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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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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遮天,世界仿佛崩坏,一切生动和鲜活都迅速汇聚在这一把黑色的伞下。

她烟绿色的裙摆露出一小节,在无边的灰白雨雾里,随着两人的疾步,翻飞出一朵又一朵灵动的花。

秦蔓侧头看他,忽然觉得心里安静,又很幸福,唇边止不住笑。

徐青澍目不斜视,揽着她肩膀的手掌轻轻收了收,似是警告。

“看路。”

秦蔓拽紧了他的外套,收回视线。

唇角却还在轻扬着。

她想,下雨真好。

*

终于走进公寓时,两人或多或少都淋到了些雨水。

徐青澍合上门,把帆布包放在玄关,拎开秦蔓肩上的薄外套:“淋湿了吗?”

秦蔓低头看了看自己,又仰头答他:“还好。”

眼睛亮晶晶的。

雨水总是有能力清洗一切。建筑的灰暗墙色、绿化植物叶片上的一层灰尘,就连每日都见的人,也因为这一场雨,变得分外不同。

秦蔓额前的几缕发丝被沾湿,乌黑衬着润白的肤色,比往日平白多了几分勾人。因为染了水汽,衣裙没有以往轻飘,顺从地贴着身体,更显得腰身纤细。

徐青澍扫了一眼,不敢多看,抬起手,把她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淡淡开口:“我记得,你不是北方人?”

“嗯?”秦蔓疑惑于他忽然跳转的话题,但还是照实回答,“我是宛城人。怎么了?”

“没事。”徐青澍眼里划过一抹了然,笑看她,“下雨很衬你。”

秦蔓怔了怔,有些脸热。他大概是和另一个宛城弄混了。

那是著名的江南水乡,自古多柔情,烟雨窄巷出美人。但她来自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宛城,贫瘠,苍白,无关风月。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微微低了头,此时离她几乎只有几厘米,鼻尖几欲相贴。

那样深的目光,秦蔓不自觉地陷进去,回视着他,像掉入了棉花陷阱,动弹不得。

她嗫嚅着唇,张口想解释,他却在唇瓣张合的一瞬间俯身凑近,轻轻含住那抹早已勾他许久的莹润。

秦蔓的心在他忽然动作的那一瞬上提,又在感受到温软的下一瞬陷进血液逆流的失重感里,世界静寂无声,不知今夕何夕。

*

不知多久,立在门边的伞忽然倒地,发出突兀的“啪嗒”声,秦蔓手腕一颤,将他推了推。

徐青澍张开眼睛,垂眸看她湿润的眼睫,退开些许。

清晰的呼吸声彼此交融,鼻尖还缱绻地贴在一起。

秦蔓睫毛轻颤,微微抬眼,清亮得像是水洗过一般。

她尽力拿出平稳的声音,出口后却依然格外软:“伞倒了。”

“嗯”,徐青澍别开了目光,哑声道,“你扶一下?我先去收拾。”

秦蔓目光落到他身上,他黑色短袖的半边肩膀之前被雨水打湿,此刻早已氤氲开,留下颜色更深的痕迹,像是大片开在浓重黑夜里的蔷薇。

她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快去,别着凉。”

两人这才分开。

秦蔓走去门边扶起那把黑伞,俯下身子时,悄悄用手背冰了冰发热的脸。

平复好呼吸走进客厅时,徐青澍还在,倒了杯热水搁在桌上,回身看她:“你自己先呆一会儿。”

秦蔓点头走近,他示意那杯水:“你手太凉。”

秦蔓眨了眨眼,刚刚……她好像把手放在他胸前了,此时只依稀记得,他胸前很暖。

脸上热意又上涌,她低声:“嗯。”

徐青澍轻轻笑了一声,连尾音都扬得好听:“那我去了。”

秦蔓看着他的背影,端起那杯茶,有些烫,又放下,有些赧然地四处看客厅的布置。

徐青澍进卧室之前,又忽然回身,“这儿就我一个人住,你随意。”

“嗯?”秦蔓条件反射地回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再次点了点头,“好。”

直到主卧开始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才开始认真打量这间公寓。

和昌平街外公家里的那个房间一样,依旧是简约而克制的风格。没有多余的东西,家具、雕塑和挂画都精致又各归其位,完美得像是做展览用的室内设计作品。

如果不是徐青澍的房子,秦蔓会觉得有些压抑。但一想到他住在这里的样子,又觉得一切布置都相得益彰。

手心里,玻璃杯传出热意,她勾了勾唇角,又在想,下雨真好。

*

徐青澍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秦蔓正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雨幕。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感叹:“这场雨真的好久啊。”

徐青澍走到她身边,朝外看了一眼,问她:“是好还是不好?”

