鬟轻轻推着秋千,让她荡来荡去。阳光从花架之间洒落下来,时不时照着她的眼睛,刺眼得让人睁不开。
是她闭上眼睛,想象己变成一只快乐的小蝴蝶,闻着身边环绕的花香,无忧无虑的受着脸颊划过的微风。
忽然,一股力道按在她的背上,让秋千停下来。
她睁开眼,回头望去。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颀长的少女,穿的却不是她常见的那种长裙,而是一身干净利落的骑马装。
阳光刚好从对方身照过来,刺眼得令秦月不得不眯着眼睛,完全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她只知道那个少女对她笑,笑得非常宠溺。然伸出满是老茧和伤疤的手,轻轻摸摸她的头,笑着对她说:“你是秦家的三小姐呀,长得可好看,像个雪娃娃似的。”
五岁的秦月好奇地看着她,歪着头奶奶气地问:“你是谁呀?”
少女站直身体,昂首挺胸,看起来分豪:“任君主上个月派过来的大军你知道吗?我是他的独女,我叫……”
逆光之下,她的话突然没音,却明显还在继续说着什。
秦月猛地睁开眼,目光落在正上方那颗昏黄的电灯泡上,恍惚之间,这黄色的灯光与梦的阳光似乎融为一体。
她呆愣地躺在那里,不知过多久,才轻轻地念出两个字:“卫……灵……”
她没有见,可她能够百分百确定,梦里那个少女说的是:“我叫卫灵。”
因为她能从对方身上受到和卫灵一模一样的气质与性格,还有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觉。
那一定是卫灵,绝对、绝对不会错。
可是……为什?为什会做这奇怪的梦?
是因为她重“活”过来之,认识的人里记忆最深刻的是卫灵,以才做这离奇怪异的梦吗?
还是——她们的,在百年前认识彼此?
这不可能。
如果她们早认识,她为什一都不记得?虽然沉睡百年,可她对曾经经历的一切都记忆犹,却对卫灵没有任何印象。
以,应该只是个梦吧?
虽然这想着,但秦月心里却隐隐有种觉:这并不是一场毫无根据的、胡乱拼凑而成的梦。
“滴滴滴滴——”
床头的闹钟响起来,她转头按掉,同时也脑海的疑问暂时搁置。
很快,时间便到凌晨零。
这场游戏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秦月在零整准时站在卧室内的镜子前。
镜子里,清晰无比地映出她的脸。
进入游戏前涂在脸上的粉底早已经没,可能其他人在那个过程都看顺眼,不知不觉,现在她脸色惨白也没人做出什异样的反应。
昏黄的灯光下,秦月闭闭眼,与镜的己对视着,开口一次次念出同一句话:“CandyMan”。
第一次,无事发生。
第二次,在她眨眼的那一刻,似乎看到镜的己笑一下,可细看时却又毫无变化。
第三次,镜子里的她明显歪一下头。
第四次,镜的“秦月”表情冷漠,脑袋以一种很诡异的角度歪斜着,双眼透着不怀好的图,死死地盯着她。与此同时,秦月发现镜的背景也有改变,那些模模糊糊的轮廓很显然和她卧室里的布局完全不同。
第五次,那个恶满满的“秦月”,嘴角逐渐绽开一个疯狂的狞笑。
秦月眼看着“己”的眼角和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来,一只手缓慢地向着正前方的镜面伸过来——而正的她,双手垂在身侧,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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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她有些紧张的是:不是她不想动,是她动不。
当她第五次念出那句英文时,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彻底僵住。
她只能看着那只手一向前接触到镜面,然,像触摸到平静的湖面一样,指尖碰到的地方开始向外荡开一圈圈涟漪。
而在涟漪的正心,白皙得不像活人的指尖,一穿透镜面,从探出来。
很快,一只完整的手伸到秦月面前。
它看起来和她的一模一样,纤细小巧,一杀伤力都没有。
可是这样一只仿佛完全无害的手,忽然一下子抓住秦月的衣领,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唰”的她拖向镜子!
