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 屁孩们上学去了，工作日的候区还很安静的，汪凝买的家电陆陆续续到货, 每次一放假就得开车去新房收快递搬东西。 件的还好，大件的就挺麻烦。 不过还好，四师姐跟五师兄都在青城，住的酒店离她新房挺近的，周末他们就约好了一起去看看她的新房子，然后汪凝请客吃顿晚饭以尽地主谊。 好不容易跟师兄师姐聚会，汪凝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漂亮裙子，甚至打电话问亲姐的建议，后在指挥下画了个淡妆, 背上包踩上平底凉鞋开新车出门去。 她的新车昨天周六让汪处开出去洗过了, 崭新的车，到新房地下停车场的候正好碰到师兄师姐。 师兄开的一辆库里南。 看见她的车, 沉默半晌, 问她：“七不缺钱？” 沈如意也一脸关切：“应该没有符师会缺钱吧？七不怕在妖管局这样的单位开豪车太招摇？” 第n次因为车被误会，汪凝锻炼得心态都平稳了。 她个大师, 绝不能因为这种肤浅的事生气。 “嗯，我怕太招摇。”汪凝说，“好吧，我说实话，我穷。” 叶敏掏出手机, “缺少？” “看中一辆玛莎拉蒂MC20，缺个百万吧。” 叶敏把手机放了回去。 “那你好好努力。”师兄鼓励她。 “那四师姐……” “啊, 你不还有快递拿？咱们快点，正好人有苦力。”沈如意完全不搭话, 招呼着他们出去。 买新房的候买了车位，以后回家停车会方便很，——这汪凝住老区天天抢车位抢出来的经验。 宁可花点钱，也不愿意每天因为停车这事影响心情。 汪凝买的东西，特别大件的比如冰箱都提前跟商家说了周末送到然后跟她约间送上门，这样也不用自己搬，今天主都一些物件，比如厨具，摆件等等。 家里现在在通风，还没住人，床也还在路上。 好在沙发到了，所以家里看起来也不至于空荡荡的。 汪凝这个跃层从买房到现在一点一点看着它装好，每次回家心里都特别有成就感。 进屋前先换了鞋。 沈如意好奇地四处看看，拖着找快递点借的拖车的叶敏在她俩后边，等汪凝把快递都搬进去了，他才下楼去还车。 沈如意跟汪凝坐地上拆快递，反正木地板，大夏天的坐地上也凉快。 空调开着，扫地机器人随待命，汪凝这个家还挺不错的，等全部的东西都到了估计会更舒适。 她现在没搬过来，为了方便照顾，这边顶楼露台养的植物都大苗，属于一个礼拜浇一次水不会挂的那种，现在也没种菜，打算等年春天再说。 拆快递个力气活，一些商家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太，还得找一个超大垃圾袋过来装垃圾才行，至于纸盒子汪凝舍不得丢，统统折叠好，堆在单独开出来的一个杂物房，近她都攒了不少纸箱，规整的好的就留着后扦插苗送花友的候寄快递用，一些损坏的就等着有空拖去废品站卖掉。 家里的塑料瓶她也舍不得丢，一丢垃圾桶里占地方，二能卖钱，所以也找了个超大塑料袋用来收纳空塑料瓶。 叶敏上楼巡视她新房的候看见她杂物房里的废品，一间表情充满了情。 她俩拆快递，他一边打下手，一边把汪凝的杂物房的光景拍照发到君留山群里。 玉树临风五师兄：今天来师妹家发现了这个。 老六：…………师妹也太惨了。 大师姐：【给七的转账5000】 一家长二师兄：【给七的转账5000】 灵通师兄：【给七的转账3000】 老六：师兄你怎么少两千？ 灵通师兄：我排行比大师姐二师兄低，为表尊所以少两千。 老六：你比我6，这个老六不让你来？ 灵通师兄：别说我，你也师兄，师妹乔迁喜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老六：【给七的转账5000】 灵通师兄：不错！ 老六：你怎么不说我不尊老？ 灵通师兄：你闭嘴，别说话了。 玉树临风五师兄：啧，就你一个千，队伍都不整齐。 