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蛇群的路动,吴邪已经能想象,这些蛇到底是怎样运送尸体的。 只是不知道,它们为什么都要把尸体运到这儿,食物储藏吗? 胖子没有反抗,被摔入潭中后,蛇群稀疏开来,重新爬上岸,很快就消失在石壁之上。 吴邪检查一下身上的淤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几下下到水里,趴着岩壁,迅速淌到胖子身边。 胖子还是纹丝不动,大半个头浸没在水里。 他看着他,努力控制住情绪,颤抖着将胖子整个人翻了过来,一摸,心里顿时一松,还有呼吸。 但吴邪也立即看到了胖子脖子上的血孔,他也被咬了....... 这里的蛇毒很要命,竟然都咬在脖子上,除非那人对蛇毒有免疫,否则基本上无法处理,只能等死。 闷油瓶是因为动作快,注入的毒液量少才没事。 可胖子肯定就没这么幸运。 吴邪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不过,就算不死,那也快死了。 忙看了看四周,好在藤蔓在下游。 一边扶起胖子,借着水的浮力和推力将他往下游推去。 可才两步吴邪自己也失控了。 水流湍急,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在水里站定,把胖子挂到藤蔓上,用他的皮带把他固定住,然后自己先爬上去,想把他拉上来。 可胖子实在太重,以吴邪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拉不动。 “死胖子,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你他娘的必须减肥!” 说着,吴邪继续压下死力,一点一点。将近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把胖子从水里吊上来。 等把胖子拖到树枝上的时候,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脚下站的树枝也被胖子和他的重量压得极限弯曲,随时可能会断裂。 缓了一下。 心说该怎么处理胖子的毒,要吸出来已经晚了,看样子还是要回营地。 想着,又休息了一下。 吴邪立即又下去,掬了一把淤泥上来,涂在胖子身上。 扯过四周的藤蔓,把藤蔓草草连接一下,做一个拖架。 可刚往胖子身上绑,把结打紧。 大概是用力拉的力气太大,胖子忽然张开了嘴,喷出一口绿水。 那绿水极其腥臭。 吴邪立即捂住了口鼻,心说这家伙吃了什么了? 就看到,那绿水之间,竟然混杂着很多的细小的红色鳞片。 好像好有一些白色的絮状。 顺手摸起一片,忙一下扯开胖子的衣服。 只见胖子的肚子极大,用力摸了一下。 那硬的,好像吃了一个秤砣。 “怎么会这样?难道有蛇钻肚子里去了?” 说完,吴邪立即把胖子翻过来,用膝盖去顶他的胃,胖子开始剧烈呕吐。 等吐得差不多了,再次将胖子放好,捂住嘴,皱眉去看。 可这一看,吴邪也差点吐了。 那些白色的絮状物竟然都是蛇卵。 没想到这种蛇居然会在人的胃里产卵, 这么说,下面那些尸体的肚子里,应该也塞满了蛇卵。 当下,吴邪立即过来,这里的泥潭根本不是蛇群储藏事食物的空间,而是一个巨大的“孵化室” 这些蛇,靠尸体腐烂产生的热量孵化蛇蛋,所以它们会不停地搬运尸体,倒入这个泥潭,让他们不停地腐烂,和泥土混合产生热量。 之前就有听说过很多蚂蚁可以通过发酵和腐烂来控制蚁巢的温度。 这些蛇显然做不到,但它们已经在通过尸体腐烂的热量来孵蛋。 只是,明明附近的废墟阳光很好,它们为什么不像其他蛇类一样,用阳光来孵化? 难道是因为这些蛇蛋的孵化对温度要求非常精确? 所以这就是胖子到现在还没有死的原因? 那些蛇只想麻痹,它们需要用人的体温。 吴邪知道有一些进化得非常高级的蛇。 它们的蛋在体内已经孵化得差不多了,生出来只要一到两天稳定的温度就会孵化。 难道,这里的蛇就是这种意思? 如果是这样,这里有蛇卵,那不就说明,这里还有一条母蛇? 想着,吴邪回忆起之前浮雕上的场面,浑身发凉。 但再想还是不可能。 这么大的蛇绝对违反了自然生物的规律。 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那些卵是那条蛇母的后代所产也不一定。 胖子肚子还是有点胀,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东西。 保险起见,还是让胖子全部吐出来的好。 于是扶起他,扣住胖子的喉咙,让他继续吐。 但接下来的,胖子几乎全部成了干呕。 那应该是没了,再有就应该过了胃了,就只能让他拉出来。 想完,吴邪暂时松了一口气。 上面,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能见度逐渐恢复。 继续刚才的工作。一点一点将胖子身上的藤条拉紧。 等把一切准备妥当,矿灯照射树下,吴邪直接愣住。 只见那树下一片迷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经看不清地面。 手电照过去,好像照在一团混沌上。 明明刚才自己没有用矿灯去照,都能看到地面模糊的影子。 怎么现在反而看不到了?难道雾气又浓了? 想着,仔细辨认。 