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哗然。
满城，风雨。
秦川归来，是个人都知道事情小不了。
万万没想到，这事情竟然大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还才刚开始，就直接要对祝高宁动刀子，要对祝国洲这位朝廷的大臣派系动刀子。
这他妈摆明了又是要给京都的天给捅破。
许多人惊叹之时，更多的还是对祝高宁的被罗列的那些罪行惊叹。
一个工部侍郎，做的事情就已经霸占了一个版面。
其中许多的罪名，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辈子翻不了身那种。
诸如那些严重的罪名，给命填进去都不带够的。
这个夜晚，注定不是那么宁静。
自京州大酒店离去之后，秦川没有回四合院，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青锋。
鬼医老头子就住在这上面，晚间那土房子的灯光，忽明忽暗。
别看这老头子从江城事情之后，就到了这里来住着，实际上他的消息灵通着。
秦川来到这里的时候，鬼医已经在顶峰上摆上了一张小桌子，三个小菜，一叠花生米，还有一坛女儿红。
“还是老头子我懂你啊，知道你闹出的动静后，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到青峰来，是想找老沈头聊天吧！”
秦川喝了一口酒，笑了笑：“不错，沈老带我出道，不管何时我都不会忘了沈老对我的恩情。”
“你先拿下祝高宁，没有直接拿下祝国洲，是因为老沈头的关系吧！”鬼医长叹一声，感叹道。
秦川微微点头。
他人眼中，秦川项来都是铁血无情之辈。
在他的眼中，历来都只有王法，违反王法之人，只有绳之以法一个结局。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有那么一些为难。
外人不知道，祝国洲那位去世的老伴，便是姓沈。
而沈老，便是祝国洲那位老伴的兄长。
要动祝国洲，真是让人挺为难。
虽是如此，秦川也从未改变过初
心。
王法当前，祝国洲的所作所为，便是足够让他将其绳之以法。
哪怕沈老还在世，这一点秦川也不会改变。
只是……
秦川多少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些不是滋味。
是个人，都会如此，又不是人间圣贤，可以摒弃七情六欲。
“这些废话就不说了，只是来看看沈老，谈这些煞风景的话，不合适。”
秦川岔开话题，最后一句补充：“其实，沈老若是在世，他也会和我做同样的事情。王法无情，这是他教给我的道理。”
几番闲谈，已是两个小时过去。
夜幕之下，秦川给沈老上了两炷香，便又是一人走下了山。
鬼医在后方，没有相送，只是看着秦川的身影彻底没入黑暗之中，才是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土房子。
又许是觉得欠缺了什么，鬼医也是拿出几支烟从屋内出来。
半坐在沈老的衣冠冢前，他也是点上了香：“老沈头，咱们可是同辈人，这香可不是我给你上的，我是替你那些后辈上的。”
“这人呐，上了年纪就喜欢叨叨，你们这样的人踏上了这条路，就的确没有后悔可言，只能坚持最初的信念，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秦小子，做的不过都是该做的事情，若真是可以饶恕，秦小子也不会如此绝情。如今的他，背负的东西，比我们这一辈人，更多。”
……
翌日。
祝高宁的事态持续发酵。
祝国洲沉寂了整整一晚，次日天刚亮，就启程前往了内阁。
谢国栋三位阁老，也是知晓了昨晚的事情，也料定了祝国洲会到内阁来找自己三人，索性也就在内阁的侧室休息了一晚。
时至九点。
内阁的正厅。
祝国洲一脸寒霜的坐在那里。
来到这里快一个小时了，他来的消息已经让人去通传谢国栋三人。
现在他的火气不是一般大，他自然
有消息知道谢国栋三人昨晚没有离开内阁，现在硬生生磨蹭了一个小时都不见人。
此情此景，祝国洲如何不知道谢国栋三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哟，这不是老祝吗？”
“老祝，这是哪阵风，大清早就给你吹这里来了？”
“老祝啊，你人年岁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到处跑图个啥啊！”
谢国栋三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祝国洲火头正盛的时候，卡着点来到了这里。
一进来，三人就开始对祝国洲招呼起来。
祝国洲见谢国栋三人这笑呵呵的样子，所有火气又是压了下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道理他还是懂。
再说了，他资历在其他人眼里是很老，在谢国栋这三面前也就那样，撑死了也就半斤八两。
另外一点，谢国栋三位是现如今的内阁阁老，地位上又是要甩他一条街，他还真是造次不起来。
