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兰兰带大家,造访了“七头一脑”脑哥的农业基地,脑哥在这里令兰兰大开眼界,不仅让兰兰见识了大观园中女孩儿们喜欢吃的枸杞芽儿、芦蒿这样的蔬菜,还有给兰兰带来了不少意外之喜,比如:玉田胭脂米、鸡髓笋、火腿鲜笋汤,还有曾经在《红楼梦》中出现的不少美味干菜。】 【然后咱们从这些土地上的出产说开去,谈起了由贾探春主持,在大观园里推行的"兴利除宿弊”改革,也讲到了这次改革为什么会失败,以及探春的个人性格与命运。】 【……之后兰兰是怎么岔到各种“抄家”上的?】 【23333:哈哈,兰兰被迫跑题。】【梦里九重天:被贾宝玉同学问的。】【贾宝玉风雪山神庙:实在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兰兰在直播的最一开始也已经说了,欢迎大家提问,兰兰会尽力回答。只要大家不要再给兰兰寄送昂贵的礼品就行。】 【以上就是兰兰今天直播的全部内容,兰兰的个人主页如今已经挂了脑哥“七头一脑”直播间的地址,还会应大家的要求挂上农业基地的地址。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来参观,同时也欢迎大家收藏一下脑哥这位宝藏主播哦!】 【花开彼岸:一定收藏!】 【二踢脚不是二锅头:一定!我还想看看兰脑能不能组CP呢!】 贾宝玉不知道“收藏”主播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个人主页”在哪里看,但他也随大流地刷了“一定”两个字。随着天幕开始黯淡,宝玉也立即着手收拾面前的一叠字纸——给老太太请来的太医还在外面等着呢! 不多时,那位太医院的太医被请进垂花门。他再一看贾母和身边诸人,顿时发起了愣: “怎么?各位的落枕竟然一下子都好了?" 众人:..… 好容易待太医为贾母诊断开方,贾母顾不上太医的谆谆医嘱,忙道: “着人出去告诉二老爷,备帖,请林姑爷,无论如何都要请林姑爷来一趟。" 王夫人忙应了着人去告诉贾政。 凤姐却问: "那江南甄家那边……要不要去信问问?"可若甄家一旦抄家,书信往来都是错处罪证。 贾母思索半日,方道:“我记得薛家的姨太太说起过,这天幕他们在金陵时也能看到。天幕上既然提到甄家,恐怕甄家也 能看见天幕。至于如何行事,就要看甄家家主了。" 想到这里贾母做出决断: "府里与甄家的礼尚往来一切照旧。但从今日起,甄家送来的礼,全部送到库房里封存,谁也不许动。甄家派来的人,送来的东西,谁都不许私下授受,必须全都记在公账上。" 宝玉等人都还不知道贾母说这话意味着什么,但王夫人等经过事的,已经很明白贾母到底在预备 着什么——老太太,已是预备要和甄家做切割了。 然而王夫人等却还想不到,贾母对甄家着实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所以决心将甄家送来的一切礼品财帛都留着,万一能帮甄家还上那一丁点儿亏空……那就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大 凤藻宫,如雾的香气从鹤嘴香炉的炉嘴中倾泻而出。贾元春将她整理出的笔记摞放得整整齐齐,置于小炕桌上,等待皇帝陛下御览。 她表面看来一切如常,但心中忐忑至极——今次天幕上所说的与贾家关系甚大,说到府里的积弊倒也罢了,更加提到了贾府接受甄家寄放财物,这已是一件重罪,另有那许多抄家之说,天幕曾说过那是将“真事隐去”的“真事”,到此间未必便会——对照着发生,可是到了贾元春这里还是为难: 她到底是该如实记下呈送御览,还是该为家族隐晦一二。 事实上,元春记录时,已是斟酌万千,用的是春秋笔法,尽最大努力为贾府撇清了。但她又顾及着并非只有自己能看见天幕,就算是为家族讳言,也总不能太过。 至于接受甄家寄放财物一事,贾元春相信府里有祖母做主,既然已经看见了天幕,总不至于再犯这样的糊涂。