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简直美极了,Jay!”Ben看着摆在他们面前的镜子,情不自禁地赞叹。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一条长至脚背的黑色抹胸礼裙,胯部的开叉与露背设计将女孩白皙的肤色和紧致清晰的肌肉线条显露出来。 整件礼裙的厚重布料上都布满了由近似于黑色的墨绿色细线缝制而成的绣花暗纹。 但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那并不是通常礼裙上会出现的华丽花卉纹样,而是由凶猛展翅的猎鹰、张开大嘴露出毒牙的毒蛇以及生命力极强的蔓草组成的繁复图腾。 比起礼服,这件裙装反而更像是猎服。 Jane没有回应男友的夸赞,而是盯着镜子那件黑色礼服裙发呆。这条裙子是她不久前从自己父亲手中得到的。 - 在离开费城前,Thos将Jane带进了他的房间,从床底取出一个皮箱。 “过来。”Thos招呼自己站在门口的女儿让她来到跟前,打开箱子的锁扣说,“这些,都是你妈妈的东西。” 但他没有任何让Jane查看的意思,Thos从箱子里找出了一个黑色衣袋和一张照片后就马上关上了箱子,似乎担心外界的空气会污染他珍藏在箱内的物品似的。 “Killian说你有派对要参加,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衣袋递给Jane,“事实上,这原本应该在你高中毕业舞会那时给你的…” “我知道你很忙。” 他抬头与一脸无所谓的女孩对视,“对不起,Janie,我很抱歉。” “这没什么。”她摆了摆手,毕竟她是真的不在乎,不管是Thos将Jane母亲的东西都私藏起来还是那条没能在高中舞会穿上的裙子,都不在她在意的范围之内。 Thos点了点头,将那张黑白照片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照片,发现这是张家庭合照。 照片上,一对老夫妇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丈夫紧绷着脸,浅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镜头,如同一只秃鹫在警告其他猎手靠近。老妇人也瞪着眼睛,但比起丈夫的凶狠,反而更像是神经质一般恐惧的神情。 两人的身后是三个年轻人,分别是两个长相无比相似的男子和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女性。那两个年轻男性正是Jane的新老板Misha和Sacha,同样的衣着和严肃的神情让她分不出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照片中所有人的表情都相对严肃,只有那位年轻女性在笑着。 在看到女人的一瞬间,Jane克制不住地捏紧了照片。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照片上的女人与之前在纽约时出现的幻觉一模一样。 没有察觉到女孩异常的Thos抬手指向那位女性,“这是…你的妈妈,Janie。” 这是她没能设想到的情况。 是啊,真相就是这么简单。这个女人是Jane.Harold的母亲,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所谓的熟悉感来自于Jane.Harold自身,而不是她。 她一时间居然没办法弄清自己到底是该感到沮丧还是庆幸。 回过神来,她开始仔细观察女人的长相。老实说,照片里的女人与Jane的长相非常相像,年龄也似乎没有年长于她多少,如果给不知情的人看,说不定会将两人错认成姐妹。 女人身上穿着一条极深色的礼裙,在照片上接近于白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咧嘴笑着,尖尖的虎牙冒着头,像是在想些坏主意。 眼睛弯弯的,几乎看不见瞳孔。虽然因为照片是黑白的看不见瞳色,但Jane猜那对眼睛大概会是跟双胞胎一样的灰绿色吧?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Jane的母亲的模样。 “她的名字是什么?”她问。 “Arina(阿琳娜),”她看到Thos低下头盯着皮箱念出一个拗长的俄式姓名,“Arina.Skov.Sokolov.Harold(阿琳娜.斯科夫.索科洛夫.哈罗德)。” Jane点了点头,照她对俄式姓名的记忆,Skov大概是那个沙发上的年老男人的名字。 “她为什么从没有回来看过Ja…我们?”不经意间,她问出来好奇了将近9年的问题。 “……是我的错。” 说完这句,她那愁眉苦脸的父亲便起身来到门口,开门示意她离开。 虽然对话题被这样干脆的中断有些不满,但Jane还是识趣地带着Thos交与自己的东西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将礼裙和照片都丢在地毯上,完全没有要去珍惜的意思。 “可怜的Jane。”她摇了摇头,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看了看地上照片,又看了看镜子,弯腰将照片捡了起来。