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如愿挂断后,Jane将电话放回原来的位置并整理好电话线后准备回到院子。 但她看着沙发皱了皱眉,忍不住又回到沙发前整理刚刚被自己挪动了的抱枕。 等她收拾妥当来到院子时,雨似乎又下大了些。 原本半躺在门廊的摇椅上小憩的Thos不知道什么时候霸占了她的沙滩椅,粘着水渍的衬衫和裤脚让Jane有点难受,不过好在她刚刚担心的书正安然无恙地躺在Thos手中。 “Mia的电话,她问我这个假期的计划。”在父亲疑问的眼神下,Jane答道。说完她转身回房,打算找一本新的书。 没过多久,Jane端着一壶柠檬水和《杀戮时刻》回到院子时。 不出意外地看到Thos又睡着了,书平摊在腹部,手的姿势能看得出他睡着之前正准备翻页。 - 直到天黑,Thos才被食物的香味叫醒。他躺在躺椅上发懵,眨着眼睛辨认着香味的来源。也许是红酒炖牛肉,他想。 等Thos真正清醒来到餐桌前,Jane刚刚将炖好的牛肉装盘。正如他所料,今天的晚餐是红酒炖牛肉搭配土豆泥和水煮的豆角。 “早上好,爸爸。”Jane把餐盘在桌子上摆放整齐,又倒了杯柠檬水给他。 “晚上好,Janie。”Thos无奈地应对自己女儿的调侃并回以微笑,他在位置上坐好等待Jane入座。 据Thos说一起用餐的习惯来源于Jane的母亲,她还在这个家时总是强调着“A Faly Should Be Toether.” 关于Jane的母亲,她能得到信息少得可怜。 按照Thos的说法:那个女人在Jane记事前就与他离婚,嫁到那个遥远且寒冷的国度了。 这似乎能解释为什么家里没有任何属于她的事物,哪怕是一张照片都没有。 但Jane不认为这是因为Thos憎恨她,因为每次他提到她时情绪都不是憎恨或是恼火,也许说悲伤要更准确一些 。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不管怎样,在那次车祸事故后Harold家又重拾了这个习惯。 - 等Jane将厨房大致收拾妥当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Harold家的晚餐开始了。父女两人面对面坐着,无言地用完晚餐。 Thos自觉端起餐具到水池清洗,锅具已经被Jane清洗干净,多余的食物也被她装在保鲜盒里放入冰箱,他需要做的只是清洗刚刚使用的餐具。 在Thos清洗餐具的时候,Jane已经擦干净台面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准备写完日记后去洗澡,有可能会跟等会儿要出门丢垃圾的Thos一起到外面散步聊会儿天。 写完最后一笔,Jane将钢笔盖好插回笔筒。 她检查了一下前两天的内容,没有遗漏或是语句不通的地方。事实上,笔记本上的内容比起日记,更像是行动报告。 写日记的习惯,是从她醒来一个月后开始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死去后会在Jane的身体里醒来,但事情确实发生了。也许某一天,她会被其他人替代;又或者说某一天,Jane会回来。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存在多久,但无论是发生了什么,她都希望自己的继任者能像她一样继续执行。 于是她开始写日记,就在之前那个深蓝色笔记本上。每一天都尽可能写的详细,她还把时间表贴在了床头和门后,甚至将所有需要交代的事情写在纸条上随手带着。 Jane抿嘴考虑了一下,重新拿起笔在结尾补充了与Mia的通话,并坚定的表示自己的假期计划不会有变化。 晚上11点30分,Harold家的灯光全部熄灭。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样悠闲的一天会是Harold家的常态。 事实的确如此。Jane的假期生活简单且无趣,除了周末固定的纸牌游戏时间和小提琴课外,其余时间里Jane不是去拳击场就是窝在她的小工作坊里。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来访。 - 费城时间凌晨一点,浅眠的Jane被走廊尽头传来的电话铃声吵醒,她面色阴沉的冲出房门接起电话。她正想发火,却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住了。 […Janie?] 是Mia的来电。Jane仰头看了眼钟表,不明白为什么Mia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她一向很注意时差问题。很快Jane就发现,Mia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Mia…”她放缓声音,“发生了什么?” [我很抱歉,Janie,]察觉到朋友声音中的疲惫,Mia把话筒拿远了一些,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女孩正站在距离Harold家最近的电话亭里,脚边堆着一个大行李箱和旅行包,脖子上还挂着相机。 这时候她本应该与男友在意大利小镇街头寻找晚餐,而不是孤零零的缩在故乡街边的电话亭里给最好的朋友打电话。 可即使Mia把话筒拿远,Jane还是捕捉到了她细小的抽泣声,“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在哪里?”