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你就爬起来晨跑了，因为前阵子生病的缘故，你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一项日常锻炼了。 晨跑完，去食堂吃早饭，食堂的早饭吃来吃去就这么几样，你已经有点厌倦了。 “是不是该自己做饭呢。”你啃着饭团陷入了沉思，你房间里的厨具还挺齐全的，但是非常崭新。 “没给硝子做过呢，奶茶和甜品之类的。”你想了想，“材料是不是不太够了？” “等下次出任务之后，去买材料吧。”将仅能饱腹的饭团塞进嘴里，你起身回宿舍洗澡。 换上了高专校服，你坐在书桌前将粽子挂件拆开，你这几天一直在看天极篁渊有没有回复你的消息，但每次打开，那个纸条就还在原地留着。 “奇怪啊，不是说会及时回复的吗？”上次联络天极篁渊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叹了口气，将粽子挂件合拢塞到了口袋里。 下午又去出任务，前阵子星浆体事件期间，你们都没出任务，导致堆积了不少。 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吗？ “监督，你先回去吧。”帐已经开始放下，你从背后抽出了两把刀，“我等会儿要去买东西。” “啊，好。”野林下足看了你一眼，“天极小姐，务必平安。” “拜拜。”你朝他挥了挥手，看着车远去。 这一次的任务地点离家里不远，你先回了趟天极家。 你从信箱里抽出了满满当当的信封，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再一次踏入这里，站在空荡荡的玄关里，你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回来了。” 空气中的微尘随着你呼出的气流轻轻起伏，久没有人居住的房间里弥漫着沉闷的气息，柜子上已经积了薄薄的灰尘。 心情也沉郁下来了，你将钥匙挂在了架子上，关上了门。 随手将信封搁在了桌子上，你开始找东西。 产权证明这种东西，你在来的路上已经搜索过大概有哪些文件了。 虽然对这么大的家该从哪里找起没有头绪，但你动用了能力作弊，花了点时间还是找到了。 “这种东西应该是交复印件吧……”你看了几眼，在房间里找了个包装了起来，又去看桌上的信封，“嗯，电费账单，水费账单，可以直接用银行卡付吧，这个是垃圾信件吧？日本的推销广告……” 花了点时间将信件做了个分类，你将没什么用的信件处理掉，将剩下有用的装进了包里。 因为今天还有别的安排，所以没有打扫家里。你打算过一阵子，再回来好好清扫一下。 将钥匙架上的三串钥匙全部取下来，你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轻声说：“我出门了。” “咔哒。”门在你的背后合上。 将产权证明复印好，去邮局打包寄了出去，绫濑横今明两天都在，会直接帮忙接收。 你去超市买了一些甜品材料，你心疼地算着自己身上剩下的钱，还是咬咬牙多加了个冰袋和保温袋，将昂贵的材料全部塞进去，又收进了背包里。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你将背包装进了发带里，一身轻松地走在路上。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个点去付账单已经来不及了，下次再说吧。 你盘算着坐电车回去，然后走个一个多小时到高专正好，省钱。 摇晃在电车上的时候，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 “悟？”你抓紧了吊环，听着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什么时候回来？”五条悟把玩着食堂阿姨递给他的奶糖，这是你今早交给食堂阿姨的，让她晚上吃饭的时候，给三人组每人发一颗。 “在回来的路上了。”你看着窗外渐渐落下去的太阳，开玩笑地说，“想我了啊？” “嗯。”五条悟撕开糖纸，将奶糖塞到嘴里，“你还欠着我的债呢。” 口是心非。你笑了一下：“嗯，之后给你做好吃的。” “奶茶吗？”五条悟眼睛亮了起来。 “嗯，会给你做的。”你想了想，“不过牛奶你要自己提供，我没买。” 万一牛奶瓶子碎在包里就不好了。你默默地想。 你的武器箱有一米六高，因为经常要用到，你就在武器箱内侧又多装了很多直钩，用来挂东西之类的，甚至下面还有个框给你放杂物，还有个你自制的钩子，固定在最上面，想拿在下面的东西就直接用钩子去捞。 属于是从武器箱进化成了你的杂物箱。 