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自叹气,林中却跑出一位持弓少年,身穿青黛色云纹圣山派巳字班学徒制式劲衣。 看见筠宸筠桐两人,男子(泰祺)开口笑道:“这鹿也是真能跑,中了箭还能跑这么远,害我追了这许久,劳烦筠桐筠宸两位师妹,可要帮我保密误闯后山的事啊。” 筠桐:“我还以为是哪个糊涂外围弟子射的鹿呢,原来是泰祺师兄啊,我说这箭怎么射的这么歪,你轻功就更是不怎么样了,这么慢才追过来。” 泰祺闻言一噎,倒也不气,好脾气地笑道:“嘿嘿,功夫不精,功夫不精,叨扰了两位师妹采药,在下的错。”说着鞠了一躬。 筠宸侧身避过,用袖子掩着收好了瓷瓶:“泰祺师兄言重了,前阵子听葬月司教说九长老挑了你当座下弟子,还没恭喜泰祺师兄。” 望着眼前盈盈一拜的少女,泰祺心头一热:“那你…那你可去见过了九长老?九长老这次云游归来还念叨过你,说你为他做的棋兜很有用,还说给你带了山下的扁鸦草和黢墨,等你有空可以去他的洞府拿。” 筠宸笑着点点头。 筠桐瞥了眼地上的死鹿,又瞥了眼对面站如青松般挺拔的泰祺,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扭头看看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筠宸,心下叹了口气:“哎,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丹房帮工,你们先忙。” 说罢,转身跑走,跑了几步,筠桐又突然回过头冲泰祺喊道:“回头记得给我留只鹿腿!” 泰祺在筠桐说要走的时候就面露喜色,听到这话忙不迭应下:“成,一定亲自烤好了托人给你送去!” 筠桐跑走后,泰祺和筠宸相对无言。 摸摸脑袋,泰祺不好意思的走到了筠宸身边,两人并排坐下。 扫了眼泰祺手里的弓,筠宸:“所以你就绑了这鹿背到后山,再故意射伤它,让它带伤跑到此处?你也不怕万一不是我二人来这采药呢?” 泰祺挠挠头,一脸憨笑:“嘿嘿,我这不是托师兄查了采药轮值的名册嘛,知你今日会来,不过你怎知是我绑了这鹿过来?” 筠宸:“这鹿的鹿腿有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起初我没在意,直到看到你现身,我便明白了…害我白白浪费了一枚结尘丹…” 泰祺:“哎,我当然也不想这般麻烦,只是我们幼时都是在一起练功识字的,到了十几岁才分了班,你去了申字班做圣女学徒,我去了巳字班学外门功夫,如今想见面还得寻个由头绕到后山来,跟做贼的似的,哎对了,你这段日子可好?我随九长老下山,一去就是半年,连个口信都捎不回来。” 提到下山,筠宸可来了精神:“天天打坐练功的日子能有什么意思,快跟我说说下山的奇闻轶事,山下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像我们这样每天练功打坐么?” 筠宸说着往泰祺这边挪了挪,泰祺见此脸上笑意更浓:“样子倒是与我们没甚二至,就是他们不是全都会练功打坐,有个叫江湖的玩意儿,里边有各种武林门派,里边的人倒是也练功,但是大部分都是外门功夫,其中也有修仙的门派,可九长老说那些门派都不入流,修的东西狗屁不通。” 筠宸:“那外门功夫呢?咱们圣山派的比之那些武林门派的,又如何?” 泰祺:“嘿嘿,说实话么?虽然九长老嘴上不说,但我以为,那些武林门派中有一些功法还是相当厉害的,我就曾见过一个使剑的,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剑影。”(作者弹幕:令狐冲哈哈哈哈哈) 筠宸:“那山下的人若是知道我们圣山派这么厉害,会怕我们么?” 泰祺:“九长老说过,我们圣山派自建派以来,数百年来远离人烟,避世不问江湖是非,虽然我们也一直都在江湖上走动,互通金银财帛,换取日常所需,但这世上知道我们圣山派存在的人却是极少,只有少数门派与我们有往来。” 