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里的人在大雨嚎啕大哭, 而电视外的病房里格外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咬苹果声能证明这房还是有生物存在的。
浊坐在沙上吃陈娇的水果,而陈娇和袁安卿则面面相觑, 谁都没吭声。
浊不喜欢那种诡异的气氛,轻声了句:“你为什要那对我。”
“啊?”袁安卿扭头看向浊。
随后电视里的女主角情感充沛的吼了一句:“你为什要这对我!”
浊指向电视:“这个电视剧我小时候看过。”
这不止是看过吧?感觉台词都已背来了。
陈娇往浊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就是那位特殊的保镖?”
“嗯。”袁安卿点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起来年龄不大。”陈娇又。
“只是烦恼不算多而已。”袁安卿坐在陈娇的病床边,离沙有一段距离,而自从病房之后浊就不愿意靠近了。
陈娇点点头,随后她看向袁安卿:“你直吧,你到底来干什的?”在打完招呼之后袁安卿就在她床边坐了,陈娇不挑起话头,袁安卿也不开口话,就这沉默着。
而一旁的浊相当自在给自己找了个窝, 蹲在那儿啃水果去了, 啃了陈娇一个半的果篮,半点不客气, 跟回家一样。
“我是来找您帮忙的, 但不知道怎开口。”袁安卿没有选择直接开口的原因是知道会被拒绝,所以干脆开始跟陈娇大眼瞪小眼熬鹰了。
陈娇微微眯眼:“果我不答应你会怎样?”她总觉得袁安卿不是什善茬。
“不会怎样, 这是您的自由。”袁安卿推了眼镜,“我会多带着浊过来看看你。”
浊啃完了苹果,拿起水果刀准备切香瓜了。
陈娇:“……”
“浊。”袁安卿又喊了一声。
“干嘛?”浊在香瓜面垫了一张厨房纸。
“这个电视剧后面剧情怎展的?”袁安卿询问。
“啊?女主公在五十集的时候病死了,但是七十二集又活了,之后……”
“停。”陈娇打断了浊, 她嘴角抽了抽,“有必要做的这绝?”
“我只是觉得救世主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 不应该完全推到我身上。”袁安卿相当认真,“而且这次我的确遇到了麻烦, 我不知道该怎应付十九岁的孩子。”
“你自己不是从十九岁长大的?”陈娇反问。
“不一样,我不合群没朋友。”袁安卿,“而且那个孩子觉得爱上我了,我认为这样不好。”
袁安卿诚恳与陈娇对视:“你是高师,你比我有验。”
“是高生?”陈娇又问。
“不,没读过书。”袁安卿摇头。
陈娇:……
袁安卿又表示:“你和我不一样,你好歹还有朋友和那多学生,你应该还会在意这些孩子。”
“不是很在意。”
“那就是我误会了。”袁安卿长叹一口气,随后又不作声了,只与陈娇面面相觑对视。
“你是没完了对吧。”陈娇问。
“您想做什就做什,不用管我。”袁安卿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紧盯着陈娇的。
陈娇深吸一口气:“你想让我怎帮你?”
果只有袁安卿一个人过来,陈娇还有可能和袁安卿比比谁的毅力更强,但一旁作为背景音的浊实在太扰人心神了。
浊倒是没什大动静,但本身那大个子就很难让人忽略。再加上这人是真在这儿待得挺舒服的,看电视吃水果,偶尔还能看到晃动那条尾巴尖。
有浊在旁边做对比,陈娇感觉自己和袁安卿在这儿互相瞪眼更浪费生命了:“还有,我怎感觉你比上次来的时候活泼了一点?”
“有吗?”袁安卿有些意外,倒没有注意过这方面。
“就一点点。”陈娇有些嫌弃,“但你活泼之后也不见得阳光。”只是变得更难搞了。
“我不需要太阳光。”袁安卿觉得身边有个浊就已够阳光了。
陈娇无奈摇头:“我不需要出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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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看你的能力是否与力有关了。”
……
监控室里,白天给浊带了一大袋零食,而这时候浊是黏在袁安卿身上的。
“你之前为什离我那远?”袁安卿不理解。
“你和那个前救世主待在一起的那个气场让我很不舒服。”那种死气沉沉的压迫感绝不是一加一于二那简单,浊觉得那一圈已成了自己绝对不能碰触的禁区。
白天拉了个椅子坐在袁安卿旁边:“你居然能服她?”