那个瞬间,秦月脑子发出“嗡”的一阵轰鸣,当她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
周围的一切都非常陌生,那个她拉入镜的“秦月”却不见踪影。
既然附近看起来没有危险,她先观察一下周围坏境。
首先,秦月进来的地方是一间破旧的卧室,里面的一切物品都已经布满灰尘。
屋内陈设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央是一张铺着被褥的单人床,旁边有个小衣柜,上面带的穿衣镜都碎,看那碎裂的痕迹,像是被某种东西扔过去砸烂的。
墙壁上贴张早已褪色的海报,看起来是球星打篮球时的动作。
床头柜上摆一些零碎的小玩具,包括塑料小汽车,塑料超人之类的,看上去都很廉价。
秦月打开衣柜看看,里面乎是空的,只有两套男孩的夏季衣物挂在一角。
这屋内的东西简单到一眼能看尽。
床头柜抽屉里也没什值得注的,只有小孩喜欢收集的卡片和折纸。
为防止遗漏,秦月那些折纸玩具都拆开看过,里面也没藏着什不能告诉别人的话。
接着她搬开衣柜和床头柜去看面的墙壁,依然没什发现。
在她打算打开卧室门出去时,忽然想起还有两个地方没检查——海报面和床底下。
她立刻过去撕掉有海报,可惜面干干净净的,连一特别的痕迹都没有。
而当秦月爬到床底去查看时,终有发现。
这张单人床是木质的,下方的横隔木板上,有人用铅笔写满相同的文字:
好想去死,好想去死,好想去死……
有的木板,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字。
而这些文字,在第一格木板上还是用一种非常稚嫩、歪七扭八的字体写上去的,到面的格子上文字越来越正,越来越好看。
无论让谁来看都会产生一个想法:写下这些文字的那个人,从很小的时候有着想要去死的念头,而这种悲伤绝望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长大。
或许也没有正的长大——因为衣柜里的两套衣服看起来并不属成年男性,而是大约二三岁的男孩。
那,应该是这个孩子从小学开始有厌世的念头,直到初。至来……既然出现在这个游戏里,恐怕人已经死吧。
在看到这些文字,秦月原本不确定的心情定定:看来正如她料,不论那两条关“家庭小游戏”的规则谁对谁错,冒险完成它都一定会获得非常重要的线索。
在这游戏里,危险和收获是成正比的。
房间里也没有别的信息,秦月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没见任何动静。
是她轻轻拧动把手,拉开卧室门。
房门开启的一瞬间,大量灰尘扬起来,又脏又呛,不知道多久没有住过人。
秦月扇扇面前的灰尘,才看清外面的客厅——虽然很脏很破旧,但与玩家们在的那个世界里是一模一样的。
她等片刻,觉没什危险会突然蹦出来,才迈步走进客厅去。
进客厅秦月便看出来:这个地方的布局与她前天晚上用“父母”房的镜子看见的一模一样。
也是说,她现在在那个镜世界。
这边不像玩家那里有整整七间卧室,这里总共四间房,她刚刚出来的是第二间,左边靠墙的那间是“父母”的卧室位置。
秦月想想,觉这种环境下不太可能还有人藏在屋子里,便直接走过去打开门。
在她推门的一瞬间,身忽然吹来一股冰冷的风。她猛地回头,却什也没有看见。
是她走进卧室去。
由这个世界的房间数量比玩家那边少,以房间相对的也大很多。
这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床头的墙上挂一个发黄的相框,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太多灰尘,秦月看不清照片里的人。
她走近些,直接拿起床上的枕头在相框上蹭蹭,大部分灰尘抹去,露出一对年轻夫妻的合照。
这是一张式的结婚照,二多岁的女人穿着鲜艳且合身的旗袍,身边的男人则穿着红色的长袍,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照片变色,他们的脸看起来白得不像人,仿佛这是一张恐怖电影里的截图。
但是,虽然照片的人年轻很多,身材也没有走样,秦月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对夫妻是玩家那边的“父母”。
