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这个位置的前几天她出去解决掉了，没清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把所有可疑的物件和文字全都毁掉她就回来了。现在姐姐那边又找到了几个新的痕迹，她顺路可以去看看。 不愧是上千年的老妖怪，还是有点成了精的脑子，追猎要让她有兴味，那猎物必然不能太过于愚蠢。 阳华咬着手上的笔，腿上摊着的是月绫通过忍猫送过来的关于黑绝据点的情报，脑子却还想着别的事。 命运是对主要人物有控制力的，包括实力的提升，现在能限制住柱间的就只有悟性了，所以她这段时间一言难尽地看柱间在仙人模式的入门上卡得死死的。 在她的眼中，那些自然力量仿佛被什么东西生拉硬拽着，生生在柱间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这场面简直诡异极了。 过来送信的松木还没回去，趴在她的旁边，这只活了好久的忍猫如今看起来依旧精神十足，这两年伙食好起来后毛发更加油光发亮了。 “辛苦啦，松木，帮我回去告诉姐姐，稍微放开点，应该没问题的，我这里先试验一下，然后是情报相关的，根据我的实地探查，重心去西南面的找一找，残留最重的往这个方向去了，最后，帮我跟斑哥和泉奈哥问个好。” 毛发蓬松的大黑猫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砰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远处，深到接近黑色的花纹在柱间脸上慢慢浮现出来，感受着一股别样的力量在身体内游走，旁边的蛞蝓仙人也投来赞赏的目光。 于是成功开启了仙人模式的柱间兴冲冲地顶着脸上的仙人脸谱去找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呆，时不时写点什么的阳华。 “快看，我有仙人模式了！”柱间骄傲地指着自己脸上的花纹，然后在阳华面前转了个圈，“而且也没有出现异化。” “很棒嘛！”阳华很配合地鼓起掌，然后伸手表示自己想摸摸看，“你脸上的花纹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正在兴头上的柱间没多想，便让阳华摸了，直到脸上传来了细腻的触感才反应过来，僵硬了一瞬便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感受着温暖也略带着些老茧的指尖在自己的脸上摩挲，柱间带着笑意地看着阳华。 “我没有看过我这个仙人脸谱是什么样的，要不阳华你告诉我？”柱间等阳华把手挪开，便笑盈盈地说道。 “这要我怎么描述啊？而且跟那个你不是差不多的么，”阳华隔空比划了一下，最后还是又摸了上去，“额头上两个同心圆，眼睛这边拉出去两条，不过眼睛周边的看起来好像就是个圈？有点想给你改一下。” “欸？仙人脸谱还能改的吗？” “就像组装东西一样，既然会体现在脸上，那么加点功能应该就可以更改了，我和姐姐的能力其实没有那么花里胡哨的，是比你们又多了一团属性特殊的能量，在了解最根本的组成原理之后随着自己的心意组装成所需要的，”阳华从自己的忍具包里面拿出一把苦无，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然后在双手的大拇指上抹开，“有什么痛感的话，稍微忍一下，我的力量没有姐姐那样的无害只是让你木遁失控而已。” 暴露在空气中的血液已经带上了些许凉意，一抹鲜红色被阳华从下往上用大拇指缓缓抹在柱间眼角。 起先只是微微的刺痛感，等到了后面阳华挪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柱间也明显感到了自己体内的仙术查克拉更加活跃了起来，但变得更加容易控制，这个情况下的木遁仿佛甚至不需要结印，只是自己的一个念头就可以用出来，可同时被阳华抹过的地方刺痛感越来越难以忍受，等到阳华的手终于离开他的脸庞才没忍住捏住她的手腕。 “你这可真是太痛了。”柱间紧绷着身体垂眼抱怨道，到最后他可是觉得仙术查克拉流过的地方都在产生疼痛，现在还有不少遗留，眼角那块的皮肉似乎都在隐隐抽搐。 “但是你对它的控制力也更高了，你看，自然能量现在在自发地提高你的身体素质，这样运行久了你的实力会自然而然提升上去，而且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至于还能做到什么自己研究，”阳华拿出手帕擦着自己手上的残留血迹，“聊胜于无的小东西，好了，我们去和漩涡谈判吧。” “阳华，”柱间很认真地喊道，阳华正要抬头看他，就被柱间一把搂住脖子抱紧，“我好高兴！” “……你高兴归高兴，把我放开！勒死了！” “哈哈哈我这是太情难自已了。” “一个忍者情难自已你是在讲什么冷笑话吗？