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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给你 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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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戈给自己顺了顺气儿, 才又问他:“你奖学金答辩结束,下学期还忙吗?”

“课都上完了,不太忙了。”谢屹忱答, “你呢, 进组感觉怎么样?”

“……”

张余戈不想说话。

他现在很痛苦,既没有恋爱谈还忙得团团转。

本来报了个化工是想玩玩酷炫的五彩晶体, 结果现在每天在实验室里帮师兄养菌子, 有个傻逼学弟, 每次都不准时过来取样,无菌消毒还他妈不封膜, 最后完事了语气天真地来一句:“哇,居然超预期地长出来了呢。”

哇你个大头鬼, 张余戈气得想骂人。

他觉得原来那群朋友到了大四以后, 似乎真的都开始各忙各的事情, 经常想见面,但往往约着约着又没了下文。

哪像他们高中的时候那么纯粹,寝室里互相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该窝进谁被子里一起看片了。

张余戈说:“这学期末等你俩交了研究生申请,咱们再组个团一起出去旅游吧?搞个短途旅行什么的,内蒙、新疆、日本这样的,不然天天熬在实验室里,我他妈都快憋疯了!”

谢屹忱悠闲应了声:“行啊,到时候看看去哪儿合适。”

有他这句话,好像一切都没变, 张余戈心里重新踏实下来,心情稍微愉悦了些:“那我先去看看攻略!”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挂电话之前谢屹忱问:“对了, 我记得你上回找人给你侄女定制了一把彩绘尤克里里?”

“嗯,咋了?”

“在哪定制的?要花多长时间门?”

张余戈哟了声:“你要干嘛?”

谢屹忱若有所思地笑了声:“这不是马上要过纪念日了,在考虑要给我女朋友准备什么惊喜礼物。”

现在他说话都不带人名了,明明是共友好吧!

靠,天天我女朋友我女朋友。

张余戈心里还没吐槽完,忽然转念一想:“你们纪念日不是一月一号吗?现在才十月哎??”

谢屹忱语气很理所当然:“是啊,怎么了?”

张余戈:“……”

行吧。

对无条件宠女朋友的人真没什么好说的。

“我就在闪映看到的,直接点链.接就下单了,花了差不多一周时间门。”张余戈说,“我加了店的微信,一会儿可以推给你。”

顿了下,评价道:“不过我觉得那个做出来和市面上买的也差不多,你可以再看看别的。”

-

宁岁发现,对于特奖答辩这件事,谢屹忱好像一点儿也不慌,体感上似乎是自己比他还紧张。

还差小一周的时候,她就有种梦回高考的感觉,因为感觉挺多人都在悄悄关注这件事儿的,当天还会有摄影和记者撰稿,总之挺盛大隆重。

宁岁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不想吵他休息,就一点点挪动自己,试图靠他远一点儿,这样不至于发出太大的动静。

谁知蜗牛一样龟速挪动还不到几秒,就被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给捞回了怀里。

紧接着头顶传来他吊儿郎当的气息声:“怎么?又不想睡了?”

宁岁默了一瞬,快入冬了,脑袋挨在他紧实温热的胸膛上还挺舒服,就这么继续趴着了:“就……有点紧张嘛。”

谢屹忱愣了下,哧地笑了声:“我答辩你也紧张?”

他伸手捏了下她脸,真心实意地叹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宁岁被谑得耳根热了热,不知道怎么说,下意识反应根本控制不住。她埋了埋脑袋,回忆须臾,还是觉得特别神奇且不可思议:“所以,高考时你真的不紧张?”

“一开始有点,后面真不紧张。”

宁岁记得当时她整个人身体里都在打小鼓,睁着眼到两点多都没睡着,咽了口口水:“不紧张是什么感觉啊?”

她头发垂落下来,一头柔顺青丝,摸着很软,谢屹忱勾着唇,很自然地缠在指尖勾了勾,说:“就跟平常一样,该怎么写就怎么写,没想别的。”

宁岁感叹:“你这个情绪管理能力到底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其实谢屹忱很难给出个确切的答案,可能小时候托谢镇麟和邱若蕴的福,见了许多的人和事,所以很少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感觉。

他小时候比现在内敛,有什么都沉沉压在心里,总是看上去冷冰冰的,所以仿佛更没什么情绪波动。

后来长大了,成熟了,才大概学会收放自如地展现自己的真实感受。

这会儿就气定神闲地答:“不知道,可能天生的?”

