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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进入哈佛，但如果失败我也不会勒死自己！”

试镜室里回荡着Brendan过于洪亮的声音，这让坐在他旁边的Matt忍不住皱起了眉。

Matt张了张嘴，一时间吐不出哪怕一个声词。原本准备好的情绪和台词都被Brendan那夸张得像是动用了脸上所有肌肉的表情以及完全不必要的肢体动作打搅得一团糟。

他们正在进行的桥段是在同学被严厉的老师逼迫到精神崩溃被救护车带离学校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的Dillion与愤怒的David的一次谈话。

明明是两人相互打开心扉的情节，却被他表演得像是在争吵。

好在Matt很快就重新凝聚好情绪，“我嫉妒你。”他凝视Brendan的眼睛说，但很快又差点因为对方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一样吃惊的表情破功。

“停！”果然，同样没办法再忍耐下去的导演挥手叫停，“Fraser…或许你可以收敛点，再来一次。”

“…好的。”Brendan茫然地垂下为激动的表演而举起的手，看起来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出错的是Matt，自己却是导演喊停的原因。

“休息5分钟！”

原本在西雅图的科尼什艺术学院学习戏剧表演的Brendan刚刚开启自己的好莱坞之路，他不久前放弃了到德克萨斯的戏剧学院进修的机会来到这里，却感到无从适应。

Brendan有点迷茫，这是他的第一部长片电影，他真的想做到最好得到这个机会，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鉴于高中时沉迷并演出了学校绝大部分的戏剧，Matt知道Brendan这属于在舞台上的表演方式，但这可不适用于镜头前。

对方的演技如何说实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得到Charlie.Dillon这个角色。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自己没有被对方影响。

看着一旁毫无头绪的Brendan，Matt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了一句，“伙计，你现在不需要让最后一排的观众也看到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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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cane（艾米.洛肯）急匆匆地钻出电梯跑入楼道，她一边小跑着一边左右张望，急切地想要找到标注着《校园风云》的房间。

很快她看到了前方一间敞开着门的房间，她跑了过去，看到贴在门上的帖纸上写着[等候室]。

很显然，空无一人的等候室告诉A她迟到了。她推出等候室，看到对面的房间门上贴着[《校园风云》试镜]的纸张。从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来看里面正在进行试镜。

就在A焦头烂额，犹豫要不要敲响对面试镜室时，身后传来的一道女声打散了她的顾虑。

“嗨！”从消防通道解决完烟瘾回来的Jane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孩，猜到她大概也是今天的试镜者之一，“别担心，我们的试镜还没开始。”

“感谢上帝！”女孩立刻松了一大口气，她对Jane感激地笑着说，“我刚才以为已经没有机会了！”

“放轻松。Jane.Harold。”

A迅速握住她伸来的手上下摇晃，“A.Locane，你也是来试镜Sally.Wheel的吗？”

女孩的神情自然，看上去这并不是别有深意的提问。Jane在心底谴责了自己的多疑一秒，向女孩点头回道：“是的。里面正在进行男生们的试镜，”她一边走向等候室一边继续说，“我们大概还要等一会儿。”

“太好了！我之前有在试镜里见过你吗？”A几乎紧贴着Jane走向等候室，她实在需要有人和她聊一聊，她太紧张了。

“也许有，也许没有。谁也没办法记住塞满一整个房间的金发女孩，不是吗？”Jane自嘲地笑了笑，不过A似乎没有听出她的意思。

“哈哈，你说得对！”A隐约从Jane的一些单词中听出了新泽西的发音，但有时候又似乎有其他地方的口音。家乡在新泽西州特伦顿的A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你来自新泽西州吗？”

Jane对自己又下意识用了新泽西口音有些懊恼，“…我出生在那儿，但在费城长大。”

“我也出生在新泽西州！”共同的故乡让A觉得自己与她又亲近了不少。

就在她想要继续聊些家乡的事情时，进入房间的工作人员打断了她。

“Harold，轮到你了。”

Jane点头示意后起身，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一脸失望的女孩，“下次见，A，和你聊天很愉快。”虽然有点粘人，但Jane不讨厌这个真心想要和她亲近的女孩。

“我也是！”

“Harold…！”一推开门，Jane就被在门口等着的导演Robert拉到一边。看着Robert焦躁的神情和房间内有些凝重的气氛，Jane十分不解，“发生了什么？”她不露声色地将手从导演手中抽出来。

“Well…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或者说Brendan遇到了些困难…”

“？”没能从导演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解释的Jane下意识看向Matt，只见她的老朋友一脸疲惫地朝她摊手。

“…Anyway，我相信你可以做好！还记得你和Affleck的上一次试镜吗？”

这下Jane总算明白过来，自己在这位导演眼里大概成为了救场的角色，看来自己上次那个救场让他的印象深刻。

“好的，”她看向Brendan，很难相信居然还有演员能比Ben的演技还要让人头疼，“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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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女孩，Brendan控制不住地吞咽口水，他感觉自己大概紧张得快要吐了。

虽然在Matt的提示下他尽可能地收敛了一些，但依旧没能让在场的主创成员们满意；再加上接下来他们要进行的片段有非常多非常多的亲密接触，Brendan真的一点都不想自己在这个女孩的面前搞砸。

“嗨！”

“嗨…”Brendan干笑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

“别紧张，这只是个试镜。”Jane笑着拉起男孩一直下意识摩擦着裤腿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腰上，“你愿意同我跳舞吗？”

“…我的荣幸。”

虽说是跳舞，但其实也只是在原地踱步罢了。没有音乐，也没有其他舞伴，舞蹈的配乐只有不远处临时和Matt对戏的拍摄助力那干巴巴机械式的捧读。

Jane将手搭在Brendan的肩膀上，留意着Matt那边台词的进度。这次试镜依旧只有一个摄像机，她们需要找好进入画面的角度和对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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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集中于试镜的Jane不同，Brendan的脑子里塞满了其他事情。

Brendan也说不上自己是对这样不协调的场景感到尴尬还是因为什么，他的手不知所措地虚虚盖在女孩的白色衬衫上，尽最大可能不去触碰到她的身体。

他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地毯的花纹、Matt和摄影助理的对话、“评审席”传来的动静甚至摄像机发出细微的机器运作声中。

但很快，他的感官又全部集中在了左手来自女孩手上薄茧的那略微粗糙的触感；金色柔软的发丝间散发出椰子香波的甜味；右手棉麻质地的衬衫布料柔软触感以及那香草根携着柠檬、仙客来的淡淡香气。

他知道只要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女孩那双像雨后天空一般的灰蓝色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背后衣物轻微的拉扯感让Brendan不住低头，他看到女孩正对自己甜蜜地笑着，“我有个秘密——”轻软的声音随着她淡淡豆沙色的嘴唇开合而出，“我总是想起你，比我以为的次数要多。”

Brendan觉得自己几乎要沉溺在怀中女孩的呢喃细语中，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试镜之中，“这太糟糕了——”Brendan模仿着她的语气念出台词。

“为什么？”女孩的笑容要加深了一些，似乎在等待他逗笑自己。

“因为如果你想我的次数，和我想你的一样多。我们肯定都没办法毕业离开学校。”

女孩果不其然被他逗乐了。她弯起笑眼，又贴近了他一些，“我的脸是不是很红？”

Brendan快速深呼吸了一下压抑住快要从胸口炸开的心脏。''''这应该是我的台词，''''他忍不住这样想。

“不，”他又低头凑近了几分，眼睛凝视着女孩在他眼里近乎完美的面容低声喟叹道，“你看起来像是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