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热闹很快落下了帷幕,这京城里日日都有新鲜的事儿发生,众人的视线也不全在九皇子的身上,反而是多年不曾回京的八殿下李元茂,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八皇子自小离京,常年随镇远侯驻守西域边境,多年从未回京,今年到是个特例。 八皇子走的时候,方才十三四岁,如今回来,早便长成了英武挺拔的少年将军,通身的气势引得京中闺女多有钦慕者。 难得大家都在京城,老大李元吉便做主要在府里办一场家宴,邀请众兄弟携妻参加,交流感情。 此举一出,还惊动了皇帝老儿,干脆下了到口谕给到大皇子妃,让她务必操持好这场和家宴。 此消息传出,各家皇子妃都开始准备。本来不欲前去的老四,也不敢违逆了皇帝爹的意思,命自己的皇妃备一份礼,一定要是兄弟几个礼最豪华贵重的,风风光光地去。 宋挽最近也在为此事发愁。 李元景自那日去了书房,一连几天都没回过主屋,也找不到机会问问他。毕竟这算是李元景的家事,她得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王府私库的钥匙一直在彤蔚手里,宋挽前几天去看了眼,那真叫一个眼花缭乱。在得到这些私库归她管辖时,宋挽当然毫不客气的顺了几件摆在自己院子里,每日光看着便是舒心惬意。 如今的宋挽可不再是当初那个才入洛城,身无分文的穷酸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光是禾丰的收益,都足够她挥霍。 不过宋挽还是更喜欢看着自己的腰包一日日鼓起来,托临安将银子兑了银票,藏在衣柜的角落里,以备不时之需。 明日便是大皇子宴请众兄弟的日子,可直至日落,李元景还是没有回主屋休息的迹象。 她作为九皇子妃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须得好好打听各位皇子,皇子妃的家世出身,脾气喜好,不要平白惹出了麻烦。 但皇室各位主子们的喜好均是秘密,寻常仆役哪里能知道,便是像彤蔚,鹤言这样日日陪侍在主子身边的,就算知道也不敢随意多言,她们都是吴皇后一手教养,规矩学的分明。 “不若,您亲自去问殿下?” 不知哪个姑姑丫头多说了这么一句,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赞同。也都怪平日里宋挽对身边人太过纵容,导致她们个个胆子大了不少,都敢替主子做决定了。 尽管宋挽非常喜欢独霸一整张大床的滋味,她还是不得不在一院子的姑姑嬷嬷,小丫头的目送下,提了一盒子提子酥,往书房去。 这些天他们分房而居,府里也难免会有些不好的传言,主屋里的上至侍奉的姑姑,下至扫洒的小厮各个都着急起来,生怕这皇妃与殿下生了嫌隙,日后要纳新人。 当然,也有乐见的,宋挽自嫁进来,处处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对下人也从不苛责打骂,看着便是个好糊弄的。如今两人分居,府里新进的几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婢子,心思也都活络起来。 在众人不断的催促下,又怕明日的宴会出岔子,宋挽只得本本分分的听了小厨房安嬷嬷的话,拎了一盒嬷嬷亲自指导做的提子酥。 照安嬷嬷的话来说,这有时候,咱们女孩子也得主动出击,把握机会,一把拿下。 为了给宋挽和李元景创造独处的二人空间,百薇和冬葵分别被拉住,只留宋挽一人前去。 今日她从头到尾,都被好好捯饬了一番。 宋挽平日里不喜上妆,多半素一张脸,发髻也多是图省事,简单盘个日常的样式。今日可不一样,各位姑姑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梳头的梳头,上妆的上妆,不愧多半是从前宫里伺候娘娘们的,审美手艺样样不差。 连宋挽看惯了自己的脸,在照镜子时,都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就这样,宋挽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一步步往水榭去。 水榭一如既往地安静,平常这里几乎没人来,早年也有过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一不是直接被送回了宫里教坊司,几次过后,府里也就无人敢来这里作妖了。 宋挽走到门口,脚步便顿了顿,她一路上给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其实宋挽不在乎迎合李元景的喜好,就两人当下的情况来看,她一定处于弱势。 从某种道理上来说,她将李元景视作自己的东家。 所以,那日哪怕李元景明知有陷阱,却依然还是将她推出去当了个棋子,宋挽也不怎么生气,说到底,李元景可是她现在的衣食父母。 想到明日的宴会和主院众人期盼的目光,宋挽两一眼闭,心一横,提着食盒就往里面走。 