只见泥潭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变化,一股蒸腾而起的黑气完全笼罩住整片水面。 其中的尸体若隐若现,在黑气中竟然好像动了起来。 吴邪仔细去看,发现潭底的淤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鼓动着,似乎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在淤泥底下活动,将在淤泥下的黑气全部翻上来。整个潭底都在动。 泥里似乎有一个不规则的漩涡,把那些尸体裹进去又吐出来。 吴邪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感觉到害怕,浑身的发条已经上到最紧,不可能再进一步。 脑子飞快地转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一边警惕地看着下面的情况。 那些黑气可能是沼泽下雨林中大量树叶腐烂形成的有毒气体。 这种气体经常存在于沼泽和雨林的深处的淤泥之下。 如果有大的自然气候变化就会释放出来。 在很多人力不可涉及的热带雨林中,阻断大片的通路。 更有由特别的矿物或者火山气体挥发,或者和雾气混合而形成的剧毒云雾。 世界上有很多的连鸟也飞不过去的“死亡谷”就是这么形成的。 所以,如果这黑气是属于后者,那差不多大家就一起玩完。 很快,那黑气已经弥漫在树下,吴邪已经无法下去。 只能祈祷这黑气只在树下蔓延,不会浮上树冠,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很快,那黑气犹如有生命的一样,滚动着开始充斥整个空间。 如果这黑气有毒,恐怕会比致盲更加厉害。 情急间,吴邪立即撕下自己的一条衣服,往身上抹下来一大块黑泥,捂住口鼻,又给胖子也做了一个。 刚做完,黑气就到了脚下。 蒙上来的时候,速度惊人。 那黑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几乎瞬间就裹住了两人所坐的枝桠。 吴邪甚至听到黑气经过的时候,周围的树木都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 接着四周目力能及的地方一下就被黑气所笼罩。 一股奇怪的味道,直闻得人喉咙发痒。 吴邪本能地屏住呼吸,尽量少吸几口。 不过,显然这黑气毒性不烈。 几秒钟后,吴邪发现自己没有立即毙命,松了口气。这样就多了很大的机会。 不过,如果吸入太多,到底会怎么样,也很难说。 抬头看了看上方,整个树冠已经完全看不清了。黑压压一片。 而且,在矿灯的光柱下,能看到那些黑气好像是固体的小颗粒,似乎是烟,而不是气。 上去摸了一把又什么都摸不着。 不管这是什么东西,吴邪只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种黑烟,可是在哪儿?越想就越觉得不安。 一股极端不吉利的感觉冒了出来,忽然就想到了闷油瓶。 要是刚才听自己的,现在就不至于那么狼狈,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坚持一下,要是死在这里不知道找谁去喊冤? 想着吴邪叹了口气。 不过,也不能怪他,可能是之前自己实在太信任他了。 这家伙最近做的决定好像总有些失常,心里顿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反正怎么想都不对,只能继续看着泥潭。 很快,脚下的沼泽里传来一连串水声搅动的声音,很沉,并不吵耳。 下面肯定出了什么异变,否者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动静。 想着,吴邪在想会不会是尸体肚子里的蛇卵已经孵化出来,又或是有大蛇来进食了? 只听得那水声越来越响,好像在朝脚下树枝靠近一般。 吴邪拿矿灯去照,只见黑气中,隐藏着一个足有小牛犊一样大的黑斑,正在不停地移动。 体形比之前遇到的那条还要大上一圈,但到底是不是蛇真的无法判断。 不过,既然黑斑从沼泽中来,必然不是什么陆地上的生物,看形状也不是之前碰到的那种巨蛇。那该不会是一条埋在淤泥里的大鱼? 只是沼泽里什么鱼能长到小牛犊这么大,鳄鱼吗? 吴邪想想也不太可能,如果是鳄鱼,那刚才自己早就挂了。 正思索间,忽然,黑斑在矿灯光斑的附近停了下来。 好像是注意到了这个光点。 吴邪感觉不妙,立即把光点移走,转到树冠之内照着胖子。 可这一照,他发现了不对劲。 胖子的头已经耷拉下来,从眼睛里流出了黑血,估计是受黑气还有蛇毒的影响,浑身冰冷,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 忙把胖子搬正,用力掐他的人中。 可掐了几下根本没用。 吴邪刚准备做人工呼吸,忽然,‘咔’一下,接着一声脆响。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忙抱着胖子就翻下树,直往水潭里摔去。 那一刹,吴邪直接给吓了个半死,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的藤蔓一扯,两人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直接趴进下面的水里。 