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感觉身上的被子有些沉，闭着眼睛往比较轻的地方挪了挪，又睡了一会儿。 你被压醒了。 这被子是秤砣做的吗怎么这么沉！你迷蒙地睁开眼睛，试图把被子从自己的身上掀下去，但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勉强将自己从被子里挣脱了出来，你看着睡得几乎要横跨两张铺盖的五条悟，深深地吸了口气。 看得出来他在睡梦中进行了好一番挣扎，袖子一路滑到肩膀，洁白有力的手臂就暴露在空气中，刚刚就是这双手臂压在你的身上。蓝色的浴衣也被蹂/躏得不成形状，要不是有带子绑着，这衣服早就离他而去了。 睡成大字形也不是不可以，但能不能换个方向。你用想杀人的目光盯着睡得人事不知的五条悟，缓缓地伸手，想要把他揪醒，又为眼中出现的状态停下了手。 “真是的。”你轻声嘟囔了一句，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轻手轻脚地把五条悟挪回自己的铺盖上，将他的衣服拢了拢，又将被子重新给他盖上。 终于收拾完了。你打了个哈欠，疲惫地趴回自己的铺盖上，继续睡觉。 你又被弄醒了。这一次是被挤的，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五条悟非得往别人的铺盖上钻。 你满怀怨气地睁开眼睛，看着把自己挤出铺盖的五条悟，又看了眼睡得很安稳的夏油杰，深深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要说挤出铺盖也算不上，只是你的半张铺盖被五条悟占了，侧着睡其实也能睡下。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就这么睡了，主要是太困了，你也懒得起来再拿一床铺盖了。 为了防止自己再被闹醒，你轻声对自己说了一句：“天极爱在早上六点半之前不会醒来。” 眼睛一闭，你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你竟是最早醒过来的那一个，就是有点热。 可怎么会热呢，你们房间的空调坏了？你怀着这个念头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搂在怀中，结实有力的手臂横亘过腰间，自己的额头还抵在什么东西上。 少年过高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你身上，你僵硬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雪白胸膛，自己刚刚就是抵在这个上面，甚至留下了个浅浅的红印子，如同雪中盛开的一朵红梅。再往上看，就是五条悟安稳的睡颜。 你是面朝着五条悟侧睡的没错，但中间不是还有床被子隔着吗？它去哪里了？你混乱地想了一下，感觉到头上的五条悟有要醒过来的趋势，顿时僵住了。 早醒的你有些进退维谷，你不甚明白的脑子思索了一秒钟的结果是。 ——装睡吧。 两眼一闭装作还没醒，甚至小心翼翼地控制了呼吸。你感觉五条悟动了动，然后收紧了手臂，将你搂得更紧了，弧度优美的下巴压在你的头顶。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你也不敢睁开眼看，只能极力地用自己的耳朵去听周围的动静。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发，像是揉什么小动物似的。见你没有反应，又伸手戳戳你的耳朵，捏捏你的耳垂。 你还是不敢动，但已经在后悔自己装睡这件事了，在这种时候醒过来时机更加不对劲。 五条悟将你的脸捧起来，用手指描摹着你的轮廓，时不时捏一捏你的脸颊，挠一挠你的下巴，用那种亲昵的力道。 孩子面对自己喜欢的玩偶、宠物就是这种感觉，将其拢在怀中、肆意摆弄。 像是玩够了，五条悟懒懒地开口：“……爱酱，在装睡吧？” 五条悟的话让你明白他早就发现你醒了，你顿时睁开了眼睛，看着笑意盈盈的五条悟，给了他怒气充盈的一拳。 “呃啊，爱酱好狠啊。”五条悟装摸做样地捂着肚子，笑着看着你从被窝里钻出来。 “爱？”一旁的夏油杰也被你们两个闹醒了，揉着眼睛看你。 “我去洗漱。”你跨过了地上乱七八糟的铺盖，又不解气地踢了五条悟一脚，“登徒子。” 今天还是下雨的一天，你们三个人吃过早饭之后，就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里。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旅馆里晃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咒灵的踪迹，所以这一次还是要守株待兔。 你就是那棵树。 你看着一左一右堪比门神的两位，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好无聊……”耳边是环绕的雨声，噼里啪啦的。这么大的雨也没法去参观附近的景点，而且老板娘和你说还是冬天来这边泡温泉会比较有感觉。 “我从老板娘那边借来的录像带。”夏油杰下去了一趟回来，手上多了一盘录像带。 “千与千寻！”你看着录像带上的海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爱看过？”