灵通师兄：少发言，不然把转账都顶上去了七看不见。 老六：你会转移话题的。 拆个快递的功夫，沈如意正在研究她新买的钥匙盘，一个陶瓷定制的，相精致的铃兰盘子，沈如意一眼就喜欢上了，让汪凝给她发链接。 汪凝从沙发缝里找到手机，发完链接顺便看看微信，就看见了一长串待收款。 汪：感谢师兄师姐【谢谢】，钱我就不收了，大家的心意我收到啦～ 老六：这么客气？ 灵通师兄：还七会说话。 大师姐：收了吧，你买房子装修肯定很麻烦，我们没间过去看看你，钱给你拿去买电器。 一家长二师兄：七快点收，老好不容易放回血。 灵通师兄：虽然但，七还收了吧，反正以后我们结婚生孩子你得还回来。 师兄这么一说，汪凝就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收下了。 汪：师兄师姐们真好！ 这大概就做老幺的好吧。 今年秋天家里葡萄熟了给师兄师姐寄一些过去才行。 拆出来的东西都归置好，人一边忙活一边聊着近忙的案子。 为了接触案子，汪凝现在算半个外勤科的人了，忙碌程度直线上升，跟她初刚进妖管局简直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消息，她确实知道的信息更了。 上一次出外勤碰到的狮妖现在还在妖管局的保护中，他的那个病人正刘茜，刘茜住在那个别墅区但并不只有一套房子，另一套在生前把房门密码告诉了金瞳，自然的人知道他跟刘茜前有过联系，所以格外关注，得知他报案后就立即开始了行动。 金瞳刚报案，他们就找上门，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妖管局内部不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落局好像知道这件事，”沈如意说，“他的天赋异能很特殊，肯定知道谁，但没有戳破，可能有其他的用处吧。” “钓鱼呗。”叶敏正在帮忙装汪凝买的挂钟。“不过你们青城山妖管局确实不怎么样，我不说七设的禁制，单纯就内部环境，人员混杂，保密性太差了，还有个不知道哪来的符师兜售符纸，呵呵，那天我看见他那符差点没给我逗笑了。” “我也看见了，”沈如意点头附和，“七怎么……哦，七不适合跟人起冲突。” “周一他们去惠安医院一趟，到候七不跟去看看？”叶敏问她。 “嗯，到候去看看。” 四师兄这么问她也担心她体内的妖力会身体有什么损伤。 毕竟妖力跟灵力不能共存这人妖间的共识，但年汪凝被狼王掳走作容器，身体里储存了狼王的大半妖力，这么年来汪凝一直都在想办法，后只能靠间来一点点炼化储存在自己的符文中。 说起来，她这种情况，应该算作妖气感染的一种，治疗妖气感染只能把体内妖力去除再靠自己慢慢恢复，但汪凝的的情况特殊，如果没有强大的妖力支撑她早就死了，所以才留到现在。 惠安医院不普通的医院，里面还有妖管局的另一个核心部门：体检科。 四师兄的意让她顺便去做个检查。 人类的体检她已经做过了，没什么大碍。 “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查到自然的大本营么？”汪凝问道。 自然不仅仅他们青城的问题，这个分布甚广，全国都有。 “查到过，但他们太灵活，根本捉不完，很快就出现新的据点。”叶敏说，“其实北城的情况比你们这里更危险。”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搞不白这些妖在想什么，”沈如意说，“选择化为人形的那一刻就做出了选择，结果现在又嚷嚷天性自，啧。” “这一个既又的问题。”汪凝耸耸肩，“大概被有心妖利用了吧。” 想天性自大可以回归原生环境，自然界中的生生死死法律管不着妖管局也管不着，偏偏非得以人形来人类的世界作恶，拿自己“天性如此”为借口来犯罪，不服法律规则的管制。 