入水那一下,吴邪几乎是平着拍进水里。 那种好像被人用灌满水的热水袋狠狠甩了一巴掌感觉,差点让他背过气去,好在水冰凉。 之后扑腾了几下再浮起,忙转头就去找胖子。 胖子和他身上都绑着树藤,按理来说很好找。只是泥潭算是黑气最浓的地方。 就算身上绑着藤蔓,连顺畅的活动都不行。 虽然吴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树上,似乎没有受什么剧烈影响,但在黑气浓度这么高的地方,能不能顶住还是一个问题。 此时水面上全是水泡,四周的黑气把大部分的光线都给遮住,能见度比起雾的时候还低。 整个沼泽里全是翻滚起的泥水,一片浑浊,完全看不到底。 而且,能明显感觉到水流急了不少。 吴邪努力稳住身子,心中奇怪,仔细一感觉,就发现四周不单是水流的问题,自己身上的藤蔓原本是缠绕在枝桠上。 但现在那一人粗的树枝已经给水流直接冲往下游。 一下全部的拉力就扯在了藤蔓上,将他整个人直往下带去。 想起刚才走过来的井口。如果枝桠冲入井中,那拉力可能一下就会把他扯下去,到时候真的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而且那兽口一般的遗迹就在不远处,这过程肯定不需要多长时间。 现在不要说找胖子或者小心那黑班。 就是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吴邪立即深吸一口气,一下潜入水里,去解藤蔓。 但那藤蔓被巨大的拉力拉得极紧,根本没有可能解开,匕首什么的,自己又没带,不过胖子身上肯定有。 于是忙顺着藤蔓,就去水里摸。 水下全是泥浆,摸来摸去都是横陈的死人,几乎什么也摸不到。 吴邪竭力对抗着水的推力,终于摸到了另一根绷紧的藤蔓,抓住它,慢慢靠了过去,就看到前方两三米处,一个黑色的影子漂在水上,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 只看那影子漂着的样子,吴邪知道这是自己刚才看到的水下怪影,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 而藤蔓的尽头就是这个影子,心说,胖子难道已经被它吃了? 水深只有两米多。 那黑斑突出水面的高度很高,显然不是鱼,但到底是什么,吴邪也看不见。 努力扯动藤蔓,正犹豫该怎么办,就见那影子一抖,突然改变了形状,消失在水下。 接着,吴邪手里的藤蔓一下松了。 心说完蛋,刚想转身,一团巨大的泥水花就从沼泽里炸了起来,一对大鳌闪电般朝他脖子钳过。 吴邪大骂,心说这是什么鬼东西。 但它离自己的距离实在太近,根本避无可避。 眼看那巨鳌就要夹到自己的脖子,忽然,腰上的力量一紧,整个人被藤蔓直接扯飞出去,正好躲过。 刚想说上帝保佑,只感觉腰上的力量变得极其霸道,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被扯到废墟附近,那兽面石雕就在身后,张着巨口。 藤蔓掉入口中,能听到口里咆哮的水声。 吴邪苦笑一声,“神啊,你是不是在耍我。” 忙立即用手抓住一边的岩石,用力定住身体。 结果这转念之间,身后水花飞炸,那东西又来了。 吴邪心念一慌,手立即脱开,一下通过兽口,眼前一黑,直接摔了下去。 那一瞬,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腰间的矿灯随着打转的身体转动,划过四周的黑暗。 吴邪凌空翻了一圈,看到被流水冲得满是沟壑的井壁和四周飞溅的泥水。,接着后背就撞到了什么东西。 整个人一震,几乎吐血。 没等缓过来,背后又是一空,吴邪又翻了个圈,肩膀又是一撞。 这井下竟然不是垂直的,好像有一个坡度。 上面全是被水冲得圆润无比,像台阶一样的突起。 吴邪就这样一路翻滚着摔下。 三四次之后,人完全晕了,直摔进水里,连喝了十几口泥水,才挣扎着探出水面。 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狭窄的井道中,被裹在一道极其急促的水流里,迅速朝某个地方冲去。 四周一片漆黑,狭窄的空间,一摸就能摸到两侧的井道壁,但什么也抓不住。 好在之前把矿灯系在腰间。 但这么急的水流中,人只要稍微一动。 动向就会完全混乱,甚至会给从井壁上撞回来的乱流直接翻个头朝下,所以吴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尽力维持自己的姿势,顺水而下。 之后没多少时间,前面更加剧烈的水声传来。那简直是水龙的怒吼,振聋发聩。 毫无疑问,那肯定又是一个下坡。 所以,又接着摔了十几个跟头,终于,浮出了水面。 此时四周水流趋缓,吴邪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形。 这里是一个地下蓄水池,四周有巨大的水柱从水池壁上的井道口冲下,好像看大坝泄洪口的感觉。 水花飞溅,声音震耳欲聋。 吴邪只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冲下抽水马桶的蟑螂。 扑腾几下,水流还是在缓慢地朝一个方向流动,忙游过去。只见壁上有一个兽头,水流还是流向兽口之内。 不过这一只兽和上面的造型并不一样。 这应该是一个分流的水池,用来蓄洪和防止井壁被冲刷得太厉害。 兽口四周,有很多如山一样的狰狞枯树枝,几乎都将其堵住了。 