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音之前说过,如果生病了就找都保全来为她诊治,真是一语成谶。 夏日炎热,晚风也带着热气拂着人心烦躁不已。 谢青音无奈只好关上窗户,让月酒多搬来一些寒冰,方才好好睡去。 寝殿窗户紧闭,寒意在屋里聚集,刚开始谢青音还很舒服,但后来她渐渐觉得冷,夏日的被子很 薄,抵御不了多少寒意,硬生生地让她发了冷。 早上月酒叫她起床,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回应,便擅自闯入寝殿,一进去便打了个冷颤,这屋里也 太冷了,······不好! 月酒连忙打开窗户,来到床前,掀起帘幔,只见自家小姐脸色潮红,整个人迷迷糊糊,“小姐? 小姐?” 似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谢青音迷蒙地看过去,口中下意识喃喃着:“好热,我好热啊月酒,我 难受。” 月酒摸了摸她的额头,刚放上去就收了手! 滚烫! 月酒将谢青音扶起,把桌上的茶具拿到床前,谢青音来来回回喝了几杯水之后,意识清醒了许 多。 “小姐,感觉怎么样了?” 谢青音神态萎靡地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身上很热。” “我去找大夫,小姐你等我。” 谢青音点了点头,又叫住她:“不用找大夫,去找温律白。” 月酒不明白,想问小姐病了为什么不去找大夫,而去找温寺卿,但看到小姐说完话就闭上了眼一 副难受的神色,就来不及多问连忙跑出去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小姐病成这样都还让她去找温寺卿,就说明温寺卿肯定有办法帮小姐,她照着 做就行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月酒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不规律的脚步声,谢青音正疑惑,待人进屋才 知道除了一名医官,温律白竟然也来了。 “小姐,我回来了。”说着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起身说道:“太医,快给我家小姐瞧瞧。” 太医坐下,在床上放了一个小软包,谢青音不知道它准确点应该叫什么,只是依着前世那般手心 朝上地将手腕放了上去。 谢青音看向太医身后的温律白:“我让月酒去找你,是因为我对神都不熟,想让你帮我找名靠谱 的大夫,你怎的还亲自来了?” 温律白:“太医给你找来了,我既然知道你病了怎么能不来探望,所以便跟过来了,你现在感觉 怎么样。” 谢青音摇了摇头,感觉不怎么好。 月酒闻言连忙忧虑地问到:“太医,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太医起身,“不敢当姑娘一声太医,敢问小姐可是觉得体热,头脑昏沉,喉咙肿痛?” 谢青音叹了叹嗓子,声音嘶哑,“医官你说得不错,我现在确实有这些症状,不知我得了什么 病。” “小姐只是得了风热,待我开几副药,小姐按时服药便可痊愈。” 谢青音声音飘渺无力,“当真?不怕医官笑话,我现在感觉很不好,我听说风寒会死人,您说风 热也会死人么,我会死么?” 他未曾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惊讶了许久。 未等到医官回答,温律白率先开口道:“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给你请的医官若是连小小的风热 都治不了,岂不是辜负你的信任!” 谢青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医官。 在这样的注视下,他庄严地回答到:“不会。风热不会死人,小姐也不会死。” 谢青音还是不信,“真的?” 他直视着谢青音的眼睛,坦荡严肃地说道:“下官不知道其他医官的医术如何,但在下官手下, 风热不会死人。” 谢青音震惊地看了温律白一眼,又看向他疑惑地问道:“可是我听说当年······” 谢青音没说完,但显然那人也听明白了,这位小姐想说她听说当年皇后便是风热致死的。 “不是下官说的。” 谢青音闻言看着床下俯身恭敬的那人,眉头紧皱,喃喃道:“不是你说的,不是你所说的··· 那···” 月酒:“小姐您说什么?” “没什么。” 就是觉得,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难道······ 她坐直了身子,“敢问医官您叫什么名字?” “下官都保全。” 