人都自私的，妖也不例外。 “妖的行踪不好查，但人应该比较好查吧？”汪凝说，“妖可能没有人际关系网，但人肯定有的，说不定从沈如玉身上会好查一点？” 听见这个字叶敏冷哼一声。 沈如意瞪了他一眼，“你别说话，我知道我被骗很蠢，这件事你已经说过很遍了，今天别着七的面提，我不想听。” “我知道的信息都告诉外勤科的妖了，还有你们后勤科的张，应该周一会有消息，哦！你们后勤科的张也太厉害了吧！我只告诉他这个字，他晚就给我发了他的真实姓还有祖宗十八代！” 嗯，沈如玉这个字也假的。 几乎他给沈如意的所有信息都假的，但假的东西不凭空捏造，大部分假的信息都靠着模仿而来的，会有很一部分跟真实沾边，张靠着自己年工作经验，在这写假信息中抽丝剥茧，不断尝试，后拼凑出了一个“陈玉”。 陈玉，青城人，27岁，学育才学，初中青城实验中学，高中青城中，大学青城大学，毕业后曾被骗近传/销公司工作年，大概率通过传/销公司接触到的自然，后就很少跟人联系，跟家里关系极差，父亲嗜赌成命，母亲离婚改嫁。 他像一个边缘人，跟周围人的关系都不怎么样，旁人提起他也只有一个学习不好比较孤僻个子矮矮的。 “那查到他在哪了么？”汪凝问道。 “只能确定在青城，他跟个逃犯似的，不用身份证不用手机支付。”叶敏说。 “那确实不好查，可能……”汪凝想起上一次跟市局一起出外勤后李虎的位置市局定位出来的，“或许可以找市局帮帮忙？我们查监控找踪迹？” 妖还可以找动物妖来定位，但人类就不行了，尤其陈玉这种符师，想隐藏踪迹很简单。 但这年头外边到处都摄像头，如果能找市局帮忙，他们查监控，说不定会有线索。 “这倒个不错的路。”沈如意说，“其实我昨晚用他原算了一卦，只算出来了大概方位。” “那就更方便了，传统现代相结合嘛。” 人在家里逛了一圈，看间差不了，汪凝就带着他们去吃晚饭。 这次吃的火锅，主四师姐喜欢。 下楼的候碰到了蜀阳。 两人原来在一栋楼。 他不在单位工作就懒得戴美瞳，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因为惊讶微微睁大，汪凝看了几眼，鬼使神差地问他：“一起去吃火锅么？顺便聊聊案子？” 刚自己一个人吃完麻辣烫的蜀阳：“好。” 就这样，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这我五师兄叶敏，四师姐沈如意，”汪凝作为中间人开始做介绍，“这隔壁外勤科的蜀阳。” “在外勤科见过。” 叶□□动打招呼，至于沈如意，她自动躲到师弟师妹身后，只声说了句“你好”。 火锅店还挺近的，也不用开车，走两步路就到了，四师姐跟五师兄自动坐一起，剩下的汪凝就蜀阳就只能排排坐。 四师姐选位置很用心，坐在里面，旁边叶敏，面汪凝，安全感满满。 只跟蜀阳坐这么近，汪凝有点不习惯，她的位置还靠里面，觉得很不方便。 需端菜下菜什么的，也靠近菜的蜀阳帮忙下。 弄的她这个地主谊不太真诚呢。 “下虾滑么？”他问。 “下吧。”汪凝有什么办法呢？她又不能跟人家抢，这样看着冒犯。 蜀阳兢兢业业，全程服务，手法熟练得跟十年老师傅似的。 “你们外勤科好像格外忙？近因为自然案子还怎么？”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叶敏承担起了挑起话题的责任。 这话显问蜀阳的。 这子就跟锯嘴的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前在外勤科倒碰到过，说话挺正常的，现在变了个人，恐怕跟沈如意一个毛病。 “一直都很忙，”他说，“现在已经好很了，前更忙，几乎天天加班。” “啧啧，这就你们青城妖管局的管理问题了，外勤科不能光靠大妖来撑，也需一些技术人员，比如你们隔壁的张，我觉得就挺合适的。”叶敏开始他们妖管局指指点点。 