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沈青萝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这个女人太不简单,让她如何不生妒。 姜羽澜看着来信,不由勾起了笑意,他看中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靠着自己就这般解决了麻烦,而他只是推波助澜罢了。 不过,看着来信所言,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女人才是幕后黑手。 但是现在,还不适宜让她接触到那些,他要赶紧回到京城,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锦云若终于难得的清闲下来,锦云诺忽然进宫来看她,让她很是惊喜。 “姐姐,我听说你……”锦云诺刚见到锦云若,就一脸的关切与担忧。 “诺儿,我无事……”锦云若柔声安抚她,这丫头急急躁躁的性子,何时能改改。 “可是,姐姐……”锦云诺还要说什么,被锦云若拦住,屏退了宫人,拉着她坐了下来。 “诺儿,你怎么突然进宫了?”锦云若想起了今日并不是探亲之日,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我想念姐姐了,就瞒着爹娘偷偷进宫的。”锦云诺低着头,一脸心虚。 “诺儿,你是怎么进宫的?”宫墙深深,门禁森严,若无通传和信物,如何能进得宫来? “因为上次皇帝姐夫赐给我一块玉佩,道是我何时想念姐姐了,就可以随时进宫来。”锦云诺抬起头,语气里不自觉地带着几分骄傲和兴奋。 锦云若一时觉得哪里怪怪的,姜羽寒的偏宠未免太过,且来得毫无缘由。 姜羽寒突然驾临倾若宫,看到粉衣的女子,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色。 “云诺是进宫来看姐姐吗?”姜羽寒的语气不自觉的放柔,生怕惊吓了伊人。 “是,陛下。”锦云诺低身行礼,敛去了所有情绪。 “既是如此,云诺留下一起用膳吧。” “是,陛下。”锦云诺很是乖顺,让锦云若甚是意外。 丰盛的膳食,让锦云诺食指大动。 “嗯,姐姐,这个桃花酥我好喜欢。”锦云诺一边吃,一边对锦云若道。 锦云若无奈摇头轻笑,姜羽寒也是一脸笑意,毫不介意锦云诺有些不雅的吃相。 “既然云诺喜欢,就多吃一些吧。”姜羽寒笑着道,她的率性让他心情越发愉悦。 “谢谢……皇帝……姐夫,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锦云诺嘴里塞满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 一顿饭下来,锦云若和姜羽寒都没怎么吃,锦云诺倒是吃得甚是开心。 锦云诺要离开时,姜羽寒忽然道,“朕刚好有事回议事殿,就让李公公送你出宫。” 说完,姜羽寒陪着锦云诺离去,锦云若轻轻皱眉,似乎姜羽寒对云诺甚是关切。 姜羽寒和锦云诺静静走着,锦云诺低着头,时不时眼角偷偷看着姜羽寒,小脸红扑扑地。 “云诺可喜欢这宫里?”姜羽寒忽然问道。 “啊!”锦云诺愣了一下,“哦,挺好的呀。” “云诺倒是到了适嫁的年纪了……”姜羽寒轻叹了一声。 “这个……”锦云诺不自觉红了脸,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云诺可有心仪之人?” “啊,我……”锦云诺偷偷望了姜羽寒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害怕他窥见自己的心思。 “若是有,朕倒是可以做主,为云诺觅得良人。”姜羽寒掩去内心的失落,看着你幸福也是好的。 “多谢陛下,不过,云诺若要嫁人,也要嫁给像陛下这般伟岸的男子。”锦云诺仰起头,直面姜羽寒。 姜羽寒的心神一震,随即淡淡开口,“李福,送云诺小姐回府。” 锦云诺咬了咬下唇,有些负气的离去,姜羽寒看着她的背影,呆呆地站了许久。 “去御膳房,让御厨多做些新鲜的桃花酥,送到锦相府中。” 是夜,锦云若正要入睡,忽听得内侍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锦云若心里一惊,怎么姜羽寒这么晚会来倾兰宫呢? 压下心内的疑惑,锦云若忙起身前去迎接。 “平身吧,”姜羽寒的语气淡淡的,让锦云若察觉到了他的丝丝疲惫,一时不禁有些疑惑。 “云若,陪朕喝几杯可好?” “是,陛下。” “你们都退下吧。”锦云若吩咐道,宫人纷纷退去。 不一会儿,芝纱忽然走了进来,“启禀陛下,娘娘的药还没有喝呢,” 姜羽寒皱眉,“你身子不好,为何不按时喝药?” 锦云若疑惑地望着芝纱,她的药明明按时服下了,芝纱偷偷对着锦云若眨了眨眼,笑着道,“娘娘她,怕药苦。” 姜羽寒不由失笑,“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怕苦。” 锦云若垂下头,有些明白了芝纱的意思,接过药碗,皱着脸喝了下去,芝纱这才浅笑盈盈地退去。 姜羽寒揭开泥封,浓浓的酒香味弥漫开来,让人微醺。 “这是桃花酿,在你进宫前些日,朕命人备下的。”姜羽寒满是失落,他本是想要与伊人共饮,如今却…… “陛下真是有心了。”锦云若轻叹他的用心,为他斟满了一杯酒。 “呵呵……”一腔柔情错付,姜羽寒自嘲地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若,你可怪朕?”姜羽寒痴痴看着这相似的容颜,透过她不自觉想起了另一个人。 “云若是臣,陛下是君。”锦云若没有再说什么,怪吗,能怪什么,这是她的命,不是吗? 