刷卡出了站，你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算算到高专要七点多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条路你还是第一次走，需要时不时搜搜地图，防止自己走错了。 结果在路上遇到了诅咒师。 这是你第一次和诅咒师面对面，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保护下，你很少单独撞见诅咒师。而你单独出任务那几次，也一次都没有遇到过诅咒师们。 你知道自己和五条悟、和夏油杰不一样。你被分配到的任务大部分都和咒灵有关，鲜少和同为咒术师的人对抗，更遑论和这些充满杀意的诅咒师对战。 有点像是在照顾你。你知道这一点。 你看着眼前出现的人，他们三三两两，似乎各自为营。 “就是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抓到了能拿一千万？” “唉，人家说要抓活的，麻烦啊。” “长得还挺好看的。” 赏金又涨了啊。你对着这种涨幅叹息了一声，状态解析已经将敌人们解构。 好消息是他们抓活的，坏消息是只能喘气也算是活着。 总共九个人，身前五个，身后三个，还有一个藏在影子里，实力在二级和一级之间，层次不齐。 所有人都将脸暴露在外面，有些甚至是你曾经见过照片的诅咒师，还有几个是当初追杀天极清的诅咒师，你对他们的死状有模糊的印象，术式却分辨不太清了。 看来这次是不抓回你就无法收场了。你的心沉了沉，伸进口袋，按下了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拉上拉链。 从口袋里抽出了双刀，随意地固定在了身上。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五条悟能早点找到你了。你将手放在刀柄上，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朗声问道:“那你们这么多人，究竟哪一个要把我带回去呢？” “这你个小女娃就不必担心了，等抓到了不就晓得了。”老头嘿嘿一笑，率先上前。 看来是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啊。你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着他，他的动作在你的眼中分解成了密密麻麻分布而成的红绿点阵。 “杀鸡儆猴。”你嘟囔着，反手抽刀。 两把刀一前一后，一把架住了前面老头的拳头，一把扎穿了身后瘦长男子的腿。 “别偷袭啊。”你踹了身前的老头一脚，暂时逼得他退了一步，顺势借这一步将身后的刀抽出来，往前滑步，掠过袭来的倒刺长鞭。身后的瘦长男子又一声惨叫，像是被那个收势不及的鞭子打了一下。 他们看来并不忌讳伤到自己的“同行”，你讽刺地笑了一声。 接下来你就没时间思索什么了，九个人轮番上阵，十八般武艺一一展现。你光是格挡闪避就足够耗费心神。你跃过某个人的头顶，看着一直追着你的长鞭毫不留情地抽了他脸一巴掌，连带着血肉钩出来，细碎的血点喷在你的颊侧。 九个人里面有个和你一样使刀的，那位比较惨，和你的刀具相碰之后，已经痛失武器，被你肩膀上扎了两刀送出了战场。 比较弱的三个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你踩着某个人的膝盖暂时远离了战场，看着剩下六个人，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 暂时还好。你感受了一下被划伤的手臂和小腿，虽然很痛，但还是能够自如活动的程度。 已经僵持了多久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你笑了一声，一直是以五条悟和夏油杰为比较对象，没想到自己也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 “我的敌人在接下来十分钟内无法使用任何咒术。”你满意地看着他们变了神色，命运这一次似乎格外偏爱你。 手掌掠过伤口，止住外流的血液。 你收刀，反守为攻，踏入六人的包围圈中，长棍朝着你的脸攻来，你下腰滑过一击，伸手抓着长棍飞身而起，躲开攻你下路的长鞭和弯刀，一脚踹在中年壮汉脆弱的鼻子上，脚背顺势下踢击在他脆弱的手腕上，咒力十足的一击，逼得他不得不松手。 在沙滩劈西瓜的时候，五条悟在包围圈中用长棍戏耍你们的画面在你眼前回放了一瞬，他不曾使用无下限，那种近乎无敌的反应速度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现在你就在复刻那一幕，比他更快，比他更加自如。 