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很久,一直都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就像黑夜没有尽头。 越是接近邪灵珠的位置,北堂离骁越是按捺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不知走了多久,闻姜忽而停下脚步,放开北堂离骁的手。 北堂离骁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询问。 就看到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闪出,有了光亮才看清他们面前又矗立着一道高大的石门。 而这道金色光芒则是闻姜发出的,她正施法在石门上,石门便徐徐打开。 “到了。” 闻姜简单的两个字却在北堂离骁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终于……到了吗? 他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缓缓移动的石门。 石门背后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邪灵珠!!! 石门全部打开,他和闻姜一点点进入到内部。 内部和崖洞通道完全是二般光景。 内部如同骄阳照射,处处金光闪耀,亮堂得竟有些刺眼。 本以为邪灵珠所在应该是阴气邪气交互的暗黑之地,却不想却是如此景象。 这样的场景很难和邪灵珠这样的六界至邪之物联系到一起。 北堂离骁仔细环视内部环境,金光闪闪的光芒全是从中间位置的一个石台中照射出来。 石台很高,以至于北堂离骁只能抬头仰望它。 石台顶部悬浮着一个像太阳一样的火球,散发出无限的光芒。 这个火球,难道就是邪灵珠? 北堂离骁正想转头询问站在他身后的闻姜。 猝不及防,一个巨大的铁笼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正罩住他的身体。 北堂离骁顿时懵了,怎么会这样? 他诧异间转过头,对上闻姜冷漠的眸子,闻姜的眼眸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北堂离骁不可置信,闻姜发现他的身份了? 不可能!他并未露出任何破绽啊。 “师妹,你这是做什么?”北堂离骁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闻姜。 “别装了!”闻姜阴冷的眼神瞪着北堂离骁,“我师兄常年跟着师尊征战,右手掌心曾留下一道无法消除的疤痕,而你的掌心……呵,什么都没有!” 听了闻姜的话,北堂离骁无奈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哂笑。 他千算万算,竟没算到有这一出,既然已经暴露了,他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没错,我确不是你的师兄。”他发出阴鸷的声音,“可那又如何?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凭这个破笼子就能困住我吧?” 语罢,北堂离骁试图动用法力来击破铁笼。 可事与愿违,他的法术落在铁笼上,不仅没有击破铁笼,反而在法术触到铁笼的那一瞬间直接反弹到他的身体。 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机会闪躲,被自己发出的法术所伤。 闻姜见状,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看天真的是你吧!这个铁笼除了我,无人能破!” 北堂离骁偏不信邪,又几次施法破铁笼,然而结果都是一样。 铁笼坚不可摧,他却伤痕累累。 他有些站不住了,重重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红的血。 现阶段因为快到冥月冥日的缘故,他的身体本就很孱弱。 现在又受法术所伤,更是不堪一击。 比身体羸弱更可怕的是,现在计划败露,成为闻姜掌中之物,在劫难逃。 难道他今日注定要载在这里了吗? 他实在不甘心,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 他还要为父母和牺牲的魔族将士报仇,要光复魔族,可如今…… 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北堂离骁神色冰冷绝望,瘫在地上,现在除了任凭闻姜处置,他还能做什么呢? “我认栽,是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北堂离骁说话的声音微弱吃力,又艰难举起手指向火球方向,“那是邪灵珠吧?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从背负仇恨出生后的一千年来,邪灵珠几乎成了他的执念,也成了他的信仰。 “没错!那就是邪灵珠。”闻姜茅塞顿开,走到北堂离骁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原来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邪灵珠啊,那可不是你该痴心妄想的东西,自不量力!”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北堂离骁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邪灵珠发出的金色光芒洒在他的脸上,暖暖的。 一个至邪之物竟也会有如此绚丽灿烂的光,实在有些可笑! 他想到了他自己,作为魔界圣君,从不被六界认可,被强行冠上魔头恶名,可他也想发出闪亮的光芒啊! 所以他拼了命要活下去,要寻找邪灵珠,要带领魔族成为六界之主,改变他和魔族的命运。 可现在一切努力都将化为灰烬飘逝在空中。 比起身体上的伤痛,他的心更痛,他只恨他无能。 他不怕死,只是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他一死,魔族恐难再有翻身之日。 如今他躺在笼中一动不动,仿佛是一条被捕猎的鱼,任人宰割。 闻姜见北堂离骆摆出一副死鱼的样子,冷哼一声:“你到底是何人?” 可换来的却是鸦雀无声…… 他已是瓮中之鳖,何必多言。 他以为闻姜下一步就会把他除之而后快,可没想到的是许久不见闻姜有进一步动作。 他缓缓睁开双眼,环视周围,却发现闻姜早已不见踪影。 他感到非常困惑,闻姜不杀他?