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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爱说不说,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落难,要是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是免了。”

胖子理了理头发。

“别着急,胖爷我要说的这个事情,和我们现在的处境大大的有关系,你刚才没听小哥说嘛,这个入天门的走道,是个上坡,而那个放着天宫模型的大房间,又非常之高,这高上加高,至少有个十几米,你想想这古墓总共才多深啊,我估计那房间的宝顶,应该整个古墓的最顶端,我们要出去,就应该从那里动脑筋!”

吴邪一听,顿时心里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刚下到水底墓道的时候,他看过水压计,那个时候已经是水下十三米。

现在所在的这个池底,又在这个基础上下去了十几米,就是说他们应该是在水下二十米到三十米之间。

这样算来,放着云顶天宫模型的那个房间,顶部离海底,最多也只有十米不到。

刚才只顾着听故事,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想着吴邪不由对胖子刮目相看。

这家伙看似莽撞,其实心里通明的很。

看样子以后有事情也不能瞒着他。

“行了胖子,你这次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不过现今知道了这些也不顶事。我们赤手空拳,不要说爬不上十米高的宝顶,就算爬上去了,手里没家伙,上面几层砖顶,怎么下得去手。”

“竟然这样,那还是得先去找几件象样的金属冥器来,尽快实施反打盗洞的计划。”

吴邪叹了一口气,胖子看他的样子都快急死了。

“又怎么了?”

“说虽这么说,可是这一路过来。看到的赔葬品除了瓷器就是石器,连一件金属的都没有,有点不符合常理。”

说着胖子顿了一顿。

“嘶,你还别说我也发现了。”

“所以我隐约觉得,说不定也是这墓主人特意安排,现在只能去后殿里找找,要那也没有,那真是天要亡我。”

胖子哈哈一笑。

“你放心,这我也想好了,那大房间四面不是有镏金的福字纹铜镜吗?你也是倒腾古玩的,总该知道这镜子是啥样子的吧?我们把那镜子腿给拆下来,那东西老沉老沉的,绝对能当锤子使唤。”

就在这时,一边的石墙传来动静。

吴邪一顿,忙转眼看向胖子。

胖子摊了摊手表示与他无关。

随后,石门滑动着发出摩擦的声音。

几人寻声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道石门正慢慢合上,同时里面的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阿宁?”

“我去,还真是她。”

话音未落,没等吴邪反应过来,一道身影闪过,直接在最后时刻已经跑了进去。

“王雨!”

闷油瓶一个箭步冲过去。

但还是没能抓住对方。

只见顷刻间,石门已经合上。

胖子扒在那儿,看了看石门的缝隙处,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不禁心一颤。

“这回玩大了。”

“快,我们也进去。”

“追不上的。”,闷油瓶道。

“但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

说着吴邪刚要过去,闷油瓶一把拉住他。

“小哥,你.....”

“放心,只要是在墓里,我们总会遇到的。”

胖子深吸了一口气。

“小哥这心态,真是,佩服,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你现在这么着急也没用,而且小美女知道我们都要去那个房间,说不定到时,她会带着阿宁在那里等我们,你就别跟着捣乱。”

“那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找到天门。”

接下来,几人把可能遇到的情况,要采取的必要措施,一一说了。

三个人依计行事,先找到天门。

胖子打头,闷油瓶在后,吴邪就夹在中间,径直走进了那条狭窄的天道。

在闷油瓶的叙述中,吴邪已经听过天道里的情景。

但是自己进去,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刚开始并没有感觉,只觉得是晚上走在嘉兴西塘的石皮弄里,窄了点而已。

可是等真的走了一段时间。

前后都已经没了边际,这才开始慌起来。

吴邪自己走在中间,黑倒是不怕,只是四周太安静了。

三人还穿着脚蹼,脚步声噼里啪啦的,在狭长的走道里听起来十分的怪异。

似乎后面跟着个什么怪物跟着似地。

胖子呢,自己就是个神经大条,对这些没感觉,就是这道太窄,他走起来很不舒服,也直埋怨。

“这石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谁造的,摆明了歧视我们胖子,诶,你们说这通往天门的天道,怎么寒碜成这个样子,要天上的道都这个样子,弥勒佛都不用出门了。”

“话不能这么说,他这样设计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是船葬,船再大也有个限度,估计他为了突出表现自己的天宫,其他地方只好竟然节约空间了,而且历来倒斗的都是又矮又瘦,谁会想到胖子也能做这一行。”

胖子听了颇得意。

“那是,说到摸金一派,古往今来,别的不说,论身板你胖爷怎么样也是第一,不过胖归胖,一点也不影响我的身手是不,这叫——哎哟!”