这具身体在生死之际激发出了无穷的潜力，你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快。 长距离武器的优势就是可挡可攻，之前特训过，你用起来毫无压力，每一击都顺利地打在了他们的弱点上。 身上的口子更多了，你抚过手腕外侧的伤口，止住那一处的血。 还剩下四个人。你一脚将男人的脑袋踩进地里，确定他已经完全昏过去不会给你添麻烦之后，才松了力道。 最开始的老头占据了一角，咬着棒棒糖一直站在一旁、只是时不时挥鞭子偷袭你的吊带美女，一个沉默不语的青年和藏在影子里的人，你们五个人呈现一个扇形，你就站在扇形的尖角上，面对着他们。 “小女娃还有几把刷子。”咒术还没恢复，一时半会儿又拿不下你，老汉神色有些不虞。 “而你们比我想象中得要弱。”你松开了手，棍子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反手伸向背上的拉链，看着他们绷紧了神色，“不要紧张，只是换个武器。” 血镰自背后缓缓拉出，你用尖刺划了地上的人一下，九支血箭犹如火焰猛然诞生，地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祝你们厄运缠身。”你松开了弓弦。 血箭朝着你的敌人围猎而去，你不敢松懈精神，十分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你必须速战速决。 你虽然看上去轻松，但实际上已经有些气力不济，你不敢让自己受太重的伤，最好还是能和他们拉开点距离，但是人多容易被围堵。 全力逃跑还是怎么样？从这里跑到高专，速度全开应该只要十分钟左右。 路上要是能遇到五条悟或者夏油杰，就更好了。 说实话，那个用鞭子的太棘手了。被缠住就完蛋了，而且你一旦有想走的行动，那个鞭子就会从刁钻的角度缠上来。 你用弓上的尖刺挡住了袭来的暗器。 “天极爱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会非常幸运。”你笑了一声，又拉开了弓，毫不顾忌地使用九箭连环。 沉默青年和老头都中了箭，用语言操控的箭在最后一瞬间加速，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眼见他们就要断臂求生，你毫不犹豫地扎穿了地上人的肩膀和手腕，又狠狠地踩了两脚他的脑袋。 “很神奇的能力。”看着另外两个人失去了行动能力，咬着棒棒糖的吊带美女吐掉了嘴里的糖杆，抬手挥了下鞭子，抽动空气传来的破空声让人胆寒。 这一下只是简单的示威。 你看着破碎的水泥地板，这样想到。 她比另外几个人都要强，鲜红色的点很少，你甚至没有看到深红色的点。另外藏在影子里的那个人你看不太清，他或者她也一直没出手。如果不是状态解析暴露了位置，你根本就不会发现。 “但是，”十返美奈子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十分钟已经过去了。” “我的术式其实不怎么好用。”十返美奈子叹了口气，“如果你一不小心死了，千万不要怪我。” 你绷紧了精神，然后看到她。 ——掏出了枪。 这么现代化！你悚然一惊，抬手拉弓就要先发制人。 血箭射出的同时，子弹擦过了你的脸颊，划出一道灼热的血痕。 “我手上的这把枪是伯/莱/塔/92F，15发子弹容量。”十返美奈子左手持枪，右手持鞭子靠近了你。 她和你一样是双手用武器的类型，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左手比右手更加稳定。 十返美奈子不紧不慢地开着枪，14发子弹几乎连成了一串爆音，朝着你身上的致命之处袭来。 趁着十返美奈子打空弹匣的那一瞬间，你拉弓朝她射了一箭，用脚踹起了地上的棍子，一把抓住旋转起来，想靠这个格挡袭来的子弹。 “我的能力是，”十返美奈子看着你的动作，露出了笑容，“让子弹分裂。” 霎时间，子弹密密麻麻铺开，变成铺天盖地而来的网。 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身体却条件反射性地后撤，想要尽量减少伤害。 你无意识地翕动嘴唇:“拟态两秒，六眼。” 咒力疯狂外涌，世界自眼前铺开，你第一次见证了五条悟眼中的世界，过量的信息让你的大脑有一瞬间地空白。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突破子弹网袭来的鞭子抽在了你的身体上，侧腰传来剧烈的痛楚，你顺着那股力道滚了出去，一路撞翻了七八棵树才停下来。被倒刺刮开的伤口格外狰狞，血从伤口涌出去，很快在你的身下聚集成一滩小血泊。 拖六眼的福，本该将你从中抽成两半的鞭子被躲开了一点点，但受身失败了。 好痛。能感受到身上有些骨头断了，刺进了内脏里，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保持着清醒。 