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的眼中含着幽幽如雾的光泽,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当然是给我对象写信了,那不成还给你写不成?”他一脸得意的模样。不管梅子承不承认,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对象。
罗毅峰摇了摇脑袋,低低说道,“哪个姑娘这么想不开,竟然愿意给你当对象。”他叹了一口气,“天天对着你这张冷冰冰的脸,不吓死也得被冻死。”
江景辰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也去找个对象。”他把最后一句写完就把信折起来放进了信封,“要吃饭,先陪我去把信寄了。”
罗毅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就不该过来找你。”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遭罪受吗?
部队的门口有一个邮筒,江景辰把信塞了进去,心里才觉着踏实了。
“我说,你不就是回了一趟家,怎么这么快就有对象了?”罗毅峰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强抢民女吧?”
江景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回家之前就打了恋爱报告,你原来不知道呀。”他的唇角上扬,目光幽深,“也是,你一个光棍能懂什么?”
罗
毅峰恨不得和他打一架,这冷面阎王不就是有了对象,而且也就这么几天,整的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有对象似的。
罗毅峰耸了耸肩,浅笑一声,“行,我不懂,你这万年的铁树开花,我让你嘚瑟一阵子好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问道,“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江景辰摇头,“不知道,她准备明年参加高考,如果考得上的话就去上大学。”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够考上,可他看到她那坚定的眼神,他便知道她一定会考上的。
罗毅峰挑了挑眉,浅浅一笑,“我说,你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竟然让你找了一个准大学生呀。”他的眼中满是羡慕。
江景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心底却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让那丫头在高考之前和自己定亲了。否则,他到时候还真的就抓不住她了。到了大学,那里面,有学问的,有家世的,那可比比皆是,到时候他还真的半点优势都没有了。
王婶一大早就去女婿家把王晓华喊回了家,把做衣服的事情给她女儿说了一下,七点不到就带着王晓华来了梅子家。
“晓华来啦,王婶,你和晓华先坐。”沈
兰芳一边站起来招呼一边端着碗喝着粥。
王晓华低低开口,“婶子,我听我妈说了,让我来你们家跟着学做衣服,我愿意的。我保证认真学。”
沈兰芳匆匆把碗里的粥喝完,笑着说道,“晓华,我知道你是个勤快的。梅子已经和景春他媳妇说好了,让你跟着她学。”顿了顿又低声说道,“我们家不留中午饭,你跟着明慧学的这两个月呢,一个月给你十块。等你以后能够自己踩缝纫机了,也是一天五块钱。”
王婶满意地点头,“行,梅子妈,那你们忙,我回家去了。”
刘秀娟和刘明慧,一个前脚刚到一个后脚也到了。
“明慧,这是王婶家的女儿晓华,我把人交给你了。”沈兰芳连忙笑着说道,“晓华,快过来见你师傅。”
刘明慧的脸色一红,连忙说道,“婶子,快别,我都不好意思了。”
沈兰芳看了一眼王晓华,低声说道,“那行,不喊师傅就不喊师傅,跟我们家梅子一样喊嫂子就是了。”
王晓华也是个懂事的,连忙喊了一声,“明慧嫂子。”
刘明慧带着王晓华去了后院的小屋,搬了一张凳子让她坐在身旁,一
边踩缝纫机,一边和她仔细地讲着,格外地认真和耐心。
沈兰芳和刘秀娟相视一眼,彼此心中明白,这刘明慧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能干,明理,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这小辰堂哥倒是个有福的。
十天之后,叶青梅收到了叶建国从村委那边带回来的信。她拆开看了看,随手就扔到了一边。
“梅子,小辰给你写的信?”沈兰芳笑着问道,“都写什么了?”
叶青梅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江景辰,低声说道,“没写什么,就说,他已经到部队了。让我谢谢你送他的肉酱。”
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竟然一口一个咱妈的肉酱,她妈,什么时候变成他妈了?他妈在家里待着呢,想叫自个回家叫个够。最后还写了一句记得给他回信,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她哪有那个时间给他写什么信。
江景辰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叶青梅的回信,他算了算日子,他的信已经寄到十来天了。他无奈一笑,那个臭丫头是铁了心不想搭理他,他也不泄气,她不愿意给他回,他就继续写呗,十天一封,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够沉得住气多久。
“梅子,
小辰又给你写信了?”沈兰芳低声说道,“你也给他回一封呗,你让他着急忙慌地等着你的信,那不是存心让他不安心嘛。”
沈兰芳其实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她是真的把江景辰当成女婿看了,如果他们家梅子能够和小辰好好的,她也放心了。至于周凤霞,反正梅子和小辰结了婚就去部队,她也就不在意了。
叶青梅摇头,“不写。”她实在想不出要给他写信的理由。
沈兰芳叹了一口气,“梅子,你可不能够这样,你赶紧给小辰写信。明天你爸送衣服的时候,正好帮你把信给寄出去。”
叶青梅实在受不了她亲妈的一直唠叨,叹了一口气,点头,“行,写,写,我写还不行吗?”她把她妈从她房间里面推了出去,坐在书桌前扯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句,以后别再给我写信,没时间给你回。
江景辰等信等地望眼欲穿时,终于拿到了叶青梅寄来的回信,他兴奋不已地把信打开,看完之后,他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一封信,一张纸,一句话。果然是他喜欢的丫头,还真是与众不同。他无奈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放进了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