身材标准的男人变成大腹便便脾气暴躁的年油腻男,纤细苗条的女人浑身赘肉,在岁月的磋砣彻底丧失往日的美丽。
照片上的两人看起来也不怎高兴,甚至彼此间隔一距离——应该不是由恋爱结婚的,倒像是被迫凑一对。
秦月又花一些时间翻找这间卧室,在她翻床头柜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门口似乎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她跑到门口又什都看不见,刚转身往里走,下一秒又忽然见一道“嘻嘻”的怪笑。
那音轻得若有若无,让秦月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见还是己产生错觉。因为当她停下来细时,它也没有响起。
好在她胆子不小,虽然这些现象明摆着有危险,她还是返回卧室继续寻找线索。
大约花半小时,夫妻俩的卧室也被找个遍。
其值得在的地方是,在床头柜抽屉里有一本相册,里面只有张照片。其七张是夫妻二人和同一个男孩子拍的,时间跨度有好年。
而在另外三张里,却有另一个年纪稍微大的孩子站在他们旁边。从眉眼上看,他也是夫妻两的儿子。
不过,这个男孩显得有些拘谨和卑,在照片里总是站在最边上,微微缩着脖子垂着头,从内到外透着一种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的气息。
夫妻俩似乎也不在他,两人之间站着满脸幸福笑容的小儿子,他们的手或牵或搭着他,对另一个大儿子却不闻不问。
除此之外,这间房里只有门边墙壁上那句“杀告密的孩子”,没什别的有用信息。
随,秦月直接打开另外两个没去找过的房间,发现其一间是卧室,另一间则是孩子们用来写作业的书房。
从屋内情况可以看出来,剩下这间卧室是属小儿子的。
不仅房间更大,里面的玩具和家具也比大儿子的好很多,虽然因为老旧和灰尘而显得破败,但依然看得出来这是被家长精心布置过的卧房。
父母更喜欢哪一个孩子已经一目然。
总有父母会说“我们当父母的哪有不爱己孩子的”,可却总是没有父母肯承认,在不止一个孩子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会偏心其某一个。
这种偏心有可能是物质上的,有可能是情上的,也有可能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更喜欢另一个。但作为孩子,不论遭遇哪一种偏爱,他们都能敏地察觉到。
另外,这间属小儿子的卧室里,线索非常明显——床上有一大滩黑色血迹,血液已经浸透整张被褥,掀开褥子甚至能看到床板上也有许多的血迹。
毫无疑问,有人躺在这张床上死去。
最一间房,是两个孩子写作业的书房。
秦月进门最先注到的是书房左边那一整面墙:上面整整齐齐的贴好多奖状,名字都是同一个——岳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还记得,第一次那两个串门的客人上门时,曾把“父亲”喊为“岳哥”。这进一步证明,这个世界的父母是玩家那边那一对。
两张书桌上有孩子们的书本和作业本,秦月很容易找到他们的名字,并且根据书本年级确定谁是老大。
没有任何悬念,成绩优秀贴满奖状的“岳聪”是被父母喜爱的小儿子。
而大儿子“岳智”的作业本上,却满是被老师红笔批出来的叉。
从两个孩子的名字也看得出来,这对父母从他们出生开始报的期望是:希望孩子聪明。
老大岳智并没有实现他们的期望,老二却偏偏聪明得很,以这对父母的偏心也明显得过分。
他们的偏心并不是仅仅体现在秦月能看见的照片和卧室装潢上。
在玩家们无法看见的地方,吃饭、穿衣、说话语气、甚至每一个眼神,都一地蚕食着岳智稚嫩的心灵。
从小到大,每一天,每一秒,他都活在父母的偏心对待下。这是外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受,也是文字描述不出来的痛苦。
正是因为这个,他的床底下才会从小学开始写满“好想去死”。
找完这些房间之,秦月便又看看之前从镜片里照出来过的厨房和卫生间。
