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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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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日,她经历了太多事,早已疲惫不堪,却又觉得惊骇。

死而复生……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谢长安心中诸多思虑,语气却很平静,吩咐道:“雪婳,屋子里有些冷,你再去拿些炭火来吧。”

雪婳不疑有她,立马答应:“好,小姐奴婢这就去。”

雪婳将地上收拾干净以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朝着谢长安粲然一笑,然后快步迈出了房门,在她马上要离开的时候,谢长安再次叫住了她。

“对了,差人送桶水来,我要沐浴。”

雪婳脚步一顿:“小姐你要沐浴?现在吗?”

谢长安面无波澜:“嗯。”

“……奴婢记下了。”

雪婳思维有些跑偏,想到了闺房之乐,她脸色发红答应下来,扭头带上门以后跑走了。

谢长安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最终完全消失在曲折蜿蜒的回廊尽头,她才慢慢掀开被褥趿上绣花鞋走到了门边,院子里灯火通明,前面传来觥筹交错的喧闹声,院子四周的回廊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绸,无处不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

下人基本上都守在院外,谢长安转身回到屋内端起雪婳送来的药,毫不犹豫将它尽数倒进了墙角的盆栽中。

要想逃掉洞房,她的病绝对不能够好起来,不仅不能好起来,还要更严重。

约莫半盏茶后,下人在雪婳的带领下搬来了一麻袋上好的炭火和一个能够供两人共浴大小的木盆,他们进屋的时候屋子里只有谢长安一个人,头上顶着厚厚纱质的红盖头端坐在床榻上,盖头四角的流苏垂下弧度很小的晃着,仿佛从未移动过位置一般。

雪婳本来还担心走的时候忘记叮嘱小姐,万一被下人看到她没盖盖头的模样就不好了,习俗说新婚之夜新娘的盖头必须要新郎官本人亲自揭开,不然就是不吉利的。

她的目光又悄悄瞟向桌上的药碗,见碗中已空空如也,这下她彻底放心了。

她指挥着下人把浴桶放在屋子里的大红座式屏风后面,然后掏出随身钱袋子从里面捞了几片金叶子挨个塞到几个下人手中,这也是大喜之夜的习俗,主要就是起一个沾喜气的作用。

几个下人退走的时候,迈出门槛后皆面面相觑了下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没想到三公子和新过门的夫人还挺会玩。

待他们走后,雪婳才道:“小姐,他们已经走了。”

谢长安面无表情拽下盖头,雪婳拿起药碗:“小姐你药都喝完了?不苦吗?我特意拿了蜜饯过来,你吃点吧。”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素色的娟帕,打开以后里面装着几颗金黄通透的蜜饯。

谢长安绕过屏风用手指探了探水温,果然是热水,还有些烫。

谢长安垂下眼睑,片刻后开口:“你吃了吧,我已经苦过了。”

她现在才明白这世间有太多比药还苦的东西了,比如命。

雪婳再乖巧懂事骨子里也还是个小孩,闻言眼睛都亮起来了:“真的吗小姐?”

“真的,快吃吧。”

谢长安朝她勉强弯了弯唇角。

从前她总觉得这个丫鬟不够沉稳,凡事喜欢一惊一乍,还总是喜欢念叨,后来她失去了雪婳那一段时日,她整天浑浑噩噩的三天两头把自己弄生病,吃了不少苦头。

雪婳绽开笑颜,捡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她眼眸都弯起来了,像月牙。

谢长安的余光瞥见窗外院中厚厚的积雪,她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屏风外吃得像个小松鼠一样两颊鼓鼓的雪婳说:“吃完就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你伺候了。”

雪婳吞下嘴里那一颗蜜饯,拂身应下:“是,小姐。”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宴席散了姑爷就会回来,到时候就会跟小姐洞房。

她其实并不懂洞房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再想追问,嬷嬷说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把她给打发了。