宁岁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学琴的事情,想了想,十足诚恳道:“我要是有这种能力,现在大概已经成为一名出色的国际钢琴演奏家了。”

谢屹忱扬了扬眉梢:“怎么说?”

宁岁幽幽叹了一声。

其实最开始学琴的时候,就是第一个比较松散的老师教她时,宁岁是非常感兴趣的,觉得能弹出各种各样优美的音乐旋律很有意思。

但后来慢慢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为什么放弃学琴,不只是因为换了个严厉的钢琴老师,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每次一上台演出,就会因为怕犯错,从而变得很紧张,手指僵硬,掌心出汗。

而且夏芳卉小时候老是要求她参加那种钢琴比赛,要在礼堂中弹奏三角钢琴,宁岁记得有一次挺大型的区域赛,她准备了一首比较复杂的曲子,不小心弹错了几个音,结果一慌张,后面整个都弹得乱七八糟,快速的琶音都糊成一片,甚至忘了一段谱,完全发挥失常。

夏芳卉当时好像挺生气的,在音乐厅的大门口当着来往行人的面斥责了她,一直到今天,那件事还可以说是宁岁心中特别深刻的一次心理阴影。

——而且,好像无论后面再怎么努力,每回大型演出的时候都摆脱不掉这种负面情绪,总是会紧张弹错,一次次累积下去,信心越来越受打击,所以就很排斥。

“那时候我妈的脾气就有点开始变差,后面我就再也不想弹钢琴了。”宁岁说。

床头开了盏小夜灯,谢屹忱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发,缓缓摩挲着,轻应道:“那现在呢?碰到钢琴还难受吗?”

宁岁愣了下,抿唇:“不知道,没再试过了。”

他低沉嗯了声,手臂环在她的背上,哄慰似的拍了拍。少顷又温存地稍微斜靠点身,让她能在自己怀里躺得更舒服一点。

宁岁软软趴在他肩头,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所以提起来还算轻松,把话题扯了回来:“所以我大一上学期刚开始和你接触的时候,还觉得挺惊奇的。”

谢屹忱垂眸看着她,将人抱紧点:“嗯?”

怀里这个人理所当然地拿他肩膀当靠枕,蹭了蹭他,乌黑的眸子微亮:“你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

谢屹忱喉结滚了滚,黑眸盯着她看了须臾,低头在她唇上定定啄了一口。

他嗓音徐徐温缓地嗯了声,捧她脸颊,没忍住坏意地在两边都揉了揉,低笑道:“对你男朋友评价这么高啊?”

“嗯……”

——他确实脾气特别好。

中间门她几度有点回避,他都反应如常。

新生舞会放他鸽子,他也没生气。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安心舒服,不会害怕这人阴晴不定,说错一句话或做错事情就一不小心触到雷点。

谢屹忱仍在爱不释手揉她的脸,宁岁脸都变形,双颊红了些,没什么震慑力地暗暗瞪他一眼。

她真的太可爱了。

都不忍心欺负了。

谢屹忱又笑了声,心里难耐地动了动,松开手,又按着脑袋在她脸颊上亲亲。

两个人都目光灼灼、一瞬不眨地看着对方,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打闹似的缠在一块儿。

床头灯还开着,温热气息不知什么时候蔓延荡开,浅啄很快变成缱绻难捱的深吻,低沉意动地交拂一室。

恍惚之间门,宁岁看到那双格外深邃英挺的眉眼,黑得纯粹,又张扬亮着光。

要不是明天有考试,实在不方便做什么,宁岁觉得今晚可能又睡不了觉了。

她心脏急促跳动着,看他晃着明目张胆笑意的眼神,微喘着气,克制地帮她把睡裙散开的扣子系好,两人靠在床铺上,就这么定定心心盖着棉被纯聊天。

“阿忱。”

“嗯?”

宁岁侧过身,熨帖地凝视他片刻,轻声问:“你爸妈的公司要上市了,你开心吗?”

