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两班上同一节课,那何有希难免会在上课的途中不可避免地看向舒遇。 她不是故意往那儿去瞧,只是做操时身体刚好转向那个方向,她的眼睛就不受控地挪了挪、看了看。 这全不是她有心的,只不过她的确是想去看一看他,她刚刚只是看到了他的侧脸。 同时,何有希也在想刚刚发生的事,她应该没有理解错。 一旦确定了这个理解,她难过之余又有些如释重负。 她喜欢舒遇却羞于开口。 如果…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却还是一往直前、不管不顾,这样样做的话只是伤人伤己。 太阳在半空悬挂,从早上到正午,在肉眼中它变得越来越大,照得人直想往阴凉地去。 一宣布自由活动,学生们便立马散开,有的去打篮球、打羽毛球···等等,有的则是因为怕热,和同伴们一起躲在阴影处。 何有希打了会儿羽毛球,被热得不行,和玩伴说了之后便快步跑到向笑笑旁边,气喘吁吁地钻进阴凉树下,一屁股坐下来,仰躺在身后的草地上。 向笑笑找的这个位置可以说是一个休息的风水宝地,背阳、隐秘而安静,可以静静地休息一会儿。 她白皙的脸孔被晒得通红,额前的汗珠浸湿了碎发,伸出手在脸上轻轻拍了拍、揪了揪,好像这样就可以散去热量,平复了呼吸之后拿出带来的湿巾开始擦汗。 向笑笑扯了扯她的胳膊:“你不会也喜欢他?” 她经过了反复的斟酌才问出来。 何有希刚在额头上贴好一片湿巾,扭头看向向笑笑,神色有些迷茫,她的脑子里现在只充斥着两个字:累和热,听到后只迟疑地问:“谁?” 向笑笑看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小声嘟囔:“就舒遇啊。”说完又把脸转开,视线还时不时地飘过去。 对视上对方有点好奇的目光,何有希一瞬间明白过来,她不自觉地别开目光,想到刚才的事、又幻想起说出实话可能发生的后果。 她屏住呼吸,炙热的空气都变得发冷,双手扯着草地上的草,慢吞吞地否认:“我···当然不喜欢了。” 何有希低着头,望了望手上沾染的绿色汁液,又去拿湿巾擦手。 她一直低眉敛目,看不清她的神情如何忍不住去问:“你怎么会问这个?” 向笑笑实话实说:“就忽然想问了。”她躲闪开她的目光,又解释,“我觉得你看见他的时候会很紧张。” 何有希不断地摇头,还是低着眉、敛着目,一句又一句带着疑问的话从她的口中吐出。 “怎么会?” “不可能。” “我怎么会喜欢他。” “你误会了,我不喜欢他。” 她的语气很强烈,澄清又说服自己的同时耳边忽地飘过急促的脚步声,张瑜的声音在大树的背面响起:“舒遇。” “我有事和你说。” 对方好像是经过这里,手里拿了瓶水。 他听到后看了眼张瑜,面无表情地问:“有事?” 张瑜点点头,捏紧拳头,忽然问:“你喜欢的是何有希吗?” 舒遇他似乎对“小太阳”这个企鹅网名格外得情有独钟。 他皱了皱眉,似是厌烦,又似是其他的情绪。 “不喜欢。” 声音很冷淡,但比这更冷淡的是他说的话。 直入人心髓,冷得瞬间堕入寒冬腊月。 何有希看向舒遇,正好他也看向她。 两人又同时很有默契地错开目光,藏起来的心事没人知晓,也没人看穿这不为人知的心思。 没什么比这更令人难过,听到喜欢的人说不喜欢自己。 何有希麻木地转过头,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反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意识将视线挪回来。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背过身,继续躺在草地上用湿巾盖住脸,好像在休息,但明显是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她的心变成了一团乱麻。 好了,现在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写情书了。 明明…,她其实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出好多种写情书的场景。 睫毛擦过湿巾后何有希轻轻地闭上眼,她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烦”。 厌烦自己、厌烦发生的所有事。 向笑笑呆愣地坐在旁边,脸色发青,头一次希望时光回溯,回到还没开口问她之前。 她知道,无论喜不喜欢对方,亲耳听到对方这么说还是有点丢脸。 舒遇在说完后就径直走向他们班级的聚集处,好像完全没有在意刚才的尴尬时分。 张瑜也觉得尴尬,她一开始并不知道何有希就在后面,她刚刚不是在打羽毛球吗? 她垂下眼眸,不禁想,不喜欢何有希?又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她还是有点怀疑,可这两个人的确没有什么交集。 或许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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