应该都是常年累月从沼泽外延冲下来,淤积在这里的。 胖子在水里一沉一浮,身上的藤蔓就卡在枝桠外盘根结错的枝节中,使得他没有完全沉到水下去。 吴邪努力游向胖子,从那些枝桠的水下潜过去。就看到胖子的脸已经全部青了,气息弱微,脉搏都几乎摸不到。 忙抱住他的脚,把他也架到那些枯树枝上,用肩膀去顶他的肚子。 胖子给水一呛,竟然有了反应,一阵咳嗽。 吴邪总算松了口气。 用力架着胖子,绕过突出的树枝,就看到另一边的岩壁上,有一个干涸的井道口,可能是哪里被淤塞住了,没有水从里面冲出来。 仔细一看,这种井道口还不少,但都是在很高的位置上,只有这一个他能够得着。 吴邪努力把胖子架在一边,自己抓住石头的缝隙,就往上爬。 才爬到一半,忽然,边上的胖子突然动了一下,说了一句. “没时间了!” 吴邪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见胖子丝毫没有动,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心中奇怪,揉了揉太阳穴心说完蛋了,又开始幻听了。 这时,又一声的清晰人声,就从胖子身后发出。 “没时间了。” 其实,这里除了远处水泄的隆隆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 这一声说话极其突兀,突然一响,吴邪猝不及防地给吓了一声冷汗。 他知道自己不是幻听了。 刚才的声音,肯定是人在说话。 从来没期望过在这里还能碰上一个活人。 但只要是人,就让他心里稍微安了一点。 忙停止动作,探头往胖子身后看去。 然而后面全是堆起的干枯树枝,交错不清,光线又差,什么也看不清楚。 应该是三叔的人,想着,吴邪立即想到之前在断崖上叫自己的‘人’。 现在这林子不可能会有其他人。 如果突然碰上一个,最有可能的,还是三叔的人。 也许就是这个人呢刚才在叫自己。于是对着刚才那声音的方向叫了一声。 “谁在那?” 然而等了一回儿,胖子身后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音。 吴邪努力眯起眼,使劲看着那个方向。 那边树枝遮掩下的兽口犹如凝固,也没有动静。 当即立刻警觉起来,心里出现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摸过边上一根长条的木棒,抄起来端着,一点一点往那里靠去。 可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从树枝堆的深处,又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小三爷?’ 那声音非常怪异,说得极快,不过确实是一个人的说话。 吴邪一下就松了。立即过去,扒开树枝堆的空隙,边扒边问。 “是我!谁在里面?是不是被困住了?别担心,我马上来救你!!” ‘小三爷?’ 吴邪一边把树枝堆扒出了一个洞,从树枝间中的缝隙中探头过去,去找深处的人。 然而扒开了很深一段距离,还是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里面全是腐烂的树枝,那里边的人就没有说话了。 “到底谁在里面,搞什么鬼?说句话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 然而还是没有回音。 吴邪沉下思绪,按理来说,刚才那人的声音不像受了伤或者不能移动的样子。 而且,听到自己这么说,怎么样也该过来了,怎么会叫了这么久还是无动于衷? 又或者,难道对方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还是他也意识模糊? 想着,吴邪就不叫了,咬紧牙关,猛往里挖去,想挖到这个人再说。 要是对方确实也中毒了,那麻烦就大了。 自己一个人照顾两个可不成,不过又不能假装不知道。 于是继续用手扒着那些树枝,花了两三分钟才一下挖通一个空间,立即趴着探头过去,往那声音传出的地方看。 结果树枝堆内还是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人,后面就是兽口。 “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忽然就从刚才挖出的树枝堆洞的边上,又传来一声幽幽地,犹如鬼魅一样的声音。 ‘小三爷?’ 那声音几乎就是在吴邪耳朵边上叫起。 吓得他头皮一炸,差点从树枝堆上摔下去。 猛转头一看,就发现刚才挖出洞的一边,树枝交叉内的黑暗里,竟然和他一样,趴着一个人。 缝隙中露出了一对血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看。 吴邪一顿,盯着那血红的眼睛,只感觉到喉咙发紧,一时间也忘了反应,也直直地和他对视。 自己身边没有照明的东西,树枝之内是封闭的空间,是一个死角。 在这种光线下,很难看清里面情况。 但对视了几秒,吴邪便发现不对。 那眼睛的血红似乎不是一般的血丝弥漫,而是真的被“血”染红了。 那血色甚至还渗出了眼眶。根本不眨,好比凝固了一般。 活人可以不动,但绝对忍不住不眨眼睛。这是一个常识。 吴邪心中起疑,摸出身上仅存的几只火折子,拧掉防水的芦苇杆,打起来,小心翼翼地往那方孔中送。 