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城回来之后,薛知棠就再也没有见过陆怀宇,当时年关将至,她猜测他应该是回了津市过年。 虽然前世梦中她与他纠葛不断,最后还因他送命,可如今她和白律风走到了一起,与前世的境况简直南辕北辙,她便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陆怀宇,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齐家的寿宴上。 陆怀宇今日并不是一个人来齐家的,他身边挽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小姐,他不知在那小姐耳边说了什么,逗的她娇笑连连。 许是他们那边笑闹的动静太大,白律风也看到了那二人的存在,他眉间微微一缩,随即又放开,似无意一般拉着薛知棠快走两步,错过了那二人。 齐家作为京商中仅次于白家的第二大家族,家中后辈旁系众多,府里布置不似白公馆那般内敛低调,极尽奢华,他家的院落大而宽阔,院里假山奇石随处可见,廊下还摆着许多名贵的盆栽,在这严寒的冬日添了一份生机。 白律风牵着薛知棠穿过回廊,沿着摆满花草的路径来到办宴会的正厅。 他们走的并不快,沿途遇上人几乎都来和白律风打招呼,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寒暄几句,那些人的好奇的目光落到白律风身边的薛知棠身上。 白律风这张脸在京商之中可谓无人不知,这会儿见他神情温柔的牵着一个年轻女子,心里都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正厅里已经来了许多商会的人,见白律风进来,纷纷起身上前问好。 白律风挥了下手,示意他们都坐下,龙行虎步来到齐家老爷面前,“世叔,好久不见,小侄祝您春秋不老,日月昌明。” 能得白律风称一声世叔的,也只有齐家的主权人了。 齐家老爷见白律风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十分关切的问:“律风这是有女朋友了呀!” 齐家老爷与白律风的父亲曾是至交,他待白律风就如同自家子侄,现下见从不近女色的世侄带来了一个漂亮姑娘,自是非常关切。 白律风捏着心上人的手,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世叔,这是我女朋友薛知棠,棠棠,这是齐家世叔。” “世叔好,祝您寿比南山,春辉永绽。”薛知棠乖巧的唤了一声,又说了祝寿的吉祥话。 齐老爷子听了心里欢喜,嘴上连连说好,精明的双目划过薛知棠胸前的蓝宝石项链:“是个好姑娘,律风可一定要好好爱护她,不能让她受欺负。” 连母亲留下的项都拿出来了,看来这小子这次是真的上心了,他的老哥哥如果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来给齐老爷子祝寿的人多不胜数,白律风送上寿礼之后,就带薛知棠退到了一边。 齐老爷子这次的寿宴都是儿女给他操办的,前院专门做待客之用,后院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供女客消遣。偏厅里,齐家刚从法国流学回来的小少爷还专门搞了个自助餐,许多年轻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白律风牵着薛知棠也去了偏厅,虽然按身份他应该留在前院跟各家的主事人一起,可他本来年纪就不大,如今又刚刚抱得美人归,只想好好的与心爱之人耳鬓厮磨。 偏厅已经换上了西洋的家具,一应物品都是西式风格,几条长桌在一侧摆成一条直线,桌上的餐盘里盛放着许多西洋吃食。 薛知棠今日为了搭裙子,专门穿了一双往常不穿的高跟鞋,这会儿走的有些累了,被白律风安置在沙发上,“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帮你拿点吃的。” “好。”她乖巧的应了一声,柔顺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在她颊边轻轻抚弄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留声机里放着悠扬的的音乐,一对对年轻的男女在厅里翩翩起舞。 薛知棠以前没有参加过西式宴会,更是第一次见到西洋舞,坐在沙发上正看的津津有味,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 “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陆怀宇惊喜的看着面前的美人,比起上一次见面,眼下的她打扮的更加时髦,如同新开的花朵一般娇艳欲滴。 去年匆匆一面,她的模样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明明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她。 意外得知她的住处之后,他上门了好几次,可无一不是被门房驱赶。 年轻回津市的时候,陆怀宇还感慨以后怕是再难相见,没想到他再来京城的第二日,竟然就又遇上了她。 陆怀宇的目光被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吸引了过去,他从小富足,见过的好东西也是多不胜数,可却没有一件能与她脖子上的项链相提并论的。 以齐家在京城的地位,能来参加寿宴的都是非富即贵,连他们陆家能来都是借了阮小姐家的光,想来这位身怀巨宝的小姐一定也有着不一样的身份。 这么一想,陆怀宇看着薛知棠的目光就更加热烈了几分。 “你还记得我吗?去年咱们在碧春园见过一次,咱们还真是有缘。”见薛知棠不理会他,陆怀宇也不气馁,自顾自的坐到她对面的沙发。 薛知棠垂下眼眸,“抱歉,我不记得了。”她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 可对面那人却不如她的意,热切道:“不记得也没关系,咱们现在可以正式认识一下,我姓陆,名陆怀宇,可否请教一下小姐的大名。” 薛知棠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刚要出声驱赶,就听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怀宇,你在干什么?” 来人正是在齐府门口和陆怀宇一起来的时髦女郎,她走过来坐在陆怀宇身边,亲昵的挽着陆怀宇的手臂,警惕的盯着薛知棠,“这位小姐是哪家的闺秀,我怎么从未见过?怀宇,她是你的朋友么?” “我与这位小姐之前见过一次,刚才看见就想过来打个招呼。”陆怀宇有些尴尬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他知道阮春莉对他有好感,家里也一直授意让他和阮春莉搞好关系,可这会儿在他心心念念许久的佳人面前被她如此亲昵的挽住,他还是有些慌张的。 阮春莉如何看不出陆怀宇的局促,因而对薛知棠更是厌上三分,“原来不是你的朋友呀?我瞧这位小姐看着眼生,你也是来给齐伯伯祝寿的么?” 薛知棠不欲多言,随口道:“我是跟着朋友来的。” 阮春莉听了,冷笑一声,嘲弄道:“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小姐,原来是跟人混进来的,这位小姐,齐府的寿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蹭吃喝的。” 被人粉刺做阿猫阿狗,薛知棠不怒发反笑,“阿猫阿狗不能随便来么?我怎么总是听到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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