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二号了,学校里不少地方都洋溢着一股谈恋爱的气息。
她一边走一边给沈云深发消息,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谁知道沈云深压根不回她,网上那些关于沈云深的话题也被人降下来了,除了沈云深发的那段话还在。
沉鹿心里有点拿不准沈云深到底能不能把师姐给搞定,却联络不上人,只好作罢。
她回到宿舍,就瞧见荆姝正打着哈欠从卫生间出来,“鹿鹿,你回来啦。”荆姝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刚午睡醒吗?”沉鹿走过去,递给她一块儿薄荷糖。
荆姝咬着糖,点点头,“昨天晚上画漫画画到了今天早上,太困了。”
沉鹿震惊,“你也太拼了。”
“睡一觉就补过来了。”荆姝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这薄荷糖都不顶什么用。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吧?”沉鹿正在拿画箱。
“你要去画室吗?”荆姝问她。
沉鹿点了点头,“年前接了个商稿,敲定下风格之后一直没动笔,马上要交稿了,得赶紧画才行。”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还要画?”沉鹿有些惊讶,“不要再休息休息吗?”
“不用了,等我一小会儿!”
荆姝往自己太阳穴上涂了一些清凉油,整个人一激灵,顿时醒了过来。
沉鹿无奈,“那好吧,你慢慢来,我等着你。”
荆姝立刻收拾了一遍,拿上画水彩的用具,还有纸笔,换上厚大衣,和沉鹿一起往外走。
国美有很多空的画室,专供学生在学校进行练习绘画,里面有画板,沉鹿她们也就不用专门拿画板过去。
二人把东西弄好之后,就各自画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互相打扰。
外面路过几个学生,其中有一个就是陈悦。
她刚刚从老师那里回来,路过画室,扭头就看到了沉鹿在房间里画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瞧见沉鹿画板上的作品。
那应该是一幅风景油画,篇幅很大,所用的精力也只会更多。
像她们这种大一的学生,除了偶尔能接到一些小一千的商稿之外,并不能在外面找到稿酬极高的商业稿子。
而沉鹿……
陈悦听人说沉鹿去年一幅画拍到了百万的价格。
陈悦眼底浮现些许复杂的情绪,她其实对沉鹿无感,不过是陈沫那个恋爱脑喜欢上了沉鹿的男朋友,让她在学校里找茬罢了。
以前她不知道沉鹿到底有什么资本,所以她肆无忌惮地挑衅。
现在她清楚自己和沉鹿之间的距离之后,她就再难升起敌对的情绪。
沉鹿已经领先于众多大一甚至大学本科学生太多,他们望尘莫及。
正在画自己的东西的沉鹿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看她,这幅画对方开了十万的价格,她可不想让这幅画出现什么差错。
晚上,沉鹿和舍友们一起吃过饭之后,还抱着画回浮泸公馆继续画。
路上,她被人拦了下来。
“封闲?你怎么来了?”沉鹿透过月色看清楚了来人,皱着眉奇怪问道。
此时的封闲看上去就像是颓废了许多,眼窝下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长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的工作狂一样。
封闲盯着她,开口道,“你有没有办法,让沈泊行给你二十亿?”
“哈?”
他狮子大开口,沉鹿都没能反应过来,面上露出奇怪,“二十亿?”
“对。”封闲冷静说道,“你让沈泊行给你二十亿,把那二十亿给我,不然,我就将你背着沈泊行帮我们封家之事告诉沈泊行。”
“你是做了什么让封家遭受巨大打击之事了吧?
”沉鹿抱着手中的画,看着他,“当初你们只给了我几千万,现在想在我这儿空手套白狼,要走二十亿?
”
封闲满身烦躁,“我又不是不还给你!”
“等我渡过难关,自然会把那二十亿还给你!”
沉鹿想起了之前沈泊行告诉她的事,她眼睛转了转,若无其事道,“那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封闲现在就像是走投无路的困斗之兽,听见在沉鹿这里似乎有能解决办法的机会,就迫不及待的抓住。
他脑子仿佛被糊住了一样,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把机密泄露出去,直接开口说道,“孙原那个怂货不敢和我正面对抗,使阴招让我现在做的项目直接流失了二十亿。”
沉鹿暗道果然如此。
“如果这件事情被我父亲知道,我日后必定不可能再留在封氏内工作,所以你必须把钱借给我。”封闲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这件事可不是我说能搞定就能搞定的。”沉鹿想着沈泊行告诉她的话,开始胡诌,“上次你们让我把沈泊行在军区里的关系告诉你们,沈泊行在西北没了话语权,正在盘查到底是谁泄密。”
“我之前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你现在又让我找他要二十亿?”