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照片上的女人,模仿着女人的神态对镜子咧嘴笑了一下,只看到那每周都要在牙医那花上不少富兰克林的牙齿洁白整齐,完全没有照片中女人的虎牙那般娇憨。 她撇嘴,将照片随手塞进了书架上的书本之间,没有在意那是否会损坏这张老旧的照片。 “Arina…哈,多无情的一个人。” “Jane…Jane!” 从回忆惊醒,她反射性扬起微笑看向呼喊她的人,Ben正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没什么,好看吗?”说着她转圈向Ben展示。 “光彩夺目!” 这时经纪人Killian回到房间,对两人说道,“要我说,这条裙子简直是为你而生。”虽然同样是夸奖,但面无表情的经纪人先生显得虚伪得多。 “我也这样觉得。”Jane也面无表情地附和着。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裙子,一点都不。但她同样没办法否认这条礼裙的美丽,她原先租赁的礼服根本没办法与它相比。 “抬手。”Jane顺从地跟着经纪人兼造型师的指示抬起双手让他好将配套的手套戴上。 “说真的,你必须找个造型师。”Killian皱着眉,摇晃发胶瓶将液体喷在Jane已经被他大致造型了的盘发上,“你可别指望拍戏的时候还是由我来帮你。” Jane撇了撇嘴,接过Killian递来的耳饰自己戴上,“我当然知道,但你必须清楚找造型师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当我没说吧,臭小鬼。”依旧没能找到满意人选的经纪人先生只能任劳任怨地继续完成剩下的造型工作。他从摆在桌上的天鹅绒首饰盒中取出发饰点缀在女孩的盘发上。 “哼…”看着女孩头上与礼裙极为相衬的珠宝发饰,他评价道,“那俩家伙的品味还算不错。” Jane看向镜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副由铂金和翠榴石制成整套珠宝是来自双胞胎的圣诞礼物,在她到达纽约的一小时后便径直送到了她的酒店房间门口。 翠榴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流转闪烁着斑驳陆离的火彩,项链上那几颗将近2.5克拉的翠榴石更是闪耀至极。但双胞胎大概是考虑到了Jane的年纪与性格,首饰的构造并不繁复,整体造型简单且精致。 “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为Jane而准备的呢?”Jane盯着项链上的宝石小声念叨了句,毕竟超过2克拉的翠榴石非常稀少,这说不定又是属于Arina的东西。 可惜在场另外两位男性并没有听到Harold小姐的小声抱怨。Ben从床上起身,拿起Killian费了不少时间找来的与礼裙暗绣同色的披肩轻轻批在女孩屈起的手臂上。 “我们必须要去吗?”Ben低头亲吻女孩倮露的后肩开玩笑道,“我有些不舍得让这样一个美人供所有人欣赏。” 很遗憾这对情话免疫的Harold小姐没什么作用,她转身贴近Ben,“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Benny Bunny。”说着她抬手整理了一下男友略微有些散开的手打领结,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Ben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有个非常好的朋友,Killian。”Jane一边整理男友身上称得上合上的西装一边对Killian说。 对于身高达到六尺二的Ben来说,在成衣中找到合身的尺寸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永远都必须在长度和宽度中间牺牲掉一个。现在这套合身出自Killian的意大利朋友之手,她花了整整三天对成衣按照Ben的尺寸进行修整,才勉强赶上了今天的派对。 “我说过了,我是个很会交朋友的人。” Jane和Ben都被Killian那副得意又理所当然的神情逗笑,Jane一边抹掉睫毛上的眼泪一边调侃道,“那么交际达人先生,我的造型师呢?” “拜托闭嘴吧,臭小鬼。” - 为什么一场派对想要这样郑重的盛装打扮呢?这个问题Jane在跟着Killian去租赁礼服上时也向她见多识广的经纪人提问过。 对此,Killian的回答是:“你看到请柬是有私人派对这几个吗?” “大概没有?我不记得了。” “那么现在听好了,小妞。”经纪人先生语重心长地说,“任何人邀请你去参加私人派对都不要去,不论是口头邀请还是请柬。” “为什么?” “因为那会是一团糟,总之不要去。” 大概明白过来Killian口中的“一团糟”是指什么的Jane厌烦地撇了撇嘴,继续问回刚刚的问题,“那Baldwin这个呢?你还没回答我。” “没有标注“私人”就代表了这场派对会有媒体,傻女孩。更不要说这场派对本身就是他们宣传电影的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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