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瓷接过馒头啃了起来,“有没有水,馒头好干,咽不下去。” 裴羿鸣看她委屈的样子,笑了笑,“我找找”他翻看篮子,把里面盛着的汤拿出来。 吃了馒头,稳了稳情绪,唐瓷感觉自己刚刚哭的有些丢脸,举起袖子左看右看:“这是哪个朝代的衣服呀” 裴羿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身穿圆领袍服,下身着长裤,而唐瓷着交领窄袖长袍,腰间系带,两人的衣服虽然半旧不新,但是都很干净整洁,上面没有花纹,衣服的料子摸起来不算粗糙,但是也绝算不上好,单凭样式,他确实看不出具体年代。 即便又换了一个新的空间,但是两人看起来依旧小孩子模样,只有7、8岁的样子,似乎刚刚还被另一群小孩子合起来欺负呢。 “也不知道这两小孩要把篮子拿去哪里”唐瓷口中的两个小孩,是指她和裴羿鸣。 裴羿鸣:“按这篮子里饭菜的分量,两个小孩也吃不完。”他抬头又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差不多中午时分。 唐瓷也仰头看向太阳:“所以我们要去给大人送午饭吗?” 裴羿鸣点点头,估计是的:“走吧,我们沿着这条路走走看,看会遇到什么东西” “也行,来都来了,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不过那木塔,怎么不见了。”唐瓷说着就走过去想要挽起那个篮子。 然而她现在人小,力气不足,这篮子对她来说,实在是沉,她根本抬不起来,裴羿鸣走过去,跟她一起,一人一边拿着篮子就向前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木塔不见了。” 拿好篮子,两人站在路边,唐瓷左右张望说:“我们往哪边走啊” 裴羿鸣:“随便,反正他自然会把我们带他想我们去的地方。” 唐瓷点点头表示知道,毕竟他都能连转换空间了,要想我们在幻境中按着他设计好的剧情走应该也不难吧。 他俩走了好一会,遇到了岔口,唐瓷擦了擦汗,示意裴羿鸣把篮子放下来:“怎么还有岔路,不是直接把我们指引去目的地的吗。” 裴羿鸣语气轻松,“随便选一边走吧,反正差别不大” “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唐瓷随意指了指左边的岔路,要裴羿鸣往这边走“未知总是让人感觉刺激的,不是吗?” 她还挺能自我安慰的,裴羿鸣失笑,又走了一大圈,路上再也没有分岔路,只有树木,杂草。太阳越升越高,唐瓷看到一块大石头,惊讶道“这不是我们刚刚醒来的地方吗,怎么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裴羿鸣:“那我们等会再遇到岔路换右边走。” 然而,这一次,可能觉得戏耍他们两人没有意思,一路上他们再也没有遇到岔路,沿着路走得气喘吁吁,渐渐地听到了人声,小路的其中一旁也不再是树木,而是用木头围成的围栏,他们沿着围栏走,走到有两面飘扬的三角形旗子的地方,就到了门口。 有两个士兵分列门口两侧,裴羿鸣正踟蹰不知如何开口,其中一个年长的士兵走过来:“小孩别在这玩,走走走” 另一个年岁小一点娃娃脸士兵赶紧阻止他,:“哥,没事的,他们常来的”转头温和地对他们说:“又来给你爹送饭呀,在那个棚子里”随后指了指右侧第三个棚子“快去吧” “谢谢”裴羿鸣说罢就要带着唐瓷往士兵指的地方走去。实质是使了个眼色,让她也故意放慢了步子,他想听听娃娃脸士兵会不会议论这副身体的爹爹。 不出所料,就听到那个刚刚没有讲话的士兵说:“随便放他们进去真的没有问题吗?他们爹是谁?” 接着听到娃娃脸士兵的声音“不碍事,他们的爹,就是那位李先生,他每天都跟在那群从上京过来的大人们身边,给他们办事呢,他的小娃子两三天就会过来一次,你今天刚过来,不知道……” 唐瓷和裴羿鸣慢慢走远,后面的对话就听不太清楚了。 但听到了几个关键,譬如,两兄妹的父亲姓李,又比如,上京。 唐瓷凑过去小声问裴羿鸣:“上京,是什么地方” “上京,是辽的其中一个国都”裴羿鸣给唐瓷解释道,他心想,这个时空,难道是辽朝? 唐瓷不解,继续问道:“辽是什么时候,离你原本生活的时间远吗” “嗯,很远,一千多年” 唐瓷震惊得张大了嘴。 中午时分,此处没什么走动的人,只见一小队巡逻的队伍经过他们,离那个棚子越来越近,唐瓷有些紧张说:“我们又没有见过那位爹爹,怎么进去找他” 裴羿鸣笑笑:“别担心,进了棚子自然有人告诉我们。” 唐瓷一副你别把我当傻子的样子,“怎么可能?” 