她沉声问道。 [就在…一号亭…] “………等我五分钟。” - 三分钟后,Jane在电话亭不远处接住了飞扑而来Mia,长期锻炼养成的肌肉让她不至于被一个五十五磅的女孩压倒。 Jane一边听着好友含糊不清的哭诉一边嫌弃地歪头躲开Mia不停往外冒的鼻涕和眼泪。老实说,Mia说的话她一句都没能听懂,Jane甚至怀疑Mia是在说意大利语。 过了好一会,Mia才结束她意义不明的哭嚎,用刚刚Jane塞给她的手帕使劲地擤了擤鼻涕后,Mia低头假装看不见好友嫌弃的眼神,反而得寸进尺地瘪着嘴要求Jane背她回家。 看着Mia这副模样,Jane只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如果可以,她真想把Mia和手帕一起丢到垃圾桶里。 好在知道该如何维持友好关系的Harold小姐没有这样做,现在她只能顺从面前这位化身悲伤公主的好友,而宽宏大量的Harold小姐决定满足公主的要求。 化身临时骑士的Jane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和挂在箱子上的旅行包,另一只手拖着牢牢爬在自己背上那人的屁股,晃晃悠悠地往Harold家走去。 - “现在,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将Mia丢到沙发,Jane从冰箱里翻出了盒仅剩无几的牛奶递给Mia,“清楚的,详细的。有逻辑的。”她强调道。 “等等,小声点,”Jane趁Mia又要开启新一轮哭嚎前又补充了一句,“To在睡觉。” - 那么,让我们倒带一下。 早些时候,洛杉矶时间下午14点。Mia靠在机场中央的电话亭旁,挂断了与Jane的例常通话。 原本应该在加拿大的她现在正拖着一堆行李行走在洛杉矶国际机场的大厅,很快她就会再次坐上飞机,在一段漫长的飞行后回到家乡费城。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回来了,这是个惊喜。是的,那种无聊烂俗,但总是有人会喜欢的惊喜。 Mia不担心Jane察觉到什么,她知道Jane肯定不会留意电话区号,她从来都不会分出半点注意力给这种杂乱小事。而男友她则完全没有联系,Jason是个细心的人,她可不想让他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破坏惊喜。 - “……” 料到Jane会摆出这副鄙夷表情的Mia立刻抬高声音,打算先发制人,“嘿!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 “我什么都没说。请您继续,Morris小姐。” - 总之,等Mia再次回到地面时,时间已经将近23点。 她打算先去找Jason,然后再把Jane叫出来,三人一起去她们曾经偷偷去过几次的酒馆好好聚一聚。她知道Jane不会拒绝她,但必定免不了一顿教育。对此,Mia打算把责任全部丢给男友负责。 将行李全部交给司机后,Mia坐进出租车,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粉饼和唇蜜补妆。 “好了,”随着司机的回归,这辆黄色小车下沉回了原本的高度,“我们要去哪,小姐?” “老城区。” - “你就这样回来了。” “我就这样回来了。然后你知道我在他家看到了什么吗?” “额………女人?” “没错!甚至是很多!他背着我办派对!一个金发妞给我开的门,没有冒犯的意思。老天啊!她几乎是…” “嗯哼?” “啊———Whatever!他一直在骗我!他一直唔唔唔呜———!” “我说过了,”Jane用力捂住女孩的嘴,“有人还在睡觉!” - 接下来的3个小时里,Jane都一声不吭地听着Mia抱怨。天知道她为什么不丢下这个突然重新的麻烦回去睡觉,不过… Jane看着Mia红肿的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起身去厨房拿了袋冰块和一大包纸巾回到客厅,撑着自己越来越沉重的脑袋继续听Mia哭诉。 终于,凌晨四点二十分,Mia放下了化成水的冰袋,委屈巴巴地再一次抱住Jane。 “我想睡觉…” “这大概是今天的第一个好消息。” “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猜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当然没有!!” - 两个多小时后,费城时间早晨6点整,Jane在客房的地毯上睁开眼。 这就是生物钟的坏处,无论你睡得多晚,几个小时后它都会义不容辞的将你叫醒,并且不给予你任何再次入睡的机会。 Jane缓慢地从地上爬起身,浑身上下的像散架了一样酸麻。 “永远不要违背物品的使用初衷,”她一脸怨气地瞪着在床上睡得香甜的Mia,“单人床就是单人床。” 看着在床上有诡异姿势睡得香甜的Mia,Jane下定决心今后绝对不会再纵容Mia,哪怕是她再怎么伤心都只能自己去客房睡。 现在打定主意的Jane没有想到,几个小时后她就会被Mia拖出了家门丢上离开费城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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