说着,胖子突然人一定,吴邪也被他堵住了。

“怎么了?”

“走不动了。”

一看,原来他两个肩膀顶住了两边的石壁,卡在了走道里。

“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脸了吧。”

胖子往前动了动,怎么样都过不去,直纳闷。

“不是,你先别笑,不对啊,我刚才还走的挺顺,怎么就卡住了。”

“看来这石道并不是一样长宽的,可能刚进来那段略微宽一点,现在逐渐变窄了,你后退了几步,看看能不能抽出身来。”

胖子扭着大屁股,使劲往后挪了几步,却还是老样子。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原因,这道明显比刚才窄,我看是这墙有蹊跷,小吴,这事情恐怕不妙。”

刚才一路过来,三人一直蒙头就往前走,也没有注意这些墙壁。

听胖子这么一说,吴邪也觉得好像是变窄了一点。

于是左右手各撑住一面墙壁。

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传来,不由呀了一声。

“不好,这两面墙好像正在合拢!”

胖子一听,顿时一惊。

“这可不是闹着完的,被这两块墙板压一下,估计就成三个烙饼了。”

说着,三人统一回头撒腿就跑。

吴邪从来没跑过这么快,一路几乎连滚带爬,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

胖子在后面一再被卡住,看前面的两人跑的如此快,忙用力一转侧过身子,急的大叫。

“等我等我,别他娘的光顾自己。”

等三人跑到出口的地方,那两面墙壁明显又合拢了很多。

就连吴邪都要侧起身子才能通过,胖子更是不行。

闷油瓶伸手就去开那个暗门,弄了两下,瞬间皱眉。

“怎么了小哥?”

“有人在外面把门轴卡死了!”

胖子一听,脸都绿了。

“草!这狗日的天门,这下子完了,你们快想想办法,不然哥几个今天就归位了!胖爷我看着这石墙一点一点压过来,真的比死还难受。”

吴邪贴在那里皱眉。

“这一时间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情况除非有奇遇,否则大罗神仙也没辙啊。”

胖子大叫。

“那就往前跑吧,跑的快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闷油瓶一把拉住吴邪,摇头。

“过去起码要十分钟,来不及了。”

“那小哥你有什么办法?”

只见闷油瓶看了看头顶。

“往上!”

说着,双脚蹬住两边的墙壁。

吴邪和胖子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同样黑漆漆一片,也不见任何变宽的迹象,不知道爬上去有什么用。

不过事到如今,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想着便一起开爬。

外面,黑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被水泥封死的石门。

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

走道越变越窄,爬起来简直和走路一样方便。

吴邪三人一路向上,几分钟之内就直爬了十几米。

胖子不由咋舌。

“还是小哥脑子快,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在被压成饼之前先跳楼自杀!免的受那皮肉之苦。”

吴邪没听出来胖子是不是真心的,继续往前爬。

不过想起要被压成肉饼就一阵恶心,这可不是爽快的死法,说不定还能听到自己头骨被压爆的声音,他真的是宁愿摔死也不想被活活夹死。

这时候,闷油瓶在上面叫。

“还有时间,你们还记得不记得,棺材下面的那个洞?”

胖子说道,“当然记得,但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结果话一出口他就哦了一声。

“我懂了,小哥你是说,我们要学习他的精神,不到最后关头永不放弃是不是?”

闷油瓶回答。

“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倒斗的会放着地宫不走,反而在地宫的墙壁里打洞钻来钻去的。如果是这样,那只有一个原因。”

吴邪当即明白过来。

“就是他遇到了什么困境必须在地宫的墙上开洞逃命。所以小哥你是说,打这个洞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迫去开这个盗洞的?”

闷油瓶不再说话,但此时吴邪不得不佩服他的思维敏捷。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要我们往上爬了。”

胖子在后面听得云里雾里的,直问什么意思。

“胖爷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懂?”