放开，雷暴季节过了，我们要去漩涡了！” - 借着千手和漩涡长年以来的交情来谈判的过程就不过多描述了，毕竟作为一个陪同的阳华并没有进入谈判所用的会客室，而是一直待在漩涡提供的休息室里面，外面的景色，还是柱间表演木遁弄出来的森林。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阳华盯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女孩，开口让她进来。 “我只是……有一些好奇，和千手柱间一起过来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人，”红发的女孩起先还有些惊意，但很快就做出了沉稳的样子，“我叫水户，漩涡水户，你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阳华，”阳华意料之中看见了对方睁大的眼睛，“宇智波跟你们漩涡应该没有要死要活的仇恨吧。” “没有，但我觉得，就算有，按照千手和宇智波的之间的矛盾做对比，放下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漩涡水户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阳华的对面，“千手柱间和我父亲的谈话我不太适合进去听，我为了我的好奇心而来。” “这样啊，那你是想听什么？” 漩涡水户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你们两族的规划了。” “首先是建城，掌握独立的经济后拉拢人口资源开始发展，然后是先收拢一定数量的忍族扩充战力，用武装力量向贵族表示我们有话语权。”阳华简练地说了几句便停下了，如果是不能影响结果的人，她是有点懒得应付的。 正等着下文的漩涡水户迟迟没听到自己在意的东西，她忍不住开口：“就这样吗？不说说特意来到漩涡，是什么方面需要我们？还有忍族之间如何和睦相处什么的。” 各方相互作为长期的竞争对手，之间的火药味不可谓不重，如何协调各方的利益关系，这才是她更想听的。 “忍者都爱靠实力说话是吧？”见漩涡水户点头，阳华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前期是宇智波千手集权的，方便统领协调资源，现在有教育部门在培养相应的人才，等可用的人培养出来了，就会开放让他们任职的渠道，同时两族也会放权。” “所以漩涡在这个时候加入，也是要听命你们？” “你们要是加入那个计划，那也可以担个元老地位啊。” “如果想要漩涡也加入进来，不出意外，我父亲会提出联姻。” “啊……所以你是来宣誓主权？我记得这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你对他一见钟情了？”阳华纳闷起来，同时怀疑柱间那家伙把自己带过来是不是就是来应付这事的，“我是不介意的，别带上我。” “不不，”漩涡水户额头上冒出一滴汗，赶忙否定，“我是想说，我不想成为联姻的牺牲品，所以……想来确认一下你们的关系……” 如果是情侣关系，那她就有反抗的理由了。 “朋友吧，”阳华毫不犹豫地说道，“宇智波和千手没有族长家联姻的打算，其他族人想交往就交往，然后就是……我才十一岁，他要真是，我会觉得他变态的。” “呃？”虽然还比阳华大上一岁，但其实十岁时父亲已经开始给她找未来对象的漩涡水户表示疑惑，“一般来说的确是十五岁之后，但早的话，不是十二三岁就可以嫁人了吗？宇智波……是奉行晚一点吗？” “唔……没了解过，但是，我觉得，得起码十八岁以后，”阳华理直气壮地说道，“因为这个时间人体才基本长到成熟期，属于成年期的繁衍行为在这个之后才更合适。” 一时之间没有理解阳华用词逻辑的漩涡水户：“……？” “我谈好了，这个选择我拒绝掉了，水户你不用太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属于柱间的爽朗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还有，宇智波家的这位公主养得比较单纯，水户你不要给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是回去让她哥哥知道了，我可是会被揍的。” 不，漩涡水户觉得，这好像不是单纯能解释的，应该是脑回路奇葩，漩涡在海上这么多年了，原来大陆上的宇智波已经变成这样了吗？还有千手柱间你这不会是把人骗出来的吧！ “谁单纯了啊，一些该知道的事我还是知道的，”阳华死鱼眼瞪着柱间，“然后……” “咳，好了，这个其实是不能往外说的，”柱间赶忙拦住阳华接下来的话，“水户，漩涡族长在外面等你。” 等水户急急忙忙走掉之后，阳华瘪瘪嘴，问向柱间：“你怎么这么快就和漩涡族长谈妥了？