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何奕辰回到荷城的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别墅里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倒像是唐甯的风格。他把行李箱扔在一楼客厅,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唐甯已经倚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墙上的电视还在播放热闹的综艺节目,她脸上也盖着一本《孕期指南》。
“你呀。”
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何奕辰笑得暖融融的,他身上那件脏了的T恤已经扔进了帝都机场洗手间的垃圾桶里,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套头卫衣。脱了衣服又关了电视,这才小心翼翼的上了床,拿走了她脸上盖着的书。
随意看了一眼,正看到孕前期征兆,上边还用笔画了重点,写了几行小字总结。
“傻乎乎的。”
嘴上这么说着,何奕辰却觉得有点心酸。他不敢再看那本书便收进了抽屉里,回来把她轻轻抱起又轻轻放下。
“嗯?何叔叔你回来了?”
唐甯睡得迷迷糊糊的,完全凭本能地钻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哼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是啊,我回来了。”
“严洛,是我,辞职过来帮我。”
第二天何奕辰起了个大早,经过一夜斟酌,何奕辰终究只叫回了严洛。虽然
这么做可能有点对不起唐甯和乔乔,但他本身也不打算再让唐甯回经纪公司去。乔乔是个很有拼劲儿的姑娘,他相信只有她自己,她也能把公司打理得妥妥帖帖。
没过多久严洛就已经到了家门口,何奕辰穿着舒适的灰白家居服给他开了门,顺手给他倒了杯咖啡。
“坐,桌上的资料你先看,看完叫我。”
撂下这么一句话,何奕辰悠悠然地去了厨房,开始翻冰箱给唐甯准备早餐。
大概智商高的好处就是不管学什么都能迅速上手,就好比做饭这件事。在唐甯小产之前他连天然气怎么用都不知道,现在已经能不借助道具煎出漂亮的心形蛋。
唐甯是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勾搭醒的,朦朦胧胧的睁了眼,入目是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她迅速咧开嘴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凑过去亲了一口。
“何叔叔早!”
“早,起床吃早餐。”
早安吻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何奕辰心满意足,连刚才叫了十分钟的怨气都消散无踪。
“可是我想再睡一会。”
唐甯又往被子里委了委,被子也盖到了眼睛下方,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乖,早睡早起身体好。”
从私心
上来说,何奕辰非常乐意她睡到自然醒,每天除了嘻嘻哈哈就是玩玩闹闹,但这种日子对唐甯的身体来说,终究是不健康的。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在家里工作,严洛已经在楼下,你确定要在楼上睡觉?”
唐甯要面子的体质何奕辰是了解的,既然好商好量叫不起来那就搬出严洛来,为了面子,她也会起床的。
果然,在他下床的几秒钟,唐甯已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乖巧地坐在床边,伸出双手看着他要抱抱。
要抱抱这个习惯还是这段时间在澳大利亚养成的,唐甯每天都处于一种睡不醒的状态,很多时候把唐甯叫起来之后,他还要抱着她去洗漱,再把她抱到餐桌前吃早餐。
习以为常地给她穿好拖鞋,抱到盥洗台前挤好了牙膏递给她,她对着镜子里的他傻乎乎的笑了一下,手脚麻利开始刷牙。
而何奕辰就在她身后站着给她梳头发。她那头墨色长发已经及腰,发质柔软如绸缎,虽然会炸毛却也很好梳理,很少会出现打结梳不开的情况。
“马尾?麻花辫?丸子头?”
如果是以前,打死何奕辰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不但对女性的护肤品如数家珍,连女性的发型都能一
眼叫出名字,甚至还能一分钟内梳出来一个完全能出街的发型来。
“随便扎一下就好了,反正也不出门。”
唐甯嘴里还含着牙膏泡泡,说话含含混混的,可何奕辰就是一字不差的听了个清楚,手上动作也十分娴熟的给她扎了个十分少妇的发型。
“你觉不觉得这个发型不太适合我?”
已经洗完脸的唐甯忧伤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个子矮矮小小的,脸虽然不是娃娃脸却也透着娃娃气,平常扎个马尾出街总是被人当成中学生,可何奕辰给她扎的这个发型怎么看都是小学生偷偷学妈妈,就差穿个大两号的吊带裙再抹个夸张的烈焰红唇了。
“不会啊,很好看。”
何奕辰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唉……幼稚鬼。”
看见他那个表情,唐甯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掉头出了洗手间。
“何总,资料我已经看完了。”
何奕辰陪着唐甯在楼上吃完了早餐,端着空了的盘子慢悠悠的下了楼,已经琢磨了半天资料的严洛立刻站起来却他这幅居家好男人的模样给惊到。
他觉得他可能即将用另一种方式打开何奕辰,他将看到一个完全不同于
曾经共处多年的何奕辰。
“嗯,说说看法。”
何奕辰完全没有吓到严洛的觉悟,一边说着一边把托盘扔进了洗碗池里,顺便洗了个手。
“那严洛妄断了。如果要打压安氏又不动用何氏的力量,那就只能操控另外的资本力量从另一个方向偷袭安氏,也就是三十六计之一的围魏救赵。如果……何总您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想暴露,那最好是能找到境外的力量来帮忙。”
何奕辰给严洛的资料是完整的何氏与安氏的你来我往以及最近半年安氏的资金波动,他虽然没说为什么让严洛看,严洛还是自己凭直觉猜到何奕辰想插手何氏与安氏搅局。
说搅局不准确,其实何奕辰的意思是完全站在何氏这边帮着打压安氏,让他喘不过气来,最好就此完蛋。
“你知道A.C.基金吗?”
何奕辰抿了一口咖啡,对于他的大胆猜测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
“有所耳闻。”
严洛点了点头,不知道何奕辰想说什么。他印象里,A.C.基金是个非常神秘的金融组织,不招收外来人员也不允许任何人插手,成立的悄无声息,解散的也同样悄无声息。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