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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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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屋中待了一会儿,时辰也不算早了,池澜昏昏欲睡,她打着哈欠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池澜点了点头,但她以为的送送是将她送到门口,直到他问她来之前脱下的衣物放在了哪里时,才反应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池澜瞌睡醒了不少。

“送你回去。”

秦岸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在一丛竹子后果真看到了一个洞。

他将池澜抱起,吓得她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裳,惊呼出声。

“你确定要送我回去?不会被发现吗?万一你父亲知道了又罚你怎么办?”

秦岸无所谓道:“没事,看守的是我的人。”

“哦。”池澜安心了些。

等将衣物拿好后,两人快速地往蘅兰居走。

再由着他熟练地翻过蘅兰居的后墙,轻车熟路地跃进她的居所。

把池澜放下后,秦岸迟迟不走。

“好啦好啦,明日又不是不能见,今夜太晚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池澜催促他走。

“明日我要去一趟学堂……”

“嗯?”池澜不解,他勾着她的尾指,轻声继续道,“后日有事也不再家中……”

此刻池澜才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她不禁失笑,招了招手,示意他弯下腰,两人视线齐平。

在他专注的注视下,池澜红着脸,轻轻地贴了贴他的脸颊、唇角。

“好啦,赶紧回去吧,莫要被人发现了……”她推着他走。

秦岸将她抱住,胸腔起伏,一声声低哑的闷笑震得池澜耳热。

“记得想我。”

他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池澜也蹑手蹑脚地从窗户中钻了进去,佯装无事发生。

翌日,在雪地中疯了一夜的池澜还是染了风寒。

在病还没好下来之前,池母不准她出屋子半步,整日与苦药作伴。

而秦岸与秦义正在歌舞升平的知府府衙参见杨大学士。

都是官场之人,从盘古开天聊到民生福祉。

秦岸不喜人多吵闹的环境,但此刻也不得不端着个笑脸静坐着。

尽管那个笑脸依旧是让人生畏,不见半丝真情实意。

一杯杯酒水灌了下去,秦岸也有些晕了,整个宴席就如同走马观花,在结束之后紧绷着清醒的意识开始消散,坐在马车上时,他已然记不得方才不知做了何事说了何话。

只知道秦义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一夜下来对他的笑脸和夸赞来得比他前二十几年还要多的多。

他垂头冷笑,从前为了得他欢心,事事都要做的最好,只想得来一句“不错”,但往往都是冷淡而归,但如今到了这个不再需要,也不再期待他任何夸赞的年纪,听到那些以前难以从他嘴中说出来的话,他只觉得讽刺,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过于天真幼稚。

他何时在乎过他的情绪,不过是在意他的面子。

他早就该清楚了的。

他本就清楚的知道了的。

秦义与他们道别后也钻进了马车,见到眉头紧蹙闭目养神的他后,眉心一紧,语气不明道:“官场就是这样的,你这酒量也该练练了,幸好没出什么糗事,不然——”

“我不能多饮酒……”秦岸打断他的话,随即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哦,你不知道。”

“你在发什么脾气?”秦义紧蹙眉头,也发觉今夜的他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外显得厉害,没有寻常半点的冷淡深沉,他也经历了一夜的交际应酬,身心疲倦,此刻不耐道,“要发酒疯回你葳蕤轩再发,莫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

秦岸撇开脸,沉默不语。

马车陷入了死寂,只有车轱辘碾压雪地发出的咯吱声清晰可闻。

等回到了秦府,两人不欢而散,各自离开,就连眼神都没有半点交流,知道的人知道两人是父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秦岸回了葳蕤轩,喝了福清捧过来的解酒汤后,径直往书房走,里面的烛火亮了一宿。

翌日。

“郎君郎君?”养好伤回来的福来在门外轻声喊他。

“吱呀——”

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夜未睡的秦岸拧眉道:“怎么了?”

“郎、郎君,您这是一夜未睡?”

福来瞧着他眼底的青黑,一身带着酒气的衣裳,讶异道。

秦岸没有回答他,反问道,“有何事?”

“哦,是蘅兰居那边的事,听说澜姑娘发热了几日,现在身子好了些,奴才想来问问您要不要去看看——欸欸欸,郎君要穿这一身去吗?”