简单和他解释一下。

说话间三人已经爬到了顶部,再上去就是一层青砖。

吴邪敲了一下,不由大喜。

“我们料的不错,果然是空心的,这种砖头能压不能凿,有合适的工具,开个孔应该非常方便。”

说着吴邪望了一下四周,只见一片漆黑,看不到盗洞。

三人打起精神开始向边上搜索。

吴邪和闷油瓶的情况还好,侧着身子身前身后都还有一个拳头可以放,但是胖子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了,要缩着肚子才能在这夹缝里移动了,看的出这给他的压力颇大。

吴邪安慰他。

“胖子,脂肪的压缩比还是很大的,只要墙壁不顶到你的骨头,就不算有事情。”

胖子听了脸都青了,摆摆手叫他别废话。

另一边,阿宁听着身后的动静,一开始顿了顿,随后加快了步伐,再接着直接开始小跑。

可还没等她反应,一个人影直接贴着天道略过她。

踩着旁侧的石壁一个翻身,抬脚就踹了过来。

阿宁一惊,两手忙护在面前一挡,但也还是被踹了出去。

忙一个翻滚起身。

抬眼的同时,她先是一愣,瞬间一股劲风就到了眼前。

......

三人从最外面开始,一直往里爬了十几米,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其实横着爬比爬高更消耗体力。

吴邪的脚已经开始发软,好几次都差点滑下去,他知道如果两面墙再合拢一点,自己的膝盖就要没办法弯曲。

那时候移动起来更困难。

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个盗洞究竟开在什么地方。

如果真如闷油瓶说的,万一在那走道在另一端,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死亡。

“早知道这样,也许还是被海猴子咬咬死的痛快多了,人都说粽子鬼怪有多么多么可怕,现在胖爷我倒是宁可遇到十几只粽子,也不想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在这里活活给压扁掉。”

“胖子,你少说两句吧,节省体力。”

“切。”

这时,前面的闷油瓶突然用手电照了吴邪一下,示意他们过去。

吴邪和胖子以为终于找到了,忙拼了命的挤到他身边。

“小哥,是不是找到了。”

说着,两人抬头一看,胖子顿时不由一楞。

只见头顶上的青砖上,写了一行血字。

“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

吴邪看得心惊肉跳。

“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说三叔害他?”

闷油瓶道,“解连环也是考古队的人,就是手里捏着蛇眉铜鱼,死在珊瑚礁里的那个。”

吴邪啊了一声,脑子又是一乱。

闷油瓶推了他一把。

“他既然在这里留了字,又没有被夹死在这里,说明盗洞肯定在附近,现在没时间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快往前走。”

说着,吴邪跟着爬了几步,突然想起来。

解连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听爷爷提到过。

稍微一回忆,一时间吴邪想起解连环是谁了。

解家和吴家之间的渊源,可能要扯到表亲的表亲那一份关系上。

不过一表三千里,到了吴邪这一代。

其实和那些人也并不是很熟络。

解连环,似乎是和三叔走的比较近的一个二世祖。

吴邪小时候见过几眼。

不过爷爷责备三叔的时候,经常会提到解家的事情。

就说因为三叔,吴家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解家面前抬起头来,可惜了解连环这孩子,跟着你还出了事情!

现在想来,原来解连环是这么死的。

难怪爷爷不让他跟着三叔混,原来是有前科在。

胖子看他想得出神,于是在后面推了他一下。

“你别胡思乱想,而且现在你不也没办法证实,快走吧。”

于是咬紧牙关,三人又往前挪了几步。

这时砖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胖子开心得大叫。

他其实大限已经到了,前后都被青冈石蹭的血红血红的,好像刚洗了土耳其浴一样。

当然,吴邪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脚都有点用不上力气。

闷油瓶先往上一探,钻了进去,踢了踢盗洞的两壁,确定够结实,这才把吴邪也拉了进去。

胖子就有点麻烦。

吴邪一个人还扯不动他。

就看他发起狠来,大叫着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都磨掉一大块才脱身。

.......

俑道内,阿宁走了几步。

随后又看了看一旁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偶。

冷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但才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一开始她没有过多在意,但之后,四周的动静越来越大。

窸窸窣窣的。

她缓缓抽出腰间的枪。

猛地一个转身。

刚才坐在地上的人偶依旧在那儿。

“宁,怎么了?”