雪婳站在雾里把帕子里的几块蜜饯吃完了,又将果核用手绢仔仔细细包好塞进袖子里。

谢长安也脱下了最外面的喜服叠好放在榻上,取下头上沉重无比的凤冠以后一头乌黑顺滑的黑发如瀑散落下来,长发及腰。

烛光的映照下,女子美艳的脸庞白皙如玉,眉眼如画卷连接着小巧挺翘的鼻,涂了大红口脂的樱唇在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泽,诱人采撷。

雪婳作为贴身丫鬟,她看呆了。

总觉得忽然间小姐有哪里不一样了,从前那种锐利的锋芒尽数收敛,从前小姐也是盛京数一数二的没人,但是那是一种无比张扬的美,带着攻击性。

如今却端庄高贵,喜怒不形于色,眼中有时候悄然流露出一些忧伤让她觉得怜惜,多了一种破碎感。

谢长安取下发髻上最后一个步摇,余光发现她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眉尖微挑眼角撇向她:“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雪婳能说看她看呆了吗?只能小脸沱红慌忙摆手,仓促的行了个礼:“没事,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

谢长安没在意,将视线挪回铜镜,语气很淡。

雪婳老老实实退出了房间,走到廊上却又开始一蹦一跳着顺着回廊往自己住的屋子而去,谢长安从窗口看到这一幕,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唇角淡淡勾起,无奈摇了摇头。

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她在梳妆镜前坐了须臾,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房门口,屋外夹着霜雪气息的冷风扑簌簌灌进来,她只穿了薄薄一件单衣,顿时冷得一颤。

前院的热闹似乎比方才小了些,看来宴席快要散了,她得抓紧时间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下人,想来应该是丞相夫人的安排,如今的裴寂雪还需要倚靠长安侯府做助力,她当然不会想有谁在这种时候扰了她的事,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侯府还在时对待自己比亲女儿还要亲近,侯府一倒她连看都不想再看谢长安一眼,利用完长安侯府又求皇上赐婚让裴寂雪纳尚侧室来当助力。

她了解裴寂雪这个人,表面温润如玉,实则野心勃勃睚眦必报,冷心冷情,虚伪至极。

他大约不会真正爱谁,所以所谓的尚书府小姐也不过是他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谢长安后来想想那夜院中她撞见的事儿真相还真不一定是表面上那样。

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谢长安咬紧了牙根,眼睛都红了。

她脱了鞋走出房门,□□双足甫一接触廊下的地钻冰冷刺骨,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谢长安强忍着刺骨的冰寒往院子里走,赤着脚踩在积雪上。

玉足很快便被冻红了,寒冬腊月踩在积雪里的感受不亚于赤足行走在刀尖上的痛,鹅毛大雪落在她的墨发和卷翘的睫毛上,融化为一滴晶莹的水滴。

谢长安蹲下身用衣服兜了一兜厚厚的积雪快步跑进屋里放进了浴桶里的热水中,这样来回几趟,浴桶里的水很快变得冰寒刺骨,摸起来有些刺骨。

冰雪融化无色无味跟普通的水别无二致,即便是裴寂雪也察觉不出什么。

做完一切,她已经被冻得唇色绛紫,脸色比雪还惨白。

谢长安阖上门窗连衣服也没脱,看着眼前冒着森森寒气的水,牙齿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颤,但是想要躲掉洞房不被裴寂雪发现端倪,她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剑走偏锋的法子。

她钻进了浴桶里,水把她脖子以下都淹没了,刺骨的寒气包裹住了她每一个毛孔,屋外雪吓得很大,院子里她留下的脚印和痕迹很快便被白雪覆盖掩埋。

这件衣服沾满了外面冰天雪地的寒气,不能脱在一边,容易被谨慎多疑的裴寂雪抓住把柄,届时她就功亏一篑了。

谢长安足足在冰水里待了半个时辰,桶里的水都仿佛被她的体温染上了些许温度,积雪早就化完了。

她浑浑噩噩站起来换了件新的中衣把头发绞得半干,一头钻进被窝里,把自己裹得像个蝉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都不清醒了,最后坠入一片黑暗。

约莫亥时末,院外才传来下人的声音:“三公子。”

身穿大红喜袍的裴寂雪朝他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浅笑,浅浅的‘嗯’了一声,在走进院子的下一秒,笑容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有侵略性,比这漫天的白雪还要森寒,似乎在人前只是他戴的一个面具到了没人的地方才会露出本来的面目。