一句话点醒已经快步走远的秦岸。

他折身回来,丢下一句话便进了屋内。

“备水。”

“嗳嗳嗳!”

洗漱后,确定身上没了难闻的酒味,都整理妥当后,秦岸才走向蘅兰居。

秦岸久违的从正门进去,在院中晒日光的池澜一眼就看到了。

“你怎么来啦?”

“怎么发热了?”

两人异口同声。

又是一愣,继而相视一笑。

“好些了吗?”秦岸自然地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

“嗯,已经不热了,今天天气好,我出来晒晒。”

秦岸点头:“嗯。”

“你怎么看着这么憔悴?是昨夜没睡吗?又熬夜看书了?”池澜看着他乌青的眼底,秀气的眉头一蹙。

“没有,昨夜回来得晚,睡得比较少。”

“哦?是吗?”池澜明显不信他,她说着就看向一旁的福来,福来心虚地撇开脸,佯作没看见。

池澜推他,“我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这几日忙坏了吧?”

“还好。”

秦岸径直坐在她旁边。

“是那晚起的热吗?”秦岸盯着她的眼睛问。

池澜眼神躲闪,含糊道:“也不算是。”

秦岸叹了声:“以后还是白日再玩雪。夜里凉。”

“……哦。”

池澜未免他絮絮叨叨,连忙点头应了。

“姑娘姑娘!”莺莺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的喜色。

在见到秦岸也在时,她努力克制了欢喜,恭敬行礼:“大公子。”

“怎么了?这么高兴?”池澜笑道。

“姑娘,还有十几日不是快到您的生辰了嘛,奴婢方才看见夫人同老太太商量能不能给您办一个庆生宴,好多庆生宴席需要的东西都被送进来了。”

“你的生辰要到了?”秦岸一怔。

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也没问过,思及于此,心中满是愧疚。

“是啊,立春那日便是我的生辰,且离过年不远了,我自己也忘了。”池澜笑嘻嘻地,对她们的重视也感到开心。

秦岸抿了抿唇。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生辰快到了……”秦岸有些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抱歉……”

池澜笑着,安慰他道:“没事啊,就像我也不知道你的生辰是哪一日。”

“小满那日。”他道。

“哦哦,那我现在知道了,你现在也知道我的了,算是扯平啦!”

“嗯……”

池澜不让他多想,找了好些个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秦义那边找人来催秦岸时,两人才分开。

也知他这些时日格外的忙碌,既要准备春闱,又要与秦义面见各种人,池澜也不与他说笑了,连忙赶他走。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莫要再乱跑了,也不要——”

“好啦好啦,你好啰嗦哦,快走吧快走吧……”莺莺和福来在旁边看着,池澜不好意思和他黏黏糊糊的,急忙赶他走。

“等你生辰那日,我来陪你?”他压低声音对她道。

池澜羞红了脸,敷衍道:“嗯嗯嗯……知道了,你快走吧。”

好不容易让他走了,池澜大松了口气。

莺莺在一旁捂嘴笑着,池澜恼羞成怒,佯装要收拾她:“你笑什么?不准笑不准笑!”

“姑娘眼睛都要沾在大公子身上了……”莺莺调笑她。

“不许胡说,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奴婢哪有胡说啊,奴婢可是亲眼瞧见的……”

池澜冷眉竖眼,撸起衣袖,追赶着她:“你再说!”

一时间,蘅兰居中女子银铃般的欢笑声响起,满堂欢乐。

*

立春,池澜生辰那日,秦府张灯结彩,准备了好几十桌宴席,也邀了不少的亲眷过来。

池澜穿着石榴云边纹上袄百褶裙,外头是同色系同款式的对襟披风和一件花纹繁复的云肩,一双翘头履,发饰是精美贵重的簪钗、金步摇,额间点了莲花钿,略施脂粉,将平日里收敛几分的美貌全然展现出来。

“池澜,生辰快乐。”

池澜回头,见是戚成柳,她笑道,“多谢。”

戚成柳旁边的是那个一直跟着她的圆脸甜妹,似是魏府的三姑娘,叫魏婉竹。

“生辰快乐。”魏婉竹虽长了张甜美的脸,但却性格高傲清冷,就连祝池澜生辰快乐也是一幅冷冰冰的语气。

而戚成柳则不同,她长了一张冷艳的脸,却是个温婉的女子,此时与池澜言笑晏晏,多谢她上回送她去医馆的事。

“上回多谢你了,说起来也是我的不对,竟将这一声谢谢拖了这般久。”

池澜无所谓地摆摆手,笑道:“不过是小事一桩,也并非我一人的功劳,戚姑娘不必一直挂怀。”

戚成柳笑了笑点点头。

“诶,成柳,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香啊?”一个与她们相熟的女子凑近了闻了闻。

“可是用了什么时新的香料?”

