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词,对于司晏这种人来说,未免太过讽刺,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赵宁暖那种女人都可以合作,还能有什么底线?
对于没有底线的人,江瞳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跟他讲道德。
江瞳心里逐渐形成一个计划——
将计就计。
司晏察觉到江瞳对他的关怀,只恨不得相处的时候再多一些。他故意把车开得很慢,但仍然很快就回到了司家老宅。
江瞳下车后,轻轻弯着腰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司晏道:“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难逃一劫,认真算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江瞳弯着嘴角:“我只是刚好去找你而已。”
“但你确实救了我一命。”司晏双眸定定地看着她:“江瞳,我会报答你的。”
江瞳装作没看到他深瞳里的情绪,淡然笑着说:“那好啊,改天请我吃饭吧。”
司晏有些失望,暗恨江瞳不解风情,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嗯,我一定记得。”
男女之间的关系,想更进一步,都是从吃饭开始的。
江瞳跟他说了声再见,就转身回了屋里,恰巧司穆寒从里面匆
忙走出来,和江瞳正面碰上。
他立即拉住她手腕,神情关怀的问,“江瞳,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司穆寒从A市回来后,却听说江瞳已经离开医院回了老宅,于是立即赶回老宅。
可是等他回到老宅,发现她根本没有回来,又出来找人,他在车上担心了一路,看不到她,他就没办法安心。
好在,一出门就看到她回来了。
只是门外那部送她回来的车……
司穆寒的眉心微微拧着,“你刚才是跟司晏在一起?”
江瞳没有隐瞒,点头道:“嗯。”
她不想和司穆寒过多交谈,挣开他的手,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司穆寒看了看外面没有开走的车,拳头攥紧,抿着唇转身走了进去。
司晏和赵宁暖之间有联系这件事,他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
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暂时无法告诉江瞳,但他必须让她明白,司晏这个人不怀好意,让她离他远一点。
江瞳回屋后,乔管家看到她脚上的伤,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少夫人,你伤成这样,要么在医院养着,要么回家养着。这么晚了怎么还能到处乱跑?
”
江瞳笑道:“没有到处乱跑,我只是去司晏家里拿点东西。”
乔管家一通忙乱,给江瞳煮了定惊茶,又叫保姆去给她放热水洗澡……
江瞳真诚地谢过乔管家,就要上楼去。
她的脚被撞得不轻,刚才狠揍席建仁的时候没觉得,这时神经松懈下来才发现痛得厉害,一脚踩上楼梯,更痛。
但她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脸上不显分毫痛楚,平静地继续踩上第二层台阶。
突然,一双修长的手臂从她身侧横过去,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
江瞳的身体凌身,视觉倒转,下意识圈住司穆寒的脖子。
司穆寒已经很久没有靠她这样近,怀中传来的熟悉清香让他心跳快得不像话,嗓音又暗又哑:“你伤得重,我送你上去。”
江瞳的脚确实痛,倒没有矫情拒绝。
反正抱这一下,她又不用负责。
司穆寒的双臂修长有力,抱得稳稳的,只是走得很慢,不过几十层台阶,走了五分钟都不止。
他直接把江瞳送进卧室里,轻柔地放在沙发上。
江瞳平静地朝他点点头,“谢谢你。”
司穆寒抿紧了嘴角。
“香姨已经放好热水,你一个人能行吗?需不需要帮忙?”
“不必,只是轻伤。”江瞳立即回绝,“你出去吧。”
“江瞳……”司穆寒的声音深沉,认真地说:“司晏绝非善类,你以后和他相处,要注意防备。”
“为什么这么说?”江瞳假装诧异地看着他:“他为人温和,看起来像个好人。”
“你信我,他在国外做的事情,你无法想象。总之,你离他远点。”
江瞳知道司穆寒不会说出司晏做过什么事,没有她需要的信息,于是神色平淡地送客,“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水要凉了。”
司穆寒还想说些什么,江瞳坚决地把他请了出去,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司穆寒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只觉得那就像江瞳紧紧关上的心房,再也不可能为他打开。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想到江瞳面对司晏时,脸上那种温柔信任的表情,就觉得肺腑灼得发痛。
江瞳是他的妻子,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更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司晏回到家中,家里已经熄灭了所有灯火,就知道司琳君大概又躲回房里去了。
他早就习惯这种黑暗,也不亮灯,在一片漆黑中,缓慢地走进卧室。
江瞳在他家里住过几天,却已经进出过好几次他的房间,她还曾替他打扫房子,亲手替他收拾衣物……
刚才送江瞳回去时,虽然他极力表现得平静,可他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很想用力抱抱她。
但他又怕会吓到她。
司晏闭上眼睛,只觉得空气里都飘着她的气息,侵入骨髓,无处不在。
第二天早上,司晏脸上挂着一对很明显的黑眼圈,但眼神却透着一股朝气,就像常年死气深深的角落里,突然有阳光照了进来。
就连司琳君都察觉到,司晏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是仔细去看,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并没什么不同。
司晏吃过早餐后,回总部去上班,前台朝司晏甜甜地笑:“晏少早上好。”
“早上好。”
司晏笑得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前台被他温柔的样子晃到神,红着脸说:“晏少,那边有位姓赵的小姐,说要见你。”
司晏顺着前台的指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堂沙椅上的赵宁暖,见他看过来,还朝他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