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织看着夏油杰手上的咒灵玉,结结巴巴道:“这……这样就,结束了?” 一个好的故事,要有引人入胜的开头,高潮迭起的经过,激动人心的结尾。 夏油杰祓除这只咒灵的全过程若写成故事,只剩下开头和句号,其余部分可用一句话概括——他收服了咒灵。 这种故事没有丝毫观赏性,观众不会买账的啊! 夏油杰笑道:“对,结束了。” 一只刚碰到准三级门槛的四级咒灵而已,收服起来没有任何难度。 这只咒灵也就外形罕见了点,用处不大。夏油杰五指一合,咒灵玉灰飞烟灭。 沙织看了眼逸散开来的黑烟,朝连汽车尾气都看不见的道路尽头瞄了一眼,最终还是勾起了嘴角。 不管这个故事够不够吸引人,最终是happy endin就行,她别无所求。 车内,敦贺莲突然扭了扭脖子,活动起肩膀。 社幸一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敦贺莲不寻常的举动,关切问道:“怎么了?肩颈不舒服?” “不,恰好相反。” 敦贺莲觉得肩颈处轻松许多,多年前那场噩梦后一直缠绵着他的不适感骤然消失。 是错觉吗? 他摸了摸手腕上指针停止转动的手表,目视前方:“快一点吧,下一个行程很赶。” 另一头,沙织化身好奇宝宝:“夏油前辈,我只见过蝇头附在人身上,为什么这只咒灵也会这样?” “那是因为你见过的咒灵不够多。不过,这种情况确实少见。据我所知,大约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术师的刻意诅咒。第二种,被非术师以极大的恶意诅咒,却无意间接受诅咒,形成束缚。第三种,被咒灵选为宿主。” 作为恋爱动漫里的男主,敦贺莲应该不会随意串频,倒霉到惹上战斗番的反派或被咒灵青眼有加吧? 至于第二种……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对,我是个杀人凶手。” 阴差阳错形成的束缚吗? 沙织回想起敦贺莲的悲惨经历,自觉找到了答案。 若她的猜测不假,那么在这几年,敦贺莲应该活得比原著更辛苦。 在这个咒灵横行的世界,就连恋爱番里的主角也不能幸免于难啊…… 等等,那怨京呢? 沙织蓦然间毛骨悚然。 黄濑凉太能看见咒灵,敦贺莲肩上趴着咒灵,说明三个世界的世界观有共通之处。那么,问题来了。 已知,怨京是京子怨气的集合体,而负面情绪会凝结诞生出诅咒。 结论??? 怨京长得还和动漫里一样吗? 能看见怨京、指挥怨京的京子,难不成是个低配版乙骨忧太? 炎炎夏日里,沙织全身发凉,忍不住抱紧胳膊。 原本,她特别想见一见可爱的京子和怨京,现在突然间没有那种念头了呢。 夏油杰莫名其妙地看沙织打了个寒战,抬头看了看还未落山的艳阳。 不等他出声,他的手机响了,新的任务来了。 两人匆匆聊了几句,夏油杰赶往新的任务地点。 当晚,沙织被噩梦缠身,梦到动漫里的怨京变成丑宝的模样,生生吓醒了几回。 次日,堂本拓真带着沙织前往LME签署参演电视剧的协议。 踏入LME大门后,她目不斜视,沿着最短的路线搭乘电梯到达目的地,生怕被诅咒的粉色制服蹿进自己的视野。 好在京子是野图BOSS,没那么容易撞上。 沙织抹了一把汗。 因夜里睡眠不佳,她原本有点没精神。但看到协议上的片酬相关条款时,她的困意顿消。 这个金额……是不是写错了? 前世她知道的那些小有名气的演员的片酬打骨折后,估计才是这个数吧?居然比她之前所有杂志拍摄中的最高报酬翻不到一倍? 沙织悄悄地指着那一行字,和堂本拓真咬耳朵:“你看这里……” 堂本拓真定眼一看,感慨道:“不愧是大公司,片酬给得挺大方。” 大方?!就这?! 沙织发现继搞错日本电视剧拍摄及播放模式后,自己又高估了日本演员的片酬。 对此,她有以下六点想说。 “……” 沙织表示,自己的期望值跌得有点惨。 但不管怎么说,演戏的片酬依然比拍模特杂志的报酬高。 沙织签下自己的名字,接下人生中第一份演员工作。 若说拍摄杂志照片是静态图,演戏无疑是动态影像,两者看似相似,侧重点截然不同。 为了不倒在转型第一步,她投入到新的领域中,不断地深入学习演戏相关知识。她用心地塑造出傲娇天才少女模特的人设形象,并为这个角色设计一个吸引观众的小动作,算是她的一点小心机。 在夜深人静时,她偶尔陷入自我怀疑。 她用了一年时间适应模特工作,将它与日常生活完美融合在一起。现在,新的工作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她必须磨合新的生活。 重新分配的时间,再次调整的计划……若这次演戏只是一日游,她可就亏大了。她是否走对了路?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电视剧开机了。 