此时路上灯光已是昏暗至极,宋挽只能小心地举着自己手里的一盏小六角宫灯,照着脚下的路。 黑暗中,只看见书房主屋里明亮的油灯是这无边夜色中的唯一一束光,而另一头,一抹小小的光亮,缓慢地,缓慢地奔它而去。 今天说来也巧,天天跟在李元景身边的林风不在。 宋挽一路上除了摸黑找路这点小小的麻烦,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书房门口。 书房的大门关的死死的,窗子却大敞,宋挽怕冒昧敲门,扰了李元景,便小步微挪,移到了离门最近的窗前。 谁知,书房布局与惯常不同,书桌不在屋子的正中间,而是微微偏向另一边,正好就在宋挽站的那扇窗的正对面,李元景早就感觉到有人靠近书房,猝不及防,两人竟直直地对上了视线。 李元景独自在书房住了段时日,形容与往日无甚不同,着装却更慵懒些,头发也只用一根木簪束起,不见往日里琅环珠玉满身富贵,这会儿清素,与宋挽平日里倒极像。 可偏偏今日宋挽却是盛装,宋挽长相清丽,嬷嬷们看不惯这般素净的,硬是给她的鹅蛋脸画的颇有妩媚风情,衣着也不是往日常穿的浅色,而是光华的丝锦,艳丽的红色,于这一抹夜色中,提灯挑目。 很美,但也有点像半夜勾人魂魄的女鬼。 好在李元景心理素质强大,在颜值暴击下守住了心理防线,一眼认出了宋挽。然后宋挽来水榭寻他这个认知又莫名的让他感到一点愉悦,于是,他一扫刚刚目光里的警惕戒备,眼睛里溢出几分笑意,甚至还从桌案前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了门前,亲自来给宋挽开门。 宋挽见状,也很有眼色地移步到门前。 站在门口的宋挽这会儿却很有分寸的止步于此,拿着手上的食盒和灯笼,头微微扬起,直到能看见李元景的眼睛,轻声询问。 “殿下,方便进去吗?” 显然,宋挽这美貌有时候也有用,譬如,钓老板。 李元景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被蛊惑,宋挽就像画本子上写的会勾人魂魄的女妖,令人犯罪的美貌和无害。 此时,他也不犹豫,伸出手直接将人横抱进了屋。 然后低头看见宋挽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时,脸上露出一点点惊慌失措,一种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 李元景抱着人走了两步,放在书房另一侧的软榻上,自己则站立,身高差莫名给宋挽带来一点压力,在心里为刚才自己的冲动懊悔,正事要紧。 她转头换上一抹谄媚的笑容,笑嘻嘻地说明来意。 “殿下久不回主屋,我来给殿下送点夜食,顺便问问您明日的宴请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地方。” 李元景见她收敛了神色,便转头坐到了宋挽脚边,一只手撑着软塌,身体慢慢下压,直到将宋挽完全的控制在其之下。 “怎么,想让我回去睡。” 这句话听进宋挽的耳朵,莫名有点奇怪,特别是李元景还故意在最后一个字停顿一下,两人现在又保持着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很难不让人想歪。 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外面的鸟叫虫鸣声都从耳边消失,留下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便没有任何。 偌大的书房如今好像只剩下眼前的这一方天地 宋挽脸上莫名烧起来,窄小的空间让人的呼吸都不太畅快,以至于宋挽轻轻张了嘴,想要说什么,但显然,她什么也来不及说。 李元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而且,怀里这个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两人合该如此。 冰凉的唇瓣相贴,柔软的触觉让宋挽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好在大家都是新手,李元景也很克制地没有想要深入探索,浅尝辄止一霎,便分开了。 但他的手还撑在她身侧,眼睛里有点还没来得及消退的欲望。 李元景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转而便从软塌上起身,坐到了书桌前,只留下一句。 “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回主屋等我。” 只是声音不像刚进来时那样带着点戏谑和调笑,显得有些喑哑,让他的掩饰显得有些刻意。 宋挽也昏了头脑,直到回到主院,才惊觉自己手上还提着食盒没有给李元景,以至于院里姑姑嬷嬷们都以为她被李元景拒之门外,少不了一顿安慰宽抚。 宋挽脑子还是乱的,根本不知道这些嬷嬷们在说些什么,只跟着点头,像个木偶娃娃似的。更是把院里一众仆婢拦在了门外,自己独自进了正屋。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