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森屿一接到玉无痕的通知,就立马飞奔到北堂府邸。 她一到北堂府邸,第一件事就是和玉无痕、连辉和晏鸣几人私密碰了头,她详细了解了这段时间北堂离骁对于苏曦禾的异常之举。 通过玉无痕等人的描述,她也觉得圣君确实从未对谁如此上过心,确实有喜欢上苏曦禾的嫌疑。 月森屿第一次有了危机感,她从小就渴望能嫁给北堂离骁,她也一直认为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可是现在却横空杀出一个什么苏曦禾,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勾引圣君。 以前圣君每年去引玉镇寻找那些女子也不过是为了挚爱之心续命,从未动过情,可如今竟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天界小仙做出一些不符合他立场的事情。 好在得到玉无痕等几人的鼎力支持,为她制定了一套让北堂离骁放弃苏曦禾,爱上她的计划。 不仅是为了她个人私利,亦是为了不让圣君误入歧途。 圣君现在是当局者迷,但他们作为对圣君最忠诚的部下,不能眼睁睁看着圣君就这样迷失自我。 即使苏曦禾已经没了对魔族不利的那些记忆,但苏曦禾是天界神仙,与他们魔族注定是对立的。 再加上她有浮白之心,这正是圣君能够彻底解决天生命脉破损的关键所在,如果圣君对她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感情,那还会取她的心吗? 到那时,圣君命脉破损的问题解决不了,又得去杀凡人取挚爱之心。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样的事做多了定会惹来大麻烦,现在天界派苏曦禾下凡调查此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 况且这苏曦禾如果不死,留下来只会是个祸患。 她一直待在圣君身边,万一再次发现了圣君的魔族身份和引玉镇真相,再把天界其他神仙招来,到那时又是一个大麻烦。 锁忆钟已毁,再也没办法抹去她的记忆了,那时还怎么控制她。 所以,苏曦禾横竖不能留,到了下一个冥月冥日一定得死! 现在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浮白之心! 他们得让圣君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知道谁才是适合他的人,谁才是一心为了他的人。 这人只能是月森屿,不可能是苏曦禾! ----------------------------- 苏曦禾随夜柳参观完了整个北堂府邸后,整个人更加沮丧了。 她发现这里到处是高墙,并且到处都有人看守,几乎没有什么破绽,就像一个牢笼一样。 她也越发肯定之前她要悄悄溜走,却无人看守,定是北堂离骁安排的阴谋,故意捉弄她的。 她焦头烂额,在房中坐立难安,她现在没有法力,和一个凡人无差别,又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怎么逃得出去啊。 这时,夜柳推门而入,手上还端着一个茶壶。 苏曦禾满头雾水:“夜柳姑娘,你这是……给我送茶?” 她有这么好的待遇,北堂离骁叫夜柳来伺候她?不是说让她留下来当侍女的嘛? 听到苏曦禾这没头脑的言语,夜柳心里一阵嘲讽,但表面还是故作温柔:“你误会了,苏姑娘,这是一个空茶壶,是我拿来让你泡茶送去给公子的,你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女,理应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 夜柳把茶壶放在桌子上,确实是圣君的吩咐,让她告诉苏曦禾到他身前伺候。 说是苏曦禾以前在兰府就一直是他的贴身侍女,可夜柳怎么看怎么觉得圣君就是想要让苏曦禾在他跟前去。 所以她这才前来告知苏曦禾,不过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让圣君对苏曦禾憎恶起来。 她在给苏曦禾的茶壶内壁涂上了一层泻药,等苏曦禾泡好茶给圣君喝下,圣君就会腹泻,然后苏曦禾就会背下这个锅。 这个方法既不用太伤害圣君,又可以让圣君对苏曦禾反感。 夜柳正在暗自窃喜自己的计划,却不想苏曦禾不悦道:“夜柳姑娘,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侍奉在公子身边,其实你不知道,公子从以前在兰府就特别讨厌我,巴不得我从他眼前消失,现在留下我,多半也只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我就不去他眼前惹他嫌了,况且我也不想见到他,还是你去吧!” 她现在都恨死北堂离骁了,把她困在这里,耽误她的大事。 居然还妄想她去伺候他,痴人说梦。 以前在兰府对他有所忌惮,不过是因为害怕因为他的关系被兰月影赶出兰府。 现在她可不怕被赶走,她求之不得被赶走呢,这样她就可以回到兰府了。 夜柳眼神微沉:“你之前不是说会好好待在公子身边做好侍女吗?” 