“也不算是时新的香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你若喜欢下回来我府上,我送你一份。”戚成柳浅笑盈盈地。

那女子欢喜,高兴道:“好呀,多谢了。”

“不必客气。”戚成柳看向池澜,问道,“池妹妹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也送你一份。”

池澜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清新淡雅,很戳她的心,但还是推辞道:“不用了,我不惯用香,多谢戚姑娘的好意。”

“哦?你不用香?我还以为你也用香呢?我闻着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刚还想问你呢。”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慢声说道。

“……”

此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互相对了对眼色,都默不作声。

池澜面带笑意,说道:“许是方才替老太太去了一趟佛堂,沾染了那里的檀香,谢姑娘若是喜欢,我待会去帮你问问这佛堂用的是什么香。”

“……”那个谢姑娘克制地翻了个白眼,“不必了,现在闻闻也没什么稀奇的。”

说罢,便带着自己的小姐妹走了。

池澜:“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戚成柳:“都挺好的,何来不周一说。”

池澜对上戚成柳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

“池妹妹真是有福气,你瞧这女儿生得是花容月貌,竟比天上的神仙妃子还要美上几分。”

众人看向池澜,只见她笑意盈盈地走在宴席之间,与一群同龄的女子交谈,这一眼望过去便知道生辰宴的主人公是谁。

“确实是,就连在那戚家的女儿戚成柳面前也毫不逊色,甚至还比她还要有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哈哈哈哈,各有各的美。”

那些贵妇瞧着那边与戚家长女戚成柳交谈的池澜说道,觉得她在泾阳有名的贵女戚成柳身边都没有半分的逊色,其他的夫人们也纷纷应和着,用最美好的词语赞美着她。

池母谦虚地笑着,与二夫人一同应付着她们。

“不知你这女儿可有了婚配?”一位夫人很是中意池澜,笑眯眯地观察了她许久,见她举止行为礼数俱全,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心中欢喜,也动了些心思,这会儿特意过来打听。

一旁的紫衣夫人调笑着:“瞧你这话说的,这澜姑娘样貌生得极美,这性子也很好,又怎会没有儿郎抢着要呢?”

那问话的夫人瞧着池母,闻言也觉得有理,不由地有些可惜,“妹妹可给澜儿许了人家?”

“还没许人呢,澜儿还小,我还想着让她在身边多留几年……”池母笑道。

那夫人顿时眉开眼笑,“瞧妹妹说的,这姑娘家家的呀都十七了,还是早些许人比较好,女儿再好留在父母身边于她也是无益,不如早些给她寻个好亲事,让她后生无忧……我瞧我家的那个儿子与你这姑娘倒是般配……”

“嗳嗳嗳,徐姐姐这话说的,我家儿子也不错啊,还考了个秀才,现在在府衙替知府大人做活呢!”

身旁的人叽叽喳喳的,一说起儿女的婚事向打开了什么阀门,聊得可起劲了。

池母本就不擅长与人交际,只能笑着、点头。

“诶唷,你们在这里吵有什么用?秦家这么多青年才俊,样样不顶你们的好儿子?若是池妹妹要结亲,自然也是先从秦家开始啊,那轮得上你们?”旁边看热闹的人说道。

“是啊是啊……”

“人家既有个天姿卓绝,年少时就惊才艳艳的大公子,还有个风流倜傥的二公子,也不论这一支,旁支里也有不少青年才俊,也不知是不是已然内定了……”

话音一落,众人霎时一静,也觉得她的话有理,但这话说的也是有些奇妙了,众人也觉得尴尬,皆是笑了笑,也不搭理她。

“先不论这大公子如何,就算轮也是轮到那二公子啊,二夫人,听说这二公子也还尚未婚配呢……”