这两个地方和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厨房里有一口炒菜炒到一半停下来的锅,锅里的东西早在时间里逐渐腐化消失。
冷冻柜里还是放满冻货,那些东西上结厚厚的冰晶,不知道已经多久没被拿出来过。如果不是这个房间还通着电,早臭不可闻。
卫生间里还是满地干涸变色的血迹,以及一把锈蚀的带血小刀。
但是和在镜看到的不同,这次秦月可以很近距离地去观察,因此很快发现那些干涸的血迹里有个很大的鞋印。
这大的鞋印,在这个家里只有“父亲”才有。
鞋印正对着血迹最多的地方,但只有那一道。
她蹲在地上仔细看看,发现那只脚转过来往门外走,地面还留下非常淡的红鞋印。这些印记由上面的灰尘太多,之前在镜子里根本看不见。
站在卫生间,秦月乎能脑补出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一幕:父亲走进卫生间,看到某个孩子躺在血泊里,是走近查看,又不知发现什,转身快速离去。
她贴近地面,用力吹掉厚厚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清理干净,终在客厅里也看到一带血的鞋印——是向着小儿子岳聪的房间去的。
由地面除血鞋印之外没有别的血迹滴落痕迹,可以确定“父亲”是空手出来的,没有带走卫生间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那,不难推断出这样的场景:
某一天饭的时候,父亲走进卫生间看到躺在血泊的大儿子岳智,是大喊出在厨房炒菜的母亲。
虽然他们偏心,但也没想让儿子死掉,以母亲也很着急,急急忙忙关掉火扔锅铲跑出来。
不过这时候,母亲或者父亲,突然察觉到小儿子岳聪在这大的动静下都没出现。
也许其一人先跑进小儿子的房间,也或许是两个人都同时发现这个问题一起赶过去。
总之结果是,像以前的每一次偏心一样,他们扔下卫生间里的大儿子,急急忙忙地去看己的心肝宝贝。
然,发现小儿子已经死在床上。
秦月想,应该是老大先杀掉老二,然己去卫生间里杀吧。
这是一种报复吗?报复他的父母只知道偏心弟弟,以哪怕己决定要去死,也要先带走他们最爱的孩子?
或者,是因为老二也过得不快乐?毕竟承担父母有期望的那个孩子,也不会正到幸福的吧。
“嘻嘻……”
之前出现过的诡异笑又一次传来,秦月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从老大岳智的房间门口闪进去。
她立刻追上去,可空荡荡的卧室里却什都没有。
下一刻,“嘭”的一巨响,身的房门毫无预兆地重重合上。
秦月心一惊,转身便去拉门,但不论她怎摇动门把,它都纹丝不动。
看起来只是简陋木板的房门固若金汤,算她用尽全力拉扯踹踢它也完全没反应。
不知道尝试多少次,秦月选择放弃。她走进屋次翻找起来,试图找到一些能让这道门打开的线索。
而在她找分钟之,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不该出现的说话。
——是有人对话的音,不止一个人。
她连忙跑到门口,一边尝试开门一边贴近门板去。
门依然打不开,但外面的音却能模模糊糊到一。
“你太笨……不喜欢……要杀掉……没用的孩子……”
“我没做错什……我只是……不聪明怎……难道不是……吗?”
“他们只喜欢……你们都不行!房间里的那个也……”
“都怪你们太笨……杀……爸爸妈妈一定……我!”
这些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对话都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从语气上可以判断出是两个人在说话。
可是——这两道音一模一样,而且它们从没有在同一个时间响起,一道音说完之,另一道会在秒钟才开始说。
间的停顿虽然不算特别长,但在对话出现这样频繁的停顿显得分怪异。
秦月心里很快产生一个可能有过大胆的念头。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因为外面的孩子提到一句话:“房间里的那个也……”
而她,现在被锁在房间里。
从对话内容判断,其一个说要杀掉其他没用的笨孩子,会不会连她也算是一个“孩子”?
