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用尾巴推着奥黛尔上前去,和咧嘴笑的诺曼面对面。 诺曼今天换了身布满蓝色斑点的宽松外套,遮住全部触须,倚着被柔蓝赌场照亮的观察窗时身体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嘿。” 他的外套颜色太浓郁,那些密集斑点又让人眼花缭乱,很难让人注意到他本人冷峻的面部线条。 “诺曼!” 克拉亲密地叫了一声,扑过去用尾巴拍打他的后背:“从军事基地那件事后我们起码有三百个小时没见啦。你还记得我真是让我惊讶。哦,这位是将军的孕母。你们之前认识过了?‘ “在军事基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 他和克拉短暂拥抱,然后递上一根烟卷:“我猜你在母舰上最想念的是这个。” 克拉傻乎乎的笑,首饰圈乱抖: “这家伙一向懂我。嘿,我听说你好好地欺负了这个小家伙一顿,让她去交朋友是不是?你这个坏蛋!” 诺曼承认了: “当时我是对她严肃了点。不过你不是及时找到了她嘛。” 两人很快商议着去柔蓝赌场,顺便捎上她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克拉的语气。他这么形容她的时候,诺曼很明显在幸灾乐祸。) 他们今天出行使用的飞行器比诺曼之前的那艘要小一些。飞行器内部摆满了植物装饰,给室内的条条框框染上杂乱绿色。克拉走进来就占据了最大的漂浮座椅,缩起身体点燃烟卷,狠狠吸上一口,眼神朦胧地和诺曼说起军事基地的那些事情。诺曼则拿起一个蓝色方块在手里□□,时不时回答一句。他们俩说话时就用到了另一种语言,把她排除在外。她不在意。诺曼和克拉如此亲密无间是个有用的信息,她记住这条就够了。 此时已经能够清楚地看见远处的柔蓝赌场。 这个星球,确如将军所说,是一个混乱的地方。飞行器越靠近这颗星球,她就越是忘记自己的处境,被那些毫不协调的建筑和光线吸引。此前在母舰上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扭曲,悬浮,发光的物体竟然都是赌场的一部分。 飞行器靠近赌场,速度稍微变慢,大颗大颗黑色雨点浇灌在观景窗上,把亮色的景物都揉皱成一团。一队又一队生长有薄翅的蚊虫牵引着大大小小的荧光广告牌路过,飞行器精巧地从它们之间穿行,被拉长的光柱让飞行器内部不断变色。 每一次飞行器急转弯,她都要回头看一眼专注于手中事情的诺曼。可是他一点也不像在驾驶的态度。坐在椅子上的克拉因为烟卷的作用反应迟钝,仿佛被抽走了骨头,完全缩入椅子。 她用别人不易察觉的速度向着飞船驾驶室靠拢,透过花草缝隙看驾驶室。 驾驶室的墙壁上有三四只蓝壳卫兵,中央是一座圆柱形装置,从圆柱的下端伸出管道,每一个卫兵的头部。那些管道像是自己有生命一样扭动,卫兵们反而动作僵硬,双目泛白。 她自认为这个时候自己可以引起诺曼的注意力了: “这艘飞行器是那些卫兵在驾驶吗?” 他敲敲手里材质不明的方块,眼睛在反光中呈现出一种清澈颜色: “对。简单的路线都由卫兵来驾驶。“ “但是那里有你的位置。“ 她指着驾驶室里的悬浮座椅。那把椅子只可能是为他的身体结构设计的。 诺曼又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有时候我也自己来。卫兵们处理不了意外情况。“ “我能学吗?驾驶飞行器。“ 他猛地一抬头,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应该不行。“ 他说道:“我们通常认为孕母的体内激素会影响驾驶系统,更容易造成事故。” ———————— “瞧,她还在想着逃呢。自以为是的小家伙。” 克拉尾巴尖一抖,把烟草屑抖落在植物叶片上,语气因为烟雾作用开始变得刻薄:“你是怎么选中她的?一个异形怪物。魁特那件事,要不是我拖住了卫兵,她恐怕都活不到走出房间。想学驾驶飞行器?她把你当救世主了吗?哈哈哈。” 植物的叶片被滚烫烟草屑烫黑,只剩个灰白残肢。诺曼在扭动方块的间隙瞟了眼那团枯叶,叶片自己舒展开,转为绿色: “她确实很天真。不过你再破坏我的收藏品,你的尾巴也会变成我的收藏品。” 克拉看着他,在笑完后张开嘴吞下烟卷,用奥黛尔听得懂的语言大喊道: “小家伙,你在看诺曼的植物收藏吗?听说将军也送了你一株是吗?” 奥黛尔认真看了一圈这些植物,走到一盆花前: “我喜欢花。” 那盆花趁她不备,花瓣张开露出了自己内部的尖牙,咬住她的衣袖。她毫不犹豫反手薅下花,在诺曼震惊的目光里答道: “它先咬我的。” 克拉奸计得逞,开怀大笑了一通,叫诺曼拿更多烟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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