还是有其他打算? ---------------------------------- 闻姜早已从崖洞中出来,回到流云宫。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真傻!明明当初亲眼看见师兄被邪气折磨致死。 却还是毫无防备被这样一个人轻易欺骗。 她本应该毫不犹豫杀了冒充她师兄,觊觎邪灵珠的人,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可当时她要施法的时候,她的双手就像被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人是假的,可面容却是真的。 对着师兄的脸,她怎么也动不了手,即使明知道他是假的。 她本以为她的师兄回来了,他们可以在流云宫做一对无优无虑的鸳鸯。 毕竟在这里,没有责任,没有战争,再不会有任何人或事能让他们分开。 可现在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泡影罢了。 至于要怎么处置北堂离骆,她暂时不想去想,反正他被关在铁笼里是逃不掉的。 稍晚些时候,她心情平静下来,想起苏曦禾还在昏迷之中。 决定去看看苏曦禾的情况,既然她俩是一起进来的,那么她一定知道冒充师兄之人的背景。 闻姜来到苏曦禾的房间,见苏曦禾还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未见有醒来的迹象。 闻姜盯着苏曦禾,心里开始打鼓:此女子也是疑点重重,有办法进入元空秘境,能喊出她的名讳,还和那个人是一起进来的。 想来必定不简单,必须要救活她,问清情况。 说不定背后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闻姜上前,在苏曦禾床边坐下,掀开被子边角。 拉出苏曦禾的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奇怪!就脉相来看,她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早应该醒过来的。 为何还未苏醒? 闻姜皱起眉头,十分不解。 她紧接着开始查看苏曦禾的身体有无异常。 不看不打紧,一看立马就发现在苏曦禾后脖子上,有一条很红的印子。 闻姜一眼就认出这是被人用手掌打过之后,留下的印记。 闻姜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苏曦禾才没醒来。 那么是谁把她打晕的呢? 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不是她打的,那么就只有北堂离骁。 北堂离骁不是和苏曦禾是一伙的吗?为何要打晕她? 闻姜满脑子充斥着这些谜团,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还是先把眼前女子弄醒,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闻姜张开手掌,掌心腾起一团烟雾,翻手把烟雾覆在苏曦禾脖子上的红印子处。 红印子转瞬之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脖子重现光滑白皙。 随着红印子的消失,苏曦禾也渐渐恢复了清醒。 只见床上的女子微微颤动睫毛,半梦半醒间,苏曦禾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 第一眼映入眼中的即是闻姜清秀的脸庞。 “镜幽仙子……” 苏曦禾刚刚醒过来,浑身乏力,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你醒了。”闻姜只是冷冷地回应着苏曦禾,毕竟现在她也不知道此女子是敌是友。 “既然醒了,就直接坦白吧,你是何人?为何能叫出我的名讳?和那男子又是什么关系?还有用什么手段进来的元空秘境?” 苏曦禾脑子还有些混沌,被闻姜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更是有些头昏脑涨。 看这样子,镜幽仙子对她似乎有些误会。 苏曦禾费力撑起身子让自己能坐起来,然后用手点住太阳穴,输入灵力,让自己的头 脑思路能迅速清晰。 一顿操作后,苏曦禾的头脑终于恢复了活力。 苏曦禾深吸一口气,注视着闻姜,露出微笑:“镜幽仙子,你放心,我是好人!” 接着苏曦禾一五一十给闻姜解答了疑惑:说出她是如何认识的镜幽仙子,和北堂离骁的关系,她们被卷入元空秘境的经过,以及为何被北堂离骁打晕这一系列问题。 闻姜听完,这才明白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终于明白为何元空秘境没有进出口,他们却能进入的原因。 苏曦禾曾受过南嘉将军灵力,所以身体里存有南嘉将军的灵力。 南嘉将军化为的邪灵珠是感应到苏曦禾身上的灵力才把她吸进来的。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苏曦禾他们刚进入元空秘境之时,邪灵珠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异动了。 这么说,苏曦禾是友不是敌! 她的所有疑虑也瞬间烟消云散,她也就把识破北堂离骁假扮她师兄,觊觎邪灵珠,已把他抓住的事情告诉了苏曦禾。 “太好了,我就知道他那种无耻小人一定会遭报应的,幸好你聪明,没被他迷惑。” 苏曦禾听到北堂离骁已经被抓的事情别提有多开心了,感觉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要说之前对北堂离骁还有心软,完全是考虑到他和兰月影婚约的原因。 可经过这么多事,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去顾虑了,只想让北堂离骁那阴狠毒辣的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又问道:“镜幽仙子,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这一问,可把闻姜问住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北堂离绕。 “我还没想好……”闻姜稍作迟疑后回答。 苏曦禾却急得不行:“镜幽仙子,这还有什么可想的,他那样的大坏蛋就该千刀万剐才解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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