你的耐痛能力在不断地煎熬之下，似乎有了质的提升。 “抱歉，是骗你的。”十返美奈子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朝你走了过来，从容地更换了弹匣，“分裂之后的子弹强度没有那么高，如果你没躲的话，其实是拦得下来的。” “但是这个不太一样，”十返美奈子一枪打在了你要去摸棍子的手上。她路过地上的那个男人的时候，顺手朝他脑袋射了两枪，三个人同步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了。 贯穿手掌心的疼痛让你惨叫了一声。 你的惨叫声让十返美奈子愉悦地笑了。 “就是这个声音！啊——”十返美奈子发出了让你毛骨悚然的叹息声，“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要不是你值一千万，现在杀了你说不定会让我更开心呢！”十返美奈子大笑起来，下一枪瞄准了你的腿部。 “嘭——” 她打穿了你的膝盖。 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唇齿间呢喃而出的镇痛咒言差点因为这个意外中断，但你好歹是念完了。 疼痛被屏蔽了少许，但仍然让人难以忍受，你装着痛晕过去的样子躺在地上，手握住了短匕。 “真没用啊。”看着你晕了过去，十返美奈子撇了撇嘴。 就在十返美奈子弯腰要抓起你的同时，影子和你同时动了。 袭来的武器带着逼人的劲风，十返美奈子偏头躲避，下一刻，你就被人抓着跑了起来。 影子伸手将你抱在怀中，醒目的白发让你暂时停住了手，他的怀抱毫无防备地对你敞开，你的手就停在了他的脖子旁边。 他的速度很快，语速也很快：“天极小姐，我叫五条勉，是家主大人派来护卫你的临时人员，考虑到我并非擅长战斗的类型，未能及时出手，实在非常抱歉。” 子弹擦过了他的手臂，溅出一串血花。 五条勉带着你冲破了帐，背后的鞭子紧追如蟒蛇，却未能触及。 “考虑到在账内无法使用电子设备，我没能联络到家主大人。”五条勉腾出一只手，发送了早已编辑好的短信。 “我的术式能维持五分钟，她暂时追不上我们。”五条勉能察觉到你的血黏腻地滑落下来，顺着他的袖口流进去，“家主的手机上能实时掌握到我们的位置，很快您就能获救了。” 你没有说话，全副身心都集中在治疗伤口上，就冲你这个出血量，就算镇痛咒言在身，你也很快就要失血过多失去意识了。 “天极爱，会活下去。”你轻声呢喃着这句话，眼神恍惚地又重复了一遍，“天极爱会活下去。” 出血量减少了些，你的体温已经低到有些轻微失温的地步了。五条勉环着你的手紧了紧。 五条勉担忧地看了你一眼：“天极小姐，我们马上就到高专了。” “爱！”五条悟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入你的耳中。 啊，是悟。终于支撑不住的你，昏睡了过去。 五条悟抱着你踹开家入硝子实验室的时候，家入硝子刚准备收拾东西回宿舍，见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五条悟的怀里，手上的玻璃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是怎么了？！”家入硝子焦急地上前两步，看着你苍白的脸。 “爱被诅咒师追杀了。”五条悟小心翼翼地将你放在了床上，动作之间，你腰间的血蹭了他满身。 你身下的白色床单很快被浸透了。 家入硝子已经在给你检查了，指尖快速地略过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她伤得很重，出血量太大了。手掌心和膝盖被小口径的某种东西贯穿，应该是枪伤。手臂、腿部都有不同武器造成的各种刀伤。浑身多处骨折，可能伴有内脏出血。侧腰这里应该是由倒刺造成的伤痕，好像有毒。” 家入硝子担忧地看着你略微泛紫的伤口：“应该是慢性的毒药，其他的伤口先不论。需要快点找到造成这个伤口的武器，万一不是常规毒药，我没法在短时间内解析出来的。” “我马上去。”五条悟用大拇指轻抚了一下你的脸庞，“天极爱会活下去。” 看着五条悟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家入硝子心疼地看着你，从架子上取了麻醉，声音坚定地说：“天极爱会活下去。” 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完了。 还好，不怎么疼了。 你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腿，感觉被子弹贯穿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常了，顿时松了口气。 