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一脸坏笑说:“既是如此贵重之物,那就配得上定情信物四个字。” 苏曦禾急了:“喂,这可是我的祖传之物,不是拿来当什么定情信物的,你还给我!” 说着,她恼羞成怒,直接上前去抢。 可论抢东西,她哪里是北堂离骁的对手。 之前她刚下凡时,就和北堂离骁抢过荷包,当时她就没抢赢过。 两人在扶阳殿你追我赶,苏曦禾着急忙慌,而北堂离骁则觉得十分有趣。 好一会儿,苏曦禾追不上北堂离骁,也抢不到玉佩。 她实在无可奈何,既然强抢行不通,那她只有智取了。 “哎哟~” 她一个踉跄,假装跌倒在地,表现出很吃痛的模样。 北堂离骁见状,果不其然跑过来察看她的情况。 他低头看着苏曦禾的脚,又急又心疼:“怎么了?摔倒哪里了?” 苏曦禾心里窃喜,北堂离骁还是太天真。 她记忆中,好像她每次欺骗北堂离骁,他都是信了的。 就算有怀疑,最后也会相信。 北堂离骁当真对她毫无防备之心。 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 而他是在哪里爬起来,就又在哪里继续跌倒。 “我的腿好像扭伤了。” 她假惺惺,楚楚可怜状,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你怎么这么笨,老是让自己受伤。” 北堂离骁皱眉,这女人总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让自己吃尽苦头。 他伸手想要拂起苏曦禾的裤腿,看看脚的伤势。 哪知才刚触碰到苏曦禾的脚,就猝不及防迎来当头棒喝。 苏曦禾趁北堂离骁注意力转移,凝力使出沉重的一脚,将他狠狠踹倒。 又在他反应不及和震惊至极的眼神之中,夺过玉佩,一跃而起,迅速奔跑闪人。 苏曦禾从扶阳殿跑出来,一刻都没有耽误往玉无痕的住处跑去,就害怕北堂离骁追过来。 这玉佩现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放在她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让她提心吊胆。 所以她要马上还给玉无痕,让玉无痕藏起来。 等过几日北堂离骁消了气,她再给他说点好话,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她跑到玉无痕住所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遇到马上要出府寻找传送符的玉无痕。 幸好她赶在了玉无痕出府之前,再晚一点,玉无痕一走又不知道多久回来。 她压制住自己不匀的呼吸,告诉玉无痕她的来意。 确认北堂离骁没有追过来后,把玉佩归还给了玉无痕。 她心里这块大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为了不让北堂离骁发现玉佩是玉无痕的,她还特意千叮咛万嘱咐。 玉佩已然暴露,让玉无痕千万不要拿出来让北堂离骁看到。 玉无痕虽然有些迷惑,但也还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也就答应了。 这件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只是苏曦禾担心北堂离骁会找她麻烦,所以一连几日都故意躲着北堂离骁。 北堂离骁来找她,她就闭门不见,谎称身体还没恢复,要好好休息。 气得北堂离骁直蹬脚,不过苏曦禾发现他也并没有强行要冲进她的房间。 庆幸之余,也有些许惊讶。 在她的印象之中,北堂离骁并不是这样忍气吞声的性格。 最后她只听见北堂离骁在门口气呼呼地说:“那你好好休息!” 然后就真的没有来烦她了。 她也算清净了几日。 她又想去找夜柳打听北堂离骁的事,可是这次夜柳也跟着玉无痕一起出去找传送符了。 她真怀疑,夜柳是不是故意为了躲她才去的。 话说,北堂离骁真的打算一直这么找下去吗?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在骗他,传送符根本就不在川安河中吗? 属实是傻得可怜! 她也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调查真相一事毫无进展。 说起来,指望旁的人指望不上,兜兜转转,还得从北堂离骁身上下手。 既然所有人嘴巴都那么严实,那她也不问了,反正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还不如就待在北堂离骁身边,时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只要他露出任何马脚,她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说起来,已经过了好几日,北堂离骁应该已经消气了吧。 苏曦禾来到扶阳殿,她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 而是悄悄探出头瞄向里面,看北堂离骁在做什么。 万一他刚好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不就被她抓现行了嘛。 只是里面并未见到北堂离骁的身影,空空如也。 他去哪里了?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下一秒,身后一道冷峻的声音袭来,苏曦禾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这个人老是神出鬼没,爱出现在她的身后吓人。 她转头笑嘻嘻:“我……想你了,来找你啊!” 她心里打鼓,北堂离骁那一脸怒气沉沉的样子,像是要吃了她。 “你干嘛这种表情,难道你还在为玉佩的事情生气?”苏曦禾拉着北堂离骁的手摇了摇,又委屈又撒娇:“你别生气了,大不了回头我再寻个贵重物品送你。” 她知道北堂离骁就吃她这套,屡试不爽。 北堂离骁的神色果然舒缓了许多。 