封闲沉默下来,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好半天才再次开口,“你是顾家的千金,让你爷爷拿二十亿给你。”
沉鹿笑了出来,“你倒是会算计。”
“要不到沈家的钱,就找顾家要钱。”沉鹿耸耸肩,道,“不过很遗憾,现在的顾家不在我手里,我爷爷也不打算让我插手公司之事。”
封闲皱起眉,“那么大的公司,你是唯一继承人,怎么可能半点都不管?!”
沉鹿打量他半天,最后不再继续解释,绕过他打算离开。
“你不能走!”封闲拦住她,“如果你不帮我,我这就让你永远都不可能留在沈泊行身边!他绝不可能让一个叛徒留在自己身边的!”
封闲继续威胁她。
沉鹿皱了皱眉,抬手把封闲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扭头说道,“我要考虑过后再给你答复,现在我能走了吗?”
“给你一天的时间。”
沉鹿回到浮泸公馆,沈泊行还没从公司回来。
他跟着沉鹿一起去北城了三天多,公司里堆积的事情只能由他回来之后做主,所以今天忙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沉鹿去画室将剩下的画画完,时间走到了半夜十二点多。
将东西收起来后,沉鹿去楼下,吃了一块儿蛋糕,这才去洗漱休息。
白鹤大赛的前三名名单将会在今天凌晨出来,有不少人因为上次沉鹿画的元旦画报而知道了白鹤大赛,便在网上猜测这次比赛里会不会有沉鹿的名字。
沉鹿的粉丝并没有太多激动,她们认为沉鹿能拿到前十而且不吭不响这种低调做法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压根不在意沉鹿能不能获得前三。
佟九调坐在宿舍里,脚不停地抖。
“九调,你也别紧张,你肯定能进前三的!放心吧。”佟九调的舍友安慰道。
“不管怎么说,你也已经排在前十了,都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了。”
佟九调还在抖腿,说道,“前十怎么够,我要进前三,如果我进不了前三,反而让那个才大一的沉鹿拿到了前三,那我的脸还往哪搁?”
央美的官方在网上宣传他是白鹤大赛的前十,他的不少粉丝都笃定他能拿到前三。
佟九调心里觉得最少也得是个第三名才行,不然他丢脸就丢大了。
舍友说道,“放心吧,沉鹿还嫩着呢,不会是你的对手。”
“她才学习画画几年,你从小学习国画,还能让沉鹿比了过去?”
佟九调的情绪镇定了一些。
也是,他从会拿笔开始就学画画,沉鹿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沉鹿能拿个前十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名次了。
朱和正坐在书房里,双手环胸,盯着电脑。
他身边的妻子按按他的肩膀,“和正,你别紧张,一定能进前三的。”
“我的目标是第一。”朱和正拉着妻子的手,“所有人记住的名字只有第一,哪怕是第二,都不会有人在意是谁。”
其他人也在静静等待着白鹤大赛的官方网站刷新,看这次比赛的前三究竟花落谁家。
凌晨两点多,睡梦中的沉鹿才感觉到有人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脖颈处轻吻。
沉鹿转过身,在他怀里找了一个位置,迷迷糊糊地问,“你回来啦……”
“嗯。”沈泊行的手钻进她的衣内,戏谑般地捏了捏,说道,“你忘了今天是几号了?”
沉鹿还没睡醒,缓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今天……三号。”
“白鹤大赛的前三名出来了。”沈泊行在她唇边亲了又亲,低声笑着说道。
沉鹿听到这话,先是愣了片刻,紧接着就要窜起来,她的头不小心磕到了沈泊行,二人皆是一疼。
“小叔,你没事吧?我着急看成绩。”
沈泊行搂住她的腰,“你还不相信自己?”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我的成绩怎么样。”沉鹿有些紧张,“昨天忙起来完全忘了这件事儿了!”
“你倒不如问问我。”沈泊行搂着她不让她下床,眼底带着笑意。
“你知道了?”
沈泊行点了一下头。
“那你快告诉我呀!”沉鹿也不着急下床了,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求求我。”沈泊行挑着眉说道。
沉鹿立刻说道,“求求你!”
沈泊行笑了出来,把她压在身下,“第二。”
“你是第二。”
沉鹿的脑子轰了一下便炸了。
“不相信?”
沉鹿的手还挂在沈泊行的脖子上,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直直回答道,“在我心里我的画当然是天下第一,不拿白鹤大赛的前三就可惜了。”
沈泊行闷声笑了出来。
沉鹿还有些恍然,抓住他的衣领,再次问道,“真是第二吗?”
她之前觉得第三就已经是非常知足的事情了。
没想到竟然是第二!