等会儿还要回水晶棺里躺躺。怕留下什么后遗症，你这么想着。 “啊，你醒了。”家入硝子拿着药推门而入，将手上的药和水递给你。 “硝子，几点了？”你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用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凌晨一点四十二了。”家入硝子将热水杯和药塞到你的手里，“补血药，吃两颗。” 你乖巧地将药片扔进嘴巴里，眨巴着眼睛看着家入硝子。 “你真是吓死我了。”家入硝子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在你的床边坐了下来，“受了那么重的伤回来。” “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你用头顶了顶家入硝子，“不过硝子好厉害，我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肯定很害怕吧。”家入硝子想起了看着你近乎无声无息躺在五条悟怀里的那个瞬间，那种后怕。 “嗯。”明明是不想哭的，眼泪却莫名其妙涌出了眼眶，你张开手臂抱住了家入硝子，“我好疼……” “真的好疼。”你埋在她的肩膀里，在那个瞬间，你其实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嗯，我知道。”家入硝子回抱住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凌晨一点，东京某无名街道小巷内。 五条悟踩断了脚下诅咒师的手腕，轻声而又不耐烦地问：“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用鞭子和手/枪的诅咒师叫什么名字？” 见对方还在死鸭子嘴硬，五条悟本就不多的耐心耗尽了，他低咒了一声，一脚将人踢晕了过去。 “杀掉算了。”五条悟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一想起你浑身是血闭上眼睛的刹那，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了一瞬。 “悟。”夏油杰从另外一头的巷子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拖着一个失去意识的诅咒师，“没问到。” “烦死了。”五条悟烦躁地将地上的诅咒师踹到墙上，看着他滚落到垃圾堆里，引来一串连锁的金属响声。 “谁？！”外面传来了一声厉呵，远远地能看到穿着警服的人打着手电筒过来了。 夏油杰见状，将手上的人一扔，转身就跑。 五条悟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杰！为什么要跑啊！”五条悟追着狂奔的夏油杰，迷惑地问。 “喂，我们俩是背着夜蛾老师跑出来的吧！未登记的诅咒师在街上被殴打，还被警察发现，回去要写检讨的吧！”夏油杰头也不回地踩了一下墙，从围墙上翻了过去。 “那也没关系吧！写检讨而已！”五条悟不是第一次写检讨，对这种事情颇为轻车熟路，一伸手撑住了墙面，也跟着翻了过去。 “你不想被爱发现这件事情吧！”夏油杰挥手唤出一只咒灵，示意它去把那个紧追不舍的警察绊倒。 五条悟闭嘴了。 等两个人跑脱了，夏油杰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 “硝子说她已经把毒给解开了。”夏油杰将手机上的短信展示给五条悟看。 “那就好。”五条悟松了口气，“找不到那个诅咒师……不行，还是得找出来，爱的武器被她拿走了。” “找不到什么线索。”夏油杰揉了揉额头，“能不能从手/枪上入手？” “我回去让他们查查看。”五条悟想了想，拿出了手机，他现在才注意到血干涸在了自己的掌心，自手腕往外延伸，像是盛放的花朵。 “爱，”夏油杰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是直接被衣服染血的五条悟拽出来的，没来得及去实验室那边看你，“伤得很重吗？” “嗯。”五条悟抬起了冰冷的眼睛，“手心、膝盖上两处枪伤，浑身多处骨折，腰侧被刮掉了一大块血肉，失血过多。”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我接过她的时候，她快要没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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