夏油杰顿住了脚步，“那我找老板娘换一部。” “就看这个吧！”你对着录像带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总觉得上一次看这部电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很喜欢这个。” 五条悟对于看什么都没有想法，就随你们两个的。 房间的灯光暗了下来，录像带被塞进了机子里，经过了短暂的片头后，很快就来到了你熟悉的画面上。 盛放的离别花束和藏在其中的祝福贺卡，躺在车后座的小女孩。 “爱酱，你看，吃太多会变成小猪哦~”五条悟指了指变成猪的荻野夫妇，意有所指地说。 “别说话，看你的。”看得正起劲的你伸手打掉了他的手指，不理会瘪了瘪嘴的五条悟。 看到荻野千寻工作失误的时候，五条悟在一旁轻声嘟囔。 “笨手笨脚的，和爱一样。” 你不接话，只是朝一旁的夏油杰挪了挪。 …… “真漂亮啊……”你看着剥去鳞片变成人身的白龙，脸上是明晃晃的憧憬。 “你还说我是你心目中最漂亮的呢。”五条悟酸溜溜地说。 五条悟怎么回事。你终于侧头看了一眼从看电影开始就一直在做小动作的五条悟。 “安静会儿，看完电影再说。”你目不斜视地伸手揉了揉五条悟的头，被他不耐烦地打掉了。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播完了，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趁着夏油杰下去选午饭，你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五条悟，他一脸不耐烦地在玩手机，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快来和我说话的气息。 “悟。” “怎么了？”五条悟秒回，一看心思就没有放在手机上。 你从行李箱里找出了包装精美的礼盒，塞到了五条悟手里，犹疑地说：“给你挑的礼物，可能之后你会用得上？” “是什么？”五条悟明知故问。 “眼罩啦，眼罩。”你坐了下来，看着他拆开了礼品盒，骨节分明的手上缠绕着银色的丝带，看上去赏心悦目，“你的眼睛会越来越强吧。杰上次说你有在尝试给眼睛绑绷带，比起绑起来我觉得戴眼罩说不定会更方便一点。” 五条悟拿出眼罩尝试了一下，伸手将头发全部顺了上去。 看上去好像成年悟！你有一瞬以为自己看到了十年后的五条悟。 “还挺合适的。”五条悟调整了一下眼罩的位置，“就是有点紧。” “多戴几次就好了。”你急声催促他，“掀开一点点，露出半边眼睛看看。” “这样？”五条悟听话地用手掀开了眼罩。 “对对对。”你拿着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成功收获了动漫同款角度。 “拍我的照片干什么？”五条悟看着你对着相册里的照片一张张比较哪个更好看。 “做壁纸啊。”你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看到你桌面是和杰的合照了，我不太习惯用自己的照片，就用你们的了。” 五条悟这才注意到你的手机壁纸是去海滩边玩沙滩排球的合照。 “之前是谁？”五条悟装作不经意地问。 “之前是我们四个人去看烟花的合照。”你翻了翻相册，将照片找出来给他看，“就是想换新桌面了。” 夏油杰拉开了拉门：“吃饭了。” “好——”五条悟立马应声。 五条悟看上去心情怪好的。你有些不理解地看着情绪莫名好转的五条悟，也跟着应了一句：“马上就来。” 结果这一整天都无事发生，只有窗外的雨稀稀落落。 晚上睡觉的时间，为了防止五条悟再次横跨铺盖，你特意为他铺了两床，看着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两床铺盖中间，隐约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大概是错觉吧。思索未果的你将被子一盖，陷入睡眠。 大半夜的，你又醒了。 或许是银山温泉和你的相性不好吧。你无力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躺了很久，还是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睡前你被五条悟拉着又做了一次奶茶，虽然反复叮嘱他不能喝太多，但是你自己也没忍住喝了大半杯。 “睡前不该喝东西的。”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你轻手轻脚地从五条悟旁边走过去，准备去洗手间。 一个人似乎有些不安全，睡前夏油杰有说过起夜就把他也叫起来，可一个正常青春期的女孩子会在半夜把同年龄的少年喊起来陪她上厕所吗！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好在洗手间除了黑了点之外，一切顺利。你一边洗着手，一边看向镜中的自己。 窗外淅沥的雨声不绝，你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些声音，某种不妙的直觉却突然点醒了你。 下意识低头的瞬间，眼前的镜子多了一道横劈的伤痕，碎裂声迟来地传入你的耳中，护住头部的手臂传来刺痛感。 这么窄小的地方根本施展不开来。你转身拧门，试图开门离开。 门把坏了还是怎么了。你着急地拧了两下，门毫无反应，又蹲下身躲开了一击，干脆用身体撞了一下。 