筠宸:“那山下的吃食呢?比之山上又如何?比膳房做的还好吃么?” 泰祺:“山上的膳房虽然也好吃,但山下的食物多的数不胜数,有茶肆、酒楼、饭馆,各式各样,要不是九长老拘着,我真想每样都尝个遍,哎对了,筠宸师妹好奇这些做什么?难道师妹也想下山?” 筠宸一摆手:“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天色也不早了,师兄赶紧回吧。”说着站起身。 泰祺:“啊对了,这鹿肉我待会儿抬去膳房,烤好了给你们送过去!” 筠宸已经转身往回走,头也不回地道:“甭送了,那鹿肉吃不得。” 泰祺不解:“啊?为何啊?” 筠宸回过身,叹了口气道:“那鹿被我喂了结尘丹,跟你们外门功法相冲,吃完怕是能给你内脏烧个窟窿。” 泰祺闻声一禀,旋即同情地看了地上的死鹿一眼。 入夜,远在端阳城数百里外的某座城中高阁上,一个身着乌色氅衣的长发男子正孤身一人坐在屋檐上对着寂寥的夜月饮酒。 夜风吹动,树丛中片片花瓣飘落,男子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缓缓划出几道弧线,飘到一半的花瓣便全都静止在半空,随着男子手指划动的弧线而摆动。 划了一阵,男子将掌心朝上,又缓缓收拢起五指,凝滞的花瓣便化为片片飞灰,吹散在黑夜中。 (作者自承:这段戏真的毫无意义,就是单纯的让男主秀下“肌肉”,也预示着这部戏的几乎一半的特效钱都会砸在这个单纯的二愣子头上。 另外还因为在无数次翻过头重新改写剧本时又无数次忍不住对自己发出灵魂拷问,男主的戏份真的太少了,每改一次就加一点,每改一次就加一点,感觉这个男主就像个堆积怪一样,是靠纯纯地堆雪球堆起来的,比如这个玩花瓣,就是莫名其妙加进来的戏码,下次打算换玩鸭子) 这时一个劲装打扮的人影落至屋檐上,在长发男子两米处停下,躬身行礼。 裘飞(劲装男子):“回禀坞佬,属下已派人搜了这方圆二十里内的镇子,于赤月显现那年所出生的人,全部都记录在案。”说着递上一本账册。 长发男子接过,正是当年的魔尊殿下,一百多年过去,魔尊不但没有老去,反而更青俊了几分,但气息却变得更阴暗,且一直守着当年给胡老的承诺,成了湘南坞的客座长老。 空气中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看着坞佬皱眉翻着册子,裘飞略微迟疑了一下,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只听坞佬开口道:“说。” 裘飞连忙把头垂得更低:“禀坞佬,在调查之时,曾听镇上的老人提起赤月显现那年曾发生过一场天灾。” 坞佬倏然抬眉:“哦?” 裘飞:“那位老人原不是本地人,而是离此地五十里外的不其县周边的唐家村人,当年赤月显现,他们村子突生不明野火,一夜之间,整个村子被烧了个精光,据说他是因着常年住在山上狩猎才幸免于难,但出了此事后,也不敢再在唐家村久留,就举家搬来了这里。” 坞佬:“那村子里可还有幸存者?” 裘飞:“据那人说,当时除了他还有两户人家,但也都是猎户人家,并无儿女出生。” 坞佬微微沉吟:“当时可有法师道长去过那村子卜卦?赤月当空乃是百年难遇的异象,我不信那些牛皮道士会不去凑热闹。” 裘飞:“这倒是不知,不过那唐家村所处之地极其偏僻,未曾听说那附近有甚武林世家或是修仙门派存在。” 坞佬:“继续查。” 裘飞:“是。” 待裘飞退去后,坞佬望着天上清冷静谧的月色久久失神:“我不相信你会死于山火,赤月…赤月…胡老的卦相已然应验了…你花了这般久才降世与我相见,我不信你会不见我一面就死去,我已等了这千年,不差这十数载,我一定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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