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一直紧盯着整座山状况的黑衣人甲:“老大,东北方向有几只鸟雀异动。” 刘胡子:“吗八字的,总算憋出来了!刚想用火烧,他们自己出来,也省得我费事了,给我追!” 众黑衣人:“是!” 众人上马向东北方向追去。 远处山林中一道忽明忽暗的身影,也紧随其后。 薛楠康扛着筠宸,速度已是很快,但背着个人,速度难免受阻。 被背在身后头朝下的筠宸此时也不痛快,(我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 神泉仙人:“就说了让你早点跑了吧,又不肯伤人性命,又要趟这不靠谱的浑水,我看你一会儿怎么打发那些劫匪走。” 就像是为了映照神泉仙人的话一样,两人只跑了十几里便被骑马而来的黑衣劫匪追上,围在了中心。 筠宸被薛楠康放在了地上,并挡在了身后,薛楠康抽出了腰间长剑,侧头对身后的筠宸耳语道:“谢姑娘,一会儿见准时机自己跑。” 将脸埋在薛楠康背上,筠宸用余光扫着四周的黑衣人,乖巧地点了点头。 黑衣人老大刘胡子策马上前:“薛二公子,继续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怎么,背着个女人,你就腿软跑不动了?” 众黑衣人哄笑。 薛楠康:“我腿软不软,你何不下来自己试试?” 刘胡子:“哼,薛楠康,你砍死砍伤我那么多兄弟,这份仇我记着,日后再跟你算,今天你可以走,你后边的女人得留下。” 薛楠康:“一个小小的岭南府千金,值得你们这么大动干戈?” 刘胡子:“哼,口气不小,一个小小的岭南府千金,确实不值一提,怪就怪,她嫁给了你这个鼎剑阁人厌狗憎的庶出子!” “开个阵把这小子和这一圈小黑虫子全炸了,拿上那个钱什么玩意的私印走人。”神泉仙人无聊地伸了个懒腰。 “闭嘴。”筠宸话音一出,便发现不对。 耳听薛楠康背后的未婚妻对自己出言不逊,刘胡子横眉一竖:“玛巴字的,给你脸了!本想一会儿给你个痛快的,看来哥几个今晚可以松快松快了!” 众黑衣人再次哄笑,只是这次夹杂着很多□□的口哨声。 “给我杀!”刘胡子一声令下,众黑衣人一边口中叫骂着,一边拎着各式武器将包围圈缩紧。 唇边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薛楠康手中剑倏忽间出手,剑影翻飞,几个挑、刺,已经撂倒了身边最先冲上来的一个黑衣人。 筠宸翻出衣领里挂着的一只翠绿玉笛,正是师父葬月去岁送给她的翠闻笛。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并没有因为一个人被撂倒而退却,战团中,薛楠康一边要迎敌,一边又要保护筠宸,难免有点束手束脚。 一支枪头突地扎到筠宸眼前,薛楠康眼尾扫到,却已来不及回护,就见筠宸眼疾手快吹响了玉笛,一支毒刺无声射出,直扎进持枪之人的咽喉,瞬间便没了声息,直直倒下。 薛楠康见此,只留下一句“自己小心”,便不再分神顾忌筠宸,全副精神更猛戾地向包围的黑衣人攻去。 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薛楠康腹部和肩膀手臂都被割开了几道血口子,而原本围着他二人的二十多个黑衣人却只剩下了两个。 那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身上挂彩,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便不约而同地一起转身向不同的方向奔逃,却被薛楠康拾起地上尸体的长矛,一矛一个的刺穿在了地上。 刘胡子刚想骑马跑,见此情形,直接下马跪在了地上,磕头哭求饶命,“薛二公子,薛二爷爷,薛祖宗,求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做这份刀口舔血的买卖也不容易,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受人所托啊!” 握剑抵在了刘胡子喉间,薛楠康语气冰冷:“说,受谁所拖?” “这…”刘胡子支支吾吾。 薛楠康将剑又推进了一寸,鲜血瞬间躺下。 刘胡子吃痛:“说说说,是…” 是字才出口,只见一柄羽箭破空而来,眨眼间贯穿了刘胡子的咽喉,刘胡子应声倒地,再说不出多一个字。 薛楠康猛然抬头朝箭的射来方向看去,前方一片漆黑静谧的树林中只有几片草叶在随风摆动,紧接着第二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奔筠宸方向而去。 耳中听到箭矢破空的声音,筠宸本就体力透支,一时间怔愣在原地,薛楠康闪身去拦,却根本来不及。 眼看着箭已到了筠宸眼前,只听筠宸识海里的神泉仙人周身青光暴涨,瞬间双手掐诀,惊怒道:“竖子焉敢!本仙的衣服,尔也敢碰!” 一阵诡异的气流波动,只见筠宸凭空向一旁移开了两寸,仅仅是这两寸,恰好险险避开了箭头,仅在其耳边擦了点皮。 筠宸惊魂未定,薛楠康却一个闪身上前打横抱起了她:“此地不可久留,快走!” 说完翻身上了一匹黑衣人的马,大概辨别了一下方向,便疾驰而去。 而身后的树林中,又分别追出了两箭,都被薛楠康及时躲过,一箭射在了地上,一箭扎进了树干里,等薛楠康和筠宸二人的马跑出了射程,身后便再无箭矢袭来。 头埋在骑着马的薛楠康怀里,夜晚的冷风刮过筠宸脸庞,鼻尖清楚地闻到这个怀抱的主人身上的血腥味,薛楠康伤口处流出来的血,那些死去黑衣人的血。 抬头望了望薛楠康的侧脸,筠宸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清一个男人下巴上的胡渣,见其眉头深锁显然也不是很想交谈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又低垂了头。 “怎么?憋了半天不还是要杀人?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又有什么区别?”打了个呵欠,神泉仙人补刀道。 并没有立即回答神泉仙人,筠宸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点惊魂未定,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又有点莫名的兴奋,良久,筠宸深深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条蛔虫,没错,不用术法我就不会暴露身份,也不用为了隐藏行踪而杀掉这个姓薛的。) “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看上这小子了?” (光球,你说山下的俗尘就是这样的么?师父一直跟我说我们修炼求道之人的世界看似繁华如星,实则充满了杀戮和血腥,可事实上在圣山修炼的日子那样美好安详,为何反倒是俗尘中的人却将性命看得如此轻贱?) “轻贱么?”神泉仙人坐直了身,“要我说这六界的人都一样,只是在不同的世界里遵守着不同的游戏规则罢了!至于杀戮血腥,那东西哪儿都有,你看圣山美好是因你未曾下山,你从未看过圣山以外的风景,而山下这个俗尘本身也是你所在的世界,非这个世界有变,只是你才睁眼看它罢了。” 思考着神泉仙人的话,半晌,筠宸续道,(师父常说,静动生灭之有循环,人人之必然者,且循环不穷焉,虽我等求道之人,求的是长生不死,然这世间一切皆有其定律,动物会死,花草会死,我也会死,可今日只不过半日时间,这般多人便在我眼前死去,有几个还是我动手为之,虽非我本意…) (哈哈,死丫头还嘴硬说你没有恻隐之心!)没有直接揭穿筠宸,神泉仙人板起副庄严的语气装模作样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长久的沉默,最终筠宸轻阖上双眼,唇边默默诵念起师父教过的一篇古语经文。 眼前是迅速倒退的树影和冰冷如水的月光,耳边听着怀中少女的默默念诵,薛楠康神色黯然一闪,不由得握紧手中缰绳,纵马向前方奔去。 (作者提示:本来这段经文的内容是“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一切我今皆忏悔,一切我今皆忏悔…” 但是为了增添一些异域的色彩,演员可以瞎白话,就是像哈利波特里的蛇语一样,只要音调有那个韵律就行,谁也听不懂你在说的是什么就对了。) 此时的圣山派,如钩的弯月依旧挂在星空。 葬月、葬絮二人离开筠宸的房间后,坞佬轻声推门进了这个被翻的乱成一片的房间,没有点灯,伴着窗外洒进的点点星光,不过几丈大小的房间显得分外温馨可爱。 慢慢观察着屋中的一切,当看到窗边的几盆白兰时,坞老不禁定定出神,脑子里闪现着已经零碎到快要拼凑不齐的关于她的记忆。 她还是个女娃娃的时候,便喜欢种花,种各种花,人小小一只,总是拿着小铲子,蹲在院子里挖来挖去的,将他每次带给她的种子都种在院子里。 {记忆闪回: 坞佬十几岁,蹲在一边看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跪在那里种花。 谢璟渊(坞佬原名)笑道:“语冰,这么多种子,你的院子种得下么?” “种得下,”夏语冰(女童)回头,用小铲子指着空地道,“这边种满了,院门口那边还可以种,若是有一日全种满了,我就找我爹给我扩更大的院子。” “那要是院子太大了,我没有那么多种子给你了怎么办?” “你不会的,你会一直给我种子的!”夏语冰语气笃定道。 谢璟渊不由好笑:“为什么?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给你?” “因为爹说了,”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汗水,袖口上的土也被带到了夏雨冰脸上,“我日后是你的媳妇,你会一生一世对我好,我也要一生一世都对你好,那我说的一切要求,你就都会答应了!” “那可不一定。”望着夏语冰童稚可爱的笑颜,谢璟渊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土灰。 闪回结束} 望着床边的盆栽,坞佬(谢璟渊)难掩悲伤:“语冰,你要的一生一世都对你好,我没做到,你对我说的要求,我也没做到,可你为什么还一生一世、一辈子都对我好呢…”已经无泪可流的坞佬,只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作者提示:注意,梦境中这个时期的谢璟渊还并没有爱上夏语冰这颗小青梅,十几岁的少年还没有恋爱启蒙,对婚约这玩意也没什么概念,夏语冰对他来说就是个有点黏人的隔壁邻居家的小跟屁虫,请不要演成这么小年纪俩人就笑若灿花的情投意合,那样会毁掉坞佬对夏语冰的整个情感走向的,人家后边有转折的。 另外,提醒一下,这个地方真的得找青少年演员来演,不能让主角自己上,包括之前女主的关于童年的梦境也是一样,别挺大年纪了还硬上,首先女童就是女童,各位女演员请自重,另外如果当扮演女童的小演员都长得一副六七岁十几岁样子的时候,跟一个二三十岁大叔对感情戏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别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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