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要亲密接触没得逞的袭音,有些着急。 战虚明不得不耐心解释:“你天分极高,有自己悟性,又非初学,如此指点是因人制宜。若我轻易插手,只怕会打乱你刚刚悟对的招式。” 原来是这样,那就如你所愿。 第二天,第三天……第不知多少天。 练剑越来越不着调,眼见着战虚明快要避自己如蛇蝎。 袭音一个劲儿的央求死缠烂打:“师父,徒儿真不会!” 战虚明:“.…..。”他嫣不知袭音打的什么注意。 世间之人,皆有爱才之心。 更何况好为人师的战虚明。 见她近些时日,修习用功,算是真心想学。 凝思片刻,将手中的树枝一扔,徐步至袭音身后:“我只助你练习一遍。” 独属于战虚明清冽的气息,落在袭音耳边。 骨节分明、笔直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虽是后抱看起来亲昵的姿势,战虚明也很会把控两人分寸,能不接触的地方,尽量避免。 就这样,被缠绵的呼吸带着,袭音尝试了几个方才模糊剑招,动作上立刻凌厉起来。 可这,对于总能无时无刻一心二用的人来说,岂能满足于一个小小的握手腕。 在战虚明正带着袭音挽剑花,迅疾转身时。 袭音赶紧趁势佯装扭到脚,浮夸栽倒了战虚明怀里。 随着战虚明措手不及的躲闪,反加重了两人脸颊摩擦,与鼻尖碰触。 袭音奸计得逞,沾沾自喜的评价刚才的“意外”:“师父,想不到你这脸比温玉的还滑呀!” 原来她的轻浮,不仅仅是对自己吗? 战虚明刚忘掉沐浴一番惊心动魄,好不容易压下情绪的他,今日又避之不及的差点亲密接触,特别再加上袭音无所顾忌的话后。 向来持重的人,凤眸流露出情绪波动:“日日算计对男子投怀送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女戒》就是这样教你的?” 袭音被骂的莫名其妙,难服气的嘀咕:“不就被碰了下嘛,又不是丢失清白,再说还不如那晚热烈呢!” 她的抱怨本就是说给他听的,战虚明安能听不出来,早就看不惯她流里流气的行事作风,如今还出去招蜂引蝶,来者不拒,直接恼羞成怒的训斥她:“你简直无可救药,俗不可耐! 她俗? 袭音长呵一声,反驳战虚明:“在你我不见面的七个月里,江绵绵见缝插针给你洗衣送饭,她已不做你的妾,你也知道她怀了什么心思,如此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行径,你怎乐于接受,不骂她俗不可耐,恬不知耻?” 这个理战虚明上哪儿解释去,他一直拒绝,无公事从不私下与江绵绵碰面。 碍不住她好像摸透了战虚明的生活习惯,总能过来抢活干。 一个对他惟命是从,乖顺病弱的女子,战虚明都生怕一句话说重了,送她立即归西,谷中再无人支撑。 不过是面子上还有心中疑惑上的单纯维系,怎到了袭音嘴里,就那么不干不净了呢? 见战虚明攒眉闷气不言。 “我早就看出来了,夫君选娘子,要么三从四德,要么……。”袭音没来由的也动了肝火。 “要么什么?”因为气息不匀,胸口起伏明显起来。明知这个悬念不该问,但战虚明被袭音气糊涂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要么,你喜欢男人!”袭音尖酸刻薄吼出困扰许久的疑惑,树枝被手中激动的汗液沁湿。 差点被气到当场吐血的战虚明,骤然想起温玉对自己眼神飘忽又奇怪的行为举止。 吃饭给他夹菜; 有意无意的触碰他的手跟腰身; 没话找话; 就在昨晚,还约他共同泡温泉; …….。 瞬息明白此等荒谬之事出于何人馊主意,不知她的目的是否简单存于表面,近乎颤抖的手指着袭音说:“对,我就算喜欢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啪! 一下子被全盘否定的袭音,将手腕粗的树枝单手生生弄断。 “滚!” 甚少暴粗口战虚明,怒到五脏六腑险些移位。 树枝用力往地上一砸,木屑乱飞,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她的这种话,简直比骂她是个不知廉耻的疯子刺激还要大。 等同于把她对战虚明做过的所有事,全都当了过眼云烟,贬的一文不值。 简直诛心! 乍然来的脾气比战虚明还大,声有倒山倾海之势:“好,如你所愿!”转身出了小院。 战虚明也甩袖回了屋中。 重新恢复安静的空地,气定神闲的晃过一个人影,接而又不存在了,好像没来过一般。 ..... “又与战兄吵架了?”温玉从容研习新药方,已习以为常袭音时不时对战虚明的吐槽。 “温玉,你听听他说的,不会真对你有意思吧!” 