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淡定的从袖中掏出一白色方帕,轻拭剑身。 “很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有勇气的人了,还有谁有此勇气,大可站出来,现在我给你们机会。” 一把明亮的剑垂直的插在他们的面前,众人皆紧盯那剑,不约而同向后步步退让。 “很好。欢迎来到云门,从此刻起,你们就是云门里的无名者,你们不需要名字,衣服上的数字就是你们这段时期里的代号。”一脸不屑的嘲弄着。 在那笑声中,好似看到了那面具下狂傲不羁的模样,高楼上的他沉默地转身离去,连同身边的黑衣人。 接着,所有人都被迫褪去身上华服,换上那一身身黑色的玄衣,摘下头上的头饰,用布条束起简单的发髻,插上简陋的木钗。 换好装的人儿再次安静的排成一排排,一眼看去,只见胸前一串串数字无比的显眼。 面前摆着一张长桌,桌子摆满了一把把锐利的长剑。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将是决定你们命运的,你们的命将由你们来掌控。你们每人将会被分为四组进行训练,最后能够站在这里的那组人将获自由,听清楚了吗?” “清楚……”众人怯懦的回应着。 一人一柄一剑,左右相看,是人眼中尽是怯懦无助的神情。 “此刻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就是你们的生命,它即是你们的弱点,亦是你们在这里唯一的生存之道。” 躺在大通铺上,不知人人是否都已入睡。闭上眼,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仿佛便在眼前,辗转难眠。 蓉蓉悄悄靠了过来,小手抓着司徒雪的袖子,在耳边轻声嘀咕起来。 “雪姐姐,我怕,一闭上眼我就想那人血淋淋的盯着我,我,我想回家……” “睡吧,别想了,他已经不在这里了。”转过身来,伸出右手,轻抚着她的背脊。 “万一他们把我们分在不同的组那该怎么办,我怕。” “既来之则安之。” 看着她缓缓睡去,司徒雪平躺着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此刻的她何尝不是百味杂陈,如若真到了兵戎相向时,她又该如何选择? 从枕下摸出一小小的荷包,轻柔的抚摸着面上的蔷薇纹样,心中顿时涌出一抹酸楚,双手紧握,扣在胸前。 今夜注定难眠,轻叹了一口气,终还是闭上疲倦的双眼,再次进入那挥之不去的梦境中去。 睡梦中的时间总是比白昼里的快,如今耳边却再无熟悉的声音将她唤醒。 忽而隐约听见些许嘈杂的声音,瞬间睁开眼,熟练抓起身边的剑,反手抽出。 “很好,竟有如此警觉性,甚好,看来你们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那人的语气依旧狂傲不羁,目中无人。 “都立即穿好各自衣衫跟着滚出来。”另一个黑衣面具人说道。 云门里的每个人都有独自属于自己的面具,面具的样式也决定着每个人的等级。 那黑色无花纹的面具是最普通的,亦是身处在云门中最低层的一般刺客,往上一级是一张半遮面的青色面具。 云门往下还细分四阁,即墨、燧、子、商四阁,各阁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墨阁负责布置任务,训练新人;燧阁负责执行任务;子阁直隶于云门门主,负责门主的一切事物兼守卫之职;商阁即负责整个门派资金,隐身于闹市之中,只做经商之职,且无形中掌管着天下各业的资金命脉。 各个阁主的面具亦不同于其他人,墨阁阁主的面具是一半月型且琢以梅花点缀的墨色面具;燧阁阁主的是残月型琢以月桂为点缀的黄色面具;子阁阁主的是半遮面的原色面具且琢以罗勒叶为饰。 商阁阁主遮掩全面,用以黑色为主,仅有额间饰一小小的鸢尾花。他且为四阁主中最为神秘的,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容,就连同为阁主的其他三人也从未见过。 在整个云门中,唯有门主的面具最为特殊,也最具有随意性,他没有固定的面具,也没有固定的颜色,更没有固定的花样,它的模样取决于门主自己的心情。 每个阁主身边都有一卫从,戴以半月型的银色面具,他们的职责是保护阁主,且只会听从门主与自己所守阁主的命令。 他们不会想去探索那面具下的人儿是何模样,也不会想着去揭开。 “现在正式欢迎你们来到这里,我将是你们的教官,未来的时日由我来带领你们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影子。”那戴着半月型银色面具人站在场中央高声说道。 “你们可以唤我‘零’。”他忽而又嬉皮笑脸的看向众人说道。 “对了,忘了跟你们说,现在你们可以问我任何一个问题,或许我会告诉你们。” 那逗弄轻佻的话语实在难以入耳,他果真将把众人当成了一件件标有数字的物品,抬手在那儿随意点之。 “你们为何要派人将我们掳到这儿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一小小的人儿勇敢的挺声而出。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问你们的父母,至于这里是哪里,你们会自己找到答案,无需我来告诉你。”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皆是无奈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还有谁?”他继而用逗弄的语调说道:“既然都无疑问了,那接下来便安静的听我说吧!”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给我安安静静的度过每一天。” “不,我不要待在这里……”突然一娇柔的女孩惶恐的大叫起来。 然这微弱的抵抗于他们眼中不过一个可笑的举动。两个高大的黑衣面具人一把抓住了那个女孩,将她拖拽到了那人面前,只见他那双如鹰般的眼神,从那狭小的眶中透出。 那张柔弱的圆脸上顿时布满了层层的恐惧,颤抖的嘴唇还在不断地念叨着,只是自觉的减少了音量。 “看来还是有人没明白我的意思,算了,念在是初犯,我也不予以处理,带她去‘静室’好好冷静冷静,她会明白的。” “是。” 众人目睹着她被拖拽着朝一小屋走去,谁都不知道迎向她的会是什么,而那所谓的“静室”里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此刻的人们已无多余的脑力去为之担心,更无多余的空间去遐想。 胆小的蓉蓉更是暗中一手紧抓着司徒雪的手臂,在她的身后悄悄窥探着那人的神情。 “雪,你说她会怎么样,她还会回来同我们一起吗?” “不知道,应该会,应该不会……”司徒雪以极小的音量回应着。 而她的手抓愈加的紧,一丝痛感顺着神经传入脑中,司徒雪咬牙紧闭,继而面不改色。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你们的旅程了。”他嬉笑的说,只见那面具下露出邪魅的笑。 黑暗深处,一个修长的身影独自站在堂前,他英俊的脸颊被那白玉面具所遮掩。 “门主。” “来了,子羽。”他安坐在门主之位上,平静的说,“事情都安排得怎样?” “已暗中启用‘子听令’,将他以同样的身份安排进去了。除门主与我之外,无人知晓他的身份,而给他的命令只为暗中观察,只在有必要时为之除掉危险护之安然,而那个人也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切。” “辛苦你了,子羽。” “门主,子羽知道云门的规矩,有些事不是我该过问的,可这件事自云门建立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子羽作为‘子阁’阁主,对于门主我定誓死维护,只是若此事让墨燧两阁阁主知晓,只怕……” “无碍,此事既是我的命令,他们便不敢有何异议,你下去吧!” “是。”双手合十握成拳平行于胸口处,退步离去。 “子羽既为‘子阁’阁主,子阁上下将誓死听从门主之令。” 小步走到子羽面前,亲自将他扶起,继而握着他的手郑重的说:“子阁有子羽你,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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