但是其它的呢,任上亏空、结交宗室、骚扰驿站、结党营私……这些,荣宁两府,经不经得起查呢? 还有她自己,天幕预言了贾元春之死——元春并不觉得特别出奇,待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人若是能长寿那才是怪事一件。 只是,若是她的死亡会带累贾府全家,又或者是反过来,贾家犯事,连累到宫中的自己……元春心里一阵纠结忐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观看下一次的天幕。 想着想着,就见皇帝陛下快步进殿,夏守忠跟在后面,手中捧着厚厚一叠折子。 贾元春连忙上前行礼,被皇帝免 了,让她坐在炕桌对面。靠近得了,贾元春鼻端便嗅到对方身上有一丝隐隐约约的速沉香气,似是进凤藻宫时才沾染上的。看来这位皇帝陛下还和多数时候一样,不喜熏香。 "看你面色凝重,这是天幕又批评贾家了?"皇帝陛下坐在炕桌对面,一抬眼望着元春。 贾元春颔首,忙道:“是,臣妾不敢为母家讳言,因此从天幕上听来的一切,妾身都已——记下,呈贡陛下御览。" 皇帝闻言,哈哈一笑,当即命夏守忠过来,取了一只泥金信封,将元春今次所记天幕之言的所有笔记,都装进了那只信封里,然后在封口处淋上火漆,皇帝陛下亲自摘下手上一枚戒指,在那火漆上一印。 "朕自然信得过贤德妃。这里有朕亲自印下的火漆烙印,除了朕之外,没有人敢打开阅览。日后朕或许会有一天有兴致愿看看天幕是如何说朕的江山的。但如今朕确实是无暇他顾……还有好多折子需要批阅。" 元春望着那枚被火漆封口的泥金封,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 翌日,宫中议政的小厅内,林如海正在与“主战”的大臣们唇枪舌战,分毫不让。 "海疆军政机要,原非御史台所能置喙。然昨日臣细看南方军报,其中疑点颇多。南方诸将,恐多是为了一己之功而妄启边衅。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南方诸将报来的军情,皆称南方诸国疲弱,不堪一战。然却与各通商口岸报来的海外情形天差地别……" 林如海所述有理有据。他列举了不少从南方海商处得来的情报,与军方诸将报来的军情相参照。两者相去甚远。海商尚且有不少时兴的火器护船,而南方诸国在军方口中尚且使着长矛弓箭。 在军方口中,荡平南方诸国,不费吹灰之力。南安郡王勇武无双,自是领兵挂帅的最佳人选。 “臣以为,在南方诸国情势趋明之前,军中诸将实不宜妄动。尤其是南安郡王,万勿以千金之躯自蹈险地,到时不仅落了朝廷的颜面,反倒成为邻国笑柄,恐怕悔之晚矣。" 听林如海说得激越,就连皇帝也不免侧目: “林大人以往一向不过问军事的。” 林如海十分诚恳地启奏道: “监察军方原本实非臣的职责,然而此事与林海息息相关,于是昨夜挑灯 翻阅了南方所有的军报和通政司的档案,思来想去,都觉此事不妥。于是今日犯颜直谏,若有不妥之处,万望陛下恕罪。" 难得林如海老实向皇帝交代此事与他有利害关系。忠顺亲王站在一旁,望着林如海微微颔首。东平、西宁、北静三王俱在,此刻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年轻的皇帝却“噗嗤”一声笑了,道:“林大人所说的‘息息相关”,乃是昨日天幕所述,因为南安郡王南征失利,因此朝中决定送贾家一名庶女出海和亲之事吧!" "和亲?" 在场诸人中,忠顺亲王依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东平、西宁、北静三位,看起来都是吃惊不小。 "本朝国力强盛,何至于和亲?" 忠顺亲王却不咸不淡地道: “若是全无准备,打败了仗,与割地失土相比起来,和亲算是个不错的法子。" "贾家是林大人姻亲。林大人为贾家说话,原属寻常。"皇帝陛下神色淡淡,不见喜怒。