这是沙织第一次拍戏。 她对镜头无感,毫不畏惧片场上全方位对准她的多个镜头。 但是,她拍惯了模特照片,养成了个坏毛病,总会不自觉地用正脸对准镜头,做出疑似抢镜的举动,破坏了整体画面的和谐感。 不过,她一向知错就改。 沙织诚恳地向导演道歉,主动提出自己问题,并努力改正。 在吃了十几个NG后,她逐渐找到状态,表演得有模有样,成功拍摄完第一幕。 一旁忐忑不安的堂本拓真看完她的表演后,轻轻地、无声地为她鼓掌,朝她比出两个大拇指。 导演没有夸奖她,但一个简简单单的“过”字,已是对她演技的认可。 沙织原本对自己的演技并不自信,但两人给出的反应无疑是正面的,让她弯起了眼睛,对自己的演技多出一分信心。 成功过一次后,沙织渐入佳境,NG的次数越来越少。 作为配角,沙织只需要在有自己戏份时去片场就行,但她一有空就会去片场,就近观摩前辈们的演技进行学习。 不过,她从未落下过九节鞭的训练,每日特意为它抽出一些时间。 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她就初步掌控了九节鞭。九节鞭在她手里服服帖帖的,指哪打哪,收放自如。 沙织蠢蠢欲动,将手放在腰间的九节鞭上。 作为咒具的九节鞭和特制的九节鞭在手感上略有些不同,沙织用两三天时间就适应了它们的差别。 她握着三级咒具,将目光投向帝光中学。 是时候将教学楼里那些碍眼的小东西们清除掉了! 两日后。 这一天排到她值日,且她的行程内没有演戏,也没有模特工作。 放学后,沙织认认真真做完值日生的工作后,开始做作业、复习功课。 对于别人来说,学习越学,难度越大,对她来说,却不尽然。 上辈子穿越得早,她还没把知识还给老师,初中的难度对她而言,不值一提——日本史及音乐美术除外。 曾经无比坚实的学习基础为她获取了巨大的优势。自她熟练掌握日语后,她的成绩从未下降过,但她花费在学习上的时间反倒逐日递减。 不过,再过几天就要举行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了,她愿意多抽出点时间巩固知识,争取考到好成绩,让担忧她无法兼顾学业和事业的父母吃颗定心丸。 沙织埋头学习,直至夕阳西下。 她走到窗边,向外眺望。 此刻,各个社团的活动时间刚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社团活动教室,三三两两地走向校门。 沙织紧盯着校门,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学生离开。 不多时,几个学生嬉闹着结伴走向校门,发色各不相同,格外醒目。沙织定睛一看,正是黄濑凉太等人。 她刚要收回视线,心里有些违和感,再次向那里投以目光。 黄濑凉太、桃井五月、绿间真太郎、紫原敦。 人数好像有点少? 黑子哲也……哦,桃井五月正侧头向无人处说话,他应该在那里。 青峰大辉呢?他怎么不在人群里?他今天没去参加社团活动吗? 赤司征十郎在社团活动结束后极少和他们一起回家,不在里面倒很正常。 话说回来,最近她忙于演戏,有点疏忽篮球部的小伙伴们。听说他们通过了全中联赛的预选赛——嘛,虽然这是必然的结果,但不失为一桩喜事——她明天主动去找他们表示一下祝贺之情吧。 她回到座位上,重新翻看课本。 待她再次抬起头时,窗外微暗,校园里的路灯已亮起。 她再次走向窗户,低头。 校园里冷冷清清,路上看不到一个学生。 沙织走出教室,透过教室走廊的窗户看向其他建筑,只看到三两间教室亮着灯。 她走下楼,仰望她所在的这栋教学楼。 除了二年七组仍亮着灯光,其他教室已陷入黑暗之中。 时机已至。 沙织解下腰间的九节鞭,一步步登上台阶。 她要自上而下,对整栋教学楼进行大扫除。 只要不设“帐”,那些可能隐藏于校园各个角落的咒灵们不会现身,她很安全。 她要一一祓除那些不入流的诅咒,还她的眼睛一片清净。 沙织穿梭过每一层楼,挥舞着九节鞭,尖锐的鞭头时而掠过走廊两侧的门窗,时而穿过楼梯扶手,刺穿一只只诅咒。 在呼啸而至的三级咒具之下,那些不入流的诅咒如同蝼蚁,一触即灭。 看着丑陋的诅咒一一消失,沙织心里甭提有多解压。 “哎,我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这些不入流的诅咒了……” 沙织从教学楼的楼上清理到楼下,从正面清理到背面。 “只剩最后一只。” 沙织对准一楼教室窗户上蠕动着的诅咒掷出鞭头。 在朦胧的月色下,诅咒旁的一扇窗户玻璃上倒映出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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