经历了改革的蜀阳没觉得冒犯，反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可能后落局会有安排吧。” 他就个组长，没那么大的权利，叶敏说的那些都管理层考虑的事。 跟落局接触挺的汪凝想了想，说：“后可能会想办法把一些人调走，再新分配。” 青城妖管局的状态维持了太久，前的人事调动很人就不满意提出抗议，落局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也顾忌这，落局的文件还在她那放着，汪凝比较理解他的路，大概等现阶段的人事调动得到大家的认可后再做进一步的改革，这样大家的接受程度也会高一些。 “恐怕比较难。”蜀阳说，“确实有一些半妖和人类在吃干饭，但大都关系户，落局也不想一下子得罪这么人和妖，不然以后队伍不好带。” 这只他们事私下聊聊天，默认不外传。 “也，落局这个局长得也挺憋屈的。”汪凝看见虾滑飘起来了，给师姐捞了两块，再捞了一块给师兄尽尽孝心。 蜀阳看着她忙活，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然后，看着她把第四块虾滑放到了自己碗里。 心里有点失落。 他还以为她会一视仁。 “虾滑好了。 ”她看他呆呆的没怎么动筷子就提醒了一句。 “哦。”他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去捞别的菜，没捞虾滑。 汪凝也没注意这么。 看见他动作的叶敏弯起嘴角，笑笑不作声。 “问个有点冒犯的问题，”叶敏忽然说，“你这个瞳色挺特别的，原形什么？我猜猜……狼？猫？白虎？” 蜀阳愣了下，“狼。” “哦，那还挺少见的。”叶敏挑了下眉，没继续这个话题。 汪凝吃虾滑的动作一停，又看了眼蜀阳，默默把自己的位置往角落挪了一下，离人家远一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动物毛过敏，带毛的妖怪原形也过敏，但目前还不知道不化为人形的带毛妖怪过敏。 她可不想吃着吃着开始浑身起红点点。 妖怪五感灵敏，蜀阳然察觉到她的动作。 这下更没胃口了。 他借着去厕所的间隙去买了单，想着一会儿直接说有事离开。 结果他刚回来，他们就吃的差不了，问他吃好了没不一起走。 “我去买单。”汪凝连忙起身。 蜀阳：“我刚刚买了。” “你买了？？？” “嗯。” 他还嗯？？？ 这只妖什么毛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汪凝无缘无故心里冒起一股火气。 “七我跟你师姐先去逛逛夜市，她说想吃点青城吃，”叶敏她说，“一会儿再去你家楼下取车。” 师兄这意显就不想让她跟着电灯泡，汪凝又不孩子，送走师兄师姐，他俩又路，只能一起走。 路上汪凝心因为自己请师兄师姐吃饭结果被他抢了买单结果弄得她这一顿饭尴尴尬尬。十分不痛快，走着走着，就出言讽刺：“你原形狼，那月圆夜会不会变身？” 蜀阳情绪也不高，扯了扯嘴角，不想跟她吵架，没搭理她。 “嗯？所以会吗？”她还不依不饶。 “不会，”他说，“月圆狼人的影响，属于西方传说，你一个道士，怎么西化得这么严？” 汪凝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晚，汪凝气呼呼回到家里上网搜索，找到了关于狼人在中国的传说，但中国狼人跟月圆的关系查了半天没查到，原本想着打包发给蜀阳让他看看自己这个道士到底正不正宗，结果因为找不到资料没办法发。 汪大师气得差点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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