我还以为要好几天呢。” “我就是把宇智波的商会和已经做出来的阶段和他讲了讲，还有祖上那些事，然后分析了一下未来漩涡还处于海上时会是什么境地，之后还展示了一下我的实力，”柱间一脸骄傲，“然后他去和长老讨论了一会儿之后初步同意了，不过详细的之后他们会过来和父亲他们谈，当然，联姻这种事我可是坚定地拒绝了。” “……你这根本就是胁迫吧，”从展现实力的时候，这个意味就很明显了，“但为什么要跟我强调联姻这种事，你也是，她也是，你果然是拿我挡这个事吧？” “哎呀，不要想那么复杂，我只是带你出来玩的，这边的海产难道不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但是……” “那我们趁明天离开之前再去吃点怎么样，等回去之后可就没这么新鲜的了。” “好！” - 收到阳华的回信之后，月绫琢磨着她是不是应该去找找族内的资料，说不定有什么那家伙留下的“惊喜”。 而开眼的话，拿族人做实验并不怎么合适，也不适合她推算原理，所以还是要她自己走一遍流程。 她并没有被那边的宇智波斑告知万花筒写轮眼到底要怎么获得，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阶段，斑和泉奈似乎因为属性问题并不被自然能量亲近，所以仙人模式就算用写轮眼复刻了能量流动，也很难驱使。 她倒是可以帮他们把这边的力量桎梏打开，但这之后的意义，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而且她在用幻术来精神刺激这方面提出开万花筒的时候，她很明显注意到泉奈的情绪不对劲，并且好像在为另一个原因焦虑。 “写轮眼写轮眼……”在旧族地积了不少灰尘的书库里面翻找，有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意外地少，更多的都只是记载了史上某个宇智波开了万花筒写轮眼这样的眼睛，一直到月绫注意到地板上好像有什么不太规整的缝隙，“这不会……又是那个家伙的后手吧。” 将这边的书架挪开，再将地板掀起来，躺在其中的是一个明显已经历经沧桑的卷轴。 而等看见上面的内容之后，若不是手上实在是太脏了，她多半是要开始咬指甲了。 若是将兄弟二人的瞳力合在一起，便可以解决万花筒写轮眼逐渐失明的问题，并且会获得更加强大的写轮眼？怪不得那边的泉奈那么像主动寻死，还会有那样子的传闻。 所以万花筒的境界到底会给眼球什么样的负荷才会导致失明？ 为了探究这个问题，月绫慢慢运转起了自己的本源，借着当初阳华打开的通路去冲击壁垒。趁着她在这方面还对得上之前。 红底黑纹的瞳色开始浮现在她的虹膜上，多年来不曾变化的单勾玉缓慢旋转着，伴随着一丝躁郁，旋转的勾玉变成了两个。随后再加大力量的解放，本源的【创生】并不适合这种需要刺激而产生的特殊力量，所以以前夺取到还在她这的次级概念里面合适的是……【疯狂】？ 因为阳华需要【理性】而交由她的【疯狂】…… 狂乱的情绪慢慢爬上自己的神经，难以分辨充满恶意的低语幻听开始充斥着自己的听觉，并且逐渐掩盖掉其他的声音。 在往日一闪而过的那缕蜷曲白发的幻觉中，月绫颤抖着跪在地上捂着头，眼中旋转的勾玉也开始渐渐分裂出第三颗。 “对应力量产生的属性，运转的脉络，不行……这样子太快了，现在的思维速度没办法解析，得再慢点……要分解成最基础的原理……” “……月绫？”远处的门扉传来了响声，被惊动之下进入万花筒的最后阶段被强行终止，“现在都已经子时了，守书库的人说你从下午进去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是在找什么？” 原本正想无视神经疼痛的警告全力突破下一阶段，但又分辨出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之后她停了下来，月绫勉强够住旁边的书架给自己找了个藏起来的位置。 平时没有用过这种概念，由漫长时间磨出来和非人的冷漠也会压制住这些，没想到影响竟然这么大，她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隐约听到一点响动的斑和旁边的泉奈对视一眼，直接伸手去推门：“我直接进来了。” 入目就是地板上一串属于月绫的脚印，部分地方还带着衣服下摆蹭出来的痕迹。顺着这串痕迹在里面转了几圈，最后两人都停在了书架被挪动过的地方，地板上那能掀起来的缝隙在这样子的提示下也太明显了。 只不过斑把地板掀起来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就算是小巧的孩子也不适合藏在下面的空间里，而里面该有的那支卷轴也还握在月绫的手上。 “这里也不像是有冲突的痕迹，藏起来了？”泉奈纳闷，“为什么？” “这种事只有把她找出来才知道了。”斑开始搜寻旁边的角落里面有什么可以藏起来的地方，以刚刚的时间差，人不可能是跑出去了。 