谢屹忱怔了一下,转而深深地看向她。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他命好,生来就拥有许多东西,一辈子都不用发愁。这些天,或艳羡或妒忌的评论他都听到过,也是人之常情。

但——好像从来没人像她这样,很在乎他到底开不开心。

谢屹忱心里狠狠拨动了下,心里那阵隐约的燥意也像是瞬间门被抚平下来,如透彻水流般明净。

“世俗意义上,应该开心的。”

他脖颈向后仰了仰,语气坦然道:“但如果有的选择,我希望他们能不要那么辛苦,有空的话就回趟家,别总是在外面跑。”

每个小孩也许都真诚渴望过父母的爱和陪伴,他也不例外,只是后来遗憾地发觉,这种愿景似乎没可能实现。

但谢屹忱很务实,也很知足,毕竟这世上想要事事如愿还挺难的,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

第二天宁岁有两门期中考试,和俞沁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下午两人一考完就收拾东西骑着自行车出去闲逛,在购物中心的餐馆定了个五点半的位置。

京大附近这两条街早已被她们逛遍,看俞沁偶尔看手机回消息,宁岁感兴趣问:“你和瞿涵东还有联系吗?”

俞沁顿了下,表情明显有点局促:“也……还好吧。”

宁岁慧眼如炬:“诶,这是有情况啊?”

“没……”

宁岁视线温吞地移到她屏幕上:“那你在跟谁聊?刚才五分钟看手机好几次了。”

俞沁完全不擅长遮掩自己,略微僵硬后,放弃抵抗般埋着下巴点了个头,欲哭无泪:“好吧啊啊啊,我承认是有点状况。”

——说起这事儿,大二暑假那时候第一次认识,瞿涵东其实给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虽然后来他明显还是想找话题跟她聊天,但她也没有给太多回应,后面两个人就渐渐淡了联系。

但这学期他选了京大一门工科通选课,两人好巧不巧又在课上狭路相逢,被随机分到了一个小组。

俞沁原本没抱什么希望,就当普通队友组队,但这次令她震惊的是,对瞿涵东的印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发现,他好像还挺厉害,很聪明,做事也靠谱仔细,而且在知道瞿涵东是姚班大佬后,整个小组都靠他带飞,特别崇拜仰仗他。

因为学数学的缘故,俞沁也多少有点智性恋。

小组讨论时,俞沁悄悄看他,发觉其实他长得挺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常常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正儿八经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

怎么说,简直和之前那次反差感十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么生出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回寝以后惊觉自己还在偷偷想着。

可是瞿涵东态度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对待她就是普通队友,可能比其他同学更相熟一些,但还是挺有距离感的,看到就客气打个招呼,和上次在游乐园的大太阳下,忙前跑后殷勤地给她买雪糕判若两人。

俞沁叹了口气,绞着手指说:“岁宝,你知不知道,瞿涵东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应该还没有。”不然谢屹忱应该会跟她提一嘴。

俞沁悄悄松了口气:“那就好。”

宁岁观她反应,觉得她真的有点上心:“你确定自己喜欢他?”

俞沁懊恼地低头,不自然地嗯了声:“我好像也没法控制自己。”

接着又把自己顾虑说了:“但他这个态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如果我没任何表示的话,就会一直这么不温不火下去了。”

宁岁想了想,眨眼:“那要不,你尝试主动一点,表达自己的意思,让他察觉到?”

俞沁:“你是说,要我追他吗?”

“差不多吧。”

“那,该怎么把握这个尺度啊?”

“就,多暗示暗示吧?”宁岁思索了下,笃定道,“反正不能一开始就表现得太明显。”

俞沁不确定地说:“好,那我试试。”

两人沿着街边走,她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不是等等,你有经验吗?”

宁岁无辜地看过来。

俞沁怀疑道:“你和你男朋友相处,你是主动的那方吗?”

宁岁舔了下唇:“嗯……好像不是。”

俞沁看着她,沉痛地得出结论:“所以咱俩在这费劲讨论什么呢?难道不是菜鸡互啄?”