还没等她说什么,他已经开始轻描淡写地分析:“虽然看起来乌云浓重,但看玻璃上的雨丝走向,现在外面正刮西风,积雨云会往东去。你可以往西边看,云层薄的地方已经透出一些蓝白色了,大概不久雨就会停了。”

秦蔓:“……”

行,逼王再出世。

天知道她只是想要表达一下因为下雨所以才有机会和他这样亲近的欣慰之情,并没有要探讨雨到底多久会停的意思。

徐青澍还在问:“所以下得久是好还是不好?”

秦蔓心底无奈,忍不住笑起来:“是好。”

徐青澍看着她的侧脸:“哪里好?”

“下得久的话……”她回头,却看到他眼尾含着的一丝笑意,那种明明心下了然,却守株待兔,等她上钩的笑意。

她顿住,鼓了鼓嘴巴,不管不顾地乱说一气:“下得久的话,雨水多,植物长得好。”

徐青澍看着她说完,很畅快地笑出声,凑近揽住她的肩。

衣物干燥柔软,秦蔓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清淡雅致的味道,恍然间回到了那年,他在后黑板下接住她的那一次。

当时的她满身满手粉笔灰,心里焦灼又无措,电光火石间,只觉得被她的神明拯救了。

当时的她万万不会想到,他们两人有朝一日竟会走到这里。

走到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缱绻缠绵的这一步。

幸福得不真实。

她眼角忽然有热意。

*

不过此时,秦蔓还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

她躲开他故意在耳边呼出的气息,看着窗外很坚决地说:“等雨停了我就回家。”

徐青澍挑了挑眉尾:“阿姨知道你今天不上课?”

秦蔓暗恨他机灵的脑袋瓜:“……那倒是不知道。”

他诱惑般地轻声说:“那与其在外面游荡到下课,还不如在我这儿游荡?你说呢?”

魔鬼心,却偏偏是矜贵从容,漫不经心的一张脸。

秦蔓承认,被他勾到了。

顺从他的意有所指,她偏头踮脚,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悄声答道:“我说,你说得对。”

因为刚刚他的捉弄,秦蔓故意吐气喷洒在他耳边,又说得极慢,果然徐青澍也忍不了那痒意,果断撤开耳朵,抬手捂住她的唇,眸色渐深:“学会了?”

秦蔓忍不住笑,既然已经报过了仇,此刻就识时务地缩了缩脖子,很怂地投降告饶:“对不起。”

看着她无比真诚热切,却笑弯了的眼睛,徐青澍也装不下去,随她一起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低头吻了一下才作罢。

*

夏日漫长,徐青澍带她去书房,那里放着很多可供消遣时光的东西。

秦蔓随他进门,看着整面墙的书,和防潮柜里陈列的相机,再次叹为观止。

合着外公家里那些都是冰山一角。

“这是什么?”秦蔓转了一圈,指着角落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里面装着蓝色颗粒。

徐青澍走近:“医用干燥缸。里面加的是变色硅胶,颜色变淡了需要重新加热脱水复原,也是用来给相机附件防潮的。不过这是我之前用的了,它容量太小,湿度控制也不太稳定,还是电子防潮箱更好用。”

秦蔓点头。

他推荐得很专业,但是她家教的工资都加起来,也买不起一个好点的相机,更何况是相机防潮箱。

不过秦蔓向来不会主动提到这些,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他书柜上的书。

书很杂,中英文都有,摆放得没什么章法,但摄影书和摄影作品集单独在一层,摆得很整齐,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或许是刚刚敏感的无端联想,让她再次开始关注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

比如在一排排漂亮的书脊前,秦蔓只是想到小时候那个陪她度过漫长时光的大书柜,满是刺鼻油墨味的盗版书页,良莠不齐甚至夹着妇产科医院宣传手册的一堆杂书乱报,最上层还堆放着用不到的被褥。

——那个才是她的书柜。

背对着徐青澍,她不动声色地敛起眼中的无力和失落,暗暗安慰自己,这些都无关紧要。

*

除了一墙的书和金贵的设备,还有一面是纯白色的收藏柜,归置着一些杂物。

秦蔓一眼就看到他之前用过的砂轮打火机,才恍然想起,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他抽烟了。

不过无论抽不抽烟,他身上的气味向来清淡干净,到底戒没戒烟也未可知。

她疑惑问道:“你最近都不用这一支了吗?”