而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就是浓厚的困意袭来，月绫对于自身的控制力也没那么好了，书库里面积聚的灰尘就好像在她鼻尖上跳舞，即便是用手捂住嘴巴打喷嚏也不免制造出一些动静。 于是被用来遮掩自己的物体被搬开，泉奈手上提着的油灯灯光也照到了月绫的脸上。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脏啊？”因为把人拉起来而沾了一手的灰尘，再看看同样灰扑扑的妹妹，斑简直要怀疑人生，就好像看见松木滚了一身泥回来还要他来洗一样崩溃，“还有你躲起来干什么？” 月绫把手背在后面不看人。 “你干坏事了？”月绫这副沉默的样子倒是让泉奈想起了，某天训练回来听到的她们干的事被那边的斑哥揍了的时候。 “做个实验，刚刚没缓过来……”月绫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错误，总觉得气氛好像冷凝起来了，说完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斑叹了一口气，把人推出这间积满灰尘的书库，打算叫人之后来搬时好好清理一下：“你给我去洗澡，收拾完自己再来听你干的什么好事！” 天色已经太晚了，原来的房间因为有时候有事要过来处理事务所以还留着一床被褥，兄妹久违地像以前一样挤在了一个房间。 但月绫并不想要，如果不是这三堂会审一样的架势的话。 泉奈把从月绫手上收缴来的卷轴翻来覆去也没想通这能让月绫做什么实验，这上面写兄弟二人瞳力合在一起，但月绫只有一个人。 把自己藏在那条唯一的被子里面，月绫在斑的视线下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想知道为什么万花筒写轮眼会导致失明，这就需要让眼睛提升到万花筒，所以我在试着升到万花筒……” “月绫，”泉奈虽然勾起了嘴角但脸上毫无笑意，“你跟我说那个幻术容易造成不可逆的精神创伤不让我用，现在你自己又在用这个？” “这不一样。”月绫反驳。 “哪不一样？” “我没有，”月绫嗫嚅着嘴唇，声音轻轻的，她直视着泉奈那照不进光的黑色眼睛，却又率先带着些狼狈地避开了视线，感知到的情绪很压抑，人应该是真的生气了，“那并不是什么幻术。” 泉奈眯起了眼睛，而斑把自己的嘴角压平，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想看看这双眼睛到底怎么回事。”月绫的声音低低的，刚刚疯狂的绝望好似还残留在心中，她的情绪并不对劲。 外面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成了这段沉默里面唯一的伴奏。 最后是泉奈率先叹了一口气，斑伸手将这个把自己裹成蚕蛹的妹妹搂进怀里，安抚地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 “眼睛不重要，”斑将自己的手摁紧了月绫后脑勺，让她紧贴在自己怀里，“如果获得这份力量的代价是失去我重要的人，那我情愿不要。” “抱歉，是我和哥哥最近对实力的追求表现得太急躁了吗？”泉奈也恢复到了平日那温文尔雅的样子，“让妹妹来操心这件事，作为哥哥来说太失职了，写轮眼是一种加成，那么在本身更加强大的时候获得写轮眼，实力的增幅也就越大吧。” 被轻轻放在了床褥上，令她熟悉而安心的气息驻留在旁边，这具身体再也压不住的疲倦袭了上来。 她一直在冷眼旁观着黑暗，是什么时候起，只想得起那个人对现实的诅咒之语，而忘了她最后送上的生的祝福？ 「人需要一个锚点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姐，做出这些事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升格的可能了，所以杀戮就由我来背负，这个希望送给你，就当是回报诞生之初的恩情，希望你以后可以再遇到一个可以成为你锚点的人，然后，幸福健康的活下去。」 她还不到……该回望过去的时候，她还有一段不确定的未来。 月绫伸出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斑那带着厚厚刀茧，但是已经变得厚实有力的手，她现在只想睡会儿。 - “阳华是【阳】，但【阳】不全是阳华，”阳华坐在廊下吹着夜晚带着些咸腥潮气的海风，“姐姐，你分得太清了，我反而无从下手了。” 在清冷的月光下，写轮眼的三颗勾玉在她的虹膜上缓缓转动，隐约要相连变幻成复杂的图案。 “是有些进展吗？但姐姐你大半夜把我痛醒还是有点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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