门纹丝不动。 你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伸手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 灯光大亮，你看着窄小的洗手间，这里和你白天见过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面碎掉的镜子。 是领域还是什么？你无法判断自己所处的地方，在黑暗中袭击你的东西也没了声音。 你身上没有武器，唯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术式。 “天极爱会在十分钟内回到五条悟身边。”你轻声说着话。此刻回到同伴身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用十分钟，老子现在就到了。”灯光骤然一闪，五条悟懒洋洋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下一秒，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 “悟。”夏油杰有些无奈地喊了他一声。 “你们两个这么快？”你有些无措地看着明显是刚醒过来不久的两人，手臂上的痛意也悄然消去，双臂光洁如新。 “你起来的时候，我们俩就醒了。”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昨天晚上你也被袭击过，可惜中途被它跑了，害得老子早上才睡着。” “所以今天就打算让爱一个人，看看它会不会出现。”夏油杰用歉意的目光看着你，他身上浮动着的状态像是刚吞下了咒灵球，“让你受惊了。” 你懂。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劝你喝点奶茶真是花时间。”五条悟嘟嘟囔囔地转身，“回去了。” “是你自己想喝奶茶吧！”你跟着跨出了门外，回头看了眼完好无损的镜子，感觉有些疑惑，“这一次的咒灵这么弱？” “其实就是镜子。”夏油杰抬了抬手，一面小巧的镜子浮在了他的手心，镜面布满斑驳的裂痕，背面是一颗正在转动的眼珠，“应该只有一级？” “那怎么会出现在房间里？”你有些不理解。 “你这次出门戴了面小镜子吧。”夏油杰指了指耳朵示意，“为了给自己的耳洞换药。” 你恍然大悟。 打完耳洞之后，伤口要好几天才会愈合，一旦碰水还可能会发炎。前几天淋过雨之后，你的耳洞就愈合得不是很好，就需要每天涂药。你图省事都是直接在银耳钉的针上涂上药，然后把耳钉重新穿回去的。 耳洞小就需要镜子做辅助，你就把小镜子随手搁在了外面的桌子上，没想到引来了咒灵。 一夜安眠。 这一次出门的任务目标已经解决，你终于放下了心，开始享受难得的温泉旅行。 上午的雨小了些，你们就没在旅馆里吃饭，而是去尝了附近的小店。你们去尝了伊豆之华的石臼荞麦面，凉爽的口味非常适合夏天，你们三个是坐在二楼吃的，还可以顺势看清整条温泉街。 吃完饭，三个人顶着小雨去散步，温泉街不长，你们来的时候步履匆匆，经过了一家小杂货店，牌匾非常好看，正好回来的时候有空可以看看。 五条悟在那头挑具体该吃什么口味的大福，你和夏油杰已经一人一个咖喱面包吃了起来。 “这个做伴手礼应该不错。”你很喜欢这种稍微有点辣的口感，问一旁的夏油杰，“你觉得硝子会喜欢吗？” “走的时候再来买吧。”夏油杰看着你手上还拎着一个打算带回旅馆，“不是说等会儿还要去吃甜品吗？” “你和悟一起去吃吧，我打算先回去泡温泉。”你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记得给我带份布丁回来就行，其他的甜品我也不怎么爱吃。” “又是和他一起去啊。”夏油杰看上去颇有些芥蒂，“每次服务员看到我们两个人点了一桌的甜品，神色都特别怪。” 你心有戚戚焉地看了一眼频繁遭受奇怪目光的夏油杰，对他深表同情：“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要尝试的那家咖啡馆就开在你们旅馆对面，三个人在走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倔强小柴。 小柴犬长得非常可爱，就是非得顶着雨出来散步，看得出来主人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穿着雨靴、披着雨衣、带着雨伞，装备齐全，神色淡然，像是饱经风霜雨雪。 你没好意思上去摸，就远远拍了几张照片。 咖啡馆的甜品有些不合你的口味，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你吃得太饱了，到最后你也只吃了一份焦糖布丁。 下午的雨又开始大了起来，室外的大池子没法泡。好在套房里有个配套的室内小池子，你和他们俩说了一声，一个人去了。 一个人泡温泉其实还挺开心的，你坐在室内的温泉池子里，盯着连绵不绝的雨帘发呆。 人生最美的事情莫过于什么都不想。 然后你就泡晕了。虽然是自己爬出的池子，也好好地穿上了衣服，却一个闷头倒了下去，给两个正在玩牌的吓了一跳。 两个人又是给你敷毛巾，又是喊老板娘来看看怎么回事的，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发现你就是泡得太久了。 “爱酱看上去像是那种煮熟的虾。”