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心头莫名有些甜。
他知道,池奚宁开美容馆的想法是来自于他,故而他使用香皂的时候,心情极好。
可齐皓却不一样了。
他在这里,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席宁。
一个,与他认知里完全不一样的人。
席墨和席景在一间屋子,用着香皂,席景心情极好:“小妹她在江南过的很不错,居然还造出了此等妙物,等到她跟着主子回京了,便让她多造一些,咱们以后出门办差事,哪怕在河里沐浴也是一种享受了。”
席墨点了点头,他忽然问道:“你真的觉得,小妹跟着主子回京比较好么?”
席景皱了皱眉:“不回京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主子留下来吧?再者说了,现在陛下主子和萧丞相都中了蛊,就算主子和萧丞相能留下,陛下也是不能留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席墨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说。”
席景从浴桶那边,转了身,与他靠近了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小妹自己都做了决定,她往后会好的。”
席墨嗯了一声,然后道:“待会走的时候,跟小妹要些香皂带走。”
席景开开心心的应了一声是。
如今的美容馆跟一开始有些不大相同,池奚宁还特意设了几个汗蒸房。
屋内烧着地龙,温度正合适,齐澈出来的时候,出于好奇便穿了浴袍,结果外间就传来茵茵的声音:“贵客若是沐浴完了,不妨去体验一下我们的汗蒸,不仅能驱除体内湿气,还能快速晾干头发。里间还有老板亲自做的护发精油。”
齐澈知道所谓老板就是池奚宁,出于好奇,他还是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犹豫着要不要换上衣衫,外间茵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贵客穿浴袍前往便是,我们招待女客,女客也是穿着浴袍前往的,贵客放心,一路上会有指示,不会有人瞧见,茵茵先退下了。”
外间传来茵茵离开的声音,齐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门。
来到外间的时候,就瞧见了同样穿着浴袍出来的齐皓与萧瑾川,三人互看了一眼,萧瑾川笑着道:“陛下与王爷也是要去汗蒸房么?”
齐澈点了点头:“说的稀奇古怪的,朕去瞧瞧是个什么模样。”
萧瑾川道:“陛下请,外间还是有些凉的。”
齐澈点了点头,看着地上那箭头一般的标志,大概也知晓了意思,便跟着走了。
萧瑾川见齐皓没动,不由问道:“王爷不去么?”
齐皓从箭头上回了神,抬脚朝前走去。
席墨席景那边也是如此,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方向罢了。
待到齐澈进了汗蒸房,顿时觉得一股闷热,他正要说不适,就瞧见了墙上贴着的汗蒸房使用说明,还有汗蒸的好处和时辰,一旁有个木架子,上面还写着护法精油四个字。
他不想承认,自己堂堂大齐的皇帝,有些没见过世面,便故作坦然的坐下了,然后状似随意的拿起一个精油看了看,却见瓷瓶上写着说明。
他轻嗤了一声:“果真都是女子用的东西!”
萧瑾川拿起一瓶,看了看之后,笑着道:“正好,臣觉得中蛊之后头发都不如以往了。”
说着,他便按照使用说明倒了一些在手中,然后揉开一点一点抹在墨发中部及尾部。
齐澈悄悄看着,见他抹过之后,发质好似确实好了些,顿时就有些心痒。
齐皓来到一旁,也照着抹了,齐澈便轻咳了一声:“朕便委屈委屈,试试这东西好不好用。”
一试之后,便有些停不下来。
若不是萧瑾川提醒他不能多抹,他恨不得将头发从头到尾都抹一遍。
用香皂洗完澡,又抹了精油,三个男人身上都散发着香味。
齐澈闻了闻自己,轻哼了一声:“太香了,偶尔用一次还成。”
萧瑾川笑着道:“这毕竟是原本给女子用的,但我觉得,席宁若是愿意,肯定也是造出适合男子用的来。”
这话齐澈并不怀疑,他有些好奇的看向齐皓道:“你都是怎么养的她?她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齐皓看了一眼齐澈,并没有答话。
齐澈与他乃是双生子,见他这般模样,顿时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快,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
齐皓摇了摇头:“没什么,这些东西想必都是她自己从乱七八糟的书上看来,自己琢磨的,臣弟未曾教过这些。”
齐澈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问,而是道:“其实,这个美容馆若是开到京城,应该也能挣不少银子。”
他觉得,他可以去掺和掺和。
毕竟,他太穷了。
萧瑾川看了一眼垂眸的齐皓,点了点头对齐澈道:“确实是个好营生。”
齐澈想起香皂来:“还有香皂和这精油,也是不错。”
萧瑾川点了点头:“若是席宁愿意,也可大规模生产售卖,国库每年定然能多不少银子。”
齐澈与萧瑾川已经开始商讨起如何挣银子来,唯有齐皓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的席宁,真的是席宁么?
想起她前后的差别,齐皓顿时没了底。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从怡红院回来之后,席宁就变了。
若她不是她,那当初的那句想同他在一起的话,还是她说的么?
池奚宁全然不知,齐皓心中所想,更不知齐澈已经盯上了她的香皂和精油,以及打算掺和她开美容馆的事情。
她只是与夏竹等人躺在几人共用的大房间内,闭着眼享受着按摩服务。
她对夏竹道:“等回到京城,咱们也办一个美容馆,员工培训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夏竹应了一声是:“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培训,绝不会失了金陵美容馆的水准。”
春兰有些着急的道:“夏竹姐姐,你得第一个教我才行!”
彩衣跟着道:“顺便也教教我,我也想成为小姐的左膀右臂。”
听得这话,池奚宁睁开眼看了彩衣一眼,却正好迎上了彩衣看过来的目光。
彩衣朝她笑了笑道:“小姐,从相爷将奴婢给小姐的那一日起,奴婢便是小姐的人,卖身契奴婢都一直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