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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病秧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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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沈小将军的回信到了!”

芳慧的一声急呼,打断了萦绕在苏玥和柳世芝之间的诡异氛围。

苏玥轻吐浊气,微微正色,便打算开口呵斥这个想要攀附权贵之徒。

可那柳世芝却又突然懂得了察言观色——只见他先是刻意回避着 苏玥略带几分气恼的眸子,而后先发制人,一派谦谦公子地向苏玥低眉拱手,作赔罪状道:“今日多有冒昧,还请苏家姐姐莫怪。我方已以望闻问三法,观姐姐颇有生气,应是无虞,待回禀苏世伯后,便先行告辞,他日再来拜会。”

言罢,他便旋即转身,一副端正雅致之姿,顺着游廊向外步去。

此时,春风恰起,其袍角墨竹,游弋在朱红打底的廊柱间,竟也生出几分有匪君子,如墨如画之意。

当然,如若忽视他耳尖处可疑的红晕,便无人能知晓,这般温润如玉的公子,方才竟向一清冷女子自荐枕席。

这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未给苏玥留一丝话口,只能在原处杏眸微怒地望着那恼人的身影。

而就在这气愤之际,一旁的芳慧还甚是没有眼色地感叹道:“小姐,这是谁家公子,好生雅致啊。”

语毕,果不其然招来了苏玥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眼刀。

苏玥瞪完她后,深感疲惫,只想回暖阁休息。可尚未迈进门扉,身后的芳慧又喊道:“小姐,沈小将军的信。”

苏玥不得不顿住脚步,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接过那信,而后又折回门扉。

直至暖阁前厚重的门幔再次被放下,阁外的芳慧才敢笑出声来,可怜她方才憋了许久。

虽不知那如玉的公子到底做了何事,竟能惹恼小姐,但是生起气来的小姐变得格外生动——皙白病态的脸颊晕上了几分血色,淡漠无波的杏眸也浸进了几丝生气,不仅更有人情味儿,还透着几分少女的俏丽……

这边阁内的苏玥,自接过信后,便垂眸看着写有“苏玥亲启”的信封,一时神色莫辨。

而后,只见她缓步走至桌前,素手轻启蜡封,十余行洋洋洒洒的意切映入眼帘:

“随军初至塞北,风袭草折,严寒凛冽,狐裘不暖,半数将士均伤寒不适,但幸我体魄强健,未遭其损,无恙如常。

至于敌军,连日来多番夜袭滋扰,皆被悉数缴械。虽不足以除根,但戍边将士皆为英豪,无所畏,亦无所惧,终会横扫敌营,还我河山。

以上,塞北一切尚安,但唯挂心于汝,寝食难安。

京虽渐暖,寒却犹在,望汝珍重,勿被侵体。

汝能安之,我便安矣。”

苏玥往日里那无波的淡色杏眸,此时溢着几分凄切,将这十余行字上上下下打量了数遍。

直至薄唇中溢出一声“君若安之,我亦安矣”的低喃,混着不知何时滚落下来的泪珠,一同消散在暖阁内炙人的温度中,信才被放下。

可那泪珠逐渐越滚越多,最后竟将金玉锦绣的暖阁,映出满目破碎。

她先有弱症,缠绵病榻,鲜少外出,而这连通着内寝的暖阁,既是她的全部天地,为她抵挡纷扰,同时亦是一只永远无法挣开的樊笼:

幼时,她便从父母只言片语的对话中,知晓自己的生命比旁人更加易脆。她也曾暗自神伤,也曾大声哭闹过,可她发现一切均无济于事。

后来她便不哭不闹,不喜不悲,配合着大人要求的一切,而后静静地等待着结束的那一天。

可有一日,这清寂苦痛的樊笼内,竟误闯了一只生命力极其旺盛的“小鸟”。

他与父母注视她时的满目愁容和满心怜惜不同,与仆役婢女注视她时的谨慎同情不同,亦与医师们为她诊脉后的面色凝重有所不同——他望着她时,那双灵动的眸中充盈着好奇,布满着惊喜,似她才是那只误闯进他天地的小鸟。

后来,他便总是朗声喊着“小病秧子”,蹦蹦跳跳地来到潇湘苑,与她说很多很多很多话。

“小病秧子,你为何比我白那么多?”

“小病秧子,你真没出过府?”

“小病秧子,喊声哥哥,我带你出去玩儿。”

“小病秧子,你兄长真得好凶啊。”

“小病秧子,快看,外面落雪了!”