宁岁:“…………”

也不必说的那么直白。

-

吃完饭后两人作别,宁岁一边慢悠悠在街边走,一边看沿途飞驰而过的车水马龙。

谢屹忱现在不在学校,要跟着杜骏年在798那边见一下艺术园区的负责人,找一些好的设计师ip推进闪映的联名合作,也算是特奖答辩前放松一下心情,顺便在那边逛逛。

合作商谈进展得比较顺利,刚才打电话给她报备了一下情况,说可能还要过一会儿才能结束,正好再吃个晚饭,估计要九点多回来。

宁岁其实也闲着没事,正好走到清大东南门,就想溜达先去看看他答辩的地点。

在清大的主楼后厅,这里很气派,前面就是笔挺高耸的国旗旗杆,以及开阔的碧绿草坪和喷泉,之前只是远远看到,从未进去过,就跟着导航边看边走。

夏芳卉好像在家庭群里转了个什么推送,宁岁边上楼梯边点进去看,某银行破产的时事新闻,大概浏览了一下就想退出,还没动作,又一条关联新闻弹窗从屏幕上方跳了出来。

主楼前面的草坪是来来往往的熙攘人潮,大道上自行车铃声清脆作响,宁岁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停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又一独角兽爆雷,互联网SaaS龙头腾云东窗事发?传销虚拟币违法卷款23亿!】

脑中嗡的一声,她脑袋里近乎空白,视线愣愣停驻在那行文字上。

看了几遍,好像都看不懂。

坐上的士朝798那边飞奔的时候,宁岁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谢屹忱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样的消息。

……

北京傍晚的高架一向拥堵,死水一般动也不动,但网络上却仿佛投石入海,在浏览器上搜索“腾云”,按键下去一瞬间门,无数条消息从四面八方围堵涌来,如潮水般令人轻微窒息。

违法,爆雷,卷款,都是极为陌生的字眼,一个个迎面向她砸来。

宁岁怔怔地看了片刻,才发现手机里已经陆续有消息弹出来,都是看到了新闻关系较近的朋友,小心翼翼问她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其实不怎么理解这条新闻的意思,只看到聊天界面红点一个一个变多,心情愈发茫然焦灼。

他们几个人里只有林舒宇有金融背景,宁岁染着些许冷汗的掌心握紧手机,还没给他拨过去,那头就直接打了过来。

他大概也看到新闻了,宁岁像抓住救星一般赶紧接起来:“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吗?谢屹忱他父母会怎么样?”

林舒宇:“宁岁,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宁岁攥了攥指尖,压住自己的情绪:“……嗯好,你说。”

林舒宇:“发虚拟数字货币理财产品在我国现在算是非法,我记得这部分是由他们集团下属子公司负责,现在内部权力结构可能哪里出了问题,把这种虚拟币产品层层包装成正常产品吸引投资者投资,结果现在相关部门负责人直接卷钱跑了。”

“23亿不是大数目,差不多是公司一年的净利润,重点是声誉危机,”林舒宇顿了顿,不由得叹了口气,“听说有投资者亏了上百万跳楼了,在上市这个节骨眼上,舆论如此不利,只怕股东们和群众都会失去信心,对业务和估值造成重大打击,造成后续一系列连锁反应。”

宁岁听他细致解释半晌,终于大概弄清楚了意思。

腾云作为一个互联网企业,集团里有多种部门,其中有个区块链子公司之前专门做相关技术应用,理论上按照法规,不允许做相关的理财产品,但他们好像用了某种手段通过了正常的审核流程,吸引大批投资者投钱,最后有高管直接拿着钱跑路了。

照理来说,母公司应该为子公司提供了担保,现在东窗事发,谢屹忱的父母虽然没有直接违法行为,但也承担着债务连带责任,要将这几十亿欠款全部还清。同时,正在全力推进的上市计划估计也要半途夭折。

这比她预想的最糟糕情况要好上一些,宁岁一开始还以为公司会破产。

但她紧抿着唇,仍觉得胸口像压着块重石。

牵一发而动全身,宁岁不知道这其中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也不知道谢镇麟和邱若蕴两个人如今面对的是何种局面,但比起这些,她此时更在乎的是那个总是一往无前的少年。

宁岁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她完全不敢想象,谢屹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明昨天他才紧抱着她,说希望父母能够回家。