姜羽寒又饮了一口酒,一身落寞地道,“都说高处不胜寒,在这诺大的宫廷里,朕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之人。” “臣妾相信,只要陛下愿意,这后宫中会有无数人愿意做陛下的知心人。”锦云若垂下头,淡淡地道。 “那云若呢,你可愿意做这个人?”姜羽寒话语一顿,目光灼灼地直视着锦云若。 “臣妾,会是陛下的知己吗?”锦云若饮下一杯桃花酿,唇齿生香。 她始终觉得,她还是看不透他,人言道帝王心难测,她愿以一颗真心换取真心,他可会珍惜? “云若,算算日子,你的兄长快从潮安回来了。”姜羽寒喝着酒,忽然话题一转。 锦云若心里一突,想起了上次与父亲的谈话,兄长这次回来,会给朝野带来怎样的变动呢? “说来臣妾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兄长了,上次父亲与母亲进宫,我才知晓兄长外出了。”锦云若不动声色擦了擦嘴,云淡风轻地道。 “那等你兄长回来,就让他进宫来,也可一全你兄妹二人的思念之情。”姜羽寒手指摩挲着杯子,笑着道。 “臣妾多谢陛下恩典。”锦云若俯身就要行礼,被姜羽寒一把拉住。 “云落此去潮安日久,甚是辛苦,这也算是朕一点心意。” “无论是父兄亦或是臣妾,只要陛下需要,都会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剑。” 她有的选吗?自从被一旨诏书召进宫门,他们整个锦家都已经无法脱身,成为姜羽寒手中对抗沈氏一族的筹码。 “云若,朕一直觉得,你是与众不同的女子,朕很喜欢你的聪明。”姜羽寒轻抚她的手,笑道。 “陛下谬赞了,臣妾只是小女子罢了。” “后宫最近不太平,皇后能力欠奉,云若要替朕多多分忧才是。” 锦云若内心暗自思忖,听姜羽寒的意思,他是终于要动皇后了吗? 想到那个眉眼飞扬的女子,锦云若唯有一声叹息。 两个人就这样一杯一杯的喝着,姜羽寒已经有了些醉意,而锦云若却像无事人一般,锦云若顿时明白了,芝纱给她的药正是解酒药。 姜羽寒抬头看着远处,一脸沉思,回过头看着锦云若在灯下的娇颜,不由得迷糊了,“对不起,是朕错了。” 锦云若正疑惑不解时,姜羽寒已醉倒了过去。 锦云若唤来了宫人,让他们帮姜羽寒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物。 扶着姜羽寒躺下,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紧皱着眉头,喃喃轻语。 锦云若正要去沐浴更衣,却被姜羽寒拉住了衣角,“不要走……” 锦云若轻叹一声,倚着床边坐了下来,只听到姜羽寒轻道,“对不起,云诺……” 锦云若浑身一震,她看妹妹的眼神,原来不是她的错觉,所以他心里的人是云诺吗? 所以那时刚进宫,甫一见到她,他才问自己是否记得他。 他和云诺曾在何处见过,或许他最初想召进宫的也是云诺,只是这其中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最终是她进了宫。 锦云若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怨气,若不是他,她怎么会进宫来? 但云诺性子单纯,若真是她入了宫,如何应对这波谲云诡的后宫。 但或许他想要的只是锦家的女儿,是云诺或者是她,又有什么差别呢? 或许这场错误,他也始料不及,他应该也是不开心的,只能叹命运弄人。 锦云若倚着床沿,就这样睡了过去,姜羽寒醒来时,看着女子熟睡的模样,不由心神微动。 锦云若醒来时,姜羽寒早已离去。 锦云若忽然想起了什么,叫来了芝纱,“说吧,怎么回事?” 锦云若知道事情定不简单,这丫头倒是藏了不少秘密。 “娘娘,那只是有些解酒药在里面而已。奴婢要保护好娘娘,万不可让娘娘吃了亏,要不然奴婢如何向王爷交待。”芝纱很是坦诚,一点也没有被发现的惊慌。 “你们王爷想得,还真是周到。”锦云若故作生气,但心里还是暖暖的,感动于那人的细心。但也暗自惊诧,那人在宫里还有多少后手。 “王爷的好,以后娘娘都会慢慢知道的。”芝纱吐了吐舌头,忙替自家主子美言。 “谁要知道!”锦云若别扭地别过脸,脸上不自觉有些不自在。 “王爷他可好?”那人对她如此妥帖,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就投桃报李地问了一句。 “娘娘何不亲自写信问一问呢?”芝纱这般说道,若是自家王爷能接到娘娘的信,定会觉得她办事得力。 “谁要管他!”锦云若想到那人肯定是得意忘形的样子,啐了芝纱一口,“你这丫头,就你话多。” 芝纱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抿着唇轻笑,娘娘还真是可爱的紧呢。 姜羽寒夜宿倾兰宫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传遍了内宫,一片哗然,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锦相府,锦云诺很是生气,昨天宫中的小公公送来了很多桃花酥,她知道是姜羽寒的旨意时,不由雀跃不已。 但是爹娘因此也知道了她私自进宫的事,甚至知道了她手里有一块陛下亲赐的玉佩,竟不由分说,就将它没收了。 锦云诺并不懂,但锦晔为官多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圣意难测,他不愿两个女儿,都卷进了宫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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