“骗你作何?”沈泊行挑着眉说道。
沉鹿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明艳笑意,抱住沈泊行就亲了一口,喜滋滋说道,“拿到前三,那我就能跟着国家领导人去参加峰会了!”
白鹤大赛的前三,能够跟着国家领导人去国际论坛峰会,还有机会在众多国家首脑前面进行演讲!
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
看她高兴,沈泊行手不停地落往她的衣服里,“高兴?”
沉鹿点头如捣蒜。
“那让我也高兴高兴。”
“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呢。”沉鹿抓住他的手,说道。
沈泊行的脑袋落在她前襟,低笑,“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沉鹿:……
她本想义正词严地拒绝,但一想起自己竟然拿到了第二名,就不忍心败兴了,待到融入进去时,她已经忘记了该说什么。
直到被沈泊行从浴室里抱出来,二人躺在床上,沈泊行问她,“想说的事情,是什么?”
沉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压根没理他。
沈泊行哂笑,趁着昏黄灯光看她安睡的脸颊。
他用手描摹着她的容颜,轻飘飘的,似羽毛似的触感,让沉鹿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秀眉。
沈泊行收了手,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兀自算着时间。
等三月她前往国外参加峰会,封自霆也该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去了也好,相对也避免了许多腥风血雨。
白鹤大赛的结果出来,几家欢喜几家愁。
最得意的就属朱和正了,时间一到,他就点进去看了结果。
瞧见第一位的人是自己名字,他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心里大石落了下来。
他的妻子喜极而泣,几乎说不出话来,夫妻二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着。
“这个沉鹿是之前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吗?没想到她竟然拿了第二名。”妻子陪在他身边继续往下看。
朱和正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复杂,“没想到她画的竟然是龙。”
前三名的画作都会在这次名单揭晓时放出来。
朱和正的作品比较讨巧,他画的是紧贴时代背景的作品,这种作品评委们最时喜欢,自然而然的加分。
只不过朱和正没想到沉鹿画得竟然是龙。
作为古代神话传说中不可避免的一个元素,白鹤大赛里从来都不缺少这种神话元素的东西。
有人画古代神话人物,有人画山海经,可他们都画不出其中的精髓,要么太过仙气,评委不喜欢,要么就是少了一份仙气,太过写实。
其中的度最难把握,所以历届拿奖的作品,没有一副是神话元素。
而沉鹿的作品却巧妙的做到了这一点。
她的龙贯穿江河山海,布雨施恩,雷霆降罚,前方是怀庆鼓舞,后方是人间炼狱,既是神,便雷霆雨露皆下,赏罚分明。
沉鹿太懂得如何运用颜色的美感去创作,恰到好处的留白,重则浓墨,轻则通透,画面平衡度高到了极点。
朱和正心情复杂的看着沉鹿的作品,不知为何,他明明是第一,却有一种落败的感觉。
他没有沉鹿的那股大胆肆意,她像是新生的竹笋,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一往无前的往前冲。
他比不过沉鹿。
相同的感觉,在佟九调的心里亦是浮现。
佟九调画的东西意境也很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是他的画所表达的意境,能拿到白鹤大赛的前三,这代表着他的技巧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高度,所有比拼都只剩下意境。
这种东西太悬了,几幅画只要一比较,就能高下立见。
第三名……
偏偏沉鹿是第二。
佟九调的心里油然而生起一股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最惊喜的莫过于沉鹿的那些粉丝。
国美学校的老师,手抖着用官方账号发了好几条消息。
国美:恭喜我校大一学生沉鹿同学在白鹤大赛上取得第二的好成绩!前程漫漫!须砥砺前行!勤勉刻苦!努力钻研!【图片】【图片】
‘!!鹿宝!我滴神!’‘草草草!妹妹真拿到奖了!’‘可惜了不是第一,评委喜欢贴近时代的作品,我们鹿鹿的画很惊艳,没有输!’‘我滴鹿鹿宝贝太厉害啦!’‘词穷的我只有一句牛逼!’‘牛逼牛逼!’沉鹿的粉丝整晚都在转发国美的消息,还不忘给沈云深传达这个好消息。
#白鹤大赛前三名##恭喜沉鹿#这样的词条很快就上了热搜榜。
沈云深的热度还没有下去,不少人都知道沉鹿是沈云深的妹妹,不由得好奇点了进去,看到她拿奖的消息,不由继续往下挖。
拿到这个奖之后还能跟着国家领导人去国外?!
这沉鹿有两把刷子啊!
一些人不由开始期待起来沉鹿会不会在新闻联播上面露面。
这一晚,有些人注定无眠。
早上,沉鹿和沈泊行一起吃早餐,沈泊行给她端了一些煎蛋,问道,“你昨晚要和我说什么?”
