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张婉开口，“你们想要找什么样子女朋友？” 大家笑哈哈，不好意思说出口，彼此心有灵犀的对视。 “我懂得，好看的姑娘哈。” “看感觉。”张婉说出具体的标准后，老实的员工小声说。 “嫂子，咱们公司是和尚庙，哪里有女性朋友呢。”李易凯叹息摇头，看着挺真情实感。 “这不是有现成的吗，”张婉指向小艾，“小艾，快，看中哪个，加微信。” 小艾正给羊刷烤料，在大家的注视下，瞬间涨红了脸，“别开玩笑了，婉婉姐。”赶紧低下头，不和大家对视，她没有被人调侃过，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感觉自己是这头被炙烤的羊。 “害羞了？”张婉以询问的语气说着陈述的话。 “小艾妹妹，咱两加微信，来来。”游戚凑近了小艾，拿出手机来操作。 “别闹，咱们有微信。” “没事没事，我还有别的手机号，快，快。”在大家注视下，他们加了微信。 游戚和小艾互加微信，在他们看来是玩闹，放在这样的语境中，大家会认为他们之间有一些男女之间的感情，20多岁，如花一样的年纪，互生的情愫在空气中散发着甜味，飘到大家心里，映在嘴角。 转眼被羊肉炙烤的香气袭来，表层油脂被烤出，看着圆润饱满，涂抹的酱使其颜色更上一层，转羊肉的人紧盯着直呼“好香好香。” 其他人也凑过来，左右看着如何下手，“外边一层熟了，我先把他切下来。”旁边人点头应和，顾谨安点头之后，拿到的人下手，割下的肉先给安哥和嫂子端过去。 养了几个月的小动物，这是自己第一次吃他们的肉，尝着谨安给自己包好的饼，入口味道均衡，羊肉本身的焦香，夹带着糖的鲜味，微带着青草香，除此之外还有无法言说的味道，想到虎子偷吃羊之后还想再吃，能够理解。 “嫂子，你养的羊纯天然，比科技加工过的好吃太多了。”夸赞的同时，下手速度优雅又不失速度。 游戚想起来家人的嘱托，大声说，“嫂子，我要再买点鸡蛋和菜，上次带的我们全家都喜欢吃。” “好，村头的杂货铺或者牧场，你自己去买。”张婉回答。 大伙儿听完，也纷纷要买，有时父母回老家带回来很多东西，吃着和超市里的没区别，但是自己家种的放心。这儿山清水秀，东西天然，更何况自己尝到了，回家之后也能继续吃到相似的味道。 晚上，在院子里摆上躺椅，凳子，备上茶，点心，有的看天上的星星，静谧无声，有的在玩五子棋，吵吵闹闹，有的在和棉花糖一起捕捉蛐蛐，童趣十足，入夜之后，都有美好的梦。 次日下午，大家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回家，送走他们时，也送走顾谨安。 回去路上，小艾说话，张婉回复心不在焉，“嗯”“啊”。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如挖了一个深坑，黑漆漆，向下望看不见底，向上看又不知道做什么。 小艾体谅婉婉姐，小时候过年父母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刚熟悉不久能偶尔撒个娇，感觉自己也是有宠爱的孩子，春节过后他们又去上班，自己一个人对着满桌好吃的发呆，明明摆满了自己喜欢吃的鱼肉，小卤蛋，明明一整年也习惯了他们不在的日子，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失落，非得大哭一场才好受。 看到院子角落堆得麦子，小艾提议，“婉婉姐，你还记得粉丝们催你更新视频吗，想看你用这些麦子做什么。” “哦，对对。”张婉从记忆里搜索出来。 之前的视频剪辑出来，视频长度不短，她实在没办法缩成几秒钟的视频，最后播放量都还不错。 “来，咱们先把昨天拍的视频剪辑完，上传。”张婉叫着小艾一起去帮忙，在忙碌中时间就过去了。 等剪辑完成，张婉伸了个懒腰，甩甩胳膊，扭扭腰，太阳下山，山体映红，这半天是充实的。 手机显示6点20，顾谨安消息“我到家了”4点03，她回复“好，知道了。” 晚上网友们大多在线，看完视频，留言 “好多帅气的小哥哥…【流口水】” “仿佛看见姐夫的身影，和姐姐相亲相爱。【狗头】” “给孩子留个房间，给孩子吃口肉吧，馋死了。” “连夜赶往姐姐家。” “再去下几单。” …… 秋收时候，天气不错，老天爷很给力，院子里晒得麦子已经蒸干了水分，张婉和小艾用铲子拍一拍，尽量将麦粒和麦壳拍开，实在拍不开就带上手套搓。 麦粒颗颗分明，收获一大盆，放在水龙下面洗，洗净灰尘，洗净石砾，再放在圆盘上暴晒。 晒干水分，她们带着大袋子去村子里询问，哪里可以将麦粒磨成麦粉，她听方伯提到过，无奈她不分东西南北，就没具体去记方位，村子里的人都认识，张嘴询问总不会一头雾水。 