二夫人面色一僵,转瞬即逝,她笑着打着哈哈,让气氛缓和了不少,不一会儿便转了话题,不再说这些让人尴尬到下不来台的话了。

也有不少人在低声议论:“这二夫人也是胆大的,竟然敢请这位主儿过来,也不怕她阴阳怪气坏了宴席……”

“是啊是啊,你瞧,这不让人尴尬死了……”

“这人成亲了十来年都没个一儿半女,想必这心里早就疯魔了,每回出来都要刺一刺我们这些生了孩子的……”

“唉,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众人一阵唏嘘,但好在后面宴席开了,席间又恢复了欢乐的氛围,不见方才的剑拔弩张。

最先问池澜有无婚配的夫人有些不甘心,凑近了些,悄声问相熟的二夫人:“这池澜可与你们家有了婚约?”

二夫人扬唇笑了笑,含糊道:“唔,好似是,听我家老太太说过以前有过一个口头的婚约,但如今池家没人了,也没多少人知晓,只有老一辈人知道……也不知还算不算数……”

那夫人听了,打量了好一会儿她,最后还是颇为可惜地死了心,不再打探些什么。

*

花厅之中好不热闹。

吃完席后,将客人都送走了,秦家人围聚在厅堂之中,秦老太太坐在上位,左右依次是几房的媳妇和儿女。

老太太今日也听了不少的好话,遇到喜事竟比自己设宴时高兴几分,她笑眯眯地,朝着池澜招手。

“澜儿,过来。”

池澜上前,笑意盈盈地,甜甜地喊她,“姨奶奶。”

“嗳,冯妈妈,将我准备给澜儿的寿礼拿过来。”

“嗳,好嘞。”

老太太打开篆刻精致的木盒子,一只样式繁复精美的金臂钏呈放在盒子中间。

池澜惊喜道:“谢谢姨奶奶!”

“戴上看看。”老太太笑眯眯地,很是满意她的反应。

池澜将它戴上,伸出手给她端详。

秦老太太点了点头,笑道:“很衬你。”

“谢谢姨奶奶,澜儿很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老太太给玩礼物后,其他人也展示给她的东西,要么是贵重的簪子、玉镯,要么是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池澜一一道了谢。

最后,众人聚在一起聊着天,有说有笑的,好不欢乐。

池母有些心不在焉,心中在想着池澜的婚事,那个夫人说的也在理,女儿再好也不能留在父母身边太久,还是得早些为她谋一个好亲事,让她后半辈子无忧无虑。

回去的路上,池澜很活跃,一直在与她说今日发生的乐事。

池母笑了笑,忽地开口问她:“蛮蛮可有中意的郎君?”

她问完话后又觉得这是白问,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这大房的大公子爱慕她家蛮蛮,而自己的蛮蛮也对他有好感,但……

她还是很想知晓她对于这事有怎么样的看法。

“蛮蛮喜欢大公子?想要嫁给他吗?”

她说的很直白,池澜霎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道:“阿娘您说这个做什么呀?”

池母无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十七了,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婚事了。”

池澜瘪嘴,撒娇道:“阿娘,我不想嫁人……”

“傻孩子,怎能不嫁人呢?”池母失笑,“这年龄到了,自然是要成家立业,相夫教子的,哪能不嫁人啊?不嫁人你还想做什么?”

“不嫁,我要陪着阿娘。”

“你这孩子……”

“你嫁人了阿娘也能陪着你的。”

“我才不要呢……”池澜抱着池母的手臂撒娇,“阿娘干嘛说这些啊,蛮蛮自己还觉得是个孩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跟我说这些,我不喜欢。”

“那你不想嫁给大公子吗?”池母调侃她,笑问。

“……”池澜嘟囔,“谁要嫁给他啊……”

“真的?我今日可不止听到一个夫人说想要将女儿嫁给大公子的,甚至觉得做妾都行……”池母有意刺激她。

池澜震惊:“做妾!?不可能的!秦岸不会纳妾的。”

“哦?”

“……”池澜被她意味深长的笑给打败了,无奈撇嘴道,“阿娘您怎能套我呢!?”