沉鹿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和沈泊行说。
“昨天晚上封闲找我了,他和孙原斗败了,孙原设计他让他亏了二十亿,他过来找我想让我从你身上弄二十亿给他。”
沈泊行并不惊讶,封闲没有封自霆的手段,还想逞封自霆的能,自然斗不过孙原。
“可以答应,不过有条件。”沈泊行对她说道。
“什么条件?”
“让他弄百分之五的股权作为抵押给你。”
“厉薄深,我嫁给你三年,你都不曾碰过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弃了这段婚姻……
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就当做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情感,行么……”
江阮阮说完这句话后,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爱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这点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
厉薄深咬牙切齿,精致俊美到妖孽面庞上,满是震怒。
他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可体内的躁动,横冲直撞,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给他下套!
“我没什么不敢的……”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泪,吻得越发急促,没任何经验的小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摸索。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拥有他一次而已!
厉薄深怒不可遏。
奈何,眼下情况,已不受他控制。
不一会儿,身体本能反应被激起,随着升高的体温,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随风而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着不适,从床上起来穿衣,再从抽屉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厉薄深,我放你自由。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没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说出这话,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走出厉家时,她内心充满了苦涩和难过。
她爱了厉薄深七年!
从少女时期到大学,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嫁给他!
然而,厉薄深却讨厌她……
具体时间,就在她嫁进门的那天!
当时,薄家老爷子病重,需要冲喜,她八字恰好相符,被挑中。
她那视财如命的父亲和继母,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包送来了。
当时,她开心疯了,期待着新婚夜的到来。
可厉薄深出现后,却一脸厌恶地说,“江阮阮,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宁,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厉薄深没义务喜欢自己,爱自己。
可她还是天真地抱着希望,想着,有一天能焐热这个男人的心。
结婚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
每天晚上,亲自下厨,只为他回来,能吃口热饭。
每次无论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应酬喝醉了,她会细心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生病了或者受点小伤,会比谁都担心。
每年入冬,也会为他提前开好暖气,放好热水,大清早提前起来,帮他把衣服弄暖,就希望他不会受冷……
然而,不爱就是不爱。
直到前天,她生日,厉薄深却在医院陪着傅薇宁,她终于明白。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男人的心,是她穷尽一生,都捂不热的。
他属于另一个女人!
江阮阮彻底死心了!
……
厉薄深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从床上起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江阮阮!
他堂堂厉氏集团总裁,向来以精明著称,在商界所向披靡,从来没人能算计到他,让他吃亏。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竟栽在那女人手中!
他怒意滔天,扫视了房内一圈,却没瞧见那个女人的身影,眼角余光,倒是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文件。
“什么东西?”
厉薄深拧眉,拿过来一瞧。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瞬时跃入眼帘。
他瞳孔一缩,表情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先是用那种手段,和他发生关系,现在又提出离婚……把戏真是越来越多了!
厉薄深压根就不信江阮阮会跟自己离婚。
他豁然起身,穿了衣服,带着一身煞气下楼,质问管家,“看到江阮阮了吗?”
管家李叔一愣,立刻回道:“回少爷,少奶奶天没亮就出门了,还拖着行李。”
厉薄深整个怔愣住……
……
六年后。
Y国,VR医学研究所。
江阮阮刚从研究室出来,就听到助理琳达说,“江医生,陆教授有事找您,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江阮阮刚通宵一夜,原本还有些犯困,听到这话,顿时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有说什么事么?不会是……研发成果,又被我家里那两个小魔王给破坏了吧?”
“显然是。”
琳达回应,眼中略有些同情。
自家这上司,办事一向利落,能力也极高,年纪轻轻,就成为医学界天花板——陆青鸿的得意弟子,在医学界颇有名气,从来没在这正事上挨过骂。
唯独每次,都要替家里那两个闯祸的萌娃背锅!
琳达下意识安慰,“这次您又连着三天,没出研究室,朝朝和暮暮担心您的身体,每天在陆教授办公室折腾……我瞧着陆教授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江阮阮听了后,有些头疼,又有些好笑。
六年前,她从厉家离开后,就出国了!
原本打算好好进修学业,没想到,竟然怀孕了。
当时她也纠结过要不要拿掉,可临到医院,却退缩了,也舍不得。
最后选择把孩子留下!
是三胞胎,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生产的时候,女孩儿因为缺氧,夭折了,只留下两个宝贝儿子,小名朝朝、暮暮。
想到那两个智商逆天的小家伙,江阮阮内心是幸福的。
可转念想到,要替他们去挨骂,她瞬间就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