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维斯珀看着同属于“维斯珀·李”手下但属于不同势力组织的负责人用不同的联系方式发来的讯息,感觉心如死灰,想要罢工的情绪上升到了极点。 “维斯珀——”华生敲了敲小阁楼的房门,“或许你该下楼吃个午饭,你不用那么强迫自己,你迟早会记起自己是谁的。” 维斯珀从如同天书的文件里挣脱出来,挠了挠头,有气无力道,“谢了,华生。” 维斯珀走下阁楼,来到了餐厅,发觉到大侦探夏洛克也罕见地出现在了餐桌旁边,维斯珀面露狐疑,“夏洛克,你不用再用咖啡续命了吗?我以为每天给你倒两杯咖啡就足以维持你的生理所需了。” 夏洛克冷漠的瞥了瞥维斯珀,十指交叉,明显不打算进食,似乎只是坐在餐桌旁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 “今天你需要和我们一同去卡拉布里亚。”大侦探言简意赅地表明了自己出现在餐桌旁的目的,然后将视线转向了刚刚坐下的维斯珀。 维斯珀皱了皱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夏洛克,有些迟疑,“你不会是要盯着我吃完这顿饭吧——你会让我消化不良的,夏洛克。” “我很肯定你没有感染任何可能导致消化不良的细菌、病毒或者毒素,你的胃粘膜也没有发生任何病变以导致浅表性胃炎。因为华生的存在,这一周的三餐十分规律,显然你的代谢功能也没有任何障碍,更没有任何感染过幽门螺杆菌的记录——综上所述,我的视线不可能造成你的消化不良。” “你忘记了还有一个因素会导致我的不适,”维斯珀摆出一个假笑,“你的过度关注让我处于长期的精神紧张,这可能会造成我的不适。” “显而易见的谎言。”夏洛克表情不变,似乎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夏洛克——”华生拖长了尾音,看了看一脸“微笑”的维斯珀和面无表情的夏洛克,有些头痛,罕见的发怒道,“这张餐桌应该起到它应有的作用,歇洛克,既然你坐到这里了,那就吃饭!” 说罢华生强硬地塞了把叉子到夏洛克手里,夏洛克低下眉眼,盯着自己面前的牛排,皱了皱眉头,但是这次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开始吃饭。 这让维斯珀忍不住看了一眼华生,露出了一个大受震撼的表情,华生皱了皱鼻子,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维斯珀现在正处于苏格兰场的特别保护之中,没有人担保她无法离开伦敦,维斯珀绝对不会选择和这位古怪的咨询侦探一同前往卡拉布里亚。 因为原来的“维斯珀·李”留下了一些事情,必须处理干净。不知道何时能够返回自己的世界,维斯珀必须保证这个身份表面上的清白,以这个身份正常地生活下去。 “你们不用收拾行李吗?”华生拖着一个小行李箱,看着两手空空的夏洛克和维斯珀,有些纳闷。 “我在卡拉布里亚有住所。”维斯珀真心实意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世界的“维斯珀”可是货真价实的富豪,她继承了父母全部的财产,在世界各地都有豪宅。 “我明白了。”华生嘟囔了一句,面前的两个都是该死的有钱人,真让人羡慕。 当三人坐上前往卡拉布里亚的航班时,维斯珀看着自己的左手边的卷毛侦探,又看了看自己右手边的金发军医,皱了皱眉头,“我非得插在你们中间吗?” 华生低着头,眼神不自然地瞟了瞟夏洛克,接着拿拳抵在口边,掩饰性地轻咳一下,“呃,毕竟你是关键证人,我们需要保护你的安全。” 维斯珀仰头看着前方的电子屏幕,露出一个难耐的表情,这些日子她被苏格兰场以保护的名义安排暂住在221B,这位性情古怪的咨询侦探给她留下了极其难忘的印象,一想到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夏洛克·福尔摩斯都要坐在自己身侧,维斯珀都觉得自己的人生悲惨极了。 而且维斯珀很想问为什么不能由她来定头等舱的机票,她实在是希望离左手边这个麻烦的家伙远点。 “维斯珀——?”一个诧异的女声从不远处响起,三人都闻声望去,一位神色有些憔悴的金发女人站在前几排的位置,满脸讶然地望向了维斯珀,“我都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而不是在头等舱。” “你是?”维斯珀装出一副脆弱的样子,“抱歉,女士,我前一段时间脑袋受了点伤,忘记了好多事情,我对你的印象有点模糊了。” “头等舱的票不幸卖完了,而我们也急着今天返回卡拉布里亚,”夏洛克正坐在过道旁,他看着那位夫人,谦逊有礼地起身与她握了握手,“你好,女士,我是李小姐的代理律师威廉·布莱克。” 华生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什么,夏洛克买经济舱的座位应该就是为了制造与面前这位女士的“巧遇”。 “哦,可怜的维斯珀,”那位夫人叹了口气,扯出一个微笑,随口接话道,“你应该也是为了亚当的事回来的吧?上次见你还是五年前了,那时你的父母……抱歉,维斯珀,我很遗憾。” “抱歉,您应该就是隆巴迪夫人吧?”夏洛克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您儿子很年轻,很有才华,上个月因为相关委托,我和亚当有过接触,他真的是个很随和的人物——” 隆巴迪夫人掩了一下眼角的泪花,“谢谢,威廉,不过上个月他不在英国——” “那可能是法国,或者是荷兰,对,没错是荷兰,”夏洛克面不改色地编着瞎话,“我常年满世界地转,请你节哀。” 夏洛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瞬间冷淡下来,回到了自己位置,留下了愣神的隆巴迪夫人留在原地。 华生伸手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自己的脸,假装自己和夏洛克不是一伙的,他可真不敢抬头去看这位被欺骗了感情的可怜母亲。 维斯珀面露尴尬,低下头去,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说起来亚当也算是原身少有的童年伙伴,虽然不久后便疏离了,原身也不见得对这位童年伙伴有多少情谊。但如今亚当的意外离世,使得原身的过往似乎更不可查了,飘渺如虚幻。 而当事人夏洛克可能是在场唯一一个不觉得尴尬的人物,他泰然自若地坐在自己椅子上,双手抵在胸前,陷入思索之中。 “所以,夏洛克,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华生侧了侧身,越过维斯珀望向了夏洛克,“刚刚那位女士是?” 夏洛克没有直接回复华生,而是微微转动眼球,将视线投放在了维斯珀身上。 维斯珀放下了自己的手机,有些迟疑地抬头,与夏洛克对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应该收到过这位女士的邮件,”夏洛克似乎不太满意她的迟钝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横隔在二人间的扶手上敲了敲,“17日晚九点半,你还给对方回了封296词的回件。” “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维斯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对方动过自己的电脑,她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尊重旁人的隐私?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听。 尤恩斯·隆巴迪原来是我们家的管家,但是五年前我父母出事后,他就辞职了。 而亚当·隆巴迪是他的儿子,比我大五岁,不久前同样因车祸不幸离世。” 华生听出了哪里不对,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那尤恩斯·隆巴迪呢?” “三年前因肺结核离世。”夏洛克瞥了一眼维斯珀,“看来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维斯珀点了点头,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先的维斯珀就已经调查出隆巴迪管家与她父母的离世有关,但显然最后一个知情人也被提前处理掉了。 “这可真是,”显然见过大世面的军医也有些被惊住了,“他们怎么敢,这可真是胆大包天。” “他们有着绝对的自信,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足以逃脱任何处罚,这听起来真耳熟不是吗?”夏洛克扬眉,此刻角度他的眼眸显示出灰蓝的色泽,因为兴奋而瞳孔微缩,他双手合十抵在唇边,闭上了眼浸入在自己的记忆宫殿之中,口中发出近乎对于情人的低喃,“well,真是个聪明而自大的家伙,但不得不说,这一切安排的节奏都非常合理,亚当·隆巴迪的葬礼就是最后一块拼图,所有谜团的答案就在眼前了——” 华生缓缓转动着自己的眼睛,看向了身侧的维斯珀,露出一副我不知道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的神情;没有一句话语,维斯珀就理解了华生那一个眼神里所包含的复杂信息,他们就像两个坐在考场毫无准备的考生,仅仅一眼就感受到了对方和自己一般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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