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州,司马府内。
司马竟在府内来回踱步,马上便要到时辰了,可城外却没有动静。
城中已经布满天罗地网,坐等着新统军前来,只要等到李明寒独自进城之际,便能迅速制住他,逼他交回兵权!
此事对于一个新将领来说是没有选择的,特别是一个从外城进晋升的将领而言!
北境此处,这不成文的规定早已成了必须遵守的规定,谁敢破坏,那便是与老祖宗作对,而刺史与其余六府也会大肆宣传外来乃是蛮兵,百姓也会恐而生乱!
帝国中枢朝廷离此太远,无法管辖,将领除非选择去外面山头自己独立,否则久驻扎在外,必将被乱兵被其余州兵驱赶出境!
这便是山高皇帝远的悲哀!
而这也成就了形成了拜六府,得授意的陋习!
这是司马竟目前最好的一张牌,也是他唯一可以用来制衡张君吾的牌,他此时心中急躁,就在于那李明寒能否遵从规矩,逐一来拜!
城门禁闭,西凉州已处三级戒备,一切都是老套路,就看这年轻的新将,敢不敢来这鸿门宴了!
“老刘呢?他怎么也不来?”司马竟的嗓音显得很紧张。
“或许正忙着风花雪月吧,反正他不过四星的官署,比那县丞
就大一级,有他没他,没区别的。”一旁的李新耀说到。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他与司马竟同为帝国六星要员,故此瞧不起小品衔,也不过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虽品衔小,但鬼点子多,有他在,我多少心理有些底。”司马竟说道。
“也对。不过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一般都会提早来,今日不会是搞忘了吧。”李新耀也不禁疑惑到。
“你让助理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快过来,六府之内,他算其一,怎么能够缺席!”司马竟不耐烦的说着。
“好,我去安排。”李新耀说着便唤助理过来。
可他助理还没来得及过来,却见到一个家奴跑着进府,提前赶到了司马竟的面前,跪下身子,气喘吁吁!
“报。报!”家奴跑的过急,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司马竟定住了脚步,转身赶忙问道:“是那李明寒来了吗?”
家奴摇着头,使劲的让自己能够沉下来,他这模样,不单单是跑的,好像还因为知道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来你急什么?”司马竟大失所望!
“少主!刘知府!刘知府他。”家奴急的直打自己嘴巴!
“大惊小怪,他来了便来了,本就该来。”司马竟叹气,挥挥手要让
家奴下去。
“不是啊!少主!刘知府的尸首被送来了,就在门外!”家奴总算说出来了!
轰!此话一出,众人惊得大乱!
今天人还好好的,且城门禁闭之中,他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随即司马府内议论不断,有人说是那柳家堡的来索命了,有人说是被他的情人发生纠纷,甚至还有人说,他是自尽而亡!
可他们。就是不敢提“张君吾”三个字!
“安静!”司马竟面色苍白一声大喝。
府内正厅当即恢复了安静!
“说,怎么回事!”司马竟逼问着家奴。
“大人,小人正在等候那李统军的消息,可这时来了几个施工队的工人,他们将此担架放在这里之后便就走了,期间一句话未曾说过。”家奴说道。
“施工队?。我的天!是商业街出事了!”司马竟这才想到,随即大喝一声!
“难道是李明寒派兵袭击了那里?”李新耀问道。
司马竟面如死灰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设有哨卫,他到了我岂能不知?”
“那莫非。是张君吾那厮?”李新耀终于提出了这三个字。
而随着“张君吾”三个字的出现,周围陷入一片的寂静无声,恐怕此刻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楚之
至!
所有人都颤栗不已,他们可不想惹张君吾,有的甚至想称病回家了!
可司马竟硬生生的派人给拦住,说道:“怕什么?此刻城门禁闭,满城都是我刺史的随从卫兵,他张君吾敢再来?”
这话刚说完,“哇”的一声!
一个佩戴“银剑”勋章的卫兵飞了进来,直接摔在了司马竟的面前!
而那卫兵正是他司马竟御用的两千随从卫兵之一!
此刻就在那司马竟的脚边躺着,受的重伤,也不知其余的卫兵又当如何!
此时门口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鹅毛大雪,雪花纷纷落落,轻轻拍打在门口两个黑色身影的身上,其中一个身着银色长风衣,衣服之内那赤金耀色的踏火麒麟勋章,在那逆光之中,悄然发散着尊威!
“告诉过你们很多次了,不能直呼其名,得喊尊帅!记不住吗?”张君吾的声音在此冷寒之夜,在此鸦雀无声的司马府内散发着强烈的震动。
司马竟一愣,他的重重防御已被破解,让张君吾这般容易闯进来,那么布下的天罗地网,是否还能存在?
“你来做什么?”李新耀指着张君吾大喝到。
寇九还是一样,送了他一个开门大吉!
“啪”的一声,甩在了李新耀的脸上,直接
将其打的旋转两周,方才落地!
李新耀捂着脸,满嘴是血,可也立刻怂掉!
“喊尊帅,无须再教了吧?”寇九大声喝道。
“尊。尊帅!”李新耀的锐气立刻大减,这巴掌再挨一次,他就彻底沦为杂技演员了!
“李巡抚猜猜,我所为何来。”张君吾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新耀,说道。
“我。我猜不到,今日乃我们拜六府,迎新将的日子,六府在此等候,乃是迎习俗,不知尊帅来临,所为何事呢?”李新耀说道。
“哦,拜六府,我记起来有那么一回事。”张君吾说道。
“故此烦请你。尊帅(赶忙改口,免得被打)莫要打搅公事,若是有事,改天再来。”李新耀说道。
“你这是在逐客?”张君吾问道。
“对,逐客,你不请自来,也不算是客,故此请你离开!”李新耀一再强调。
张君吾冷笑了笑,说道:“我确实不算客,我乃尊,尊者,就是可以不请自来,明白吗?”
确实,尊帅乃至尊,以他之权限,这天下任何一处,他可以去得,又何况是这区区司马府?
“这。”李新耀无话可说!
张君吾说完,踩着李新耀的脸就过去,丝毫没有顾及,如履平地。
足够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