譬如此刻。

他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院子,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面庞智商,他的话里带着抱歉的意味:“菀菀,等久了吗?宾客实在太多了,我耽搁……”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屋里压根没有人在听他说话。

裴寂雪提上去的唇角又无声落下来,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就看见谢长安窝在榻上,唇色青白,额头上全是晶莹的汗珠,头发湿漉漉黏在脸颊上。

裴寂雪微微侧目,伸出手去,手指插进她垂在床榻边缘的长发中,还潮湿着。

“真是……不听话。”

裴寂雪找来一根帕子坐在床侧替她搓着还在滴水的长发,半个时辰后,已经有了八分干燥。

“唔……”床上的女子无意识喃喃出声:“好冷……”

过了须臾又:“好热……”

裴寂雪不自觉瞥起眉,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片刻后拿开手语气有些惊讶:“发高热?怎么会温度这么高?”

他朝门外喊了半天没人应,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被子把谢长安裹起来然后再打横抱抱起她匆匆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人,一路都不见府中的下人。

裴寂雪眉宇间浮出戾气,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安排的。

终于到了院子最外面的门,幸好他的母亲大人还没有做到连守院子的下人都调走的程度。

守在院外的下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难得看见一向温和的三公子神色这么紧绷,甚至脸色有点难看的时候,不由跪了一片,大气也不敢喘。

裴寂雪抱着人询问:“府内的大夫住哪个院子?”

下人磕磕巴巴的答:“东、东边的偏院。”

另一个下人试图献殷勤:“奴才这就去将府医给公子您请过来!”

“来不及了。”

裴寂雪看了一眼怀里的人,似乎是做了很可怕的噩梦,表情变幻莫测,看得出来很恐惧很痛苦。

他绕开几个下人就朝东边的偏院去了。

住在东边偏院的大夫没想到睡到半夜房门会被人一脚踹开,吓了一跳,魂差点没飞走。

看清站在门边的是裴寂雪后,他赶紧爬下床行礼:“三公子这么晚了这是……”

裴寂雪找了个地方坐下,将不省人事的谢长安半搂在怀中,他们一家都是文官,即便他是一个七尺男儿,抱着一个被棉被裹成蝉蛹的女子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有些吃不消。

他有些微喘的说:“看病。”

大夫终于佝偻着身子拿起药箱踱过来,初步诊治过后,有些意外:“夫人是风邪入体,不过这高热很是吓人,若是持续不退恐有性命之忧。”

这事儿折腾了半宿,又是抓药、熬药又是烧水什么的,整个丞相府上下快天亮了才沉寂下去。

不久前裴寂雪抱着谢长安大步穿过院子的时候就被不少准备入睡的下人瞧见。

事情传开以后大家才知道里面原来是新娘子。

不少府中的侍女忍不住对着屋内跳动的油灯犯花痴道:“三公子对夫人真是情深,明明咱们公子平时看着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些读书人一样,没想到却如此有力。”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丫头脸蛋臊得通红。

裴寂雪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他正被守在谢长安床榻前的丫头哭得颇为头疼。

小丫头咬着嘴唇眼泪汪汪望着床上陷入昏睡,脸却烧得有些发红的谢长安,带着哭腔道:“小姐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呢?沐浴前还好好的,莫不是沐浴的时候受了寒?这可如何是好?”

坐在桌旁的裴寂雪眼神倏然一凝,天生的多疑让他心中有了些许怀疑,他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句:“沐浴?”

小丫头老实点头:“迎亲拜堂时小姐出了不少汗,今日是小姐和姑爷的洞房花烛夜,小姐定是想让姑爷看到她最美的样子才会提前沐浴等待姑爷您回来的。”

裴寂雪挑起一边眉梢,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不在焉的反问了句:“是吗?”

小丫头笃定的点头。

片刻后,他悠然站起身绕过屋内的那扇最大的屏风,果然看到了后面的浴桶,地板上还有些许水渍。

他伸出两根手指探进浴桶里感受了下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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