时间相处久了,三人之间的称呼,没有刚开始那么生分。 温玉瞧袭音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温言劝她:“看你平日也挺机灵,怎么真话气话分不出来。” “可你先前不是说,他并不抵触你的亲密举止吗,还一块儿泡温泉。” 说起这个,温玉都有心理阴影,他发誓再也不给袭音瞎出主意,最后连累自己去做这些勾/引男人的荒唐事,简直人生一大污点。 屏了屏息:“那恰恰证明他压根儿就没断/袖的筋,你啊,就放心吧,他应是喜欢女子的。” 同为男人的温玉都能证明了,袭音便也不往这上面乱怀疑了。 那:“温玉,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读《女戒》的会格外另眼相待吗?” 温玉手下的笔稍稍顿了一下,不由想起隐灵村外与死灵泽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并肩,以及山洞中那带给自己异样的触感,天长日久的相互照拂,心中不知从何时起,似有什么东西在填着,压着,让他一直没有来得及正视。 如今被袭音这么提醒,恍如一锤重击。 他骤然发现了这段妙不可言的缘分,黯然轻嘲自己后,迟疑的半真半假暗示袭音:“中规中矩的女子有何意思。若我喜欢音姑娘这般女子,你该若何抉择?” 窗外刚升起的太阳,悠悠扬扬洒落在温玉身上,一双可柔化天下的温暖眸子抬起来,闪着漂浮不定的春日之花,泛着无边涟漪,认真凝视袭音, 原以为袭音活络的脑子,至少能明白一星半点儿温玉言外之意,谁知,她的技巧全都毫无保留用在战虚明身上,对除此之外的男人,根本没有情/事上的防备心。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分辨中:“我就说,这世间怎会所有男人都喜欢无趣又木讷的女子。” 温玉似是早知道这个结果,哑然笑笑,低下头重新奋笔疾书:“听意思,音姑娘要为战兄做点儿改变?” 以袭音强势的脾气,怎会为一个男人做出改变。 刚要霸气扬言:怎么可能的话临到嘴边生硬改成:“我姑且一试。” 药方最后一笔,添加了份浓重。 温玉不敢置信:“你就这么轻易被动摇、主见丧失?”战虚明都让你滚了,对性命相交的女子说了重话,你不应该至少气上几天,等他来哄你,再考虑原谅以及往后的事吗? 合着,时间不过一盏茶,竟自我调解了? 真不知道自己该说她乐观,还是缺心眼儿! “是我操之过急触怒了他。”袭音说完自桌子上跳下来,打定主意要走:“我去给夫君认错道歉。” 温玉放笔,头疼扶额,他是不是又给袭音错出了什么注意。 起身去拦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走的她:“音姑娘,我认为若你打定主意非要去哄战兄,明日去应会进展顺利些。” 袭音一直很听温玉的劝,自感聪明伶俐觉得有道理:“也对,刚吵完架,夫君正在气头上,此时不宜招惹,万一火上浇油就麻烦了。”不过:“若是明日去,我今晚住哪儿?” 她现在可是住在战虚明的屋子里。 温玉指着一堆跟山似的药草:“辛苦辛苦陪我熬夜分门别类吧!” 战虚明是个甚少动怒的人,不知为何,一旦触及到袭音,心火总是按压不住。 他抛去杂念,全神贯注研究起村与谷的通路补充之事,当处理完后,发现夜已经深了。 起身凝望门外空荡荡,安静只有虫鸣的院外,又扫过纹丝未动,没有人回来过的床榻,高洁止水的黑眸,沾上了星星划过天空坠落的凡尘。 一寸长,陌生根本不属于这里的影子,恰逢正好的微妙晃了下。 “谁?” 战虚明瞬息拍门而出,早就身觉活在某双眼睛下,迟迟反思是错觉,今日终于被证实的情急去追。 奈何,就他如此迅猛的速度,待轻跃上屋顶时,却什么也没有,一切踪迹再无可循。 四处勘查无果后,他正待跳下屋顶,回到院中。 明朗又熟悉的笑声隐约传入耳中。 战虚明寻着来源方向看去。 是与自己有一墙之隔的温玉屋内。 灯火通明,风轻月暖,与战虚明身处的冰冷萧瑟形成强烈对比。 做事周全,连选男人都知道留条后路吗? 愈来愈暗的眸子,黑如深渊,不知冲那个方向凝视多久。 房顶中的人,便不见了。 清晨,忙活整夜药草的袭音,眼酸心累,又满怀期待的回到战虚明住处。 谁知,门竟被反锁住了。 难不成还在生自己气? 试探的轻扣几下门 “师父?” “夫君?” 吱呀! 门开了。 袭音脸上刚要露出欣喜讨好。 “是……,是音姑娘回来了。”江绵绵系着衣扣,面露绯红,慌错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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