“你这孩子。”池母挽着她的手,轻声细语道,“喜欢就去争取,阿娘也会支持你的。”

“依我看那大公子比你还要上心你的婚事,更要紧张你嫁不嫁人,嫁给谁……”

“……”池澜羞红了脸。

“你与阿娘说句心里话,喜欢他吗?喜欢多少?有喜欢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吗?阿娘可以帮你去与老太太说说。”

池澜支支吾吾,对着母亲说自己的情感问题,她有些羞涩,在池母的注视下,她左看看右瞧瞧,凑了过去,低声道:“喜欢他。”

“那有想过和他共度一生吗?”池母追问。

池澜被问到了,她歪着头,细想了一下,发觉从他们俩偷偷在一起后,他虽提过几次要她嫁给他,但她总是对这种事提不起兴趣,对他那时的憧憬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她最在意的是此时此刻两人在一起的感受。

“还没有想过……”池澜皱着小脸,苦恼道,“相互喜欢的人一定要成婚吗?享受当下不就行了嘛……”

池母一时无话,对女儿的这番话哭笑不得。

她道:“但是只有成亲了才能更加的亲密呀。”

她说的很含糊,自己也羞赧到耳根发热。

池澜默了默,她与秦岸还不够亲密吗?

秦岸每回都是要将她亲死的架势,这还不够亲密吗?

池澜不懂,撇过皱巴巴的小脸,想到与他密不可分的亲热画面而发烫的脸颊。

池母心下也知晓了女儿对于秦岸的感情,她处在这段感情中的被动位置,对于秦岸的感情更多的是喜欢,而秦岸……

她顿了下,罢了,感情的事只有等到两人真正的开窍才能持续,若一方一直无动于衷,再如何勉强也无济于事。

还是让他们自己走下去吧,她这个娘亲能做的,只是在女儿需要她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在她面临危险时出现保护她。

这个话题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回去的路上谁也没再提起。

回到蘅兰居后,池澜将衣裳整理了一下,拍开根本没有的灰尘,还将变淡的口脂也添了点,坐在房中等着秦岸到来。

池澜翘首以望,心中在想着秦岸会给自己送什么东西呢。

这样想着,就连等待的过程都是美好甜蜜的。

“姑娘还不睡么?”莺莺提着灯笼走过来。

“嗯嗯嗯,就睡了就睡了,有些兴奋,你先去歇息吧,我一会儿困了就去睡。”池澜眼眸亮晶晶地,心情愉悦地对她说道。

莺莺点了点头,“那姑娘早些歇息。”

池澜摆了摆手。

月朗星稀,池澜困倦地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今日接待一众宾客她也身心疲累,等着等着,眼皮子就耷拉下来了。

直到听到窗户被人敲响,池澜猛一激灵,急忙跑去开窗,但来人却不是秦岸。

“福来?你怎么来了?你家郎君呢?”池澜左看看右看看,根本没发现秦岸的身影,“他呢?”

福来面露歉意道:“抱歉姑娘,郎君今夜与大爷出门会客了,恐怕今夜都难以脱身……”

“哦……”池澜有些失望,“那他可有说些什么?”

“郎君说明日亲自上门道歉。”

“……哦。”

池澜吸了吸,窗户开着,冷风都灌了进来。

福来见状,拱手道:“姑娘,那奴才先走——”

“等等!”池澜又吸了吸,凑近了点,“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啊啊?”福来后退了几步,连忙摆了摆手,结巴道,“没、没有味道啊?姑娘闻错了吧……”

池澜眯起眼眸,死死地盯着他,福来如芒在背,头皮发麻。

“姑娘……”

“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福来选择缄默。

“你家郎君是不是去见戚家的人了?”

“啊啊!?没有!”福来立即拒绝,“郎君绝对没有去见戚姑娘!”

“……”

“……”

两厢沉默。

“你这香味我今日只在戚姑娘身上闻到过,你最好老实说话。”

福来也扛不住了,哭丧着脸说道:“姑娘别生气,郎君也是逼不得已的,他不让我跟您说是怕您误会了,明日,想必郎君明日就会跟您解释的……”

“少废话。快说!”池澜冷着脸道。

“……今日大爷说是带郎君出去会客,实际是不想让郎君见到您,而且,而且会面的客人也是戚家的人,他们,他们……”福来顿了顿,有苦难言,不断地打量着她的脸色,“他们是在商谈郎君与戚姑娘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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