林如海当即拜倒,将他在天幕上听到的事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全数倒了出来。 "然而那天幕亦有道:那和亲海外之事,原本曾属意小女。林海一家蒙受天恩浩荡,吾女更是蒙太后厚爱,赐予县主之尊。若要小女为国出力,原是责无旁贷。若真需得如此,林如海必然亲自送她踏上海途。然而细想去……臣等堂堂七尺男子之身,无法护得住我堂堂中华疆土,竟要一名稚龄幼女以其终身为代价,挽救我朝颜面与疆土安靖?我林海身为臣子与老父,该以何等面目拜见圣上,又有何颜面面对小女?" 林如海说到这里,已是眼角含泪,众人俱是动容。要以一名小小女子出海和亲,以成全南方海疆和靖,那军方真是……吃什么的? "朕准了你——" 皇帝慨然一声: “着六百里加急南下,告诫沿海诸军,万勿轻敌,切莫轻信人言,不可轻启战端。" “另外,宣南安郡王来京觐见,朕要亲口问问他,海疆之事,他拿的到底是个什么主意!” 旁边机要大臣连声应是,那旨意已是迅速草就,马上就能发下去。 "只不过,林大人,朕还想问问你御史台,南 方战事,朕已经遂了你的意,那么天幕上提到的另外一家呢?" 林如海显然对此早有准备:"江南甄家……" "关于甄家在金陵体仁院总裁任上亏空一事,御史台已有数枚弹劾折子递过,去岁皇上看在甄家是太上皇拔擢老臣的份上,一直留中未发。如今甄家若再有寄顿隐匿财物之事,便是辜负了圣上一片拳拳爱护看顾之心。届时御史台自然会再有弹章递上。" “甚好!”皇帝轻轻颔首,眼中似有嘉许。 东平郡王等人相互交换眼色,都觉得林如海出任监察御史之后,风格与其作为巡盐御史时颇为不同,如今竟是一个直来直去,有啥说啥的直臣、诤臣。看起来皇帝陛下很吃这一套,因此对林如海器重有加,日后这官位与爵位再往上提一提也不奇怪。 然而皇帝下一句却是音调突然转冷—— "那么贾家呢?贾家有否隐匿寄顿财物之事?" 林如海顿时一怔,顿了顿道: "只因天幕所述乃是未发生之事……" 甄家现在并未犯事抄家,如今甄家与亲友家中纵有银钱往来,那也是合法之事,挑不出错处。 但是皇帝却已实际敲打到了林如海。就见这位御史膝弯一曲,拜倒在地,道: “陛下所言甚是,御史台必定恪尽职守,与宁国公、荣国公府相关之事,臣请由监察副使督办,臣将自请回避。" 皇帝见目的已经达到,已换了温言道: “林大人无须多虑,朕也知那天幕所说乃是尚未发生之事。朕自不会捕风捉影,以未有之事定他人之罪。" 只是,虽然皇帝说不会“捕风捉影”,林如海却始终觉得如有芒刺在背。 凤藻宫内,贾元春兀自怔怔地望着桌面上那只泥金封。 皇帝的习惯是寅初即起,今晨她要跟着起身一道服侍的时候,陛下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让她继续睡着,不要着急起身。 元春迷迷糊糊的,依稀觉得被一阵温柔的龙涎香气环绕着。如今她彻底清醒,才依稀觉出不对,皇上该是不喜熏香才对啊——至少皇上勤政披折子的时候总是如此。 那这道龙涎香气,又是从何处来的呢? 桌案上,那只泥金信封依旧好好地摆着, 印着一方深深烙印的火漆依旧完好。贾元春不由得轻轻舒了一口气——至少皇帝陛下暂时还不会想要找贾家的麻烦。不多时,抱琴进来,笑着道: “大明宫掌宫女史白姑姑刚刚从宫外探视家人归来,给娘娘捎了几 块上好的速香饼子。" 速香饼子就是速香香料做的香饼,凤藻宫中最是常用。元春点头,命抱琴去凤藻宫内一只螺钿柜子里取些头面首饰,去赏给这般悄悄给她通风传信之人。 她自己见四下无人,便取出那几块速香饼子细看,迅速找到记号,将香饼掰开,取出里面一卷细细的纸条,看了一遍,随即将香饼连同那纸卷一并投入香炉,浓郁的香味便从香炉中溢出。 元春再将视线转向那枚用火漆牢牢封住的泥金封,嘴角微微上扬,却是溢出一道冷笑。 原来相比起天幕,人心更难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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