一想到他是自己孤零零面对这样的情况,宁岁就觉得眼眶发热。

她怕谢屹忱还在谈合作,刚才就没打电话,此时却实在按捺不住心情,心乱如麻地拨通了他的号码。

嘟嘟嘟响了几声后。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冷冰冰的女声在耳边播放,宁岁心里蓦地一空,呼吸也像凝滞住。

谢屹忱从来不关机的。

因为怕她找,所以总是二十四小时开机。

一时间门心里忍不住地发慌,好像身体里的力气也突然被抽走大半,四肢沉沉不听使唤。

他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会关机?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都是黑压压的车流,喇叭声躁乱地此起彼伏,宁岁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深想什么其他的可能性,眼睛禁不住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然而那上面还在不断跳出消息——此时清大树洞的开屏版面也已经刷爆了。

【wok,腾云不是xyc他家的公司吗…………】

【我靠我靠我靠震撼】

【会有什么结果?谢屹忱他父母不会要坐牢吧?】

【天,真的吗……】

【别造谣,就欠债而已,哪那么严重,主要是事情发生的不赶趟,都撞一块了[叹气]】

【所以是真跳楼了吗】

【传闻是这么说,但感觉答辩前爆出这事真的有点凉?】

【很难评……特奖答辩还有几天了吧】

【我赌他会被取消资格】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好可惜,那可是忱神啊!父母辈的事情为什么要连坐啊】

【谢屹忱确实优秀,但也享受了父母带来的利益不是吗?所以都是分不开的】

【同意+1】

【做互联网为啥要搞理财,想赚钱想疯了吧?!出事也只能说是活该啊】

【我早就觉得他风头太盛了,现在这样终于平衡了】

【?什么心理】

【正常心理[呲牙]】

一时之间门浪花滔滔,众人七嘴八舌的声浪扑面而来,或唏嘘,或震惊,或看戏,全在议论纷纷。而以往那些夸赞不绝的声音如今都作壁上观,谨慎地观望事情的发展动向。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一成不变的拥护者,今天他们能说白,明天也能说黑,风向一变,总会有人落井下石,宁岁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现在看到这样的评论却仍旧觉得如坠冰窖,心里揪疼似的难受。

仍旧打不通谢屹忱的手机,一路上她都思绪混沌,心中惶惶,直到前面一声尖利喇叭声响,司机回头朝她喊道:“姑娘,已经到了啊,下不下车哎——”

宁岁这才彻底醒过神来,拎着包飞速下了车。

站在人来人往的艺术街区大道上,她根本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谢屹忱最后给她发的那个定位是谈合作的地点,宁岁就开了导航,头脑发空地往那个方向走。

路上的行人脸上洋溢的表情似乎都与她格格不入,给他发出的消息没有半点回应,宁岁疾步匆匆,在人潮中慌乱地寻找,心里愈发地焦躁不安。

捱不住又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过去,但仍旧是关机。

宁岁将手机握到指骨泛白,感觉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她怔怔抬头,不知不觉已走到那家唱片店门口,红绿复古配色,里面似乎还有隐约悠扬的乐曲声音传来。店正对着的广场中,有一座很大的西式雕像喷泉,夜色落幕,只有潺潺池水在暗光下缓慢地流动着,在暗光里无声无息。

恍惚想起,他好像说过,这是他父母相遇的地方。

然而视线才刚刚移动,就看到喷泉前面站着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正抬眸出神地凝望着顶上的小天使雕像,宁岁鼻尖蓦地一酸,疾步朝那边飞奔过去。

那头也像是发现了她,压着声音唤她的名:“小椰?”

宁岁不管不顾闷头扑进他怀里,谢屹忱被她撞了个满怀,揽着紧拥了须臾,又急忙将人拉开,捧着脸仔细瞧,才发现她眼睛都是红的,脸上也都是咸涩的泪,湿了一片,一只手上紧紧抓着手机,还停留在拨打通话的界面。

谢屹忱喉结狠狠滚了滚,也慌乱起来,抬手想替她擦眼泪:“你给我打电话了?对不起,我手机刚不小心摔坏了,开不了机——”

话音还未落,就见宁岁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青提味的软糖,小心翼翼又固执地塞进他潮热的掌心里,嗓音细软哽咽:“……嗯,给你。”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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