耳机里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

阿宁微微侧头,隔了一会,确定四周再没有其他东西,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宁?”

“没事,一切正常。”

另一头,男人再次呼叫了几声,依旧还是没有反应。

耳机里满是电波嘈杂的沙沙声,于是忙摁下一边的对讲台。

“Boss, Miss Lin has also been lost.”

房间里,看着面前信号丢失的屏幕,裘德考呆坐那里,逐步往后靠去。

“这是,怎么回事.....”

等摘下耳机,阿宁直接打开身上的定位器。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嬉笑,只见她猛然一阵,迅速转身。

“谁?”

四周寂静无声。

伴随着一阵阴风吹过。

她皱了皱眉。

空气中一股腥臭奇怪的味道,闻得她头上直冒细汉。

只见她站了一会儿,直接转身,快速穿过通道往前跑去。

顶上,两个黑影在黑暗中伫立,默默注视着下面慌乱奔跑的身影。

很快,另一人从黑暗中走出。

“做好了?”

“是。”,话音未落,男人单膝跪下。

“是属下失职,请您责罚。”

“罚,肯定要罚。”,其中一黑影道,“不过,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说完,一卷包裹完整的老式地图递到他面前。

男人恭敬抬手。

待他小心翼翼收好,也不多话。

低着头缓缓起身,自觉隐入到一边的黑暗。

“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回去?”

另一黑影没有言语。

只见他自始至终,视线一直集中在都在下面那个逃窜的身影上。

“阿宁吗?”

......

三人站稳之后再看下面。

两面墙之间夹得只剩下一条缝。

吴邪不敢去想,如果刚才他们还没脱身,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胖子靠在一边感慨。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再迟几分钟,就算发现盗洞,我们也爬不进去了。”

说着,吴邪又抬头往上看了看。

盗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接着马上变个角度,倾斜着往东边打去。

估计应该是和上面的那个盗洞相连,但是现在。

吴邪只觉脚直发软,可能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催着闷油瓶快点向上,三个人爬到倾斜的那一段,吃不消力气,往洞壁上一靠就喘大气。

下面传来石墙完全闭合的声音。

刚才实在太紧张了。

现在人一松,就觉得有点发懵。

胖子靠在那里面如死灰,身上都是破皮。

“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了。回去之后怎么样胖爷我也得减几斤下来,要不然我王字倒过来写。”

歇了一会儿,胖子就问闷油瓶。

“小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二十年前走这备道还是好好的。这次就差点被夹死,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闷油瓶在闭目养神,想了一下。

“这个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里指示生门的记号被人调过了,你看刚才情况这么险恶,估计我们是进了死门了。”

“会不会是阿宁发现我们没死,又来暗算我们?”

吴邪摇摇头。

“要说她狠毒那我是承认,我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去改动几百年前的古墓机关,这实在离谱,而且王雨一直跟着,所以也不太可能。”

“也是。胖爷我虽然怀疑,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应该不是一路人。”

吴邪就笑。

“怎么?你还有直觉呢?”

“废话,胖爷我行走江湖多年,这点眼力儿见还是有的。再说,人帮了你这么多次,你应该比我了解。”

“但是这里又没有第六个人。”

说着吴邪仔细想了一下,不由有点怀疑。

“难道是三叔?”

闷油瓶看出了吴邪的忧虑,拍了拍他。

三人就刚才看到的血字展开一系列假设。

“也许,二十年前,你三叔和谢连环是认识的,甚至关系非常好,但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在我们第一次拖寻的时候,解连环可能已经发现了海底墓的存在,但是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只告诉了吴三省。

他们两个都是倒斗出身,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趁别人不注意,找了一个时间,偷偷潜入了这个古墓。

这两个人都是高手,想进去古墓应该一点也不难。

然而他们进入了古墓之后,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地变故,导致你三叔起了杀心,想设计杀掉解连环。”,闷油瓶道。

“具体过程我们无法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解连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这走道的砖顶上留下了血书,却突然发现这面砖顶是空心地,他随身必然还有一些工具,打了一个盗洞,保住了性命。