在一位婶婶的指示下，他们来到一户低矮的人家，从外看，砖瓦房，不像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抹上石灰，或者更好的人家贴上瓷砖，向里看，狭窄的通道，进去之后是稍微宽敞的地方，摆着奇怪的机器，看着使用时间便很长，村子里人都来找他磨面粉，倒不必担心卫生问题。 晒得黢黑的老伯，轻松的接过麦粒放在机器之中，最后面粉从袋子中出来。 将面粉放在电车上，“五块钱” “好，能扫微信吗？”张婉试探询问。 “行。”转会屋子里掏出一个类似学生证的东西，里面放着一个微信收款码，张婉调转方向，后面是蓝色的支付宝收款码，应该是他家孩子弄的。 “好的，过去了。”张婉给他看，随后听见洪亮的微信收款的声音。 “听到了。”老伯说。 回去路上，张婉载着小艾，问“婉婉姐，我听网上说有的年轻人给老人准备东西二维码都是把自己二维码贴上去，就相当于老人给自己赚钱了，这个老人的孩子都还挺好的。”他听到屋里面有收款的声音，应该是老人自己的手机。 “不是的，小艾，听方伯说，他家孩子不争气，高中毕业后就直接躺在家，也不出去干活，就靠着老人的低保和这个机器。” “啊，”小艾感叹，停一会又说，“可是孩子长大之后不是应该给父母钱吗？” “是啊，至少要独立，可能被娇惯着长大吧，也可能是他自己学坏了……”不知道事情全部，怎么能下结论呢，何况所有事情并不绝对，是需要两面看待的。 就像曾经的苦难确实造就品质，养成独立，但是谁想天生就遭受这些呢。 小艾骄傲自己毕业就能养活自己了，但也有些羡慕他，在他不工作时候，有爸爸在身边养着他，而她没有退路，退下去就是万丈深渊，一辈子就逃不过那片四四方方的土地。 各有苦涩，选择当下，苦中有甜。 在路上他们商量商量中午做什么饭，可以想到的太多了，于是将可以想到的都写下来，贴到镖盘上。 不同的方向上贴有麦芽糖，肉夹馍，炸撒子，凉皮，炒面粉糊糊，面包。 “快来小艾，我们一人两次机会。” “好。”她从来没玩过这个游戏，很激动地投出去，看过去，镖盘一无所有，墙壁上插着一个签。 “好力气。”张婉称赞一声侠女，看婉婉姐没有因此生气，笑呵呵地看着她如何操作。 张婉哈一口气，闭上一只眼睛，快速发出，是面粉糊糊。 小艾学的有模有样，刺中了肉夹馍，张婉又刺中了凉皮。 小艾拍摄，张婉做饭，先准备时间最长的肉夹馍，先从冰箱里拿出一条五花肉，选择肥瘦相间的，白肉中夹杂瘦肉，看上去着实好看，吃起来也是口感极佳，只有瘦肉吃上去便会柴上不少。 切成四四方方地立体小块，凉水焯水，放去腥三件套，葱姜酒。 此时，拿出面粉，一分为二，楚河汉界般一边凉水，一边热水，使其更有韧性，最后揉成光滑地面团。 将肉捞出之后过两边热水，保证肉是干净的，因为接下来便是直接炖了。 小火熬冰糖，等他冒出暗红的小泡泡之后放入大料：八角香叶桂皮丁香 白芷以及葱段，闻到葱香，甜香后将晾干的猪肉放入锅中，煸一会之后放入热水炖煮，小火煮两小时再放入盐。 面团留下一半，一半放入水中揉搓，将清水染成白水为止，剩下的带有气孔的东西放入一点酵母等待它长大。 另一半面团拆成四个小团子，中间刷入油，四面包合，擀成手心大小，方便一会中间切开放入肉。 白色面粉水上面变清之后，倒出，下面的倒入圆盘中，放在热水上面让他凝固成熟，面粉凉皮成功，等面筋成熟之后切块放入其中，最后加入葱姜蒜香菜盐，淋上花椒油，清香。 肉炖的软软的，入口即化的程度，和青椒一起剁碎，肉香不至于单一，青椒没有单调，加在饼之中。 “来尝尝小艾，淡不淡。”小艾接过，有点烫，吹一吹热气，慢慢接近饼咬一口，还是脆的，看得见的肉进入嘴中，并不需要咀嚼，味道自然浮现，“刚刚好，婉婉姐，不用再加盐了。” “好，我们接下里炒面，你吃过吗？”张婉放入一点油，晃一晃锅，让所有地方都沾上。 “嗯，吃过，小时候出去上学，山里交通不方便，中午没办法回家吃饭，冬天的时候，奶奶就给我炒面，放入一点白糖，每天我都的期待赶紧到中午，我就可以用老师的热水把他砌开，特别甜，特别暖。”小艾回忆，“而且，以前没有零食就把生面粉放在嘴里，嚼啊嚼，甜味就出来了，后来出来上学了，吃到芝麻糊，感觉是一样的，但没以前的味道。” “那一会你尝尝这个，看看怎么样。”面粉中放入糖拌开，倒入锅中，小火慢慢地炒，炒到变色。 小艾自己放入碗中一些炒面粉，加入热水，成粘稠状，小心的喝一小口，看着婉婉姐期待的眼神，回答，“好像是挺像的。” “哈哈，你也帮我调一碗，这也当我们的中午饭。”张婉一手端着凉皮，一手端着肉夹馍出去。 “好。”小艾在后面应着，眼睛中泪珠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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