才靠近孔口,里面的情形直接让他整个人一炸,从脑门到脚底一下全凉了。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狰狞的怪脸,已经有点发肿了,甚至都不能说是一张脸。 因为他下巴已经没了。 整个脸的下半部分不知道被什么给撕走,血肉模糊。 整条舌头都挂在外面。 没有下巴的连接,舌头直接从咽喉里出来,看上去就奇长无比,好比一条腐烂的蛇。 这是一个死人。 吴邪一下就感觉想吐,好不容易忍住,莫名的毛骨悚然。 看那人的发型还有装备,显然也是三叔的人。 死了也不长时间,应该是被水冲进来卡在这堆树枝内的。 但是,如果是一个死人,那刚才叫自己的是谁? 想着,吴邪立即再次看向那尸体,这时,火折子却烧完了,那狰狞的脸孔重新隐入黑暗。 可那血红的眼睛还怨毒地瞪着自己。 吴邪看了看四周,脖子有点发硬,忽然意识到不妙。 这里肯定发生了诡异的事情,不能再留在这里。 不管怎样,他必须带胖子立即离开。 忙深吸一口气,迅速爬了回去。 解开自己腰上剩余的几条结实的藤蔓,套在腰间,探身下去,抓住胖子的手开始往上拉。 胖子实在太沉,加上他的衣服都泡了水,简直犹如铅块。 吴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胖子一点点搬上来。手都抖了。 忙解开绑在胖子身上的藤蔓拖架,开始做心肺复苏。 但自己毕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搞了几下不得要领,也不知道对不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按。之后按了不到两三分钟,胖子一声咳嗽,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又吐出一团黄水。 接着就深深吸了口气,胸部开始起伏。 但只吸了一两口,一下人又翻起了白眼,呼吸又微弱下去。 看了看他脖子上的血孔,显然这一口咬的蛇毒份量精确。 胖子形同废人就是不死。 只要这体内的毒不去掉,怎么救都没用。 忙脱掉自己的衣服,在水池里捞了点水,用匕首切开胖子的伤口,洗了一下,放出黑血。 接着继续给他按压胸口,让他能坚持下去。 忽然,背后又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同样是在那树枝堆之内。 吴邪忙着抢救胖子,情急之下也没有听清楚那‘人’说的是什么,但是听着耳熟。 猛再次回过头,用手电去照刚才自己在树枝堆上挖出的洞。 隐约看到那血红的尸眼还是呆滞地看着,冰冰凉凉,让人万分不舒服。 只是,看了一会儿。 最让吴邪头皮一炸的画面是那尸体的舌头,竟然在动。 心说,他娘的真是倒了血霉,难道这也诈尸? 忽然,只见那舌头下探出一只火红的蛇头,大约拳头大小,头上有一个巨大的鸡冠。 蛇头一扭,整条蛇迅速就从舌头下爬出,蜿蜒着爬上树枝堆,慢慢游下。 蛇身颇长,足有一米多。比咬死阿宁的那条还要长点。 尽管石壁很不平滑,但吴邪还是看着那蛇顺着石壁就如同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爬过来,根本没有时间来避开。 所以情急之下,他也只能悄悄从井口上滑下去,缩进了水里,马上抬头往上去看。 那蛇顺着石壁堆一路往下,看着胖子停了下来,转动几下头部。 发现他还活着,就要往嘴里钻。 吴邪忙扬起手边的水一拍,那蛇一下缩了出来。立即就发现了他。 直起身,鸡冠直立,发出了一连串‘咯咯咯咯’高亢的声音,似乎是在威胁。 一开始,还以为有效果,吴邪赶忙继续拍水。 可还没等他拍起第二个水花,那蛇一个收缩,犹如离弦之箭一样竟然飞了起来。 窜出井道口,贴着水面一舞,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冲到了吴邪面前。 吴邪只看到红光一闪,条件反射就用手去挡。 蛇整个盘上了他的手臂和肩膀,张牙一刹,吴邪脑子立即嗡的一声,大骂一声,直接往外一甩。 那蛇竟然还真给他甩出去好几米。 但还未粘到水,突然一个回旋,尾巴拍水又弹了起来,贴着水面又来。 吴邪立即用起全身的力气,在水里扑腾开来。 往前一窜,扎进水里改变方向连游了好几下,直钻进树枝堆下的空隙,躲了进去。 一直躲到实在憋不住气了,才从水里探出。 大口喘气往四周看,努力压低剧烈的呼吸,想看看是否骗过了那蛇。 结果,水面上还真没有那蛇的影子,似乎是没有追来。 吴邪松了口气,苦笑。 可嘴巴还没裂开。就听在脑后又有人阴侧侧地笑了一声。 直接遍体生凉,回头一看,就见那条血红色的鸡冠蛇正直立在自己脑后。 怨毒的黄色蛇眼正居高临下地看着。 吴邪喉咙一紧,立即就想潜入水里,却看它鸡冠一抖,发出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小三爷?’ 他愣了一下,接着就懵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在那里,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鸡冠蛇的邪性吴邪是早有准备,但它们再聪明,也不可能会说人话。 吴邪立即就感觉,自己肯定是幻听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应该是自己神经太紧张,出现了错乱。 