解连环脱身之后,想借这个盗洞脱身。

凭借自己的经验,几次失败后,终于逃出了这个古墓,之后他当然马上想去找吴三省算帐,没想到碰到吴三省,却被他反杀。

将他的尸体伪装成被珊瑚礁卡住意外死亡的样子。

吴三省为了某一个目的,或者真的是为了躲避风暴,将剩下的人全部带进了海底墓穴,然后自己假装睡觉。

这个时候,我发现了瓷器的秘密,将所有人都带到那个水池的底下,这可能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有办法,只好装成被女鬼附身,将我们引进了放置模型的房间,然后在那个镜子后面的通道里,把我们全部迷倒。

他在我们昏迷之后,应该对我们做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怎么样了,我都无法判断,但我肯定,其他人也应该像我一群,失去了记忆,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就算见到对方,也只会觉得眼熟而已。”

“那为什么三叔当时不干脆杀了你们,这样不是一了白了?”

闷油瓶摇头。

“这点我也想不通,不过,也许他当时认为没有杀我们的必要,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胖子听到这里,好像有所顿悟。

“等一下,小哥这样说,胖爷我倒想起个事情,可能能解释这个事情,不过我说了你们可别笑我。”

吴邪一听,叹了口气。

“说说你的看法。”

“依胖爷我看,这事情其实很简单。

你三叔到了这个地方以后,也许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中了招了,而且小哥刚才不是说,你三叔学女人梳头吗?你想,他这不是提示你们找天门的办法吗?

那这事情谁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这墓里的老鬼。

我看,你三叔肯定给这墓主人的冤魂给控制住了。

要是找到你三叔,你直接一盆狗血浇上去,把那鬼逼出来就没事了。”

说着,暗处的人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旁侧的人看了看他。

吴三省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抓紧时间吧。”

“是,三爷。”

.......

胖子越说越悬乎,吴邪听得直摇头。

“你这解释,都赶上聊斋了,我和我三叔生话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觉得他像个女人过,你这个不算。”

胖子就道,“我可没说这鬼也一定是女人啊。

这神经病还分发作和不发作的时候。

说不定你三叔人前的时候很正常,人后就涂着个胭脂在做刺绣。”

“你以为是东方不败啊,还刺绣,你这个也说不通。”

闷油瓶这时终于发话了。

“不,他说这个,的确有可能。”

“你看,小哥都同意了。我胖子绝对不会瞎掰,你就听我的.......”

胖子一边掰扯,一边这时候,三人都缓过劲来。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进了这个古墓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上痒的厉害?”

吴邪正准备开爬,听到胖子问,不由也缩了缩脖子。

刚才实在太紧张了,也没有注意。

其实在甬道的时候,他已经感觉被莲花箭割破的伤口,有点发炎的迹象,但是痒着痒着,又似乎好了。

吴邪撩开衣服,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下去,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有一点,不过现在已经不痒了,这里湿气这么重,可能是过敏吧。”

但胖子痒得厉害。

“那这过敏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治一下,胖爷我刚才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痒起来没完了。”

说着,还不停地往墙上蹭。

吴邪看他后面都有血条给蹭出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忙让胖子给他看看。

只见胖子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转过来,手还不停地挠。

于是拍开他的手,手电一照。

就见他背部被莲花箭刮破的伤口上竟然长出了白毛。

“胖子,你多久没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声。

“洗澡?问这个干嘛,这属于个人隐私,胖爷我不方便回答。”

“你这得有日子没洗了吧。我告诉你,你也别害怕,你背上好象发霉了,白霉,天下奇观啊,估计你再坚持个几个月还能种个灵芝出来。”

胖子听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白煤?煤还有白的?你说话别这么费劲,到底怎么了?”

吴邪看着闷油瓶皱了皱眉头,似乎情况不妙,也不敢再开玩笑下去。

只见他挤过来,用手按了一下,一按就是一包黑血。

“刚才那莲花箭里有蹊跷。”

吴邪觉得奇怪,想了想。

“但是我刚才也中箭了,按道理应该和胖子一样才对。”

说着他忙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表示自己的疑问。

闷油瓶看了看他的伤口。

这时候胖子怕起来,转头问道,“什么毛!哪儿长毛了?”