毕竟在玩家们那边,他们的确都是“父母”的孩子啊。
秦月已经明白,此时此刻,她要面对的是这场“家庭小游戏”里那个致命的危险。
门外的“交谈”已经停止。
一道轻巧的脚步随之而来,一步接着一步,不急不缓地走向她在的卧室。
秦月盯着房门向退步,然转过身,目光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快速扫视圈。
她没办法从这道门里出去,而危险正从门口接近,说明如果有破解方法,那它一定藏在这间卧室之内。
这间属大儿子岳智的卧室实在是太简陋,东西少到乎一眼能望尽。
单人床、床下的文字、床头柜的各种便宜玩具、被秦月撕扯下来的旧海报、衣柜上不知被什打碎的穿衣镜、还有衣柜里两套属岳智的衣物。
只有这一东西,以秦月的目光立刻落到最可能有效的那件物品上——嵌在衣柜柜门上那张破碎的穿衣镜。
她立刻走过去,从破碎的镜面里看到无数个碎裂的己。
“嘭”的一,房门应而开,门板重重砸在墙面上,震得发抖。
秦月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着把带血的锈刀,表情阴狠冷厉地站在门口。
因为看过照片,她认出来这个孩子正是大儿子岳智。
他的容貌还带有孩童的稚嫩,可那双眼睛里却盛满愤怒和杀气。
甚至秦月能从他身上受到浓烈的危险气息——她有一种预,哪怕她是一只僵尸,在他面前也绝对不能硬碰硬。
以……她迅速回头拉开衣柜躲进去,从内部紧紧的关上柜门。
这看起来是极其幼稚的行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在遭遇危险的时候躲进衣柜里试图逃生。别说是遇到鬼怪,算是坏人,也不可能因为她躲进衣柜选择放过她。
可是,秦月对此很有把握。
她在黑漆漆的柜子里蜷缩着,视线盯着柜门缝隙间透出的一丝亮光,心默默的想:如果她猜错,那是活该笨死。
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从门口开始一步步走向衣柜。
很快,柜门间唯一透光的缝隙被外面的身影挡住。
来,是现在——秦月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一门之隔的衣柜外,忽然间传来一道极其尖利的大叫。
男孩的惨叫拔得奇高,仿佛有一个高音喇叭怼在秦月耳边放肆大喊。
好不容易捱到尖叫结束,那道音惊恐地喊道:“怎会……我怎会是这个样子……不!不!这不可能——啊——”
最,不可置信的尖叫戛然而止。
秦月揉揉被震得难受的耳朵,在柜子里静悄悄等待片刻,确定外面没动静,才推开柜门走出去。
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果然……她猜对。
还记得吧,外面的“对话”屡次出现的关键词是“他们”和“你们”。
可是,经过她的调查,这家里显然总共只有两个孩子,其一个要杀其他“孩子”,绝不可能用复数去称呼另一个人。
加上,那对话的两道音分明是一模一样的,怎都是来同一个人。
也是说……
秦月大胆猜测,门外的那个孩子患上人格分裂症。
他知道父母喜欢聪明的孩子,是其一个主导人格变成聪明孩子,并且也像父母一样,看不起其他无能的、蠢笨的人格。
他可能把己臆想成“弟弟”的模样,也可能是别的什样子,但一定不会是大儿子岳智本人的容貌。因为那张脸,代表着蠢笨和不受父母宠爱。
他既然为获得父母的爱都人格分裂,又怎会允许己长着那样一张脸呢?
以……当他试图杀掉秦月这个“笨蛋人格”,接近衣柜时,却从镜子里看到己是岳智的相。
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至少这个人格现在应该正处崩溃之。
暂时安全,秦月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