裴羿鸣:“只要你装作害怕的模样,他们就会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在哪里,甚至会把你推去你要找的人那里。” “我不相信。”唐瓷觉得裴羿鸣在胡说八道。 木棚子里坐着五六个人,正围在桌子边品茶谈话,他们都没有穿官服,应是穿了便服,样式虽然简单,但衣领、袖口之处皆绣有或竹或松或祥云的花纹,衣料看起来簇新而名贵,一见便知几人非富即贵。 看到裴羿鸣和唐瓷怯生生站在那,棚子中众人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位最年轻的少年人说:“应是李先生的一对儿女” 坐在桌子中间,一位留着白胡子面容和蔼的的老爷爷听了少年人的话,乐呵呵的笑着对他们招手:“小娃娃过来这边坐,你们爹爹去找你们了” 裴羿鸣迟疑地看向那个少年人,那个少年人解释道:“见你们快过午时还没有来,李先生就出去了,你们路上没有遇到他?” 裴羿鸣摇摇头。 白胡子的老爷爷又招手让他们坐过去空位置上。少年人过去把他俩抱到椅子上,又往两个人手里分别塞了杯茶,看样子他习惯于照顾别人。 走了太久的路,日头又大,两人早就口干舌燥,于是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甜甜的,不知道是什么茶,唐瓷转头对年轻人说:“谢谢大哥哥,我还想喝” 那位少年人倒是耐心地给她又倒了一杯。 裴羿鸣则是把杯子搁到木质长条桌上,桌子上,似乎是一卷展开的图画,裴羿鸣手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有些好奇纸上画着的东西,他踮着脚,伸长了脖子试图看清纸上的内容。 “小心些”少年人略有紧张扶着他,似乎是怕他摔下椅子。 “没事,把椅子拉近些,由着他”老爷爷说到。 裴羿鸣指着桌子上的图画,看向老爷爷“老爷爷,我想看清楚那个,可以把它放近些吗?” “那是什么”唐瓷也跟着站起来看。 “好像是个房子”裴羿鸣回她,他刚刚好像看到上面画了斗拱,又对老爷爷认真地保证“我只看看,不动手摸的” 老爷爷挥挥手,示意少年人把图挪过去:“让你好好看看。” 少年人小心翼翼地把图纸往裴羿鸣那边挪了些,裴羿鸣眼神灼灼盯着图纸。 就在图纸快到他面前之时,忽有道急促的男声阻拦“大人,万不可,我儿年幼,恐有损此图” 裴羿鸣循着声音看过去,这位应该就是李先生,二十多岁的模样,仪表堂堂,许是走得急,有些喘气,额间沁汗。 唐瓷拉了拉裴羿鸣的衣服,裴羿鸣装作害怕,委屈地对着男子小声说:“爹爹,我错了。” 老爷爷:“无碍,他已保证只看不摸,这小娃娃不怕生,胆大得很,他既然真心想看,满足他一回也无妨。” 李先生拱手,还想再说。 老爷爷开口又道:“何况我已答应他,岂能言而无信,莫非要我对一小儿食言不成。” “草民不敢”李先生有些惶恐道。 于是少年人又把图纸挪得更近了些,让裴羿鸣可以看得更清楚。 的确是个房子的图纸,似乎是画了地基,他还看到长短不一的柱子,还有房檐、斗拱,图画的旁边还标注了文字,裴羿鸣正想歪着头看看文字上写的内容,就有一双大手把他抱起来。 他无意识的回抱来人的脖子,看了一眼,是李先生,于是指着一处对他说:“我想看看那” 李先生把他抱到那里看。 他蹙着眉,辨别着上面的文字,想看看这房子长什么样。 但李先生没给他这个机会,只让他略略看了看,就说:“好了,看过了就好好坐好,阿娘让你带的饭菜呢?” “在妹妹那里,我还想看,我还没看清呢” 李先生轻拍了两下怀里小孩的屁股,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差不多就行了,别得寸进尺。” 裴羿鸣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老爷爷觉得小娃娃有趣得很,逗着他说:“给爷爷说说看,看到什么” 裴羿鸣被李先生放回刚刚的椅子坐好,他紧挨着唐瓷坐着,不敢贸然开口,先是看向李先生,见他点头,才对着老爷爷开口道:“有些柱子,还有檐,是座房子,爷爷是在建房子吗?给谁建的呀” 老爷爷:“是座木塔,不是给人住的” 唐瓷有些惊讶:小声对裴羿鸣说“木塔,莫不是……” 裴羿鸣轻嘘一声,打断了唐瓷的话。 裴羿鸣看向桌子上的图纸,如此说来,桌上放着的,是木塔的设计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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