接着就又用手去摸,吴邪赶紧抓住他。

“胖子你别动,让我们再给你看看,千万别抓。”

“那你们快点儿。”

闷油瓶转眼直接割开自己的掌心,把血涂在胖子背上,一点点涂开。

吴邪一惊,虽然知道闷油瓶的血有奇效,但没想到对方用起来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嘶~

胖子碍不住疼,一涂开他就惨叫了一声,人直往前逃去,大骂。

“你们他娘的涂的什么东西!我的姥姥,你还不如剜了我呢。”

吴邪一看,这疼就是管用了,忙给闷油瓶止血包扎。

“看你那点出息,疼比痒好熬啊,怎么样,你现在还痒不痒?”

“诶,行啊,你们给我涂了什么东西这么灵,还真舒坦多了。”

“爽肤水。”

闷油瓶愣了一下,可惜胖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你们城里人就是娇贵,他娘的倒斗还带着爽肤水,下回你干脆带副扑克牌下来,我们被困住的时候还能锄会大d。”

“我当然不可能带着这种东西,是小哥的血。”

话音刚落,胖子忙转过头来,看着闷油瓶手上的纱布,整个人突然不讲话了。

“那,那个,谢谢啊小哥。”

闷油瓶淡淡一笑。

吴邪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是苦笑,不由也觉得他变得似乎有点人情味起来,看样子,人之间还是要多交流的嘛。

不过他笑了一下之后,又变成一张扑克脸,招呼两人继续跟上。

三个人就这样顺着盗洞迂回着向上,爬了大概有半根烟的时间。

就听闷油瓶在前面说。“有分叉口”

果然,左右各被打了两条通道。

打起手电往左边那条照了一下,三人看到只往里面一点,就有砖头垒了起来,是条死路。

“看来砖头外面就是小哥你们从右耳室到左配室的那条道,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给封了起来,难道怕什么东西从那棺材那里过来?”

“不过他既然封起来了,那最后脱身的盗洞口必然是在右边。”

闷油瓶和吴邪想法一致,只见他指了指另一边的方向。

三个人二话不说,继续开爬。

说实话,长这么大吴邪也还没有爬过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已经汗流浃背。

突然,前面的闷油瓶已经停了下来,做了个叫他们不要出声的手势。

胖子看不到前面,轻声问道,“又怎么了?”

吴邪让他别说话。

这时,闷油瓶已经关掉了手电。

吴邪和胖子很知趣,也马上关掉。

一下子三人便陷入到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

墓顶上,阿宁蹲在那里,仔细看着下面的情况,确定没有东西追上来了,这才松一口气,

从上面跳下来。

但还没走几步,一连串极其微小的脚步声直接从她身后跑过。

阿宁神经一紧,忙抽出腰间的匕首横在面前。

手电在刚才的路上已经丢失了,现在唯一能照明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瞄准器。

她警觉地听着四周的动静,隔了半晌之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从她的身后跑过。

只见她猛地转身,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时,伴随着身后一阵贴耳的呼吸。

阿宁汗如雨下,只见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匕首,一转身,左侧的石门传来了动静。

那又是一条俑道。

不过这一次,再也不是看不见的尽头。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泛着红光的房间。

里面,似乎还有轻微的叮铃声,应该是挂着什么铃铛之类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情景,阿宁顿了顿。

下意识地慢慢往后退去。

可刚退了几步,俑道内便再次传来了脚步。

“谁在哪儿?”

她叫了一声,但对方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走着。

那奇怪的声音也一直在俑道内回响。

仿佛一直都在一个固定的位置,时而近时而远。

就好像一个人一直在来回做着前进和后退的动作。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起先,阿宁想着是有人在吓自己,但随着奇怪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她被这个无聊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准备离开。

结果脚上的感觉,直接让她整个人一顿。

没等反应,下一秒,俑道的石门骤然关闭。

与此同时,墓道中另一个人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来处。

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看着自己。

.......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呼吸平缓下来,身上的汗也干了。

这时,吴邪听到上面的砖顶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走了过去,好像是个人。

“看样子我们上面应该已经是后殿或者是甬道了。”

“那这人是谁,会不会是阿宁?或者是你三叔?”

一时间,谁也没有定论。

三人继续往前爬,就在这时,吴邪感觉到后背脖子上痒痒地,心里一个激灵,心说难道自己也长出毛了?忙回手摸了一下,正摸到一团湿嗒嗒的东西,贴在自己脖子上。

一开始他还以为胖子挤过来了,暗骂。

“死胖子,别挤,你没看我也在爬吗?”

