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愉虽然提前知道了阮秋的回国时间,但是此刻她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阮秋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人来接。 以至于在机场她径直从陈望舒眼前走了过去,根本没注意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是谁。 陈望舒当下就炸毛了,“嘿,我说阮秋!才多久没见啊,就不认识我了?” “啊?”阮秋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回头,才发现戴着墨镜一脸不爽的陈望舒。 Colin跟着停下脚步,陈望舒才注意到他,“这位是……?” “这是Colin,韩国人,我带回来的创业伙伴。”阮秋微笑着向他介绍。 “这样啊,我还以为林北安提前出局了呢。”他小声嘟囔了两句又接着说道,“不过你真的打算要创业了吗?你要往哪个方向发展啊?需要资金帮助吗?我最近手里有点小钱。需要人手的话我也可以,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阮秋知道他是真的很想帮忙,但是她还是拒绝了,“不用啦,有时间的话请我多吃几顿大餐就可以了。” 陈望舒将手中的车钥匙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那肯定的,今天我可是奉林大小姐之命要好好地给你接风洗尘,走吧,吃饭去!” Colin一路上都觉得很烦躁,因为他听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 虽然问到一会儿吃什么之类的,陈望舒会特意用英文问一遍他,但是听不懂大部分聊天内容他就是觉得很不爽。 他一定要学中文。 本来为了照顾Colin的口味,陈望舒提议去吃韩餐,但是Colin说想尝尝地道一点的中国菜,于是三人出现在了中餐馆。 回到久违的城市,让阮秋有种灵魂落地的舒畅感,连带着心情都变得雀跃了起来,话也变多了。 招来陈望舒的调侃,“果然辞职就是最好的医美,你这出去玩一趟,感觉都像换了个人。” 确实,人都差点玩没了。 “唉,林北安也去伦敦了,你俩见面了吗?”陈望舒特意提起了这个话题。 阮秋心里一紧,那些尴尬场面又再次在脑海中自动形成了跑马灯,她装作自然地接话,“见了几面,一起吃了几次饭。” 陈望舒带着些许欣慰地点了点头,“不过他也真是的,明明当时都定好了出差的人选,到了临出发前两天非把自己加进去了,搞得人家项目经理还怪紧张的,这下好了,到月底都不一定能回来,就是会给自己找罪受啊。” 言外之意是林北安是临时决定去伦敦的,合着这是给阮秋上眼药呢。 见阮秋没再接话,陈望舒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开始讲一些奇奇怪怪的八卦,见Colin在一旁闷头干饭,索性换了英语拉着Colin一起聊。 社牛就是了不起。 阮秋吃完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崽崽接回来,已经跟林南愉提前打过招呼了,阮秋一到,冯姨就已经把猫打包好送到了门口,还顺带送了一篮子的玩具、衣服和猫条。 阮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显圆润了一圈的崽崽,忍不住惊叹道,“她到底是把你当公主养还是当猪养啊?” 小猫咪可听不得这种话,极其不满地喵了一声。 阮秋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以后就算崽崽撒娇也不可以给她吃猫条了。 回到家打开猫包的那一秒,崽崽就像猴王归山一样在客厅了跑了起来,但是现在这个客厅跟林南愉家的客厅比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适合狂奔。 很快就听到咚的一声——是崽崽撞到了桌角。 阮秋也不管她,房子已经提前叫了家政阿姨过来打扫过了,阮秋现在只想大睡特睡一场。 她倒在沙发上,脑子里又开始跑马灯,林北安说自己亲了他?是哪种亲?嘴唇贴嘴唇?还是法式热吻?……救命,这个不受控制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阮秋当即不轻不重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给Colin安排的住处找好了,接下来还有一些公司注册的手续,以及过两天还要去看一下公司的选址,事情这么多,怎么还有闲心想这些的。 林南愉很快便得知了阮秋打算自立门户的事情,极其热心地打了电话过来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阮秋也还是婉拒了。 当晚林南愉下班已经将近十点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拉着阮秋去酒吧。 “你为什么突然就想到要开公司了啊?”林南愉觉得很是不解。 阮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再做打工人了,以后想当甲方爸爸。” “可是…你这样会很辛苦的,说得好听是老板,但是公司成立初期,哪个不是委曲求全到处应酬,你还不会喝酒,你还不如直接来我公司,没有人敢对你指手画脚,而且你的能力摆在那里,没人能说得了你的闲话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考虑。”阮秋握着她的手说道。 林南愉撇了下嘴,“那好吧。” 此刻酒吧了又换上了一首重金属摇滚乐,阮秋感觉脑子在嗡嗡作响,“你为什么喜欢来酒吧?” 林南愉的回答简单粗暴,“帅哥多。” “……” “而且酒吧的氛围很好啊,大家都只在乎自己,很少会注意到别人在干什么,音乐声音这么大,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听到我们在讨论的话题。“ 看着沉醉在各自的酒精世界里的男男女女,阮秋觉得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林南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兴奋地拽着阮秋,“对了对了,你上次说的哪个春梦,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啊?