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忧思好不解地问。 诉念没看她,只是淡淡道:“人多,好好看路,别走丢。” 顺着街,两人来到一间小屋,这屋子不大不小,屋内布置清雅明亮的很,三盏屏风顺着门向屋内延伸,几朵漂亮的梅花点缀于上,朴素无华,没有其余的装饰。桌子上也只放着几盏不同颜色的河灯罢了。 屋子有两扇门,一头进一头出,人群松散了许多。 忧思好他们来的算早,河灯还有几盏余量,几个忙活的伙计你前我后的走着,方便货物早早摆放好,有备用的货物。 买河灯的老板是个亲切的女子,每有一个人来买河灯,她都会送一句祝福。当然,宣传是必不可少的。 老板看上去正值青春年华,身穿一件青色衣裳,清雅含蓄。扎着一个歪辫,插有一只桃木簪,额间留着几根散碎的刘海。她正在给灯。 忧思好头上也插有一只木簪,那颗红珠在光下闪着,十分好看。 他们要了几盏,有眼力的老板见他们是两个人来,打量了一番后,笑逐颜开道:“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望两位以后多来捧场!客官您……” 这无疑是一句吹捧的好话,老板有意讨好,诉念接过一盏紫色的灯,回谢了句“多谢”,将钱递给她后,没再给什么回答。 是在避嫌,还是怕某人听到? 老板在这商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懂客官的意思,那些个想说的话音儿还没出来,就被咽进肚子里头。她没有继续说,只是一脸尴尬的陪笑几声,随后绕过他给灯去了。 松散的人群开始慢慢被绳子收紧,店内的生意越来越好,老板刚招呼完一个客人,望着进来的顾客似河流般,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忧思好不知道在走神还是在观察什么,头微微向后转,似乎在盯紧什么东西。 仔细数数有三名跟了上来,年龄看上去大多在三十多岁左右,体格偏瘦,有两名穿着与常人无异,而另一名却穿了一件与那两人相比较为显眼的衣服。 人群的流动干扰着她的视线,透过错乱中身影的空隙,猜测那三人已经不在她的视野里走动,转过头,看到的是站在身侧温柔的诉念。 “走吧,先去放灯。” 这些灯两人是这样分配的,诉念一盏,忧思好三盏,不需要太多,几盏足以。 忧思好他们面前的这条河叫做冥河,因为它川流不息,百年不枯,自西向东,一路奔腾。 此河往年河流高涨,殃及百姓,后京城逐渐重视,才得以平复。 如今摆脱困境,人们的生活称得上是安居乐业。 忧思好回头问诉念为何只放一盏,诉念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我没有很想念的人。” 忧思好手中两盏灯分别为她的父皇母妃而放。忧思好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何过不去的坎儿,她只知道那不是她能够弄清的。 原本可以埋在一起的两人最终成了两块墓碑,真是造化弄人。 她将那两盏灯的距离放的远了些,可偏偏不知怎的,两盏灯还是碰在了一起,一起越过万千明亮。 那年母妃二十九岁,父皇三十岁,止于此。 当时父皇不在身边三年,失去了踪迹,众人皆认为他已不在人世。母妃被谣传病逝,举行葬礼之时,忧思好被有心之人锁在了房间里头,任凭她怎么敲打,也无济于事,门始终不开。因此,她错过了见她的最后一面。 那些人本就不喜她。母妃是人类,在子民心中,她出身再好又如何,脸又不能当饭吃! 京城的母族一直是母妃记挂着的,她说如果有机会的话,让我去京城帮她道个歉,她因为愧疚,不敢自己去。 如今七年的时间,家族衰弱,惹了不少人。分家该破落的破落,该逃窜的逃窜,仅仅有少数人还留在京城,躲藏起来,只是不明方向罢了。 三盏灯全部放入湖中,两盏为亲,最后一盏,就当是对某种释怀。 望向那群刺客,他们将河灯缓缓的放入水中,眼神中有几分不舍,又有几分不甘——对死人的惦念。 —— 身后的那些人紧紧跟着,生怕跟丢了。 一名孩童因跑的太快而撞到了他们,过后连忙道歉,那些人不依不饶,靠前的那位体型中等,隔着布的眉眼间满是愤怒,抬手就要打过去:“你这东西……!” “好了!”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截止道:“人都走远了,咱们快点追,先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在被人停了下来,那名孩童快速的跑到自己的母亲旁边,母亲为没有看好孩子的冒失道了歉,那人不满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在与诉念一同放完河灯之后,两人就分开行事。 但忧思好做完自己的工作,打算帮着诉念一同解决,诉念摇了摇头,忧思好转眼看了看那群刺客,对诉念道:“早点回来。” “好。” 黑灯瞎火的路上传出几个人声:“哎最近那事你听说了没?” “鬼吹灯啊?”那人道:“提这事干嘛,活得不耐烦了?” “你觉得那人是鬼吗?” 他啧了一声,道:“活见鬼还差不多。本来就疯了,疯子说的话能信?听说他还去过鬼庙,回来就傻了。这算怎么回事。要我说离远点,省的连累到自己。” 刷刷——晚风呼呼的吹着,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一名醒的早的刺客不屑的望着诉念,嘲笑道:“呵,你们又是那户人请来的帮手吧?” 见没人回复,他不停的反抗着,尽管被绑住了双手,他的语调越来越高,身子向前倾斜,骂道:“我呸!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凶手买命,收着凶手的钱,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诉念将折扇向手心拍了几下,听不出带有什么情绪。 “看来你知道不少,对吗?” 男子神色微慌,道:“呵,那又如何?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那个孩子我们是杀定了!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能护得了几时!” “呃——” 诉念的耳饰被风吹的轻摇,他眼神凌厉,眼神划过一丝冷光,手中的折扇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剑,下一秒就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说完了吗?” 那把剑只要靠前一点,当即就能要了他的命!他没说话,皱着眉,身子向后倒了几分,面带几分惶恐的看向那人。 他道:“那么,我们谈谈。” ____ 诉念比忧思好回来的要晚些,望着阁内,忧思好此时不禁佩服魅女的营业能力。 短短两个时辰,楼阁内已经热火朝天,嘈杂声渐多。 “胖子,这边这边,给他们上一壶茶,还有那边的客人要一盘花生豆,一会儿你给他们端上去……”魅女站在前台喊道。 “伙计,这儿要一碟小菜,还有一盘芹菜炒肉!” “好嘞!…一会儿就给你端过去!”胖子喊着,手脚都要忙不过来了,手里端着壶茶,一会儿给这位客人倒点,一会儿给那位客人倒点,就差脚办个跟头,将东西一扔,才能安静下来。 忧思好感到新奇,而诉念看到后却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无趣了。 不过……这里什么时候成饭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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