于是咬牙就想继续往下潜。 那蛇居高临下地看着,看他往下沉,忽然又扭了一下脖子,好像在打量,然后一下俯下身,挂到他的面前。 ‘小三爷?’ 这一次吴邪看得更加清晰。 那动作实在太像一个人在说话,冷汗不停地冒出,一下又不敢动了。 脑子里几乎是完全混乱,无数念头在一秒内全都涌了上来。 心说这鸡冠蛇难道真的有人性,或者这干脆已经是有思维的蛇了? 想想他们现在是西王母的势力范围。 那在古代这里就是仙境.....蛇会说话好像也不稀奇。 只是那蛇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大约也是来了兴趣,转一下头,抖了一下鸡冠。 ‘小三爷?’ 吴邪灵光一闪,逐渐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 这蛇,竟然和鹦鹉一样,学人说话! 想像这一路听到的声音,都只是在叫‘小三爷?’,没有第二句了,连模仿的语气都一样。 显然这不是有意识的行为。 不过,鹦鹉学蛇是人的训练,这蛇学说话,显然不会是单纯的好玩。 这东西学声必然是有理由的。 想到这里吴邪冷汗直冒。 难道,这蛇是在拟声狩猎?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次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一个大活人,居然会上一条蛇的当。 蛇继续打量着他,血红色的三角蛇头几乎离吴邪的鼻子就一个巴掌的距离。 吴邪甚至能闻到到它身上一种辛辣的腥味。 想缓缓后靠,尽量远离。 然而,稍微动作一下,那蛇就又猛地靠近一点。 死死盯着吴邪的眼睛,似乎知道他的意图。 吴邪退了几下,它就靠近几分,也不攻击,只是和他保持着一个巴掌的距离。 那低垂的蛇头实在让吴邪浑身僵硬,又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感觉非常奇怪。 它似乎只是想控制住,然而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十分古怪的。 因为蛇是一种爬行动物,它所有的行为都应该是条件反射,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那它想干什么? 正纳闷着,忽然,脚踝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吴邪能感觉到,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从水底潜了过来。 他不敢低头。 接着四周的水里冒起气泡。 努力用眼睛往下瞄,只见水下有一个白色的人状影子。 那影子几乎就在自己的脚边,飘飘忽忽。 可吴邪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人是鬼。不过看那白影的动作,能感觉这确实应该是个人。 可又会是谁? 气泡在他四周冒了一圈,很快,那人应该是抓住了水下的树根。 吴邪只感觉自己四周的树根晃了一下,在水面上震起一片涟漪。 那蛇一下就警惕起来,迅速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到,立即将头昂起,直立起来,发出一连串高亢犹如鸡鸣一样的叫声。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鸡冠好像更红了。 只见整个蛇身鼓了起来,感觉有血要爆出,不知道是一种警告,还是在召集同伴。 接着,吴邪脚踝给人抓了一下,正抓在他之前扭伤的地方。 疼得他一嘶牙。就感觉对方好像在小腿上划动几下,似乎是在写字。 忙心中一安,知道下面肯定是个喘气的,立即动了动脚表示知道了,凝神静气。 那蛇似乎并不知道水下的猫腻,叫了几声,看四周没什么反应,就慢慢软下来。 就在这个当口,水下的影子一下浮上。 没等吴邪意识到怎么回事情,面前的水直接炸开。 一个雪白的人猛地从水里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捏住那鸡冠蛇的脑袋。 吴邪给对方一挤,脚下一滑,摔进了水里,没看到接下来情况。 忙顺势往外一蹬,扑腾着就向水池中央游去。 直游出三四米远才敢转身往回看。 只见那边水花一片,显然那蛇并不那么好对付。 一时之间,吴邪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跑,还是旁观,还是过去帮忙。 还在犹豫,一道红光就从那水花团里炸了出来,一下卷着树枝绕到树枝堆上,同时发出一连串极其凄厉的声音。 那人立即对着吴邪大叫,“快走,它在求救,等一下就来不及了!” 说着,对方一下潜入=水里。 当即,四周井道内迅速传来此起彼伏的咯咯声。 似乎有无数的鸡冠蛇早就盘踞在四周。 吴邪一下慌了,忙追着那人在水里的影子就游了出去。 游了两下,想到胖子,心说不能把他丢下,忙再探出头去看。 只见井道里,哪里还有胖子的身影。 “胖子!” 这可要了命了! 此时,黑暗中大量的咯咯声越来越近。 吴邪连转了两圈都看不到胖子在哪。 前面的人又催促。 想了几秒,不由咬牙心头一叹,蒙头就追了过去。 对方游得极快,吴邪跟着他,很快就在前面爬上另一个干涸的井道,一下消失在雾气里。 吴邪心中大急,心说这人到底是谁啊。