苏曦禾唉了一声,一脸无奈:“公子的脾气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当时他本就怀疑我要逃走,我还不说些好话,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对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告诉公子吗?” 夜柳觉得苏曦禾是个猪脑子,竟然会说这种话给她听。 苏曦禾明明知道她是北堂离骁的人,却还说出这等言论。 “我也不知道,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不会乱说的,对吧?” 说来也奇怪,苏曦禾总觉得夜柳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让她莫名会有一种神奇的信任感,所以对她说这些话并无避讳。 夜柳一听这话,心中觉得甚是讽刺。 好人?!苏曦禾居然说她是一个好人。 她乃至整个魔族从来都是被六界的人谩骂是祸害是邪魔,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是好人! 不过,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苏曦禾口中的那个好人,她要害苏曦禾,她和其他魔族都只想要苏曦禾死。 所以她不会被苏曦禾的话迷惑,她可不像圣君那样容易被蛊惑。 夜柳瞟了苏曦禾一眼,生冷回答:“谢谢苏姑娘抬爱,不过公子吩咐,我等不可违背,当然你也不能例外,你还是踏踏实实做好这个侍女吧,不然惹公子不悦那就不好了!” 说完夜柳也不想再和苏曦禾多言,便离开了。 不过根据苏曦禾刚才的反应,可以知道她确实对圣君并无爱意。 还真是没猜错,圣君还真是单相思! 这样更好,那要扶东明郡主上位岂不更加简单。 夜柳走后,苏曦禾看着桌子上的茶壶犯了难,她现在只想离开,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当侍女,何况还是北堂离骁那个恶人的侍女。 思索半晌后,她决定还是要去,她现在可没有底气和北堂离骁对抗。 或许,她可以换一个角度想问题。 她可以先想办法讨北堂离骁的欢心,得到他的信任后,然后等他没了防备,就更容易找到逃走的机会。 这么想着,苏曦禾更加坚定了,端起茶壶便去厨房泡茶。 而夜柳则在暗处暗中观察苏曦禾的一举一动,她可是非常期待一会要发生的事情。 很快,苏曦禾端着沏好的茶来到扶阳殿。 门口守门的下人见她过来并未阻拦,而是为她打开门,想来是北堂离骁吩咐的。 苏曦禾踏入扶阳殿内,看到北堂离骁正斜靠在正中间的椅子上,单手抵在桌子上,撑住头,双目紧闭。 不会是睡着了吧? 苏曦禾放轻脚步声,来到北堂离骁身边,放下茶壶。 “公子,公子。”试探性呼唤北堂离骁。 确定北堂离骁真正睡着之后,苏曦禾顿感放松,随意起来。 她低下头近距离打量着北堂离骁,再怎么讨厌他,可也不能否认他的脸是真的绝啊,用完美无缺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只可惜这样精致的面容之下是一颗坏透了的心!”苏曦禾心直口快,居然把自己的心里话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苏曦禾也马上意识到了不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北堂离骁睡着了应该没有听到吧? 可事与愿违,下一刻,她便看到北堂离骁紧闭的双眸赫然睁开,眸中仿佛射出一把尖刀刺向她,要用眼神置她与死地。 苏曦禾被北堂离骁的眼神瞪得本能地往后一退,不敢离得太近。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北堂离骁,更不敢发出声音,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一个蠢货,做事如此毛躁大意。 这下又被北堂离骁抓住,不晓得他又要怎么奚落她。 头顶传来一声尖锐强硬的声音:“你觉得我很坏吗?” 当然坏了,北堂离骁害她还少吗?再说了,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对他的看法难道还不明显吗? 不过表面上苏曦禾还是惺惺作态,弱弱回答:“当然……不是啦,公子你就当我刚才一时脑袋发昏,说错了话,你别和我计较!” 说完苏曦禾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北堂离骁:“你消消气,这是我为你沏的茶,就当我赔罪了。” 苏曦禾心里忐忑不安,以为北堂离骁肯定会发飙。 可他却只是一声不吭,默默伸手接过茶,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便将茶饮了下去。 北堂离骁喝完茶,将茶杯还给苏曦禾,淡淡吐出一句:“这茶……不错!” 意外啊意外,难得啊难得,北堂离骁居然没有斥责她。 以他一言不合就要骂人的暴躁性格,不应该啊,难不成他转性了? 想起之前她打算要逃,北堂离骁的态度好像也是没怎么和她较劲纠缠的,看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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