北堂离骁不得不承认,苏曦禾这套路他很受用。 哪怕明知她可能不是出于真心,但他每次还是会不由自主心软下来。 真是中了苏曦禾的邪! 苏曦禾又发现雪染跟在北堂离骁身边,她很喜欢雪染,可可爱爱。 她毫不犹豫放开北堂离骁的手,欣喜地抱起雪染:“小雪染,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北堂离骁表情又黯淡了下来,这苏曦禾对待雪染的态度明显是发自肺腑的喜爱。 怪不得上次那么不遗余力跳湖救雪染。 他怎么感觉雪染都比他受宠多了? “苏曦禾,它不过是一只小狗罢了,你有必要对它这么好吗?” 北堂离骁带有一丝无奈和抱怨的语气,睥睨着苏曦禾。 在苏曦禾眼中,北堂离骁就像是一个吃不到糖果的小娃娃,在生着闷气。 她将雪染抱得更紧了,饶有打趣之意:“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的肚量也就这么大,和一只小狗吃醋也是醉了。 可怜又可笑! 北堂离骁脸色涨红起来,连连否认:“我没有,胡言乱语。” 苏曦禾故意调侃:“那你的脸怎么像个红苹果一般。” 北堂离骁有时候是个城府极深之人,有时候又是一个孩童心性。 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同时拥有这两幅相反面孔的呢? 北堂离骁许是被她说中心事,脸红得更厉害了。 他尴尬低下头不让她看见,绕过她径直走进扶阳殿中。 苏曦禾却觉得这一幕搞笑极了,她乘胜追击,不打算放过北堂离骁,她紧跟上北堂离骁。 忍不住笑出声来:“吃醋就吃醋了,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北堂离骁越是躲避她,她心里快意越是更浓。 她继续嘲讽:“你和雪染吃醋,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反倒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 …… 苏曦禾来了兴致,一直对着北堂离骁喋喋不休。 她也不知道她哪里那么好的心情,就是单纯觉得逗北堂离骁很有趣。 北堂离骁刚开始也不愿意搭理她,只是一直侧脸躲她。 可能真的被她说得急眼了,她还在滔滔不绝。 北堂离骁却猛然一个反手将她肩膀死死按住。 苏曦禾一下子怔住了,她确实没想到北堂离骁会突然按住她。 北堂离骁直直盯着她,眼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生气或是难堪。 反倒是透出一丝难以言表的混乱? “你……” 她才说了一个字,她的脸颊就被一个凉凉的、软软的东西轻碰了一下,她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等那东西离开,她才睁开眼。 北堂离骁居然吻了她! 她近距离观察北堂离骁,他的脸却已经恢复了常色,不再泛红。 现在反过来换她的脸红得像个红苹果了。 她的心跳砰砰,思绪混乱,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北堂离骁亲吻。 可她还是无法做到泰然处之。 慌乱之间,北堂离骁不知什么时候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你赢了,我承认我是吃醋了。” 那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她的身体都跟着僵硬起来。 一时像根木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做出什么动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的耳朵蓦地传来痛感。 北堂离骁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北堂离骁你是属狗的吗?” 她气得咬牙,这人怕不是雪染的同类吧? 她忍不住要挥手打人,却被北堂离骁握住。 他倒是很淡定:“你再家暴我,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更过分的事情,他还想干什么? 苏曦禾不敢往深了去想,这混蛋定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打算收回手,可北堂离骁力道很大,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的眼神转移到了被他握住的苏曦禾的右手手臂之上。 语气化为深情:“喜欢我为你画的清漪草吗?” 苏曦禾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臂上多了一株清漪草,而那难看的贱字已经看不见了。 北堂离骁画了一株清漪草,把贱字遮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自忖她太粗心大意了,完全没有发现。 不过一朵清漪草在她的手臂之上,栩栩如生,倒也挺好看的。 她的手终于不再丑陋不堪了。 她疑惑中带有一点喜悦,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画的?是为了遮住那个字吗?” 北堂离骁顿觉无语,她才发现吗? 他翻了一个白眼:“你的脑袋一天都在关注些什么?这么一大副画在你手上,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发现。” 苏曦禾真想告诉她,她一天天的心思都在调查魔咒上,哪里有心思去发现这些。 可她又不能这么说,只好回答:“是我大意了,对不起嘛。” 北堂离骁似乎不满意她的回答:“你只想对我说对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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