到底是来救自己还是来玩的。 忙也跟着靠了边。但他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方向了。 只是被那催命一样的咯咯声逼得浑身发毛,直想立即爬上去。 可爬了几下才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那个井道,简直欲哭无泪,大叫几声。 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往上跳了几下,还是滑下来。 眼看四周那咯咯咯咯的动静已经聚集到脑后。 吴邪用脑袋撞了几下树根,心里几乎绝望,忽然,有人一把握住他的手,用力将他拉了上去。 直给扯到井道内。 抬眼立即就看到,拉他的是一个带防毒面具的人。 身后还有十六七个同样装扮的大汉,六七盏强光手电照得四周通亮。 正想问对方是谁。 那人一扯开防毒面具,一张熟悉的老脸露了出来。 “三叔。” 话音未落,对方直接一个巴掌打过。那力度几乎没把吴邪打蒙,接着马上就有人递上来一个防毒面具,给他一把按在脸上,被人架起。 吴三省重新带上防毒面具,一挥手,立即就有人拧开一种黄色的烟雾弹,往水里丢去。 “走。” 其他人架着吴邪,迅速往井道深处撤了进去。 吴邪给三叔打得眼冒金星,倒也没什么脾气,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也实在不敢说什么,只得乖乖给人架着往深处退。 在狭窄的井道中绕过几个弯,就到了一处分叉口。 他被扯了出去,发现下面也是和刚才同样的干涸井道,但更加的宽。 看来经历过坍塌,有巨石横亘在井道底部,上面有大量枯萎的树根。 这里应该离地面很近。 巨石上,还有几个人在等。 吴邪走上去,一下看到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胖子混在里面,还是昏迷不醒。 有人在给他打针,一下心头一放,暗叹一声上帝保佑。 看来在那白人救他的时候,有人另外也救走了胖子。 这王八蛋也算是命大。 转眼间,只见刚才那个浑身白色的人坐在朽木上,也带上了防毒面具,缩在树根里。 那一身白色的皮肤在水里看着雪白,可上来一看却十分奇怪,好似发黄的一般。 吴邪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套看上去非常老旧的潜水服。 再一看其他人,大家几乎也都穿着潜水服,不过都是新的,显然三叔准备得相当充分。 那人没注意他, 吴邪想到刚才几乎没看到他的样貌,被人架着到他面前,刚想道谢。 结果那人转过头。 隔着防毒面具的镜片,吴邪一眼看到了一副十分熟悉的面孔。 黑眼镜?! 一下目瞪口呆,心说竟然是他,不由哎了一声。 黑眼镜抬头看到吴邪,好像是笑了。 吴邪刚想道谢,一边三叔就走了过来,一把把他给拖了过去,仔细打量一下。 “你小子,为什么不听话?” 吴邪感觉有点尴尬。 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始料不及,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想叫他。 但又被对方做了个手势拦住。 坐下来,也没责备,只是立即轻声用长沙话问道,“你别说话,我问你,潘子和小哥呢?” 吴邪把之前的经历和他说了一遍,三叔听了就“啧”了一声。 “想不到这死胖子这么机灵,这一次也中招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一边一个伙计就说,“这里的蛇太邪门了。它们会学人话,那鸡冠能模仿听到的声音,把人引过去,老子们就是差点给它们玩死。” 三叔就说,“在这地方,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信,” 吴邪看了看胖子。 “胖子怎么样?没事情吧?” “已经给他打了血清,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完,三叔看了看表,对他道,“把衣服脱了。” 吴邪一脸问号。 “脱衣服?怎么了?” 话音未落,有几个人已经动手了。 直接一把将他的上衣扯掉,按在井壁上。 衣服刚一脱下,吴邪立即就听到一声轻声的“我靠,真有!”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人一下就懵了,冷汗瞬间下来。 “三叔,这什么意思?我背上有什么东西?” 说完就想转回去看背,却一下又给按住。 “别动!”,三叔轻声道,“就这么站着!” 这时,边上一个伙计又嘘了一声。 “祖宗,这时候你就别好奇了,你等会就会知道。” 只听一声火折子被打响,吴邪感觉背后发烫,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一下就感觉到,背脊上好像有东西在动。 接着,就听到一连串叫声从他背后发了出来。 最让吴邪毛骨悚然的是,那声音听着竟然像是婴儿的声音。 没等他细琢磨,三叔就下了狠手。 吴邪一下感觉,一团巨烫的东西在自己的背脊上连戳了几下。 烫得他几乎跳起来,同时那诡异的叫声也逐渐尖锐。 “三叔!” “摁住他!” 紧接着,吴邪能感觉到背上动的东西逐渐滑落。 那感觉,就好像一团泥鳅从背上倒下。 “下来了,快走开!” 