说着他用力一推,把那东西又给推了回去。

手伸回来的时候,发现指甲里粘呼呼的,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顺手把这些东西搽到边上的砖头上,吴邪一脸嫌弃地小声嘀咕。

“胖子,你这头上是摸了多少发油。”

胖子就说,“胡扯,你胖爷我这是天然的,再说......嗯?你摸我头了?”

吴邪现在没工夫和他扯皮,只想呆会儿要是找到水源肯定得好好洗洗。

胖子头上的头油,还指不定是几个月前的呢。

正想着,脖子上又痒了起来。

吴邪一时间不由无名火起,一把拎住那团东西,把他按到墙壁上去。

“死胖子,你没完了是吧。”。

这时,吴邪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胖子的脸这么小?

那些湿嗒嗒的,怎么好像都是头发。

摸了两把,发现这些头发全部都缠在一起了,手伸进去就被绞住。

他咽了口吐沫。

胖子肯定没这么多头发,那这些头发是谁的!

想起之前水墓道里那团吃人的头发,一时间呼吸都开始困难,不敢打开手电。

正想着,吴邪清晰地感觉到,一只纤细的湿手缓缓摸到他的脸上。

冰凉冰凉的,手指甲非常的锋利。

轻刮着他的脖子,然后又收回去。

像是在调戏一样。

不一会儿,那团湿漉漉的头发,一下子贴到他的脸上。

吴邪恶心得咬紧牙关,已经准备爆起了。

突然,那团头发里有个女声,非常的轻,犹如一阵风一般,幽幽在他耳朵边说道,“你是谁?”

那声音真的非常轻,但吴邪却听得很清楚。

不由大吃一惊。

同时这个女人的身体就靠了过来,硬是挤进他的怀里。

纤细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然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嘴巴轻贴上耳朵,连呵出的气,都是冰凉的。

这一下,吴邪彻底懵了。

只听她又说,“请抱住我。”

就是这句。

吴邪之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虽然手还在不停地抗拒,但却根本不听大脑命令,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

这女人竟然什么都没穿。

皮肤冰凉但是出奇的光滑。

这时,那女人的嘴巴已经移到了他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像在暗示什么。

吴邪此时完全失去控制,刚想一头吻下。

突然,闷油瓶的手电亮了。

等恢复清醒,看到自己搂在怀里的‘东西’。

吴邪不由头皮一炸,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他的眼睑一个手掌不到的地方,赫然是一张惨白的巨大人脸。

上面的皮肤不知道在海里泡了多少年了,全部都肿成透明的颜色。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两只妖眼竟然没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几乎占满了整个眼框,咋一看像极了一具被剜去双目的狰狞的腐尸。

这是,禁婆!

一下子吴邪吓的几乎要疯了,只听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

一把把它推开。

拼命往前爬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可是那走道很难通过两个人,一时间他和闷油瓶卡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吴邪看挤不过去,干脆一把抓住他,大叫。

“鬼!有水鬼!”

闷油瓶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问。

“别叫!水鬼在哪里?”

吴邪转过身子就狂指后面。

“就在后面,就……”

话说了一半他就一呆了,只见他身后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脸,也没有头发,连一点水渍都没有。

吴邪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胖子的脸上,把他指得莫名其妙。

“去你的,见过这么胖的水鬼吗?你才是水鬼。”

“真不见了,不对!我刚才的感觉这么真实,不可能是幻觉啊。”

胖子一脸不相信地看着。

“你难道真的给这古墓逼出心里问题来了?怎么回事,慢慢说。”

吴邪就结巴道,“刚才我看到很多头发,是一个女人,是水鬼!她还想亲我!”

胖子最后都不耐烦了。

“你该不会是做梦了吧,要真有水鬼,那也得先从我身上爬过去啊?不过你二十好几了,梦见个女人正常,你胖爷年轻那会儿,也梦见过不少,没事。”

“不是,你们要相信我,真的。”

说着他把脖子露给面前的两人看。

闷油瓶和胖子用手摸了一下,都皱了一下眉头。

胖子还抬头看了看盗洞的砖顶,以为是上面漏水下来。

“这就怪了,这里就一条道,按道理要是有什么东西爬到你身上,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没准是你睡着的时候?被人从你身上爬过去都不知道。”

“去你的,胖爷我就算是睡着了,别人从我身上踩过去还能不知道?而且在这里地方,你能睡得着?你要是不信,看看我背上有没有脚印!”