“老谢，你们三也否给我打马虎眼。”
祝国洲没那么心情和谢国栋三人瞎比比，直接切入主题：“我孙子让姓秦的拿了，你们给人放了。”
谢国栋三人全部无言。
尼玛，直接来就上正菜，谁陪你玩。
“老祝，高宁那孩子犯的罪太多了，放不了。”谢国栋打着哈哈：“而且，人是秦小子让人拿下的，我没那个能力去放人。”
“老谢，这么个面子，你都不愿意给？”
祝国洲当下板起脸：“你现在是内阁大阁老，你让放人，姓秦的他敢不放人？”
“我拿下的人，都是作奸犯科，违法乱纪之人，大阁老把持国事，又岂会带头做出此等事情？”
祝国洲话音刚落，秦川的声音便是响起。
祝国洲抵身至内阁的第一时间，武绍便是将消息通传给了秦川。
本以为祝国洲会安分那么一段时日，至少在他自己都有累累罪行的情况下，会选择性将事情的影响弱
化。
不曾想，这个老梆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大清早的，便是来到了内阁，直接和谢国栋三人摊牌，还拿出那一张面子来，真的就当他的面子可以在九州为所欲为了。
“昨晚的事情，还不足够让你明悟，给的那点面子也就没了。”
“如大阁老所言，人是我让人拿的，想要放人找我，无我的许可，放人没可能。”
“如果你有任何异议，找我谈！”
秦川拉开凳子坐下，对上祝国洲，丝毫没有怯场。
甚至，在气势上，他还稳稳地将祝国洲压了一头。
祝国洲双目通红，盯着秦川牙齿咬得咯咯响，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没人会怀疑祝国洲会不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或许，在祝国洲的心里，他现在恨不得抽秦川的筋，扒秦川的皮，喝秦川的血。
“你现在无任何职务在身，而我孙子乃是工部侍郎，你无权调动他人来拿下朝廷大臣，你做的事情已经逾越了规矩。”
秦川冷冷一笑，啪的一声将一样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这一样东西是长长方方的剑匣，正是放着镇龙剑的剑匣。
“那好，你要说规矩，我便不和你讲规矩。”
秦川冷哼道：“此剑镇龙，为我所属。我持此剑，上斩阁老下斩奸臣，你孙子所做之事，我持剑斩之无逾越一说。”
“还有你，所做之事都在此文件上，你自己好好过目一下，我也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问刑你孙子时，你还没自行让检查机构调查，我亲自斩你！”
说着，秦川又是拍出一份文件在桌案上。
这份文件，便是秦川昨日从内阁拿走的关于祝国洲所作所为的文件，上面罗列了许多祝国洲这些年靠着权势弄出来的作奸犯科之事。
文件只有一页，但这一页上记载的都是祝国洲生平的那些大犯。
其中没有那些小的事件，
到了祝国洲这种身份，小的那些事件能够造成的影响不是很大，唯独这些大的。
祝国洲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文件，看着镇龙剑。
秦川的强势，他再一次领教到。
心情很是冰凉，所有的底气顷刻间泄掉。
面对镇龙剑，他知道自己所有的面子，所有的资历，完全不够看。
就是谢国栋三个人，只要有作奸犯科的事情，这镇龙剑斩掉他们的头颅都不会有丝毫迟疑。
所谓的规矩，在镇龙剑的规矩面前，无比的苍白。
“来，现在你来说说你眼中的规矩！”
秦川也不废话，有自知之明的，他就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就成了。
但，祝国洲这样没自知之明的，他不介意用现在这样强势的手段。
你想要用面子来说事。
那好，看看你的面子在我这里管用不管用。
祝国洲哑然无声，根本不敢回答秦川这个问题。
武绍这个时候从外方进来了，他得到了秦川的授权，出入阁楼之内不受到限制，这也是谢国栋几人给他的特权。
附耳在秦川边上说了几句，随后便又是出去。
得到武绍的汇报，秦川也懒得继续在这里和祝国洲废话，只是扫了一眼之后，便是冷哼：“记住，就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检查机构收不到你的罪行，那你就联系棺材铺，我会来为你送行。”
“再者，你是沈老的妹夫，我为你送行之后，不介意为你上两炷香，以示晚辈的尊敬，就这样了。”
丢下这些话，秦川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也不管祝国洲的脸色如何变化，他将该说的话都说明了。
死死地盯着秦川的背影，祝国洲气得真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而谢国栋三人，倒是没怪秦川这么莽撞，只是看着祝国洲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结合刚刚祝国洲那番嘴脸。
现在他们三人心里就一个字——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