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寒那双英俊的眉眼顿时拢成了一团。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固,司老爷子按着额头说:“穆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配合你试探萧雅雅,怎么你转个身就把她赶走了?”
提起这个话题,司穆寒的脸色徒然沉下来,语气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乔叔,去把桂姨叫过来。”
乔管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见司少脸色难看,就知道大事不妙,很快把人叫了过来。
桂姨一走进来,就感受到了森寒的低气压,肩膀抖了一下,低头恭顺地问:“司少,您找我有什么事?”
司穆寒冷冷地看她一眼,“你做过什么事,自己交待。”
桂姨似乎还想再挣扎一下,笑着问:“司少,我最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司穆寒心情差到极点,没心思跟桂姨废话,直接问:“你收了萧雅雅多少钱?”
这声音像是夹着冰碴子,桂姨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司少,您听我解释。当时萧雅雅找到我,只是问了少夫人生前的喜好,我以为说几句不要紧的……”
司穆寒脸色冷得可怕,“我在问你,收了她多少钱?”
“她最开始是给了五万。”桂姨战战兢兢
地说:“等她成功应聘进来之后,又给我十万。”
十五万!
这个萧雅雅够大方的,当初他居然会相信,真的是因为司氏给的高月薪,她才来照顾楠楠。
司穆寒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脸色更加难看,“钱呢?”
“她给我的都是现金,我已经花完了。”桂姨抖着肩膀不停求饶,“司少我不是有意背叛您的,我的孙子生病了,很严重的肺痨,要很多钱治病。您饶我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桂姨在别墅工作近十年,算得上是最老实本分的一个保姆了,乔管家瞧着有些不忍心:“司少,想来桂姨也是迫于无奈……”
司穆寒目光冰寒:“没有下次了,马上滚出别墅。”
只要一想到,萧雅雅竟然用十五万就混进别墅,别有意图地接近他,一步步引他上当,司穆寒杀人的心都有了!
桂姨大概知道求饶没用,沮丧地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很快就离开了别墅。
其他保姆看到桂姨因为嘴碎被赶出去,都吓得缩起脖子,以后再也不敢私底下说半句闲话了。
车上,曲云辞一边开车,一边听江瞳说了她的计划,满脸不认同,“你就不怕那个桂姨反水?”
“不
会,桂姨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的孙子病重,正好需要我这笔钱。而且她为人老实,收了钱就不会出卖我。”
这时,绵绵已经缩在江瞳怀里睡得很沉。她刚才哭得太累,到现在还小小声地打着嗝。江瞳一边拍打着小丫头的后背,一边回应云辞:“而且,别墅里的保姆敢当着孩子的面说闲话,辞掉桂姨也算给他们一个警告。”
桂姨是属于老实本分的那种类型,江瞳才会找她帮忙,正好也可以解了她目前的难处。
曲云辞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以后这种事,一定要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这些年他把江瞳保护得这么好,就是不想让她再有任何伤神的地方。
没想到他离开两天,江瞳就布了这么一个坑,如果让司穆寒发现,恐怕又要纠缠不清。
想起江瞳以前为司穆寒受过的伤,曲云辞的心头狠狠一颤,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收紧。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不会再让司家的人发现江瞳。
江瞳认真地点头:“我会的。”
而司氏别墅那边,桂姨被解雇后,整个客厅的氛围更加僵硬。司晏冷眼看司穆寒处理完后续,就打算上楼去看看小向楠。
司老爷子憋了半天,
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当初见雅雅那小姑娘讲话细声细气的,看起来又是那种聪明本分的……”
司穆寒冷声打断他:“爷爷,现在不必再计较这些。但以后别墅再招人,必须让金绅派人查清楚底细。”
司老爷子虽然已经不管任何事,但是被司穆寒这样直呛还是头一回,老脸一时有些挂不住。可想到女骗子确实是他招进来的,又不好发火,只能说:“让人查清楚也好。”
乔管家为了缓解气氛,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
电视台正好在播放一则新闻,主持人一脸严肃地说道:“西城双语幼儿园作为著名幼儿机构,却发生这种强权欺人的事件,教育局会如何惩治园长?接下来我们一起来看看这起事件的详细经过。”
原本司穆寒还觉得有些吵,想让乔管家关掉,但是电视机画面已经切到现场,萧雅雅略显冷艳的脸立即出现在屏幕面前。
这一幕,正是萧雅雅和赵家发生冲突的一幕。
司穆寒沉着脸看完了整个过程,就连已经走到楼梯的司晏,都忍不住停下脚步。
虽然屏幕里的小孩子都打了码,但是可以看出来,萧雅雅有个女儿。
客厅里很安静,仿佛连一根针落
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好一会,司晏突兀地冷笑一声,嘲意十足。
“萧雅雅胆子也是够肥的,都已经有女儿了,还敢来觊觎司家女主人的位置,简直是不知死活!”
司穆寒的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下水来,突然觉得,刚才就那样放走萧雅雅,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可是不放她走,难道要弄死她吗?
是他自己蠢,明知道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会抱着希望,奢求她还活着。
上天这是在惩罚他痴心妄想。
司晏刺了司穆寒几句,又觉得没意思,上楼去找司向楠。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小家伙就是不肯开门,完全无视他的敲门声。
司晏想到刚才小家伙还乖乖地窝在他怀里,高高兴兴地喊表叔,结果萧雅雅一走,小家伙就彻底不理人了。
他无奈地笑道:“司小楠,既然你不开门,那我把小狗勾拿回去了哦。”
司向楠在里面听到司晏的话,有些嫌弃地想,谁会喜欢那种毛绒绒的丑东西。
最好以后都不要再送过来了!
司晏得不到回应,把那只玩具狗轻轻摆在小卧室门外,转身下楼。
客厅里已经没有人,电视也关掉了,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