说着胖子一转身,让吴邪他们看他的背。

吴邪原本当时已经缓过劲道来了,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会趴在他背上。

胖子一转身,那东西就转过头来,嘴巴直碰在他鼻尖上。

吴邪吓得喉咙都抽筋了,吱了一声拼命就往后退去。

可是才爬了两步,突然脚上一紧,低头一看,发现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满了头发。用力想将脚扯出来,但是根本挣脱不开。

同时大量的头发开始往他的身上缠绕过来,直往嘴里钻。

慌乱间,闷油瓶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将他向自己那里拉去。

胖子已经被裹成个蛹一样,在里面直扭。

闷油瓶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忙问吴邪拿来打火机。

一打起来就去烧身上的头发。

果不其然,几下子就挣脱了。

“胖子。”

吴邪忙冲到胖子身上,刚想拉他,突然,边上的头发堆里直接探出一张巨脸,那一下子就趴到了他的背上。

吴邪一看完了,根本没时间躲,头一低,竟然一拳就打了过去。

这一拳完全是他自己的条件反射,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力气。

啪一声,那东西的鼻子都凹了进去,出了一团的黑水。

那脸藏在头发里,露出一个非常怨毒的表情。

但是它忌讳着火,不敢贸然上前。

这时,闷油瓶不知道从那儿掏出来几只湿的火折子,往打火机蹭了几下就烧了起来。

对着那怪物一扔。

火瞬间大了。

伴随着尖利的惨叫。吴邪忙趁这个机会把缠住在胖子头部的头发烧掉。

闷油瓶一直把那怪物逼到消失在黑暗里,这才把手放下。

那火折子都快烧到他的手了。

吴邪低头去看胖子。只见他的鼻子和嘴巴里全是断发,脸都憋的青了。

用力槌他的胸口,直把他打得突然一口气上来,鼻孔里喷出一大团黑色的东西。

幸亏胖子肺活量大,一下子自己就把气管通了,不然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牺牲自己去给他做人工呼吸。

胖子喘了一会儿,把气管里的剩下的东西都咳嗽了出来,才半死不活的问。

“我的姥姥,那东西到底啥玩意啊?”

吴邪把一直捏在手里不肯放手的打火机按灭,只觉得那打火机已经滚烫滚烫,手上的皮都烫掉了,闷油瓶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这,应该是禁婆。”

“啊,禁婆?我听英雄山的老海说过这东西,小哥,难道真的有禁婆这东西?”

闷油瓶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产生的,不过这一带传说很多,应该不会错。”

“那怪了,这墓的风水这么好,怎么里面有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

“这个墓风水好不好,我现在还真不敢肯定,不过对于禁婆,我倒是查过一些资料,这禁婆在山区的少数民族里其实代表的是巫师和灵媒,可是在海边的老传说里就是天下间最恶的鬼,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差异,不过禁婆的下场一般比人惨,要是被人抓住,一般都是直接切断手脚,然后活埋,一说禁婆的起源,一般都是和孕妇有关,放养尸棺的那个耳室恐怕和这东西脱不了干系。还有三叔说过的大肚子壁画,禁婆在这里应该并不是偶然,说不定还是墓主人故意安置的。”

说完,三人担心等一下那东西又跟过来,于是继续前进。

盗洞顶上,已经没了声音。

吴邪不知道刚才走过去的到底的到底是谁,他们在下面折腾动静这么大,说不定已经被对方听见了。

那么此地不益久留,还是快点开路。

三人再往前爬了一段,盗洞突然又开始之字形地向上。

吴邪看了看边上,胖子喘着粗气问他。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突然闷油瓶就不动了,回头轻声说。

“没路了。”

“不可能啊。”

只见上面果然到了尽头,被几块很大的青岗岩板挡住了。

吴邪用手推了一下,这些石板非常重,但也并不是推不开。

他和闷油瓶两个人试着用力往上一抬,抬起来一小条缝。

马上,他们就发现上面的那个墓室里竟然有光漏下来,正纳闷,只觉手上一松,头顶上的那块石板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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