谢青音睁大了眼睛,“你就是都保全?!” “正是!” 倏尔谢青音笑了起来,“都保全?你这名字起得不错!” 谢青音话音刚落,就看到都保全震惊地看向自己。 “怎么了,都医官为何这么看着我。” 都保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低下头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当年皇后娘娘也曾说过同样的 话。” 温律白惊讶地站起身来到他身前:“你说什么!我姑母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 都保全:“是,下官不会记错的。” 温律白:“可当日我问你时,你并没有说姑母同你说过这句话。” 都保全:“这是皇后娘娘很久之前说的,而且与案子没什么关系,所以下官就没有说。” 温律白叹了口气,“罢了,都太医,往日之事不可追,眼下还是赶紧开药让月酒姑娘熬上才是正 事。” 月酒附和道:“正是正是,太医您赶紧开药吧,我这就抓药,赶紧给我们家小姐熬上。” “太医,你说这么热的夏天,怎么还会得风热啊。” 谢青音听到月酒的问题,笑道:“你懂什么,风热多发于春夏两季,这是正常现象。” 都保全写着药方的手停滞了一下,然后赞叹道:“小姐说得不错,而且大多数风热是由风寒转化 而来的,我猜贵府小姐也是如此。” 温律白看向谢青音,之间后者点了点自己沉重的脑袋。 温律白:“怎会如此?” 谢青音心虚道:“夜间太热,贪凉贪凉,以此为训,下不为例。” 都保全又叮嘱了月酒一些谢青音病中需要注意的事情,便告辞离开了。 谢青音让月酒去送送都保全,屋内便只剩了她与温律白二人。 谢青音看向后者,“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话与三年前截然不同。是你告诉我的,三年前太医说是风 热导致器官衰竭而死的,那个太医就是都保全,但他刚才说在他手中风热是不会死的。如果三年 前他的话算作口供的话,他现在完全是在翻口供!” 温律白:“没错,这确实很奇怪,这中间肯定出现了什么问题。” 谢青音:“而且你还在这里,他不可能说谎,这很容易就被拆穿,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说 谎。” 温律白:“更关键的是他说这句话不是他说的。” 谢青音:“没错,他没说过皇后是因为风热导致的器官衰竭而死的,这和你说的不一样。” 温律白又仔细回想了三年前他看到的场景,“当年姑母去世时,我并不在场,我是后来得到消息 才赶到上清宫的。我到上清宫的时候,圣上已经在了,殿内气氛十分压抑,在场的还有玉贵妃, 昭妃,宝贵嫔和云婉仪。” 谢青音从未想过在皇后临终之时,身边除了皇上和太医竟然还有这么多人! 皇后若是被谋杀的,这些人岂不是都有嫌疑! “当时圣上十分伤心震怒,都保全已经被贬成下官,他在这个场面里根本没有资格说话,而说这 话的人是······”温律白又再次确认了一遍,终于肯定道:“是圣上!” 谢青音:“是圣上。” 二人对视了一眼,谢青音继续说道:“这就能对上了。在你去之前都保全对于皇后的病情或者死 因不知说了什么,皇上震怒,并且一怒之下贬了他的官,重要的是对于他的诊断,皇上在告知你 这个皇后的亲人时,进行了言简意赅的减缩,但这不对,这不是都保全说的,甚至有可能意思都 不对。” 温律白:“但如果你的推断都是对的,这里面就又有一个问题。” 谢青音:“没错,那就是你当年查这件事时一定问过他类似皇后娘娘是怎么死的,或者当时发生 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实话,至少都没有因为皇上的曲解而为自己解释,为什么?” 温律白:“当时他没有说,三年后的今天他又说出来了,这又是为什么!” 谢青音:“究竟为什么看来我们只能问他本人了。但他人已经走了,好可惜。” 温律白:“不让他走,难不成你想当着他的面和我讨论这些。今日不行,我们可以等明日,总之 在他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 谢青音:“也是。温律白,你有可信的人么,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查皇后的案子有没有被别人察觉 到。” 温律白:“你是怕?” 谢青音点了点头。 温律白:“你先好好休息,我马上安排人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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