……什么春梦?”阮秋装傻。 “就是你上次专门打电话来问我的那次,我问到一半你就把电话挂了,害我抓心挠肝的好奇了好几天。”林南愉一脸真诚地给她补充记忆点。 “…哈哈,那个啊,过去这么久了,我都有点忘了。”阮秋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好吧,那你下次再做这种梦一定要告诉我。” “有下次再说吧。”阮秋连忙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按理来说,应该会有的,你的荷尔蒙最近应该是在旺盛期,这一段时间里你都可能会做春梦。所以,下次记得不要睡得太死,可以好好享受……唔。” 阮秋眼疾手快的捂上了她的嘴。 “没事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欲望很正常,要学会正视自己的欲望。”林南愉以为她是害羞,开始劝导她。 “暂时不想正视,谢谢。”为了防止她继续发散,阮秋补上一句,“再说我就回家喂猫了。” “不行不行,我不说了,不过你的猫真的挺可爱的,你要是以后还有事的话都可以放到我家来养。不过你应该带她去绝育了,她都成年了,而且快要入秋了,小猫到时候会发情的。” 之前崽崽发情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但是之前工作太忙了,阮秋担心做了绝育之后没办法很好的照顾她,就一直没去,经她一提醒阮秋确实是要把这项计划提上日程了。 阮秋本来决定第二天带崽崽去做绝育,但是林南愉的嘴仿佛开了光,崽崽当晚就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阮秋被折腾的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但是她记得之前宠物医院的医生说过发情期做绝育手术风险会高一点,恢复起来也会慢一些,她有些犹豫。 同时又想着要不要去配种,但是看着这么小的一只的崽崽,要从肚子里再生一窝出来,又不太忍心。 算了算了,叫就叫吧,幸好这屋子隔音效果不错,不然被邻居投诉了话就立马送你去做绝育。 第二天阮秋在眼下比平时多上了一层遮瑕才出的门,Colin对中国的相关流程规定不太熟悉,跟着也没什么用,于是他就请了专门的人开始上中文课,企图十天速成,阮秋觉得不太可能,但也没阻止。 不管结果如何,起码不能给人泼凉水不是。 好在阮秋工作这么些年攒下来一些人脉,事情很顺利的办下来了,阮秋心情愉悦地回到家,却发现对门有新邻居要搬进来。 出于礼貌和好奇,阮秋想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结果发现里面忙碌的身影居然是严锦帆。 严锦帆冲她笑得一脸得意,“没想到吧?我们要从同事变邻居咯。” “严少爷喜欢这里的房子?我说当初怎么非要来我家呢。”阮秋倚在门口看着他忙前忙后。 汗水浸湿了他的前额,他随性的往上一捞,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眉毛,不得不说,长得不赖。 “吃饭了吗?”阮秋问道。 严锦帆将沙发推着靠墙,“嗯,哪有时间啊?下了班就是搬家,搬完还得做个报告。” 阮秋向他投去肯定的目光,“果然是我不会带人,现在的你和之前相比可进步太多了。” 严锦帆往墙上挂了一副画,转头看向她,眼里有些晦涩的情绪。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着他脚边立着的画作,阮秋仿佛明白了什么,“挺好的,祝你成功,严大画家。” 阮秋转身回了自己家 本来是想着叫他一起出去吃饭的,但是看这个架势,他估计是没时间,阮秋想着自己炒两个菜吃吃,如果到时候他也还是没吃饭,就叫他过来一起吃。 坐在阮秋家餐桌上的时候,严锦帆不知道是不是饿惨了,盯着餐桌上的两个菜两眼发光。 但是嘴巴里又吐不出象牙,“你还会做菜?不会是黑暗料理叫我过来试毒的吧?” 阮秋不紧不慢的咬了一口肉,“不想吃的话出门右转。” “吃吃吃。”严锦帆动作很快的也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别说,还挺好吃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接下来他是一口接一口,吃得那叫一个欢。 吃完就准备走人的严锦帆被阮秋及时叫住,“唉,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 “把碗洗了。”阮秋下巴对着餐桌上的碗筷一抬,“记得擦桌子和灶台。” 严锦帆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乖乖照做了,毕竟吃人嘴短。 阮秋一脸纠结相的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厨房里传来严锦帆的喊声,“软球!你洗洁精放哪儿了?” 电话对面的林北安声音明显一顿。 阮秋立马捂住手机一端,“架子上绿色的那瓶,你不识字吗?” 尽管压低了一些声音还专门捂住了听筒,林北安还是听到了,“家里有客人?” “嗯,严锦帆搬到对面了,过来蹭个饭,我叫他去洗碗了。”阮秋一五一十地说道。 只听那边叹了一口气,“阮秋,你不能这么对我。” 又是这种可怜兮兮地语气。 “我没有。”她下意识地就要反驳。 “你不能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让别的男人去你家洗碗。” 阮秋彻底宕机,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渣女,可是就只是吃饭和洗碗啊?怎么会被他讲得像两男共侍一妻。 “阮秋,我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你,你的口红落在我这里了。” 就说怎么那支常用的口红死活找不到了。 “那麻烦你回国的时候帮我带回来吧。”刚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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