像是在报复你让他们两个这么慌，五条悟比量了一下你的脸，用力将你的嘴巴嘟了起来，“这种程度肯定是可以吃了。” “煮熟的虾肯定很好吃啊。”晕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你不耐烦地拍了拍五条悟钳制你的手，声音含糊地说，“我又不是虾，不好吃。” “煮熟的虾是什么颜色？” “红色。” “现在的爱酱是什么颜色？” “……红色？”你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爱酱是什么？”五条悟一本正经地问。 “煮熟的虾？” “我录下来了。”夏油杰忍着笑举了举手里的手机，“回去给硝子看。” “先发我一份。”五条悟凑过去看了一下效果，毫不掩饰地大笑，“拍得不错，角度清晰。”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什么奇怪的片子。一旁的老板娘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了两个人一眼，从容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你们一行人又在旅馆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正想退房间的时候，雨突然又下大了。 雨势一大，山路就不好开。老板娘接到了通知，又告知你们今天出山的巴士不运行了。 你们对视一眼，又住了回去。 你放在行李箱里的大富翁派上了用处。三个人围坐一起，绕着小桌板抛骰子。 五条悟就是传说中的强运吧！你看着他已经买下了地图上一大半的地，缓缓地说：“五条悟接下来十分钟会非常倒霉。” 五条悟托着腮笑了一声：“玩不过就耍赖啊。” 夏油杰也笑了一声，帮你说话：“你用眼睛作弊了吧，爱用咒术也只是为了制约你。” “你居然作弊！”你压根没想到这一茬，闻言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耸了耸肩：“你没说不能作弊。” ？？？这是这么个理解方法吗？ 玩完大富翁，你们各自去消磨时间。而今晚你终于可以睡到套房里属于自己房间里，而不是和两个身强力壮的DK挤在一间房间里。 暴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趁着雨势不大，你们买了伴手礼，收拾东西回了东京。 回去的路上一路正常，就是在东京站里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东京站里有一只二级咒灵推人下铁轨，你差点没拉住人，给你惊出一身冷汗。 当时你拎着行李无所事事地在那里等，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讨论让辅助监督来接你们还是打车回去，余光瞄到了那只混杂在人群中的二级咒灵，它正在窃笑着，然后用力地伸手一推。 东京站的人很多，你和她的距离并不算太近，在那一刻爆发出的生死时速让你自己都惊讶了一瞬，你成功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一个使力将她整个人都拽了上来。 周围的人这才注意到这一出惊变，又围过来查看情况，你脱不开身，只好高喊了一句：“悟！” “听到了！”五条悟和你离得很远，声音都有些听不太清。 注意到怀中的女子正在轻颤，你低头去查看她的情况：“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女子说话间都带着颤音，她的小腿被站台剐蹭了一下，丝袜被勾破了，纤细的小腿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好在只是擦破了点皮，伤口并不深。 围绕着你们的群众也注意到了那处血痕，纷纷指指点点。 夏油杰挤了过来，手上还拎着你的行李箱。 “情况怎么样了？”你伸手将女子搀扶起来，用手臂支撑着她的身体。 “悟去追了。”夏油杰简洁明了地回答。 二级咒灵而已，肯定逃不掉。你松了口气，又开始协商后续。 帮人毕竟还是要帮到底，你也不急着回高专：“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赶，必须今天到那边才行。”女子忍着眼泪，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 “那我帮你做个简单的处理吧。”你看向一旁身穿制服的人员，“车站的应急医疗包在哪里？” “请跟我来。”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要拍我同伴的照片。”夏油杰注意到有人在拍你的照片，顿时沉下了脸，走过去勒令他删掉你的照片。 “麻烦你帮我处理掉了。”你感激地看了一眼夏油杰，高专的校服毕竟还是很明显的，照片这种最好也是越少流传在外面越好，五条悟这种除外。 “你先去吧。”夏油杰朝你挥了挥手。 这一通处理下来，回到高专也将近傍晚了。 把伴手礼分给了留在高专的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后，你终于松了口气。 还是在高专比较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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