……

这声“小病秧子”沈沐辰喊了大概整整一年有余,直到他不知从何处听闻,如此叫犯了忌讳,会令苏玥的病一直好不起来,他才改了口。但苏玥私心里还是更喜欢他唤自己“小病秧子”,因为这是他们独有的、最要好的证明。

“苏玥,我比你大三月,你应喊我沐辰哥哥才是。”

“苏玥,不对这字写错了,我教你。”

“苏玥,你太瘦了,应当多吃些饭。”

“苏玥,你今天可有好好吃药?”

……

再后来,待小沐辰长成少年,突然有一日不知何原因又开始唤她“玥儿”。

“玥儿,山樱花开,满城飘香,我为你折了一支回来。”

“玥儿,待仲夏你身体大好,便邀你一起赏荷。”

“玥儿,秋风燥起,我做了些汤羹给你补一补身体。”

“玥儿,寒风凛冽,希望这块暖玉能时刻护你。”

……

就这样,春夏秋冬十二载,当年误入樊笼的“小鸟”,成为樊笼中唯一的灿火,帮她驱走寒冷,融化恐惧。

她也日复一日地更加依赖他、信任他、钦慕他、欢喜他……

可那“小鸟”本是“鸿鹄”,当他长成时,便要飞走了。

她虽早有所料,但每每夜深时还会泪湿满襟,她想她大抵还是会太过没用了。

而今又收到了“鸿鹄”的来信,她便想放任自己难过一会儿,只一会儿便好……

-

傍晚,苏父苏母再次相携踏入潇湘苑内。

苏母眼周尚敷着药纱,但从其嘴角微扬的弧度,便不难知道她今日心情极好。而苏父虽略带疲态,但其两眼熠熠的光彩,亦不难看出其今日的兴高。

苏母深信德善大师“阴阳调和,方可安养”之箴,唯盼苏玥成婚后便可百岁无忧,万事安康。而苏父虽对此言半信半疑,但他却也存了冲喜的心思,想要为苏玥觅得良人,从此顺遂一生。

不论何种原因,为人父,为人母者,所求均不多,唯愿子女安康顺遂罢了。只不过他们的方式是否欠妥,在父母之言媒妁之约的世俗约定下,已无法考究。

苏母被苏父搀扶着,刚踏进暖阁内便欣喜地扬声问道:“玥儿,今日宴上可有中意者?”

苏玥赶忙上前搀扶着母亲的另一只胳膊,口中半是真诚地回复:“帷幔太厚,未瞧得真切。但父亲接触较多,不知可有德才兼备,能堪大用者?”

苏父被点名后,便状似思考般摸了摸短促的胡须,而后神色认真道:“今日接触下来,倒真有二人,礼部侍郎三子和南阳王氏次子,虽均为庶出,但我观其才情品行均不输其长,日后当成大器。”

苏母:“玥儿,你爹说得二人,你今日可有瞧见,观之如何?”

苏玥真真是被问住了,她白日在席间走神许久,又怎会知晓这二人都是谁。未免母亲伤心她便只能应和道:“我在帷幔后,听其二人谈吐却是泯然与众。”

苏母揶揄道:“当真如此?我现不可视物,你俩可不能合起伙来诓我。”

苏父:“夫人,岂敢呢,我诓谁都定不会诓你。此二子却是出众,不过此事尚不可操之过急,还需待玥儿和他们接触一段时间,再做定夺。再者,趁着这个时间我们也好去打探一下二人的品行。”

苏母:“甚是,甚是。”

苏父:“那明日便先给南阳王氏递封帖子,邀其……”

苏玥无需再置一词,便已被他们安排得妥妥当当。

她抬眸望着 今日在这潇湘苑内难得没有哭泣,反而是满脸笑意的母亲,又看着似在朝堂上指点江山般教自己如何考察赘婿的父亲,白日里酸胀麻木的心脏,竟有一丝微微的缓解。

她想古之“冲喜”之说,并非一无是处,既能让父亲母亲如此展欢颜,便也算是一桩好事。

-

夜深,苏玥伴着安神香终是入梦。

梦中,她还在内寝的这方塌上,塌边站着她的父亲、母亲、兄长,还有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大抵是她新招的夫婿,均是在此间关联较深之人。

细细望去,父亲此时满辫尚未灰白,母亲的眼睛也未有损伤,兄长亦不再满面愁绪,他们都挂着和煦的笑望着她,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她想真好,所有人都在真好,但就在弥留之际她又突然想到沈沐辰未至,便急急地向父亲问道:“沈沐辰呢?”

“他是难得的将才,屡立奇功,已被钦点为新一任的镇国大将军。”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最后梦境归于虚无,塌上酣睡之人泪痕尚未消时,嘴角又挂起了微扬的弧度,叫人一时辨不清到底是喜是悲。

待清晨鸡鸣梦醒后,亦无人记得昨日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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