不知道是谁轻叫了一声,吴邪忙站起来,但脚不知道为什么软了,竟然没站成功。 踉跄一下,回头一看,就见好几条铅笔粗细的白色东西,犹如肠子一样挂在他的脚踝上。 吴邪往后一缩脚,忙将它们踢掉。 然而一刹那,那些东西竟然都动了起来。 吴邪清晰地看到那小毒牙在它们嘴里张开,直朝自己的小腿就咬了过来。 边上立即有人出手。 黑光一闪,一块石头就砸了下来,把那只砸死。 接着乱石拍下,瞬间,这些小蛇的脑袋全部被拍扁,变成一团浆糊。 吴邪缩起脚,抹掉脸上的冷汗,就看到那是一条扭曲的好比肠子一样的蛇,白花花的,就剩个身子,还在不停地翻滚扭动。 背后的粘液顺着脊背滴落下来,顺手摸了一把,直坐倒在地上干呕。 三叔又对着蛇补了几刀,把它们砍成两截,才松了口气,顺手把衣服递了过来。 “擦干净穿上,把领口和裤管都扎紧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吴邪摸着后背就问。 “这是刚孵出来的小蛇,皮都还没硬呢。 你刚才在死人潭里呆过,那里泥下面其实全是这种小蛇,有东西经过肯定会被附上,我们之前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 这蛇用牙咬住你的皮,你只会感觉痛一下,接着你的背就麻了,被皮鞭抽你都没感觉,然后它就慢慢往你皮里面钻,吸你的血,等它长大了,毒性大到把你毒死,才从你皮里出来,这时候浑身都吸饱了血,皮就成红的了。” 吴邪一顿,忙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全是黏液,恶心得要命。 赶紧用衣服搽了搽。 这时,又有一批人从井道口退了回来,看到三叔直摇头。 “三爷,那边也根本不通,没法出去,怎么办?” 三叔站了起来,想了想,就叹了口气,点点头。 “没办法,这里不能再待下去,我们得回去,等明天再出来。” 说着又骂了吴邪一声。 “让兄弟们出发。” 王德铭点头应声,对四周的人打了个呼哨,所有人立即站起,背好装备。 吴邪也被人扶了起来。 吴三省看他似乎有话要说,就对他道,“有什么话,回到我们落脚地再说,这里太危险了,在井道里别说话,知道吗?” 吴邪明白他的顾虑,点头表示知道,接着立即出发,往井道深处退去。 一路跋涉,吴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朝什么地方走,只知道四周的能见度极低。 不时能听到四周的岔道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咯咯咯咯咯”的声音,非常近,非常高亢。 显然,这里是那些鸡冠蛇的地盘。到处都有蛇在他们周围。 然而这里到底是人多,有蛇一叫,立即就有人警戒那个方向,这多少让吴邪安心。 看来人果然还是需要安全感。 之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期间路过了两条有水的井道。 吴邪开始听到寂静的井道里出现了一种声音,很熟悉,而且是一点一点逐渐出现。 刚想问,但其他人一路都不说话,连咳嗽声都没有,就不好意思再发出声音。 随着深入井道,温度逐渐降低。 之后又走了一段距离,一行人开始经过一些破坏严重的地方。 上面还能看到干涸的青苔和藤蔓的痕迹,有些上面还有活的树根。 显然这一段路靠近地面。 也许随便那块石头一捅就能看到阳光。 一行人从吸附在井壁上的庞杂树根中爬过。 其中依稀可见有一些已经腐烂发黑的蛇蜕。 这应该就是蛇活动的活跃区域。 这种生物防御的技术,在西域算是高科技了。 只是不知道当时这个国家为什么没有继续称霸下去。 吴邪感觉,有可能是终于有一个国家发现了对付这些毒蛇的方法。 之后一行人猫腰走了好久,一直到吴邪完全迷昏了头,他们才到达了目的地。 老远就看到有隐约的火光。 逐渐走进,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台阶一样错落的蓄水池。 有六到七个梯田一样相连的水池组成,四周能看到石柱,石梁。 爬下去后,四周整片的岩墙上,有大量的石窟。 石窟很深很大,好像一个个石头方洞,而且似乎都有通道和石头台阶相连,在石窟与石窟之间形成了一道一道走廊。 这也许是一座用以宗教的神庙场所。 想着,一行人过去,走上一条台阶,穿过几个石窟之间的通道,进入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石窟,里面足有六七十方大。 吴邪一进去就看到了帐篷、睡袋还有大量的装备,凌乱堆放在四周。 有两个人坐在篝火边上,背对着他。 应该是看火的,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回来。 一行人全部走得筋疲力尽,脚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吴邪给人放下,单脚跳了几下。 那个托着他的伙计也累得够呛,揉着肩膀就去踢了看火的两人一脚。 “还不起来给小三爷让坐,木头似的杵着像什么话。” 吴邪刚想说不用这么客气,结果那两人忽然就倒了。 一看,本能地往后一退。 只见这两人脸色发黑,双面圆睁,显然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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