徐青澍站在她身后:“有一阵不抽了。”

她回头看他。

徐青澍垂了眸子:“怎么了?”

秦蔓坦言:“有点好奇为什么。”

他手指揣在灰色居家长裤的口袋里,似有无奈地开口解释:“当时我烦着,现在我有什么可烦的?”

好吧。一个稀松平常的答案。

他却似乎是把她看透了,追问:“你以为我是为谁戒的吗?”

秦蔓眨了眨眼。

徐青澍看着她,说得确定:“我就不是一个会为了谁改变自己的人。”

秦蔓的唇角如预想的一般几不可见地低垂下来,他不紧不慢地补上了后半句:“除非那个人很值得。”

“如果是现在,你说不喜欢,那我会为你戒掉。”

秦蔓的眼睫缓慢地颤动,翻译出了他的话。

我会为你改变。

因为你值得。

虽然是假设的前提,但她知道,徐青澍从来不屑于骗人。

她垂眸看着他把玩那只打火机的修长手指,悄悄红了脸。

*

把他所有的藏品都欣赏一遍之后,秦蔓还是没看到最想看的那一个。

看着她四处寻觅的眼神,还没等她问出口,徐青澍就拉着她的手腕:“跟我来。”

他带她去的是主卧。

推开门的时候,秦蔓的心在热切地跳着,她一度十分担心,会不会因为太过剧烈而通过手腕脉搏的鼓动,被徐青澍察觉到。

事实证明,徐青澍应该没有在拉手腕时给她把脉。

走进他的卧室。

窗边的矮桌上,那只和她书架上一模一样的玻璃花瓶,在流光溢彩地发着光。

虽然外面的天色阴沉,但依旧挡不住它繁复花纹展示出的高贵精致和动人心魄的美丽。

或许是因为它对于秦蔓来说,实在是意义重大,所以哪怕它与其他玻璃材质的工艺制品并无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在秦蔓眼里,它依然独一无二。

那是她第一次得到他明确而珍重的对待。

那是阔别许久之后,她终于再次走近他。

她坐到窗边的地毯上,倚靠在他的懒人沙发旁边,趴在矮桌前轻轻触摸瓶口,用白皙的手指去追着那些投射到桌面的光影。

玩了一会儿,她仰起脸,笑着说:“还真是一对儿。”

徐青澍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小臂撑在膝盖,手指漫不经心地整理她散落一地的裙摆。

“我没必要骗你。”

他收回手指,看她扬起的脸上,毫不遮掩的笑意。

他坐得比她高出许多,这个角度看她,除了亳无防备的一张脸,就是身体起伏的轻缓曲线。

呼吸渐深,慢慢靠近。

秦蔓不自然地垂了眼睛,视线正好落在他的喉结处,于是眼看着那里滚了一滚,不知道为什么……她也吞了吞口水。

空气灼热起来。

她的小臂撑在沙发边沿,明明可以后撤,却一动不动,犹如邀约。

他的手指,不知何时从她的裙摆移到了她的肩,又顺着蝴蝶骨,轻轻抚到她脑后。

这表示,她没有后撤的机会了。

她眼神落在他凌厉的下颌线处,看着他渐渐靠近。再近。再近。

直到还剩最后一寸,她心中忽然生出无尽的热望,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直接迎了上去。

唇齿相印。

他的身体僵了一瞬,托在她脑后的手掌骤然用了力,在秦蔓大胆地伸出舌尖去试探的那一瞬,他理智尚存,抵着她的唇哑声问:“想学点儿别的了?”

秦蔓的回答,是再次伸出了颤抖的舌尖,笨拙而小心地描摹他的唇。

徐青澍眸中风云翻涌,如她所愿,不容退缩地吮住,再深吻下去,呼吸彻底迷乱。

那一刻,秦蔓耳边仿佛听到神明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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