袁安卿不觉得是自己服了对方,对方更像是被逼迫过来的。
这种“逼迫”的工作由袁安卿来做最为合适,毕竟袁安卿不是让陈娇成为救世主的那个人,只是过来顶班的,和陈娇没有任何根本上的矛盾,反而因为差不多的境遇而稍微有些共同话题。
不,不对,没有共同话题,因为俩基本不话。
监控里的陈娇和繁殖面对面坐着,陈娇手里拿着保温杯,而她对面的那个繁殖面容呆滞。
这是陈娇的能力,也是精神类的,只是袁安卿不同,相比于制造幻境与操控,陈娇更擅长把那个人“关起来”。
也就是让对方的意识无法操控身,对方能够看到,能够感知,但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而且陈娇能够拉长对方对时的感知。
“这个你也可以做到。”浊指了指监控里的陈娇。
“我也可以?”袁安卿有些意外。
“可以。”一旁的白天也点头,“因为陈小姐除了精神比较特殊以外,她的能也很厉害。”
袁安卿有些意外,刚才陈娇只她力量来源于精神能力。
“她跳楼是头朝的。”白天伸手指了指右边的方向,“就在那个院子那儿,那个坑还在呢。”
“坑?”袁安卿抬起眉头。
“水泥,被陈小姐脑袋砸出来的。”
袁安卿深吸一口气:“所以她是精神和能都厉害?”
白天摇头:“打个比方,您和陈小姐的能力总数都算做十,那陈小姐有六分在精神能力上,有四分在能上。而您有十分在精神能力上。”
“陈小姐的精神能力没那诡谲多变,但她能跟得上,没那容易死。”白天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我们也没想到能遇到能力全在精神能力上的救世主,您甚至能压浊一头,但您果肉身没了,那真就彻底完蛋了。”
袁安卿的能力是非常恐怖的,但的身只能算个普通人……或者强壮的普通人。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应该不算问题了。”白天看向贴在袁安卿身上的浊,浊明明比袁安卿要高不少,但硬要把脑袋和袁安卿凑在一起。
们聊天之,禁闭室里的繁殖被放了出来,大口喘气,惊恐看向了陈娇:“你到底是什东西?”
“你别管我是什东西,接来只要我问你答就行了。”陈娇皱着眉头喝水,“不然之后你还得遭罪。”
繁殖又恍惚了一会儿,随后摇摇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些:“请问您结婚有对象了吗?”
“咳咳咳!呸!”陈娇把嘴里的茶叶吐回了保温杯里,“啊?”
繁殖的双手都被固定在了特质的桌面上,以至于无法完成捧心口的动作:“我忽然对您好心动。”
“你?”饶是陈娇手底过那多学生,也实在没见过这种货色。
她来的时候这人还张牙舞爪的,过这一会儿就忽然心动了?
在看监控的袁安卿看陈娇的懵逼状态大概就能明白:“陈娇要生气了。”
“生气?你们救世主这容易生气的?”浊不懂,但觉得袁安卿最初和的相处都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愤怒,只是消极以待,那陈娇就更不应该了,“她没什求生意识寻死去了诶。”
“不一样的,这个繁殖的行为挑战到她的底线了。”袁安卿解释,“高师这个职业是有一些特殊性的。”们承载着孩子的部分未来,而这种堪称随意的表白简直就是对陈娇过去人生的挑衅。
袁安卿没过多解释,因为浊很快就要知道了。
只见监控里的陈娇冷笑了几声,她拧上了保温杯的盖子:“你拿什谈心动?”
“我对你的爱。”繁殖立刻。
“你又拿什谈爱?”陈娇盯着繁殖的双眼,“你父母给你的零花钱足够多,还是你觉得你即将入狱的未来非常光明?”
繁殖愣住。
“你在哪个单位上班?月收入多少?对未来有规划?有社保吗?”陈娇一个一个反问,“知不知道电费和水费该怎交?你又认为我是个什样的人?你连我叫什字都不知道,你的爱从哪里来?”
繁殖:“呃……我可以学。”
“哈,学?”陈娇更觉得好笑了,“那你又凭什觉得这样的你值得被人喜欢?你觉得你的真心能换来一切?”
繁殖:“真爱总是能战胜一切的。”
陈娇点点头,她跷起二郎腿:“来,现在你用真爱战胜你手腕上的手铐试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繁殖看了眼手上的合金手铐。
陈娇又冲着抬了抬手:“请。”
“这是不一样的!”繁殖又扯开话题,“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是崇高的!”
“哦?那看不见摸不着要它有什用?”陈娇再次打断。
陈娇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试想一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小朋友,你的学历最高是高还是初?”
繁殖抿唇:“事实上我没上过学。”
“哦!那就更棒了,以你这种闹事能力根本找不到能长久做去的工作,而我需要上班供养你以及你那伟大的爱情。”陈娇指了指对方,“难怪你会觉得浪漫,因为被别人骂傻叉的那个人不是你。”
“你真觉得自己有吸引力吗?”陈娇很疑惑,“这种自信从何而来?你那张花里胡哨的脸?”
“可你的脸是你父母的功劳,也就是你身上唯一的优点都不属于你。”陈娇再次打开保温杯,她润了润嘴唇,显然数落不会就此停止。
监控外的浊看了许久,越看就越贴近袁安卿,最后更是直白表示:“还好换救世主了。”被陈娇搞心态也太恐怖了,浊想都不敢想。
“我觉得还好,她得很有道理。”袁安卿对师是没什恐惧感的,
“我不想听有道理的东西。”浊。
“可你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啊。”袁安卿觉得浊是听得所谓的道理的,不然也不会和袁安卿分担家务了,并不是在夸赞浊,只是在陈述事实。
不觉得浊需要去畏惧陈娇,毕竟浊和繁殖的本质是不同的,
“但陈娇永远不会和我成为朋友。”浊搂紧袁安卿,“她更像个爱的年人,明明她才五十一岁,我讨厌年人。”
“五十一岁对于过去的我们来的确是一个相当成熟的年龄。”这个世界的人们有相对漫长的青春,们不会早早去考虑那些后才会遇到的麻烦,所以们51岁的心态与21岁也没有太大区别。
而自己和陈娇不在这个社会长大,们以为自己至多能活一百多,所以们和另一个世界的人类同步了。
“你不是讨厌年人,你只是有点害怕师。”袁安卿摸了摸浊的角以示安抚。
“我不怕。前救世主应该害怕我,我一口就能吃掉她。”
好吧,袁安卿很无奈。
随后浊又:“我有保险,而且我没坐过牢,我只是天生有一点点危险。”
一点点?白天觉得浊给自己润色润得有些过分了。
浊试图将自己与陈娇口的“糟糕个”撇开关系。
而袁安卿觉得浊没必要这在意,浊注定与其个是不同的,没法共用同一套规则。
“我只是拜托陈娇帮我审问那个繁殖。”袁安卿,“这是审问。”
“我知道。”浊撇开视线,“对了,我也帮白天们干过们没法干的活,所以不算吃白饭哦。”
“浊。”袁安卿叫了一声。
“嗯?”
“你很好,很优秀。”袁安卿推了眼镜,“公司里是我在带你,我很清楚。”
浊的眼睛微微睁大了,随后迅速松开袁安卿,在一旁坐得板正。
“不好意思了?”袁安卿看向浊,现浊的耳尖是有些泛红的,不是浊本的那种暗红色,袁安卿伸手在浊的耳朵尖上捏了一,现有些烫,“你真在害羞?”
“不知道,可能有一点?”浊不懂。
在一旁喝水的白天:……
啊,就不该待在这儿,总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你脸越来越红了。”袁安卿打开手机的摄像头给浊看。
浊接过手机:“真的诶!我在害羞吗?”
这个问题袁安卿显然没法给答案。
“你对我真重要诶,朋友。”浊感叹,还从未有过这种奇的历。
袁安卿觉得浊叹息念叨朋友的样子很有趣,接茬道:“我很荣幸,朋友。”
这是袁安卿在那次爆之后第一次正面回复“朋友”两个字。
浊很高兴,浊一高兴就要抱人。
重搂住了袁安卿。
按理这时候白天应该稍微有些紧张的,毕竟浊在吞噬其个的时候也有“拥抱”这个像是安抚实则是捕食的动作。
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在浊的怀抱被消化吞噬。
但白天紧张不起来。
尽管浊一抱住袁安卿就将袁安卿整个人都给笼住了,但白天还是觉得这不像捕猎。
这种既视感更像蓬松且大只的鸡妈妈把小鸡藏在自己羽毛里,虽然没这夸张就是了。
“我好想变大点,然后把你整个捂住哦。”浊此时非常兴奋。
白天:……
不!想岔了!就是那夸张!
整个捂住干嘛?是想孵袁安卿吗?
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